拘泥于世俗中的那种。“玉少侠,无花道人是你的师伯了”我问玉无双,天下的事态巧了,有时就彷佛世界很小。玉无双点头,“姑娘为何提及师伯”“我要去找他”我直言不讳,“他可是一直都在沧浪山中”“应该是,五年前在下去过一次,姑娘找他,只怕不易找到”玉无双对我的回答只是疑惑,却没有多管闲事的盘问。但他的话中的不易找到是何意“沧浪山,山中常年有雾,当地樵夫也经常走误,从不敢深入山中,而且山里岔路极多,路路相通,有人误入,曾在走了十几里后,才发现又回到了原处”哦那么难找我听得有些皱眉了“师伯闭关修炼,也是常年不许外人打搅的,刻意避着世人,除了雾气和岔路,还设了无数的结界,就是道家的一种防护性的阵式,姑娘若冒然而去,恐怕难以找到”头大了我看梅无艳,他似乎没什么反应。“这样吧,我这里有张图,是当年去拜见师伯时,他老人家给我的,当时,我困在阵式中已有五天四夜,幸亏师伯发现的早,才免受一害”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我,“这里面还有一只短笛,如果离师伯的空牙洞距离较近了,可以吹响,也许师伯就会出现。”这么复杂而他又这么大方我一时没去接过那个锦囊,那应该也是他须臾不离身的事物。“姑娘拿着吧,在下要去月都,无法亲自带姑娘去找师伯,如果在下的事情了结后,还来得及赶上姑娘的行程,就会亲自带路而在下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他的话轻描淡写,我却有种感动升起他这么信任我或者我们问也不问原因,就肯相送这个锦囊他是确定我们去找他师伯不是恶意,才会这样的,这是一种何等的信任“红尘姑娘,接下吧,算是我家二哥当日对你无礼的补偿,我们兄弟让你受罪了”玉无双突然又这么说,我无语,那件事他并没有错,错的是那个楼山,但是我确实需要他手里的东西。“谢谢”我接过,由心感谢。“希望你们能顺利找到我师伯,在下有要事需办,先告辞了。”玉无双站起,抱拳,冲我与梅无艳一人一礼,离去他的要事在月都吧看着他的离开,我感叹“无艳大哥,他既然是无花道人的师侄,是否也会些道术”我问,刚才想问玉无双,但他显然是紧着要办事,我不能问。“紫虚上人共有三徒,一个事无花,继承了他的炼丹修身的道术;一个是无果,继承了他一身的武艺,尤其是一手飞刀绝技;一个是无根,则继承了他的一手冶炼宝剑之术”哦“那他们三个是各有所学所以玉无双只从了无果的技艺,而并不会道术”我理解着他的话中意。“是,个人资质不同,所学的也不同”梅无艳看我一眼,眼里轻笑又起。“那无艳大哥的师父呢,有几个徒弟”我不由泛起这个疑问,不敢去看他的眼,他的眼在没有外人在时,似乎格外的爱笑了。“一个。”“只有无艳大哥一个逍遥散仙和紫虚上人结拜,听起来也同样是高人,那无艳大哥资质就是很聪明了,才能一人继承所有的衣钵”我这么猜测着。梅无艳不语,淡淡笑,他是在默认还是其他这个问题不是我目前最想问的。“无艳大哥,你那日在黑云山寨到底说了什么”我终于问出这个问题了,而我不认为这个问题是什么不能回答的秘密。“红尘,你可知,黑云山寨为何会被官兵围剿”他问。我摇头,不想乱猜。“他们多年来都在准备谋反。”什么这个答案让我吃了一惊,黑云山寨有谋反的意图所以才会那般精炼强兵把整个山寨布置的固若金汤“但新王刚刚登基”我提出我的疑问。“红尘,他们要饭的也本就是旧王”嗯旧王那旧王是个傀儡,真正的朝廷重权都在分为两派的高官手中,莫非是奸臣当道,惹恼了苍生姓我想起玉无双入草为寇的真正原因,而他此去月都是否与他的家仇有关“新王只是要这些人知道,朝廷对他们的动向非常明了,也是让他们知道,新王不是旧王,过去的事已过去,他们的恨已在了结中”“无艳大哥,你话中之意识说,他们的反意本是对着旧王朝廷,而你那日可是说了朝廷新王已立,这次来,是给他们个警钟让他们乖一点”我一步步顺着他的话猜测,但朝廷完全可以派人先游说,为什么非得围寨驻兵而且还真得开了火炮“红尘,朝廷派兵有他们的意图”他看着我轻轻地说。“他们接下来的事,是要怎样重新整顿山寨内和其他地方的兵力,以免让新王不容,带来覆没的危险。”“他们在黑云山寨外还有兵力”我吃惊,吃惊那黑云山寨的势力范围,更吃惊面前这个人竟然什么都知道但我还有疑问,想问时,却发现坐上的梅无艳已站起,向我走来,而眼里升起的薄雾,让整个屋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暗潮我闭了嘴,低垂下眼睫,镇定心神他已走到我面前突然,我下垂的眼对上他的脸他蹲下了他是在蹲下了身子所以他的脸对上了我的眼我惊怔从来没有想象过,这个清冷出尘,似乎世事都不在他眼中的一个人竟然蹲在了我的面前他要做什么我愕然的瞠大眼对上那双这两天来我一直避讳的眼眸那里面是什么淡淡的涟漪不,不再是涟漪,而是投入水中的巨石,溅起的浪花是涟漪在扩张,在剧烈地卷起漩涡并撒出了一片网,网向了与他对视的我接着,我发觉自己没有带着血玉环的那只手,被他轻轻握住他要干什么再接着,我感觉到一张唇贴在了我的手背上那唇就像烙印让我听到自己的心里猛然泛起了“嗞”的一声就是那烙铁突然放在水里的声音我怔忡正文第六十七章一番话一封信不得不耽搁了一日因为小雀与游四海的相认。