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笑指着那些东西道。那十个宫人手中所端着的大都是一些稀有的首饰和漂亮衣物。从椅子上起身,一一行过那些宫人身侧,沈碧寒的双眼在托盘上一一扫过,而后佯装一脸惊喜的对楚后道:“儿臣谢母后赏”盯着沈碧寒看了两眼,楚后一眼面色温煦的道:“你才进宫势必缺不少东西,这些东西且当母后先与你置办的吧”自己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也一定恨她入骨,否则她也不会在这会儿与自己如此示好了。想象自己与她还真有些相似之处,沈碧寒笑道:“儿臣还是要谢过母后。”看着沈碧寒脸上的笑意,楚后又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柳眉轻挑的问道:“憎你这身子眼下看着也该有几个月了吧不知何时临盆啊”微微颔首,沈碧寒不知出售在打着什么主意,回道:“要过了中秋佳节才会临盆。”顿了一下,楚后不紧不慢的道:“适才在外面的时候本宫见到了驸马,仔细以过他不少次呢,却不曾想过他便是你夫婿。”听楚后说到聂沧洛,沈碧寒并未有什么动作,只是在一边轻轻的笑着。见沈碧寒噤口,楚后又接着道:“本宫听闻驸马早前儿的时候便不曾纳妾,这会儿你有孕在身势必是不能伺候的,合着便该收房小的。看他一表人才,甭那个与他做个媒如何”沈碧寒怔愣了一下原来楚后在这里等着呢见沈碧寒不说话,楚后自顾自的说道:“若是论起来呢,本宫与他所说的这姑娘乃是本宫的内侄女儿,自小琴棋书画无不精通,长相更是不必说的。可是这丫头在早些年在外面偶然见过驸马一次,便上了心了,硬嚷着要本宫做这个冰人。”沈碧寒在心中暗笑:只怕人家嚷她不是真的,她非要人家嫁才是真吧“母后这么做,也实在是为你们夫妻和睦着想。你想啊,你这有孕在身要大半年儿多不能伺候,这男人的心自然也就会野了。”见沈碧寒还是不会所花,楚后笑笑道:“当然就算她再如何的好,过去无非还是个小。你是陛下的嫡亲女儿,是天元王朝的公主,没有人撼动的了你正妻的位子。”看着楚后保养得宜的面容,沈碧寒叹了口气。在这个夫者为天的世界里,楚后适才的说辞合情合理。但是她这会儿与自己说这些,安排早就蓄谋已久了。她故意不去与皇后请安,皇后翻过来要与聂沧洛纳妾。她们这对来我往的在第一次见礼就斗上了么依着沈碧寒早前的性子,她大可醋意大发的与楚后道她的夫君不需要什么女人。不过也无妨若是她将自己的内侄女儿许给聂沧洛做小,那说不定可以保聂沧洛周全也不一定呢。至于那个女人吗到了聂府自后在府里有聂惜璇当家,再有大太太推波助澜。加之聂沧洛的态度她想要站稳脚跟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心中暗暗一叹,沈碧寒呢喃道:“母后不知,夫君一直都想要纳妾,可是儿臣却从来都未曾应允过。为了这个儿臣与夫君没少动气。”“哦”眉梢一条,楚后眼中闪过一丝晶亮。将楚后的眼神尽收眼底,沈碧寒看了眼她,复又道:“仔细说起来,儿臣与夫君成亲多年一直无出,一直到现下这肚子才有了动静儿。本来儿臣想着要府里的长辈说所,要与他纳妾来着,但是他却将老太太赐给他的通房丫头都给退了回去。有了这次事端,儿臣便再没提过这茬儿了。”了然的点了点头,楚后道:“听你的意思,本宫心中有数儿了。若是本宫有办法让他纳妾,你可是同意的”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能不同意么心中暗暗思忖着,沈碧寒笑道:“多个人与儿臣分担,为聂家开枝散叶,儿臣有什么理由反对呢”沈碧寒心中所想是多了这个妾,便多一个聂沧洛的保护伞。但是却不知对方会怎么想了。点了点头,楚后从贵妃榻上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母后边去操办此事了,争取待到你受封回府之后便让你见到人。”“恭送母后”从椅子上起身,沈碧寒对着楚后又福了福身。“回宫”一转身,脸上的笑意再无分毫,楚后带着自己的人便出了偏殿。