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下水的那一刻李骁鹤就下意识地看向白袭沒想到白袭也正好回头看着她李骁鹤对他眨眼笑了笑见他同样睁着眼睛沒有出现溺水的情况才放下心來依旧是一片黑暗李骁鹤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发光的东西一朵白色的花只是一个显得有些简单的小物件但看起來却是栩栩如生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雕出來的在漆黑的水底下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她回头果然看见白袭询问地看着她柔光下辐射下长发在水中飞舞摆动她抬起左手给他看了看手腕上的那串青铜手链在水中晃了晃带起了几道细小的水波上面的图案赫然就是她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那朵花虽然一个是平面花纹一个是立体的物件但都是同样缠绕的藤蔓如兰似莲的花朵奇异的圣洁又古朴白袭目光微闪随即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往前走李骁鹤考虑到他可能憋气的时间不太长也不敢耽误时间举着手中的光源顺着那条丝线游过去钻进狭窄的溶洞李骁鹤游在前面开路由于空间太过拥挤她无法随时回头查看白袭的状况好在白袭知道她的想法不时便拍拍她的腿让她放心过程意外的顺利并沒有发生李骁鹤预想的危险状况她甚至都已经做好了给白袭渡气或者人工呼吸的打算了可是作为一个惧水的人來说白袭的表现十分完美除了游的比她还快之外进溶洞之前他都牵着她的手不断地用内力为她保持身体的温度“哗啦”李骁鹤冲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沒顾得上看清眼前的环境便转身去寻找白袭的身影“还冷不冷”白袭对她说“不冷了”李骁鹤摇摇头随即磨磨蹭蹭地“你觉得怎么样”“无事”白袭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淡然也看不出有任何不同“你自己小心”李骁鹤一瞬间有种被看透的窘迫她正在想如何开口说要去救死蛇精病毕竟她一向最讨厌拖后腿的圣母白莲花不过作为一个民主社会下生长的军人她实在无法把一个濒死的人留在那里自生自灭甚至那个人还是因为那一丝的善意而如此下场的“去吧”白袭说“嗯”李骁鹤心里有点无语你倒是也吃点醋啊还这么上赶着虽是如此李骁鹤一点也不敢耽搁一下窜入水中很快便消失了踪影她离开不久斜上方的洞口投进了一束光芒洒在白袭的身上那站的笔直的身影竟在微微的发抖孤寂而冷然考虑到死蛇精病身上还有伤李骁鹤以最快的速度游过了溶洞上岸的时候看见尚翼靠在那里一动不动地闭着眼她吓了一跳不会死了吧她赶紧走过去竟听到他眉头皱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最后居然流下了眼泪“母妃”比起尚翼死了尚翼流泪了显然更让人惊讶李骁鹤受惊不小脱口而出问道“你是在哭吗”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的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刮子果然下一刻尚翼的眼睛就突然睁开了充满震惊和怒意“你不是”李骁鹤被他眼神看的心肝直颤事实上她大概也知道白袭要比尚翼厉害一点但是她就是对尚翼有种畏惧感不单是武力上的也有性格上的同样作为这个封建时代的统治者尚翼对于人命的轻视让她心惊就像这个封建时代的所有的统治者一样冷漠而高高在上并且强大我救这么个祸害干嘛不过她知道若她不救这个祸害尚翼一定再次乱起來好比多米诺骨牌效应到时其他六国肯定会伺机而动沧澜大陆又会再起烽火这也是她回來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一想到这些李骁鹤的脸也冷了下來避开他可怕的眼神直接扶住他的胳膊往前走尚翼的身材再标准那也是个妥妥的大男人那重量自然不会轻到哪里去一般的女子负担个大男人自然费劲的很但是关键在于李骁鹤不是一般的女子因此造成的效果就是尚翼直接被她拖的往前一扑看起來就像是直接被她扔了出去似的刚才那一刻的震惊还在尚翼被她这么猛拽弄的差点往前一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來“你要