游四海要与玉无双去“月都”,我又从小雀那儿,得知黑云山寨每位寨主的身上,都背负着一段血海深仇。而游四海去“月都”既是要帮玉无双的忙,也是为了自己的那些前仇旧怨,更是为了要替自己的家人平反昭雪如果被冤枉了,昭雪是很重要的,涉及到整个家族的名誉和后代子孙的荣誉。历史上太多这种事了,先错杀,再平反。而昭雪便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不能让他们在九泉下都含着冤恨,背着污名。所以游四海要与华小雀分离了。才重逢,又分飞不过,是暂时的。我现在又坐在镜前,仔细盯着脖颈上的千年寒滴泪这条链子,到底有什么秘密昨日,本有许多的疑惑,想继续问下去,尤其是官兵围剿山寨一事,总觉得不像梅无艳所说的那么简单。没有想到,他竟突然来了那一招,让我无措,就那么灰溜溜地从他屋里奔了回来,而且路上还撞到了一个店小二他那突然的举动,让我慌张而我的慌张,让我无措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贯的冷静,一到他那里就把持不住了好像不由着自己而当我回了屋,又去下意识地勘自己的脸时,再一次看到异光从脖间闪烁那颗寒滴泪又发光了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得强烈,在我解开扣子后,在我伸手去碰触的时候,它依然在亮。指尖触到它的那一刹那,我的心神是如遭雷击的一震似乎那一碰,被一个有超强吸力的磁铁给吸了过去吸空了我所有的心神恍惚了片刻,彷佛有什么镜头从脑间闪过而那些镜头闪得太快,快得我丝毫也抓不住如果有那个世界的秒表在身边,哪怕有一个普通的腕表,也能够让我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恍惚了多久这颗寒滴泪到底有什么秘密它难道真是一颗水晶水晶会有这样的异相吗现在的它,又是静静地躺在胸前,彷佛昨日的莹亮,是我的幻觉。我放下镜子,推门出屋,揉揉眼刚才我曾用冷水扑面,不在乎寒冷,只为让自己清醒为什么要清醒因为夜里没有睡好因为后半夜几乎无眠又是那个梦那个梦让我失眠又是那个让我前不得,后不得,进不得,退不得的恶梦梦里那个唤我“红尘”的声音到底是谁很熟,似乎熟悉了有上千年那般久,但为什么我总是想不起来再想,就头痛,不想了甩甩头,向前走。走没几步,看到两个人,远远站在庭院中,那里有处假山,两个身影站在假山前,不亲密,但也不疏离,一高一低站在那里是小雀和游四海他们在说分别的话吗笑一笑,小雀是要跟着我们继续上路的。看看他们,那是一对青春少年,两个还都没有完全长大,像昨日那样小孩子气的争吵,也许还会不停地在他们的生活中发生,但如果他们真有情,一切都会克服,双方都会慢慢长大我不打扰他们,悄悄走过“红尘姑娘”咦是游四海的声音,他注意到我了回头,他正跑过来,没用什么轻功,单纯地跑,一脸朝气,看起来亲切“红尘姑娘”他一下子跳上台阶,一双明明亮有生气,是年轻的活泼。以笑回他,等他说话。“那个红尘姑娘,今天我就和三哥要走了”他在挠头。一脸拙拙的笑。我不语,这些话,昨日入夜时,就听他说过了,他不会专门为说这句话而来。“那个红尘姑娘,我离开的这段日子,要麻烦你们好好照顾小雀了”这句话他昨天也说过,而他与小雀约好,会在一个月后,在沧浪山见面,并且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小雀不论有没有找到父亲,一个月以后,都要去沧浪山汇合。而我们此去沧浪山,原本用不了那么多时间,但这个世界并没有存在什么移动电话,更打不成电报,就算有飞鸽传书,但黑云山寨并没饲养,而摘星阁与梅无艳的也不方便用,会暴露他们的身份最重要的是,我把最大的希望,就放在了那个无花道人身上,如果找到他,也许会耽搁一段日子在那里,而玉无双又是游四海的结拜兄弟,他们直奔那儿,也更为合理。“红尘姑娘,我我其实想对你说几句话,不说就怕没机会了”游四海一个人自言,看我的脸色。我的脸色一者很好,挂着笑,还不够给他鼓励吗“说吧”看来他是要个明确的话语。华小雀已跟来,站在旁边看着他,好奇他会说什么。“那个红尘姑娘,我是想说,当日,三哥在与你成亲的事上没有表态,他”游四海在琢磨话语,而华小雀已瞪大了眼。“三哥他他其实并没有强迫姑娘的意思他的作法也让我挺奇怪,当时背转大哥和二哥曾问过他”嗯这过去的事了,还有什么内幕吗“那个三哥说,其实答应与姑娘拜堂也是权宜之计,二哥的脾气,我们都知道,也都扭不过他,三哥说,他根本不想误了姑娘的一生,真拜堂了,也不会强求姑娘做不愿做的事,因为”“因为什么,快说呀”一旁的华小雀先按捺不住性子了,催起他来,而他一段话说得是吞吞吐吐。但被小雀一催,他立刻利索起来,话语马上顺溜了。“姑娘,三哥说是怕姑娘真跟了他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他只是个山贼,是个草寇,怕姑娘的名声也受连累,所以不会真与姑娘做夫妻”我有些讶然,那个傲然十足的玉无双还有这等想法“而且当日兵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