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傅盈睁开了眼,江棘已经不在身边。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漏了一两束进来,她只看了眼便又收回视线,重新闭上了眼——佣人没来喊那就是没到时间,她还能再接着睡。她翻了个身,想换个姿势,却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响。而且这声音还很近,好像就在耳边。傅盈微皱着眉睁开眼,伸手揉了揉眼睛。这下声音更响了。“什么啊……”啊字才说了一半,她便整个人都顿住了。嘴巴还张着,眼睛却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瞪了起来。她不可置信地、缓缓地抬起手,只见洁白的手腕上多了根银晃晃的……链条。作者有话要说:傅盈:申请崩人设,我想给江棘来一套素质十三连。-谢谢大家看到这里!爱你们哟~比心=3=对了,上章有个错别字,但是上章已经过审了,修改又得重审,贼麻烦,球球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qwq第二十九章傅盈手上原本是条银色的手链, 现在手链消失,变成了一个食指粗、内部镶着软皮的金属圈, 上面还扣着链条, 链条的另一端锁在床脚。她神情呆滞地掀开空调被, 发现除了左手之外,左脚的脚腕上也扣了个同样的东西。再看时间——已经九点一刻, 第一节 课都开始十五分钟了。没有人喊她起床,也没有人提醒她上课, 所以江棘这是……把她囚.禁了?这是囚.禁没错吧?他到底在想什么啊?!忽的一下,怒意涌上头顶。傅盈又气又抓狂, 她把被子掀在地上,赤着脚跳下了床。链子很长, 完全足够她在这个卧室里自由行走。“江棘!江棘!”她打开门大声喊着, 看见一个保姆便问道, “苏姨, 江棘呢?他去哪了?还有这个,到底什么情况?”说着她伸手晃了晃手上的链条。保姆瑟缩着垂下了眼, 摇了摇头后匆忙得离开了傅盈的视线。傅盈不停地做着深呼吸,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问了几个确认他们都不会理会自己后, 她咬了咬唇, 又快步回了房间,想拿手机给江棘打电话,结果却发现本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见了!她半夜还拿手机看过时间,大早上不见了?傅盈嗤笑了声, 烦躁地伸手捋了捋头发。她插着腰站了好一会后扭头看向桌上的笔记本,笔记本合得严严实实的,不像有人动过。她又不放心地走过去打开,看了眼搜索记录——是空的,再在本地里查找浏览记录——也是空的,那就说明他没发现这个。那他到底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给自己来这一套?傅盈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事情,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又刺到江大少爷那敏感的神经了。没有吧?他昨晚不还好好的吗?实在get不到江棘的脑回路,傅盈有些泄气地坐回了床上。“叩叩叩——”傅盈看向门口:“谁?”“傅小姐,是我。”管家托着一个餐盘进入房中,他把东西放在桌上,对傅盈微欠了欠身,“这是您的早餐。”“江棘呢?”“少爷一早就去公司了。”傅盈晃了晃手,链条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什么意思?”管家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傅盈轻嗤了声:“我要见他。”“好,我会代为转达。”说罢,管家转身走了出去。门又一次被关上,房间里陷入寂静。傅盈看也不看桌上的早餐,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摄像头。“我——要——见——你——”她对着摄像头道。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摄像头,直到仰得脖子都酸了,傅盈才收回视线,一声不吭地进浴室洗漱。洗漱完后她换了身长裙,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喝着海鲜粥。脸上一点没了之前的暴躁,淡定得很,仿佛手上脚上的链条只是错觉。吃完早餐后她甚至有兴致上网,只是企鹅和微信都需要验证才能登陆,而她的手机不在身边,所以只能浏览浏览网页。她没有再看安源市,而是浏览起了国内其他农家乐办得比较出名的小城市。“咔嗒”一声,卧室门被打开。这回傅盈听得非常清楚,她瞥了眼桌面右下角的时间——十二点半。