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淡笑着开口:“今儿个夫人在奶奶那里遇到的不快之事尚未解决,这会儿回去真的能睡着么”看着自己被聂沧洛握着的手,沈碧寒嘴角动了动,用了用力见无法抽回自己的手,她强作镇定的开口:“问题已然与夫君提过了,我想夫君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法,午睡是习惯,回到了轩园我自然睡的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亲近她,她只当他是在演戏给别人看,可是现在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在,他却握着她的手这次和上次在书房不同,上次他和她之间还有怨怼,他那是是强握,而这次他却是温柔的握着,就像是普通夫妻一般这叫做执子之手么此时此刻,沈碧寒觉得昨晚的噩梦并没有因为她的醒来而结束,相反的却一直延续到了现在第四十一章 变了又变“夫人回去倒是睡了,为夫这一天可就不好过了”侧身见望月和几个下等丫头端着膳食进来,聂沧洛丝毫不顾及她们在场,拉着沈碧寒的手直接进了侧厅,然后和她一起坐在圆桌前的圆凳上:“为夫知道夫人今儿个受了委屈,眼下且陪着我先用了膳,过后我会将解决的方法告与夫人”沈碧寒心下一惊:“夫君的意思是已然想好了要如何做么”她只是与他说了事情的经过,他便猜到她受了委屈,那表明对聂府之中的争斗,对于老太太对她的要求,他是知晓的,可是他真的已然有对策了么这点她很怀疑“那是自然”温润的一笑,用下巴指了指正在布菜的望月,聂沧洛别有深意的道:“夫人就陪我一起再用一次膳吧”“呃”动了动手腕,沈碧寒面色燥热,满心踌躇道:“我等着就是,夫君这个样子怎么用膳”聂沧洛握着沈碧寒纤手用的是右手,此刻他若是用膳难不成用左右吗再说了,她和他其实并不熟,被他这么握着,沈碧寒自己都觉得别扭“夫人,你我是夫妻”似是猜透了沈碧寒的心思,聂沧洛语气平和的陈述着这个事实。心中一叹沈碧寒抬眼忽然瞥见跟着送膳的一起进来的凝霜,见她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沈碧寒心中一痛,脑中思绪也渐渐清明起来,任聂沧洛握着自己的手,她沉吟片刻,然后悻悻道:“那夫君总该用手布菜的吧”她的话刚说到这里,站在圆桌另一端的望月便恭敬的将玉筷递了过来。他说的对,他们是夫妻,这是她想要改变,却又改变不了的事实,适才只是看到凝霜凝眉的那一眼,她心中便不再去纠结被聂沧洛握着的手了。她之所以留在聂府,是为了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凝霜啊看着沈碧寒脸上别样的神情,聂沧洛笑了笑,然后伸出自己的左手经玉筷接下:“无需夫人费心了,为夫我左手布菜是一样的”“”沈碧寒嘴角动了动,终是露出了招牌式的一抹淡笑左撇子这男人还真是极品了聂沧洛并没有依照自己所言,真的拉着沈碧寒的手用膳,而是在感觉到沈碧寒的转变之后,半路放了手,待用的差不多了,明显有些饱食感之后,他命望月和几个丫头将桌子收拾了,便让她们退下了从头至尾,望月都秉着自己丫头的本分,安分守己的候在后面,即使聂沧洛让她退出前厅,她也是笑了笑,然后抿嘴退了出去。而凝霜则不同她在为沈碧寒担忧,相处的时间久了,沈碧寒对她来说,除了是主子还是亲人,虽然她的主子聪慧淡然,可是无论她如何聪慧,她也只有最近三年的生活经验而已,在尔虞我诈的聂府中,她是在周旋,也是在学习啊对凝霜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沈碧寒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跟着望月一起出去候着了。“夫君现在可以将解决之法告与我了吧”聂沧洛在用膳的时候,沈碧寒已然将自己的心绪调试好。