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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觉得时机到了,因为他不想要再看着我楚家一家独大,所以他从一开始便一步步的布局。从身为聂家的皇商与沈家商号有生意往来,到要灭杀沈家一家,再到你下嫁聂沧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深深的一叹,楚后蹙眉说道:“虽然我一直都看不上他,不过却也不能不承认,他比我想像中的要厉害,要懂得隐忍,也更加狠毒。”楚后的话,沈碧寒的心中除了有些毛骨悚然之外,更那些说不出的感受。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是他一步步的将她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子,推到了如此境地。白家商号,沈家商号,聂家商号,再到国库银钱这其中参杂着无数个对他而言死去的棋子,却也在不断的将楚家慢慢瓦解说起毒这个人还真毒“我承认”褪去淡定的外衣,对着沈碧寒苦笑一声,楚后推心置腹的道:“聂沧杭的死确实是我一手造成的,不过你想啊,你父皇想要一步步的将你培养起来,继而将我打倒,我难道要坐以待毙么”在楚后猜到了皇上的意图之后,她便派了暗组将沈碧寒劫走。沈碧寒第一次被劫持的时候,众人都以为那是她干的,可是唯有她自己心中明白,那是有人假借她的名号去做的。到了第二次,这才是她真正的出手,因为沈碧寒掌握了白家,在拥有白家、沈家和聂家的共同财产之后,楚后感觉到了她的威胁,所以才有了沈碧寒出门被劫持,继而卧龙庄一役聂沧杭惨死的发生。不反击,难道要坐以待毙么面对楚后的如此一问,沈碧寒沉默了。皇上步步为营的布了整个的局,为了是要将她的势力瓦解,继而将她废黜。一直站在权利的最顶端,她怎会束手就缚如果换做是沈碧寒,她大概也会如楚后一样去做。但是即便如此将心比心,她的生母凌寒死了,聂沧杭也死了,她还是无法让自己对楚后的怨怼减少一分。“故事讲完了,您的意思儿臣听明白了”施施然的从石凳上再次起身,低头看着仍旧坐在那里的楚后,沈碧寒呢喃道:“母后你与我说这些,是想要我忘掉您的杀母之恨么”静静看着沈碧寒,楚后回道:“云儿听不进我的话去,听闻他与你素来健谈,我只想要你去劝慰劝慰他罢了。”同是静静的凝视着楚后,沈碧寒在她的脸上所看到的确实是真诚之意。听了楚后适才对二十二年前之事的说明之后,沈碧寒大抵上已然猜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的,否则她也不会不知唐季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是凌寒之子。前世之中有本书叫坏蛋是怎样炼成的,今日经过与楚后的一席谈话之后,沈碧寒又想到了一句与之相近的话,那就是坏人是炼成的无论是她还是楚后,她们此刻都算不得好人了嘴角轻掀,对自己浅笑自嘲一声,沈碧寒语气晦涩的道:“关于太子的事情,有劳母后操心了,其实你无需担心什么,他若是实在糟践自己,我自会上心劝慰。有件事情您还不知吧当年我母亲所诞下的其实不只是我一个”“你”双眼微眯,楚后看着沈碧寒:“你些许何意”沈碧寒不慌不忙的道:“与我一样,母亲当年所产之子也是双生,而且也是一男一女,这女儿么,是我。至于男孩儿么”嘴角邪气的挑起,沈碧寒直道:“该是由您抚养长大的太子殿下了”这个真相很残酷,残酷到沈碧寒不想亲自说出口。但是坏人就是这样炼成的,在付出了无数惨痛的代价之后,她恐怕最次也就是做个奸商,却当不成什么好人了。“你胡说八道”脸上终于不是一脸的淡然之色,楚后抬手指着沈碧寒道:“太子若不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那我的儿子哪里去了”看着大惊失色的样子,心中却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静静的凝睇了楚后两眼,沈碧寒回道:“虽然您不想承认,但是太子确实是我母亲凌寒所生,关于这点他也是知道的,至于你的亲生儿子哪里去了,那儿臣就不知了”此刻青衣已然去关外去接崔运文的母亲进金陵城了,待到她来了之后,关于二十二年前的事情,便可以完完全全大白于天下了。