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几个在一旁的亭子里取了红绸,写了各自的心愿在上面,写完之后,冬雪一个纵身便稳稳的落在树枝上,将手中的三个红绸条子都系在上面。就在她准备下来的时候,却在一块已经不怎么红的红绸上看见了李语薇的名字,她好奇的拿过来一看。红绸抬头是李语薇的名字,接着就是这么一句话。“得之我幸,一生藏之。”字迹还有些稚嫩,应该写的时候年纪不大。当冬雪翻过来的时候,她确实吓了一跳。后面还有一个名字,李攸显而易见,这是李攸写给李语薇的,这是什么情况冬雪已经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她现在考虑的是,李攸心悦李语薇并在心愿树上挂了红绸子的事,李语薇知不知道这个时候,春风在下面唤道:“冬雪姐姐,快些下来,郡主要去求签了”冬雪打了个激灵,将手中的红绸放了回去,她还是权当不知道这件事比较好。不管李语薇同李攸有没有情,她对顾澈的一片深情冬雪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又想到,若是李攸一厢情愿呢那和郡主更没有关系了没有必要拿这件事给她添堵。冬雪说服了自己一番,收拾收拾心情便跃下了树。她快速的跟了上去,不一会她们便到了大雄宝殿外。这个时候寺院的钟声也响了起来,肃穆而悠长。做完功课的小沙弥们依次走了出来,待他们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李语薇才进去。主持知道她是来求签的,便把抽签筒递了上去。李语薇摇了几下便掉出来一支签,她捡起来递给了主持。没有看一眼。“如惠大师,此签何解”她问道。不知怎么的,她眼皮直跳。主持一看,是个下下签,上面写着:“策马持鞭走过来,半有忧危半有灾。”他也知道李语薇就是问个平安,但是这签上显示却是大凶。一时之间他有些语塞,不知道怎么和李语薇去说。李语薇也看出主持脸上的纠结和犯难,她故作轻松的道:“怎么这签文不好吗”其实她的心里早已惊涛骇浪。世人都说大相国寺的签文最是灵验的,而她见了如惠看着签文的表情,她有些后悔来了。万一这签文是个下下签可怎么办是好要知道,她求的可是顾澈的安危。“阿弥陀佛。”主持放下了签文,道:“女施主,此签是下下签。”李语薇朝后面退了两步,真的是下下签她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时之间,李语薇都忘了自己身处何处。春风也知道这签文事关郡马爷的安危,她不敢相信的问道:“大师可有把握”她也宁愿是主持看错了。“阿弥陀佛。”主持微微施礼,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主持看了看已经有些站不住的李语薇,还是把签文的意思解释了一番。“此签家宅祈保,自身守慎,求财破,求命难。”这话一落,李语薇就快要昏厥过去。求命难求命难求命难她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三个字。李语薇都快要哭了,行军打仗前线杀敌的顾澈不就是求命嘛可是,求命难她不停地摇头,极力的否认道:“不可能不可能”冬雪问道:“大师,签文既出,好坏已定,不知可有破解之法”主持再次“阿弥陀佛”一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在冬雪问破解之法的时候,李语薇的眼睛已经定在主持的身上,见主持连连摇头,她有些心灰意冷。面如死灰的李语薇在春风和冬雪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她一边走一边还在不停地叨咕:“求命难,求命难”春风见到这般魂不守舍的李语薇,知道怎么劝也没用。于是就怒气冲冲的道:“世人都说这大相国寺的签文是多么多么灵验,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这个下下签对李语薇的打击太大了,只要让她明白这个签文并不会灵验,李语薇也不会这副蔫蔫的样子。冬雪在一旁跟着道:“是啊,郡马爷天生福相,北夏皇帝数次追杀都没有成功,怎么会受制于一个小小的签文郡主你安心便是。”李语薇知道她们都是在安慰自己,可她此时却不想再提这件事了,她摆摆手,道:“咱们回去吧。”“好”春风一口应了,依旧有些愤愤不平的道:“也不知道这大相国寺到底骗了多少世人的银两,都是些招摇撞骗之徒”李语薇也没再说话,她只觉得自己很疲惫,疲惫到一点话都不想说,一点事情都不想去想。出了寺院之后,春风和冬雪便扶着李语薇上了马车,看着她恹恹的模样,春风和冬雪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低下头,默不作声的守在一旁。下山的路好走一些,但依旧有些颠簸,等上了四平八稳的官道后,颠簸就好多了。李语薇斜靠在马车里的软垫之上,随着摇晃的马车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不断的重复着如惠说的那句话:“此签家宅祈保,自身守慎,求财破,求命难。”在李语薇的潜意识里,顾澈的命似乎已经被这个签文定好了。她恍恍惚惚,不过是在意顾澈还能不能平安的回到她身边。冬雪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郡主,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李语薇这才缓缓睁开眼,道:“你怎么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要说便说吧。”“这古人有句话,是天算不如人算。您在大相国寺里为郡马爷求的签文可以说是天算,而战场上的情形瞬息万变,可以说每一步都是郡马爷自己走的,这就是人算。”李语薇听了这话,突然笑了,“你怎么也颠倒黑白了我记得古人说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也难为了冬雪在绞尽脑汁替签文找理由。李语薇看着冬雪,道:“没事,这不是还有有着国师之名的玄涯子道长还没问呢”“或许这大相国寺的签文在我这里真的不灵呢”李语薇强撑起笑说道。这话也不知是安慰冬雪春风,还是安慰她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