总结了一日自己所遇之事,她最终在心底告诉自己的还是那几个字,那就是她要活着,日后在聂府之内,她要想的不再是如何周旋,而是在周旋的时候如何防人防她要防着所有人无论是眼前的聂沧洛,还是嬉笑间便可算计人的聂惜璇,他们都是自己当防之人凝视着沈碧寒的神色,聂沧洛回道:“为夫所想到的最好解决方法便是夫人听奶奶的话,三个月一过便搬出轩园”眼中没有任何的惊疑之色,沈碧寒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适才在聂沧洛用膳的时候,在她心绪稳定之后,她便将事情从头到尾又梳理了一遍,心中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沈碧寒渐渐的不再急躁,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看清某些事情,也正因为此,她早已料到聂沧洛到最后会说出这句话。“夫人觉得如何”对沈碧寒淡然的样子微微皱眉,聂沧洛询问道。虽然适才他在用膳,不过对沈碧寒的变了又变的神情,他可是一点都没有错过的,看到她现在恢复如常的样子,他还是更喜欢她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夫君适才说过,你我本是夫妻,住在一起算是合情合理”对聂沧洛皱眉的样子视若无睹,沈碧寒笑了笑。要隔着层面具对我么心中暗暗思量片刻,聂沧洛笑道:“奶奶不是说了么,夫人三个月假期依然作数,剩下的这两个多月夫人在府里走动过后,依然回轩园,不过过了假期,夫人便需搬离轩园了”聂府的大少爷住在锦翰院,大少奶奶搬出轩园,自然也是要入住锦翰院才是。沈碧寒笑道:“夫君可知适才我与璇妹妹是从哪里过来的”聂沧洛挑眉:“从哪里”沈碧寒又笑了笑:“锦临院”“夫人不想住锦翰院”既然沈碧寒提起锦临院,那么她想要搬去的院子就该是那里了。“就如夫君所说,你我是夫妻,锦临院和锦翰院相通,这倒也合理,最重要的是那里离老太太的延揽花厅近些”对上聂沧洛温润的双眸,沈碧寒眼神清远,见聂沧洛面色微变,她转而又问道:“夫君可还记得回府那晚你我谈话的内容”与沈碧寒对视,聂沧洛又挑了挑眉:“记得”微微一笑,沈碧寒道:“那个时候夫君曾经问多我,你我扯平之后要如何”想起那个时候,聂沧洛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为夫的确这么问过”“可还记得我当初是如何说的”“清清楚楚”他们之间虽是夫妻之命,却无夫妻之实,那个时候她曾经说过,在他们二人扯平之后,他给她大少奶奶的身份,让她得以在聂府之中存活,而她则会尽心尽力的帮衬着老太太将聂府内院打理的妥妥贴贴。“锦临院可是府里最好的院子了,为夫本来寻思着让三弟住的,既然夫人想要入住,奶奶那里可准了”她这是在含蓄的告诉他,如今一切言犹在耳,他却总是做出一些不合时宜之事,这是不对的,他岂会听不出听这话,沈碧寒心中隐隐的松了口气:“这个问题适才璇妹妹已然说了,我只要与夫君达成了共识,至于要院子的事情,有她呢”“哦”长长的应了声,聂沧洛了然的点点头:“既然如此,夫人入住锦临院我倒没什么意见”严格说来,锦临院和锦翰院算是一个连体院落,她住在那里也不错。“我在这里先谢过夫君了”眉头蹙了蹙又舒展开,聂沧洛如此爽快的应了,完全在沈碧寒的意料之中。他是骄傲的所以凡事只要明明白白与他说了,只要和他没有直接的冲突,他都会准了。“以后离得近了,夫人定要与我分担一些家事才好”对沈碧寒眼中的那丝防备有些无可奈何,聂沧洛幽幽的道。“那是自然眼下时辰过了,且有些乏了,我就先回轩园了”沈碧寒对着他微微福身道别,然后便带着凝霜离开了。她走的时候如一阵清风一般,没有多看聂沧洛一眼,很淡然,与聂沧洛不久前进厅时看到的她判若两人“聂生”在沈碧寒离去之后,聂沧洛脸上的笑意褪去,冷冷的唤着聂生的名字。急急的进到厅内,聂生恭身问道:“爷,您有什么吩咐”“适才在酒楼的时候你也该听到了,立马找人去打听关于关外沈家的传言是否是真的”双眸中的温润换成了凛冽之色,聂沧洛一脸冰冷。“小的这就去”抬头看了聂沧洛一眼,聂生转身也离开了。第四十二章 大雨回到轩园,沈碧寒直接回到自己的寝室之中,面色平淡的将脚下的绣花鞋随意踢掉,她一言未发的脱掉外褂,自己动手掀起旁边的被子盖在身上,然后闭眼午睡。看着沈碧寒的背影,凝霜担忧的咂了咂嘴,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心中暗叹口气,她颇感无奈的出了寝室,然后转身将房门关好,顺着长廊向前厅的方向走去。