也许在那个时候,关于楚后所生的那个孩子,也就有下落了。“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从石凳上起身,楚后的身子轻晃了两下,险些跌倒在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像我早该在二十二年前死在襁褓中一样,一切皆有可能”深深的看了楚后一眼,沈碧寒对她福了福身子,而后道:“儿臣告退了”说完话,没有再看楚后一眼,沈碧寒便带着红衣离开了轩园。都道是多说无益,这里本是她拥有美好记忆的地方,实在不适合与楚后再多说什么了。出了轩园之后,沈碧寒的心绪一直难平。她从楚后嘴里所听到的,是她追寻了这么久之后所听到最完整的过去式了。虽然楚后承认了是她杀害了她的母亲凌寒,也是她害死了聂沧杭,但是沈碧寒此刻心中念念不忘的却是另外一个人。“公主殿下”见沈碧寒驻足不前,红衣不禁开口轻唤了她一声。用力的抿了抿嘴,沈碧寒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处,而后转身对红衣道:“命聂福备车,我要去越王府”第二八九章:王妃现形记眼下青衣去请沈家姑母来金陵城,二十二年前的事情也要真相大白了。最近一段时日唐雪晴薨逝,加之聂沧洛一身中了幽潭香之毒,对于以她身世为中心的这些事情,此刻沈碧寒想要将之尽快解决完。在与红衣一路乖坐马车前往越王府的时候,沈碧寒一直在心中想着自己过会儿要做的事情。待到马车在越王府门前停驻,由红衣打开车门,沈碧寒这才由她搀扶着下了马车。越王府门前,白绫高挂,灯火自是通明。看着恭身站在府门外身着白色孝服的守门侍卫,沈碧寒带着红衣缓步上前。唐雪晴是金陵三秀之一,而且素有侠义之名,此刻她死了,来越王府祭拜她的人可是不少的。平日在白天的时候,到越王府内来凭吊唐雪晴的人很多,虽然这些人不一定可以进到王府之中去,但是每日过来的人还是多到会阻塞了整个王府大门,当然,到了晚上的时候,人自然也就少了。沈碧寒来越王府的时候所乘坐的是聂府的马车并非公主玉辇,在她下马车的时候因天色晦暗,守门的侍卫并未看清来人是谁,待到沈碧寒走近了,他们才慌忙对着她行礼问安。低眉扫了眼身前恭身行礼的侍卫,沈碧寒向灯火阑珊一片素白的王府内眺望了两眼,而后语气淡泊的说道:“且带本宫到雪如妹妹停灵之处”“卑职遵命”恭敬的又恭了恭身子,从侍卫中走出一个将军模样的侍卫,对沈碧寒做了个请的动作:“公主殿下请这边儿走”轻点了点头,沈碧寒与红衣一同跟着前面引路的侍卫进了越王府。唐雪晴所停灵的地方设在了越王府的正厅之内,在侍卫的带领下,沈碧寒与红衣一起进入王府内偌大的前院儿。一入前院儿,映入眼帘的便是铺地而过的白色素毯,看着满院子身着白衣素服的丫头和下人们,沈碧寒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便带着红衣直直的踏着脚下的白毯一路向着灯火通明的大厅行去。在越王府的大厅之内,一口上好的红木棺材赫然停放在大厅正中央处,在棺材之前,摆放着一张做工十分考察的檀木方案,案子之上所摆放的便是唐雪晴的灵位了。随着侍卫一直抒己见嘹亮的通传之声,道是启元长公主到了,原本在大厅偏厅内的越王爷便带着两个亲随出了偏厅:“臣参见公主殿下”在越王爷出偏厅的时候,沈碧寒已然处身于唐雪晴的灵柩之前,面色沉重的来到沈碧寒身前,越王爷对着沈碧寒轻轻拱了拱手,算是见礼了。“王叔免礼吧”眼神一直停留在唐雪晴的灵位上,沈碧寒伸手对一边的丫头要了三炷香,在点燃之后为唐雪晴奉上:“雪如妹妹,姐姐来晚了。”将香烛亲手插在桌案之上的香炉之内,沈碧寒这才转身看向越王爷。视线扫过越王爷身后的一干随从,沈碧寒秀眉轻轻挑起,喃声问道:“王妃何在”经厉的丧女之痛后的越王爷,此刻是一脸的晦暗之色。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却多了几分岁月磨砺的痕迹。听沈碧寒问起越王妃,他抬头看了沈碧寒一眼,而后回道:“娟容自从雪如离世之后,便一病不起了。早年痛失爱女,此刻又失了雪如,她心中苦痛自是难耐,加之她茶饭不思,此刻正在寝室内歇着呢。”苦痛难耐听到越王爷此言,沈碧寒心中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有些不屑的在心中轻哼了一声,沈碧寒对着越王爷道:“我欲要去探望下王妃,王叔可否引路”让越王爷来引路,自是大材小用的,但是沈碧寒却一定要让他来引路。