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兰心头一震,想要闪身避开,身子却被顾青尧紧紧的扣在手中,不得动弹。火然文n“师,师兄你”突然一根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嘴唇上,扶兰在心中打好的腹稿,却都说不出来了。“你我不是”他不是要成亲了吗对象还是萧兰,那他干嘛还要对自己这样难道是对那一夜的愧疚对了,那一天晚上,他嘴里明明喊的就是萧兰的名字,陪在他身边的却是扶兰。凭着扶兰的功夫,对于醉的不省人事的顾青尧,虽然说是对付的吃力了一些,但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她大可以高声大喊,让附近的人过来。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她截断了自己最后的退路,等到第二天醒来之时,又只想着回避,才会形成今天这般局面。“大师兄。”坚定了心神,扶兰决定绝不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扰乱了大师兄的心神。两个人的姿势暧昧,但扶兰所说的话,却是截断了两人所有的暧昧。扶兰道:“大师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如果一个意外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毕竟意外只是意外,永远都不会成为真相,也不会成为现实。师兄,祝愿你幸福。如果,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是我的心愿,真心的。”说完之后,她感觉自己的眼角有温热的泪珠出现,只是,混在雨水当中,全部抹成一片。而顾青尧,却是僵直着身子,握紧拳头。桐山派“青尧哥,你总算回来了”萧兰激动得迎上前去。顾青尧出去好些日子了,连带着扶兰和三哥都消失了,让她心神不定的担心了好些天。她一直在桐山派里,直到昨天,才接到手下的消息,说是外头都在传言顾青尧要成亲了。那他的成亲对象会是谁传言之中,那个幸运的女子是多么的像她啊。只是,顾青尧甚至都没有与她表白过,这样是不是太快了萧兰也曾想过,会不会是外头误传,而真相却是,大师兄回来了,而扶兰和三哥都没有见人影。萧兰看着顾青尧嘴角有些血迹的被扶进来,顿时皱了皱眉,问:“受伤了么”顾青尧道:“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罢了。”顾青尧的房间里之前还挤满了相熟的几个师弟师妹,想要看看他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里,顺便打探一下小师妹的消息,只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大师兄现在心情有些不好。大家见萧兰那微红的脸颊,眉毛不由挑了起来,纷纷露出了饶有兴味的光芒等人都散去了,萧兰抓着衣角,满脸的不自在,道:“师兄,你这些日子还好”“嗯。”顾青尧开口道。就此之后无话,萧兰脸色微醺,衣角早就皱皱巴巴的不成样子了。“那你”顿了顿,萧兰道:“那外头的那些传言”“什么传言”顾青尧眉头不皱一下。听着他的语气,萧兰顿时就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一般,不过,想到自己心中那个小苗子,她还是道:“就是我们两个成亲”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外头的传言,怎么可以相信萧姑娘应该没有闲到有闲心去关注别人的事情吧有空的话,还是要四处走走才是。”说完之后,顾青尧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了两下,眉目间透着一股不耐烦。萧兰忍不住踉跄了一下。她及时扶住身边的椅子,才算是站稳了身子。“青,青尧哥说的是,萧兰以后肯定不会多管闲事的。”苍白着脸色,萧兰把多管闲事四个字咬的极重,却始终没有得到顾青尧的一次抬头。扶兰是这日一大早就出的门。自从那天之后,顾青尧就离开了,想必是已经回门派去准备成亲了。她一整天待在客栈里,好几日都没有看见太阳了,而肖肃也来了好多次,她都没有开门,就连饭菜也都是小二送上来的。自己这个样子,拿不起,放不下,还算得上是桐山派的人吗扶兰在心中为自己打着劲,趁着天气好自己出去大街上走走。结果,竟是她自己得着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扶兰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时,已经过了中午了。她满身都是泥污,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样子狼狈至极。她却没有急着换过一身衫子,只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屋子里怔怔的坐着,想着今天自己看见的画面。那时候,她看见萧兰远远的挽着顾青尧的手臂,两个人有说有笑,挂着笑意的顾青尧,是扶兰许久所没有看见过的。这么一坐,坐了好久,就连身子都极冷,极其僵硬。等外头的敲门声传来,扶兰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脸色比先前更差,连嘴唇都是发白的。但她心中倒是冷静下来,趁着肖肃还未进来,迅速换下那身沾满泥渍的衣服,找个地方藏了起来,又将屋内打扫一遍,掩盖住自己曾经出门的痕迹。扶兰做完这一切,直如与人恶斗了一场,全身力气都用竭了,倒头躺在了床上。如今正是初夏时节,天气很有些热了,她却扯过被子来盖在身上,只觉浑身上下都透着寒气,躲在被子里一阵哆嗦。许多念头纷至沓来。她却情愿什么也不想,就此沉沉睡去,再也不用醒来。肖肃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而他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没有见扶兰起来开门。虽然这种场面经常发生,可是,从来都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他这么心慌意乱的。他甚至都能够感觉的到,屋里的人,呼吸已经急促的很,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强行推开了门,才发现扶兰已经生起了病,额头烫得吓人。肖肃握着他手叫了几声“扶兰,兰兰,兰兰。”扶兰双目紧闭,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分明是神智不清了。