来人没有出声,傅盈也没有动。房间里寂静非常,甚至能听见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紧张感不由自主地爬上内心,傅盈攥着鼠标的手紧了紧,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对方有动静,傅盈深吸了口气,主动转过了身。江棘开门后没有进来,他坐在轮椅上,单手撑着下巴,双眼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表情清清冷冷的,不带一丝笑意。他一般不用这个目光看她。这句话忽然跃上心头,让傅盈不由得心慌起来。她定了定神,决定主动出击:“为什么给我戴这个?”江棘轻声笑了笑:“你不知道?”“我知道什么?昨晚我们明明好好地睡一起,结果一醒过来我手上就多了这个,我能知道什么?”说罢,傅盈摊了摊手。“好好地睡在一起?”傅盈挑眉:“难道不是吗?”江棘垂眸勾唇,低低地哼笑两声:“盈盈,我有一个习惯,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什么习惯?”傅盈努力思考着,但根本不记得他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习惯。江棘抬眼看她,似乎是在等她思考。等了许久她都没有开口,他才缓缓出声:“每次睡觉,我都会等你睡了再睡。”汗毛一下竖了起来,傅盈看着他,搭在腿上的手攥紧了裙摆。“想起来了吗?”“我……就关了个电脑。”“一个多小时不睡就为了关个电脑?”江棘歪头看她,手指轻敲着轮椅扶手。想到被清理干净的浏览痕迹,傅盈又稳了稳心神:“我昨晚失眠了,想到电脑还没关就起来把电脑关掉,仅此而已,怎么了吗?”江棘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太阳穴:“你当我是傻子吗?”这种不阴不阳含糊不清的腔调傅盈最是讨厌,她站了起来,理直气壮道:“你不是傻子那你直接说啊,我到底做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这样模棱两可地问我我能回答你什么?我就是单纯地失眠,睡不着就起来关个电脑,怎么了?就这么点事我……”“安源市。”未说出的话咽回喉咙,傅盈嗓子发涩:“是个好地方啊,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那儿的农家乐吗?”江棘忽然垂下眼眸叹了口气,喊傅盈的名字:“盈盈。”“干嘛?”江棘被这一声理直气壮地‘干嘛’气笑了,他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抓着轮椅扶手,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再次抬起头时的表情令傅盈吓了一跳,她一下就想到了那天掐自己脖子的江棘,也是这种愤怒掺杂着神经质和扭曲的眼神。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腰撞到了桌角。“嘶——”“盈盈,我很生气。”江棘愤怒地瞪着她,嘴角却挂着令人发寒的笑意,“你明明心里很清楚,为什么还要继续狡辩?你真的拿我当傻子,以为我好糊弄吗?”手按下按钮,轮椅缓缓朝前行进。“安源市?农家乐?”江棘笑了起来,“想去农家乐搜什么宜居城市?江城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傅盈咽了咽口水,腰紧靠在桌边。手上有鸡皮疙瘩泛起,喉咙里火烧似的痛仿佛又回来了,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见到她的举动江棘笑意更甚,心里怒意也更加滔天。他缓缓向她靠近,语气又轻又柔:“你为什么总是想着跑?我对你不好吗?我那么容忍你那么爱你你却一直想着跑跑跑,傅盈,我哪里对你不好?嗯?”傅盈紧咬着唇,伸出了左手,上面连着根银链轻轻晃动。江棘已到近前,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强迫着令她手掌摊开。他的大拇指在她每一个手指上抚过,他道:“你看看你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被我养得多好?”“没有你我的手指也这样!”明明很害怕,可这一刻傅盈还是挺直了腰。她明知道江棘会怎么对她,但平日里太多的负面情绪憋在心里,憋得她实在难受,更何况她从小没忍过什么,又不是什么好脾气,最近却一直在忍忍忍,憋屈憋屈憋屈,就算他再掐她一回她也想跟他正面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