在回来的路上,沈碧寒已然轻描淡写的将今儿个一些的真相告与了她听,一开始的时候,凝霜气愤过,但是气愤过后,她能做的也只是安静的跟在自己主子的身边而已,别无他法“凝霜”凝霜刚刚从廊子里走进前厅,一身白衣的聂沧杭便从前院走了进来。“给三少爷请安”见是聂沧杭,凝霜急忙福身行礼。因为在轩园中兰草,聂沧杭最近这些日子除了夜里,白天都是长在轩园的,加上他风趣幽默,又没有什么架子,所以时间一长,轩园的丫头们,包括凝霜在内,都和他熟稔了不少。“这些虚礼就免了吧”抬了抬扇子,止了凝霜的礼,聂沧杭皱眉问道:“嫂嫂可回来了”“嗯,刚刚从大少爷那边儿回来,这不才歇下么”跟着聂沧杭皱眉,凝霜低头回道。“凝霜丫头莫要担心,在聂府之中,这些事儿刚刚才开始,今儿个嫂嫂想明白了,也省的日后再吃些其他的亏了”对凝霜笑了笑,聂沧杭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三少爷,您知道今儿个我们家少奶奶遇到了什么事情”有些惊讶的抬头睨了聂沧杭一眼,凝霜在他身边站定问道。整了整自己的外衫,随手把玩着手里的折扇,聂沧杭点点头:“璇妹妹刚从我那里走事情经过她已然全说了”“啊”狐疑的看着聂沧杭,凝霜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了。说实话,开始的时候聂惜璇对沈碧寒的好,凝霜打心底感激她,可是经了今儿个这事儿,对这位主子她实在是不知该做何感想了。“且不知璇姑娘与三少爷说了多少”她总不会将自己算计沈碧寒的事情也说了吧聂沧杭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凝霜的问题,而是转而问道:“现下快到申时了,按着嫂嫂的习惯,这一觉儿该到酉时过了才会醒吧”在轩园的这些日子里,他在后院里鼓捣花草,而沈碧寒每日午时过了就会小憩片刻,对于这点,聂沧杭大抵上也是知道的。“酉时过了应该会醒”凝霜不确定的道。平时的时候,沈碧寒每个午后都会睡上一个时辰,最多的时候也就一个半时辰,凝霜不知道今日心情不好的她,到什么时候会转醒,其实她也担心,沈碧寒根本就不会安稳入睡“放心吧待到嫂嫂醒了之后,我会与她好好谈谈的”对凝霜投以云淡风轻的一笑,聂沧杭从椅子上起身:“我且去看看我的那些宝贝儿们今儿个过的怎么样了”他话里的宝贝儿们指的是那些兰草。“有劳三少爷了”嘴角动了动,凝霜对着聂沧洛淡淡一笑。聂沧洛为人随和,在过去的这段日子里,总是时不时的逗得沈碧寒发笑,若是他与沈碧寒谈谈,或许她的心情可以好些。“还真是屡教不改”随意的对凝霜摆了摆扇子,聂沧杭掀起棉帘,离开正厅。沈碧寒本是睡不着的,在她躺在床上之后不大会儿,天空再次落了雨,这次落雨与前晌儿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同,豆大的雨滴砸落在瓦檐上,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听着有规律的声响,再加上夜里没有睡好,沈碧寒只觉眼皮越来越重,直到沉沉睡去。雨势越下越大,到酉时的时候依然未见歇势,原本到酉时的时候便是黄昏了,那个时候天色渐暗,但是此时的天际,却是一片昏暗,如同夜晚一般,从睡梦中转醒,耳边传来哗哗的落雨声,看着屋里黑乎乎的一片光景,沈碧寒将注意力放在了外面那一丝丝若隐若现的光亮和嘈杂的人声上。“轩园哪里来的这么嘈杂的人声凝霜”唤了凝霜半晌儿后,见没人应声,沈碧寒知是外面雨声太大,眉头微皱着从床上起身,凭着记忆摸索到自己的外褂,然后凭着感觉穿上,她双腿垂落在床边,借着外面的那点子灯火,在漆黑中寻着自己上床时踢到的鞋子,且费了些气力,终于寻全了两只绣鞋,她暗暗一叹,然后穿上便下了床。似是熟悉了黑暗一般,她先是摸索着走到过了床前的屏风,然后又走到圆桌前,知道前面没有了阻碍物,她一路向外,终是来到门前,打开了房门“三少爷眼下廊子里已然摆满了兰草,剩下的这些要放在哪里才好”说话的是一个身形有些臃肿的中年人,此时的他正手抱一盆兰草,站在雨中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