肖肃见她病势凶猛,忙叫人找了大夫过来。他手底下的人办事利落,才刚入夜,城内几个略有名气的大夫就已聚在这小屋里了。就这样肖肃还不满意,京城离得太远,他恨不得将那御医也抓过来给扶兰治病。今天扶兰出门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他的皇子身份,终究是不能让他随心所欲的做事情。他今天正好要处理一些公务,看见扶兰终于想通了,肯出门了,虽然开心,但还是派了手下一直跟在扶兰身后。这会儿,他将那几个手下全都叫过来,脸上的煞气逼得几个手下浑身颤抖。“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人出去一趟,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是叫你们好好跟着她吗”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息,就连周遭的大夫,听到了他的训话,行事愈发小心起来,就怕自己不上心,惹怒了这位爷。年长的那个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主子,小姐刚刚确实是出去了,可是,小姐先前都好好的,我们也一直跟在她身后,后来小姐就不知碰见了什么,突然发疯似的往回跑,那个时候正在下雨,她便摔了一跤随后,随后就回来了。”有答话的那个人打先锋,后头几个人也明白这件事情不是自己的错,想必主子也是不会随便迁怒别人的,他们大着胆子,就绘声绘色的描述起当时的场景。几个手下都说了,扶兰是看见了什么,才会发疯似的往回跑,而这个什么,熟知自己妹妹一举一动的肖肃,自然是知道的。他眼神晦涩,一会儿又是望望扶兰,又是望天屋顶的。如果这次能够让她彻底死心的话,那也好肖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扶兰,只是,自己在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对她心生好感,随着与她的接触越来越深,肖肃已经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到深入骨髓的地步。好在扶兰病得不重,几个大夫诊过脉后,一致说是寒气入体,染了风寒而已。只是,另外一个消息则是,有喜了。扶兰本就是习武之人,身体比常人强健,一点小病自不打紧,只是孕妇的身子本来就要比别人金贵一些,大夫们商议过后,给她开了一副方子。肖肃让人煎了药,亲自喂扶兰喝下了,到半夜再探她的额头,果然没有先前那么烫手了,不过他丝毫不敢松懈,一整夜都在床边守着。扶兰这一夜睡得不甚安稳,梦中呓语不断,肖肃离得这么近,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隐约听见他叫了一声“师兄”。隔了一会儿,扶兰忽然又拔高音调,大叫道“大师兄”肖肃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眼神晦涩。自己对她的喜欢,已经让他坐立难安,而扶兰呢,对着自己从小喜欢到大的大师兄,又会是怎样的煎熬何况,这一次情况又变得不一样了。在睡梦之中,扶兰都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想必,这个小生命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的吧肖肃是男人,还是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如果自己心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他肯定是会在意的,只是,这个人换成是扶兰的话,他说不在意肯定也是假的,可是,如果扶兰愿意,他也会愿意给她撑起一片天空。猛然咳嗽两声,扶兰突然睁开眼睛。“你没事吧”肖肃将扶兰扶起来,轻微的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肖肃便叹了口气,轻轻伸手拭去了她额上的汗。“我睡了很久了吗那”扶兰摸摸肚子,眼底露出几分的惊慌失措。“那个我的宝宝”梦中,她虽然是迷迷糊糊的,却能够听见很多声音,有肖肃训斥手下的声音,也有大夫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好几道声音交杂在一起。画面一下子从屋子里,又闪到顾青尧和萧兰挽着手有说有笑的过去的画面,又闪到他们两人成亲的画面。扶兰心里乱的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之前所听到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自己根本就是在做梦顾青尧笑了笑,在她身后放了个枕头,又端了刚热好的粥来喂她。扶兰看着那递过来的勺子,身体微微一僵,但她很快就克制住了,张嘴吞下了温热的粥。肖肃一面喂他,一面问“身体好些了吗”扶兰的反应有些迟缓,慢慢说“嗯,好多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生起病来”肖肃明知故问。扶兰思索一阵,道“应该是淋雨了,有些着凉。”“下回小心点。”虽是夏天,肖肃还是郑重其事地给扶兰掖了掖被角,又见一缕头发落在他颊边,便凑近身来,替她整了整鬓发。扶兰闭上眼睛,竭力控制着面上的表情,听见肖肃远去的脚步声,不由的抓住他的衣角,问道:“肖肃,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有宝宝了”肖肃转身,笑了笑:“兰兰,现在最关键的是,你要好好休养才是,先把身子养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就行了。”他随时这么说,见到扶兰坚定的眼神,顿时僵住了。“是,有的,所以你更应该好好休养。”肖肃语焉不详,但扶兰听见他的话,顿时瞪圆了眼睛。真的有宝宝了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惊喜这是她前面的那十几年一点都没有想象过的事情,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肚子里的小生命的出现完全就是一场意外,可是,这场意外却让扶兰浑身有了力气。她先前想的很悲观,一会儿又是梦见自己生无可恋的死了,一会儿又是梦见自己将来过的很不好。可是,都没有梦见自己拥有了宝宝。扶兰摸着自己的肚子,突然嘴角上扬,绽放出一抹笑意。原先还怕她想不开的肖肃,顿时放下心来。她能够是这种心态,那就好。肖肃吹灭了蜡烛,又检查了下门窗,这才放心的离开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