若不是他去,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如沈碧寒所愿,在她提及要越王爷为她引路之后,确实是由越王爷将她带到了越王府内王爷和王妃所居住的院子。刚刚走进院子之内,沈碧寒便见迎面走来一个端着盘子的丫头。微风拂过,嗅觉还不错的沈碧寒不难知道那丫头盘子里适才所盛何物。命那丫头先驻了足,看着盘子上空空如也的白瓷儿小碗,沈碧寒轻声问道:“这里面适才所盛是何物”见是越王爷和沈碧寒,端着托盘的丫头忙对着他们福了福身子,回道:“回公主殿下的话儿,这里面适才所盛的是王妃最爱的米线儿粥。适才王妃在用过晚膳之后道是还没用好,便命奴婢去端来了这个。”越王妃在越王爷跟前装成什么样儿她是不知的,不过此刻身为公主的沈碧寒问话,她自然如实相告。轻点了点头,沈碧寒满意的看了那丫头一眼,而后道:“你且先下去吧。”“是”在福了福身子之后,小丫头端着托盘退了下去。待到那丫头退下之后,沈碧寒似笑非笑的转身看向越王爷:“王叔说王妃在痛失爱女之后苦痛难耐,而且还茶饭不思,如此看来倒不像那么回事儿呢”在用过晚膳之后还要外加宵夜,这越王妃茶饭不思的时候都吃成这样,那平日里她难不成是日进十斤米么她这谎话说的也太不靠谱了俊眉微挑,看着沈碧寒疑问的眼神,越王爷欲要上前去先沈碧寒一步进入寝室,却被沈碧寒抬手阻了去势:“王叔且慢”这次的眉头换成了微皱,越王爷看着面色平和的沈碧寒,不知她意欲何为。微微一笑,沈碧寒说道:“今儿个我有些话要与王妃单独谈谈,您这会儿还是在外面听着为好”说完话,沈碧寒对一边跟随着越王爷身后的亲随说道:“与王叔在门外备一把椅子,再沏一壶好茶”看了看越王爷,见他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沈碧寒,又看了看沈碧寒,见她正嘴角轻笑的看着越王爷,跟随在越王爷身后的亲随只得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出了院子。不大会儿功夫儿,亲随去而复返,而他的手中,也多出了一把椅子。“将椅子慢慢放在王妃的寝室之外吧”轻声呢喃了一声,不再看越王爷,沈碧寒径自向着寝室的方向独步而行。越王爷是何许人也沈碧寒此刻虽然没有将话说明白,他也早已猜出事情有异。在亲随将椅子放妥之后,他脚步轻飘的来到寝室窗外,背与大开的窗扇之后,安坐于椅子之上。沈碧寒进入寝室的时候,并没有让红衣跟随,也没有让外面的丫头通禀。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她进入寝室之时,所见到的便是越王妃一脸闲适的靠坐在床榻之上的情景。看到沈碧寒突然出现在寝室之内,越王妃正拿着油葵的手微微顿了顿,面色有些不悦,她以鼻息轻哼一声:“上次在花园里的时候儿,你将本宫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会儿这个时候又过来,倒真是让人稀罕呢”上次在时候在越王府的花园内,越王妃曾要要求沈碧寒去杀了唐雪晴,但是沈碧寒却忤逆了她。此刻唐雪晴已然死了,可是她又出现在越王妃面前,这难免让越王妃有些讪讪之意。“王妃在与我说话的时候就莫要自称本宫了,我听着别扭”不置可否的一笑,对越王妃的嗤之以鼻不甚反感,沈碧寒轻叹了一声道:“雪如妹妹殁了,我却因临盆产子一直没来祭拜,今儿特意过来行祭拜之礼。仔细想想,当初您让我杀了她,我虽然没有答应,到最后她却还是死于非命,此刻你该是正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而不是伤心过度吧”沈碧寒此言一出,在窗外听着寝室内说话的越王爷忽然心中一紧自从他们的女儿惨死之后,带着对越王妃的愧疚,他一直都未曾再纳妾。他一直以为她是受了刺激,所以变得有些偏执,却没想到她居然会让沈碧寒去杀了雪如。雪如,她可是他们一手养大的孩子啊“她该死”冷笑一声,越王妃厉声说道:“我尽心尽力的将她养大,到头来她却要嫁给仇人的儿子,这样的女儿我不要。”越王妃此刻一点都不担心沈碧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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