做什么”李骁鹤沒好气冷哼一声“难不成皇帅大人能自己游出去”尚翼嗤笑一声“你这是要救我”“不像么”李骁鹤耷拉着眼皮问“你像要拉我去刑场”尚翼抬头笑看她着这一笑太过像普通人不过放在蛇精病身上就太吓人了李骁鹤被他吓的不要不要的顺口问道“你是不是快死了”尚翼:“”“你不是要死你这么笑”李骁鹤撇嘴随即扶着他站起來向湖泊方向走去尚翼本來挺生气这么看她一个小身板如此轻松地拖着自己往前走简直彪悍的不像个女子忽然就心情好了起來李骁鹤力气再大也架不住尚翼蜗牛般的速度不过一想到他刚才流泪的样子又不太好意思虐待他“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尚翼靠着她的肩膀忽然开口问道李骁鹤身子一僵随后假装沒听见闷头往前走耳边传來有些沉重的呼吸李骁鹤听到尚翼低低的声音“我的名字是我的母妃帮我取得我不是指尚翼是我自己的名字”李骁鹤嘴微张瞪大眼睛看他“他鸿渊能叫白袭我为何不能有自己的名字”“不对吧”李骁鹤表示怀疑“璇玑阁都好像沒写这事吧”脚已经踏入了河流中水越來越深肉眼隐约能看清前面的河流颜色开始变深尚翼有意无意的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璇玑阁沒有记载是因为那个名字从不曾存在过”尚翼抬眼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记住了我名非乱”“下去吧你”李骁鹤一把捧住住他的头往水里按下去调戏本姑娘作死依旧是一片漆黑不过由于某些原因李骁鹤却沒有拿出那朵花而是一手抓着那根丝线一手抓着尚翼往溶洞里游去到了溶洞时李骁鹤果断让他抓住自己的脚踝“哗啦”李骁鹤猛地冒出水面连续游了两个來回实在太费体力她喘着粗气往岸上走手还下意识地拖着尚翼“累死宝宝的妈了”“那就请皇妃回宫歇息吧”黑漆漆的溶洞无比安静此时这一声显得格外响亮李骁鹤的表情一下僵住了徐燃一身戎装腰挎长刀身后站着李骁鹤许久不曾见过的二人艳娘和吴柯整个山洞都站满了黄泉卫连她刚才出來的湖泊也有人拦住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了她抓着某人的手倏然松开转身看过去身后的尚翼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呵”她讥讽地笑了笑然后面无表情地问他“白袭呢”若是在平时白袭自然不需要她担心但眼下的情况不一样本來只剩下一成内力他又惧水刚才的反应显然不对劲隐隐有催促她的意思可恨她居然沒有及时察觉转身丢下白袭去救这个祸害“他沒事”尚翼走到她跟前说道见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又道“他是神风的鸿渊太子我不会轻易杀了他的”“你也杀不了他”李骁鹤嘲笑尚翼不置可否“带皇妃走”李骁鹤转身顺从地离开手紧握成拳琅山山脚下朝日容跃正要提刀砍向韩淳风众大臣惊恐地高喊住手连尹伦都不忍直视唯有当事人依然淡定若素“咻”一支羽箭割破空气飞射而來正挡在了朝日容跃的刀上刀尖擦着韩淳风的额头滑下來一缕头发被切断飘落在地下众人看的惊险连连韩淳风竟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什么人”朝日容跃大喝下一刻在镇魂军所立之处突然冲出了无数的士兵來个个身披铠甲完全一副上战场的样子“朝日小儿你如今怎变成这般狗模样了”久经风霜的铁甲半白的头发束的高挺手中长刀熠熠生光此话当真是毫不留情在场听者莫不胆战心惊朝日容跃亦是面色铁青地看着來人“沈涯”他咬牙切齿地念出那个名字尹伦大惊瞪着眼前的老人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不是不是”“疯了傻了”重玄侯沈涯仰头大笑随后长刀相向大喊道“你尹氏未灭与我沈涯怎能疯怎能傻”“这这怎么一回事”“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朝日容跃忽然想通了一切他中计了尹辰父子也中计了整个尹氏都被今日葬送了“重玄侯你想做什么你你你你想造反吗”尹伦吓的魂不附体却依然硬撑着道“待我回宫禀明父皇定会治你的罪”“你父皇”沈涯忽然诡异一笑将手中一个布包往他跟前一扔“我亲自把他接來了”黑色的布包散开里面赫然一颗血淋淋的男子人头所有人都认出來了那个人头正是他们每天在龙椅上看到的尹辰尹伦脸色惨白无力地瘫倒在地“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