待楚后一大群人都窸窸窣窣的离了昭元殿,沈碧寒面色平静的坐回到贵妃榻上,暗暗思忖着楚后如此做的动机。“主子,皇后娘娘要与姑爷纳妾,您为何不阻止呢”端着一杯热茶奉到沈碧寒面前,翠竹一脸不悦的问道。聂沧洛与沈碧寒成亲多年,从来不曾想过要纳妾。但是沈碧寒此刻才刚刚进宫,这皇后娘娘便开口要与聂沧洛纳妾。更让翠竹郁闷的是,沈碧寒居然没有反驳,直接就答应了。“我为何要阻止”抬头看了翠竹一眼,沈碧寒道:“皇后这会儿过来表面上是来示好的,其实真正的目的便在于此。你想要我一进宫便与她交恶么况且了就算她往聂府安排了那个妾,你真怕你们姑爷会动心么”翠竹点了点头,道:“那倒不怕”看了翠竹一眼,沈碧寒暗暗的在心中想着:她才刚刚进宫,皇后便在聂府给聂沧洛安排个妾。她这是在告诉沈碧寒,她可以做但没做的还有很多。正文 第二二二章 赐妾之后楚后办事的效率可谓是兵贵神速。她前脚刚刚与沈碧寒提过这话茬儿,第二日便差人将她所说的那个内侄女送了过去。当然,她并未说是自己送去的,而是打着沈碧寒体谅驸马的旗号去的。在与聂府之中的人们提起时,她派去的人直说是启元公主让送去的,并未曾提起是楚后的意思。大约晌午之时,沈碧寒刚刚用过午膳。楚后那方有消息来传,只道是驸马爷收下了那个小妾,便再无其他了。打发走了来禀报的宫人,沈碧寒端坐在窗户大开的殿宇之内,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夏蝉鸣叫声,沈碧寒的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启禀殿下”打断了沈碧寒的沉思,绣珠见她正转向自己,低头禀道:“徐放到了。”“且先命他在偏殿候着吧”淡淡的说了一句,沈碧寒抬手示意翠竹将自己扶起,而后聘聘婷婷的起了身。初夏的天气已然很热了,加上她的身子也渐渐的开始沉了些,沈碧寒这一日之内,除了去与皇上和太后请安之外,根本就没有出过昭元殿。当然,皇后那里她也是没去的。反正昨日楚后已然说过不必请安的话,不顺着竿子往上爬的,那是傻子。来到偏殿之内,见徐放已然恭身候在那里,沈碧寒对他道了声坐,而后便缓缓行至贵妃榻前坐好。“本宫命你调查的事情你可查仔细了”端起翠竹早已摆放在桌子上的酸梅汤喝了一口,沈碧寒挑眉问着徐放。“是”恭敬的低头应了声,徐放从前襟内取出沈碧寒交与他的绸章,而后将之递给了一边的绣珠:“根据天元处在巴户之地的情报眼线传来消息,这绸章上名唤齐娟的秀女确是那边过来的。”“哦”眉脚略微高抬,沈碧寒道:“那就是没问题了。”“非也”虽是粗狂之人,徐放在面对沈碧寒的时候却十分的尊礼。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接着道:“这齐娟确实是从巴户之地起身来金陵了,不过却在半路上染了恶疾”看着徐放的表情,沈碧寒心中微微一讪:“这人没了”这次不是摇头,而是点头,徐放道:“正是”伸手拢了拢头上垂落的发丝,沈碧寒双眼中尽是深思之色,心中也是思绪飞转:这齐娟既然在半路上便染了恶疾而死,那带着聂惜娇进宫的那名秀女又是谁呢脑海中闪过一丝光亮,沈碧寒大概猜到是谁了。将心中的思绪暂且放下,沈碧寒对徐放笑了笑,而后赞叹道:“天眼果然名不虚传,仅仅一日的功夫儿便可将巴户之地的事情调查清楚。”又对沈碧寒行了一礼,徐放道:“公主殿下谬赞了。”微微一笑,沈碧寒道:“是不是谬赞日后便会清楚了,日后你便跟随在本宫身侧好了。若是有什么事儿要去查,直接找你也好方便一些。”徐放又是一恭身:“徐放遵旨”转身看向一侧的绣珠,沈碧寒道:“你且到后面先帮着他安排下住处。”“殿下”没有立刻动作,绣珠有些踌躇的看着沈碧寒。按理说宫中有外人进来,当晚到了一定时辰便要离宫。但是沈碧寒此刻要将人留在身侧,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这便让绣珠开始犯难了。难得见绣珠露出为难的样子,沈碧寒轻轻的掩嘴笑了笑,而后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你且去安排了便是,本宫自会与父皇去说的。”她不只要将徐放留在身边,还要去与皇上要了青衣和红衣兄妹两个。