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君府的李清尘,终是再也没能忍耐住,踢翻了立在门边的一块石头,身后的人,更是不敢出声,跪在地上,放缓了呼吸,希望他看不到自己,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看着李清尘走开,跪在地上的人终于呼出一口气,连忙起身,远远的跟在后面,不敢靠近。走到院门前,终于停住,踌躇着。刚开始的时候,老李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甚至听说他请了旨,要娶李乐瑶的时候,还是非常欣慰的,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老李忽然转变了态度,看到自己,总是冷冷的。这时,院里传来李欣儿和老李的声音,竟有一瞬间,恍若回到了从前。“爹,你现在都不用人扶了,还能走这么远,乐瑶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呵呵,乐瑶现在有些忙,等到我不用扶着拐杖的时候再告诉她。”“那明日乐瑶一定会来的,毕竟每年爹的生辰,很少与我们一起过的,乐瑶总是在那一天发脾气呢。”“明日她不会来的,她早就将生辰礼送过来了。”老李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失落,更多的,却是欣慰与放心。“唉,自上次她来过以后,一直也没再见过她了,我还以为这次能见见呢。”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原来,那次夜间进入君府,便是来送生辰礼的么。李清尘闭了闭眼,转身回了房间,换上了一身衣服,拿着剑出了君府。正吃的欢快的李乐瑶早已将京城的这些人和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眼中只有面前的美食了。“哎呀,这个鸭腿肉,真是筋道,还有那鱼汤,真是鲜美,还有,唉,不行了,我得歇歇再吃。”“谁让你吃这么多的啊,你看看你那肚子。”邢蝶儿指指她那微微鼓起一点的肚子,笑着说道。“没事,吃美食能让人心情变好,我现在的心情是超好。”轻抚着肚子,估算着还能再吃多少。“我求你,你可别再吃了,等会你走不动了怎么办。”“那就喊小二过来,结账。”李乐瑶掏出银票,结了账,又找了一处客栈,这一次,李乐瑶选择与邢蝶儿住在一个房间,静候着夜晚的到来。等的有些久,却也一如它从容的脚步,如期而至。李乐瑶强令自己安下心来,睡在床上,虽是闭上眼睛,感官却在放大。第一次两人睡一张床,彼此都有一些不习惯,聊了许久,才终于相继睡着。刚一察觉到有风声时,李乐瑶迅速坐了起来,还未来得及出声,眉心便触到一片冰凉,接着便陷入了黑暗之中。早上醒来的李乐瑶更是不能淡定了,两个人睡觉还能发生这样怪异的事,这其中必有什么秘密。“乐瑶,你最近怎么了,总是睡这么久,连早起练武的事都抛下了。”邢蝶儿进屋,擦着额头的汗,将鞭子放在桌上,倒了两杯茶水,端起其中一杯喝着。“是啊,我为什么会这样,你叫我了没?”李乐瑶急于想要知道早上的情况。“当然没叫了,我看你睡这么香,就没有打扰你,怎么了?”“没事。”若她叫了,而自己一直没醒,这得多可怕啊,而且,她还是在自己的身边起床,而自己竟然睡得跟头猪一样,真不敢想象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那我去让小二送些吃的,你先洗漱一下。”李乐瑶点点头,起身洗脸,脑子里却在思索着该怎么办。“唉,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呢,我该怎么办。”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而在远处的人,却是笑了,他双腿交叠而坐,身边空无一人,双唇一张一合。“这次竟然感觉到我的存在了,或许这一次不必再等了。”而这次,李乐瑶却没能再等来前两日的怪象,过了三日,李乐瑶也渐渐放松下来,觉得这些也不过是自己太过劳累所致,慢慢淡忘了。即已没了烦心事,整个人也轻快起来,看腻了路边的风景,便雇了马车赶路,看了几个倒有一个,看着身体健硕,面相刚逸,看着便是一个正直之人,李乐瑶颇为满意,便去问了问。“小姐,这个镇子的前面就是白河镇了,这白河镇是一向没人敢在那里过夜的,看着这天,今天怕是赶不及了,若非要赶过去,可是要绕路的,况且在天黑的时候刚好走到那白河镇的边上,我可是不敢去的。”那赶车的马夫说道。“为什么?难不成那里是有什么怪事?”李乐瑶玩笑似的说道。那马夫呵呵笑了,抚着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你们一定没来过这里,不知道也是正常,且听老夫一句劝,就在这里找个地方,歇过一晚,明日再去不迟。”李乐瑶看着这人,觉得他有些疯癫,转身去问了另一个年轻些的马夫,只是那个马夫也是如此说,这倒是激起了她的好胜心。直到问过个,最先问过的那个马夫开了口。“你们不必再问,他们都不会去的。”“他们不去,那你去?”那人仍摇摇头,“那里每到晚上,家家户户紧闭门窗,更是谢绝外人进入,到时,你们且不说是否露宿街头,有没有命在还不知道呢。”“难道那里有什么人命案没破?”那人笑笑,“小姑娘把这些想的太简单了,那里有一条河,河水清澈无比,只是那河里,却是不知道有多少的过路人亡命于此。”听到这里,李乐瑶的心提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人说过,或者报案?”“报案?”那人语气中带着不屑,“谁会去管,皇帝吗?”李乐瑶哑然,夏澈现在还未能真正的掌控朝政,可还有玉阁老呢。“小姑娘,你就听他的,他跑了这么多地方,我们不敢去的地方,只有他敢,他说的话,一定没错。”站在一边的马夫劝解着。“为什么。”那小哥看了那人一眼,继续道:“这还要从四年前说起,当初那里已经乱起来了,去一个是消失一个,那次他冒险去了一次,结果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却也只剩了半条命,直养了两三个月才好。”听这话的意思,好像这人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李乐瑶打量着他,掏出十两银子递过去,“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倒不如跟着这位大哥借宿一宿,明日再搭乘您的马车就好。”即然有了生意做,那人也不好再拉着脸,态度软和下来,让三人坐上马车,赶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