虽说他们是皇上的人,但是皇上也知道她要做什么。比起这昭元殿里不知哪一个人才是敌人,将他们弄到自己身边,总没有什么坏处。“奴婢遵旨”还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绣珠衔命而去。待绣珠离去之后,沈碧寒对徐放轻声问道:“你可将天眼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徐放又回道:“是”听了徐放说是,沈碧寒的眼角不由自主的跳了跳。这徐放跟绣珠还真是同一类人,属牙膏的,用力挤一点,他就出来一点。根本就是惜字如金的个性。“你先下去吧”有些慵懒的对徐放摆了摆手,沈碧寒让他也下去了。她本来是想着问问徐放有关聂家的现状,但是听着他回话,她就不禁眉脚直跳了。若是问他,她还不如去问别人。沈碧寒没有去问徐放是对的,在第二日一早,聂府便有人进宫了。看着由唐雪晴带来的聂惜璇,沈碧寒连吃了一半的早膳都不吃了,直接便从膳食间到了正殿之内。见到沈碧寒之后,聂惜璇本来是要习惯性的称呼她为嫂嫂的。但是看着她一身的珠光宝气,聂惜璇话锋一转对着她福身请礼:“惜璇参加公主殿下”“璇妹妹快快请起”将聂惜璇扶起身来,沈碧寒不依的道:“别人与我见外,何来的你也与我见外”轻轻的一笑,一旁不曾请安,不曾行礼的唐雪晴笑道:“姐姐有所不知,璇姐姐这是第一次进宫,生怕给人落下什么口实。”眉梢轻挑,沈碧寒道:“说到落人口实,晴儿妹妹不是更甚么见到本宫你连个宫礼都省了么”知沈碧寒是在打趣儿自己,唐雪晴作势便要对沈碧寒行礼。看着她佯装的样子,沈碧寒不但没去扶她,反倒在死盯着等她福下身来。“姐姐”见沈碧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唐雪晴不依的又将身子站直:“这里又没什么外人,你何来的要我与你这般行礼,都生疏了。”看着唐雪晴噘着小嘴儿的模样,沈碧寒哈哈一笑,开怀的道:“莫要站着了,赶紧的该坐哪儿坐哪儿。”也是哈哈的一笑,唐雪晴便与聂惜璇姐妹俩各自找了地方落了座。待绣珠上茶之后,沈碧寒先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而后才对聂惜璇问道:“这一晃三日都过了,府里没什么事儿吧”对沈碧寒投以一个安心的笑容,聂惜璇道:“府里有我们呢,加之大伯母和二嫂分工明确,公主嫂嫂尽管放心便是。”聂惜璇本想着是要称呼沈碧寒为公主殿下的,但是看到沈碧寒犀利的眼神,她一咬牙又改回了嫂嫂二字。恰逢翠竹端着药汁儿过来,淡淡的睨了聂惜璇一眼,沈碧寒将药汁儿一气喝下,而后一边含着口中的蜜饯,一边问道:“你大哥可好”柳眉一蹙,聂惜璇看向沈碧寒她就是为这个而来的啊感觉口中的甜腻之味将苦味掩下,沈碧寒喝了口茶,而后才看向一脸欲言又止的聂惜璇:“你大哥怎么了”“姐姐”实在是受不了沈碧寒在谈起聂沧洛时平淡的样子,一边一向敢作敢为的唐雪晴道:“你这才进宫几日而已,便与大哥送去一个小妾,这是不是有些太那个了”抬眼看着唐雪晴,沈碧寒也是蹙眉问道:“太哪个了”“嫂嫂您明明知道的”放在桌上的手攸然收紧,聂惜璇道:“您与哥哥成亲六年了,他对您的感情您还不知么若是他想要纳妾,早在您失踪的那两年便有了妾侍了,何来的以前还将望月还给奶奶”聂惜璇说的沈碧寒都懂,聂沧洛对她的感情她也省的,但是这些却只能让他处于危险之中。与其让他受到伤害,倒不如她此刻先未雨绸缪,为他挡去一切有可能的伤害。她不是说聂沧洛这个男人没有自保能力,而是无法接受第二个聂沧杭。既然一切因她而起,那她便有责任将对他们的伤害降低到最小。好吧她承认她是故意对他冷淡的。与他一个妾,解了楚后对他的虎视眈眈,对她又没什么坏处,她何乐而不为对聂惜璇微微一笑,沈碧寒道:“正是因为我念在你哥哥对我的好,所以才会与他一个妾。男人永远都离不开女人,此刻我给不了他,也要为他着想不是”沈碧寒这句话若是放在前世说,那定会被人耻笑,当是个笑话来听。但是在这个世界,她这句话说的合情合理,而聂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