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我手干嘛?”“脏了。”傅盈举起两只手:“现在才是脏了吧!”江棘目光灼灼地看着傅盈,忽然念她的名字:“傅盈。”傅盈一点没好气:“干嘛?”江棘声音低沉:“你还有哪里被人碰过?”傅盈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寒颤,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惧,而是有一种莫名反胃恶心的感觉,她瞪着他,一字一顿:“你、是、变、态、吗?”江棘笑得温柔:“你想我是,我就是。”“……”“告诉我,还有哪?”傅盈不答,他便自顾自地把目光投向傅盈红润的嘴唇,“有跟别人接吻过吗?”说罢,他的视线一路往下,路过秀气的下巴,细白的脖颈,纤巧的锁骨,盘旋在睡衣最上面的扣子上,他又轻声说:“告诉我,除了我,还有谁解开过你的纽扣吗?”傅盈身上回了点力,正坐在床边用湿巾擦手。“宝贝,快对我说,说——没有。”傅盈把湿纸巾团成团扔进垃圾桶,语气比方才镇定了许多,她道:“你监视我?”江棘道:“你只需要说‘你没有’这三个字就可以了。”“那个人是谁?是家里的保姆,还是管家,或者你其他手底下的人?”问完傅盈又忽然摇了摇头,不想知道了,“随便吧,爱谁谁。”江棘一直都这样,没什么好问的,就算问出来了自己又能怎样?可傅盈不想问了,江棘却还固执地抓着刚才的问题不放,他非要听傅盈一句“没有”才肯罢休,只要傅盈不说,他就一直问。傅盈被吓得瞌睡虫都跑了,一时半会也没睡意,干脆窝在床上跟江棘对视,看谁熬得过谁。她一点也不担心江棘会对她做什么,毕竟这人现在腿不好腰也不行,站起来都成问题,还能做什么?其实就光这么看的话江棘长得还挺赏心悦目的,傅盈觉得他祖辈里应该有一部分欧洲血统,所以他的五官才会比其他人都要来的深邃,加上又是浅琥珀色的眼睛,皮肤也苍白得很,看着倒是跟电影里俊美妖异的吸血鬼贵族有些相似。简单来说就是,很迷人。而且傅盈看电影和小说的时候是个反派控,她尤其喜欢高智商且俊美的反派,即使他们再丧心病狂,性格再反社会,再变态都无所谓。江棘的外形和性格放小说或者电影里绝对是个反派boss没跑,说不定傅盈看到了还能给他打个call,但真放到现实里……还是算了吧,这种人谁碰上谁倒霉。傅盈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半夜两点,距离他们僵持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江棘还在非常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复,只是语气和眼神越来越丧病了,看起来有点要爆发的征兆。她叹了口气,可以熬,但没必要。跟个病患计较什么呢,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吧。“我没有。”她说。江棘的眼神霎时柔软下去,他勾起唇笑得满足:“真乖。”作者有话要说:江棘(ji),荆棘的棘。他的腿后期会好的。到时候气场全开,战斗力up,是全江城最要命的变态霸总。第四章得到了回答,江棘总算心满意足,没再继续折磨傅盈,退出房间放她睡觉了。傅盈哪里睡得着?等他一走立刻把门锁死,之后又坐着缓了会才去浴室洗澡,等她重新回到床上已经凌晨三点多,窗外的天都灰蒙蒙的有了点亮意。第二天她十点才起,一边吃早饭一边遮着嘴角打哈欠。饭桌上就她一个人,江棘不见人影。“他人呢?”傅盈随口问保姆。“少爷病了,现在应该在卧室里休息。”困倦的表情停在了脸上,傅盈睁大了眼:“病了?”“是的,少爷夜里忽然发烧了。”话音刚落傅盈就听到楼梯上有人走下来的声音,她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医用口罩的男人正跟管家说着什么,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护士装扮的女人。看来江棘是真的病了。半夜跑出来吓人,没一会就病了,这报应来得可真快。等人走了傅盈拦住管家,问他:“江棘生病了?”管家点点头:“少爷昨晚着了凉,现在已经吃了药,不碍事的。”“来的怎么不是林医生?”管家遗憾道:“林医生在家时一时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半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去世都半年了了?”傅盈惊讶,接着又转为叹息,“那真是太可惜了。”林医生四十多岁,一直是江棘家的私人医生,从江棘父亲那一辈开始就在了。他医术精湛,自己开了私人诊所,也培养了一群私人医生,专门服务于上流社会,是个非常有能耐的人。这样的人死于摔下楼梯?未免也太草率了点。而且这个去世时间也太敏感了点,算起来江棘父母去世后不到两个月他就死了。真的是意外吗?傅盈下意识觉得不是。包括江棘的父母去世也是,傅盈也觉得不是意外。但她毕竟和江家隔着一层,这些事情是轮不到她过问的,所以她没再说什么,跟管家打完招呼就继续吃早餐了。等吃完早饭,江棘还没出现,傅盈的心思就又活泛了起来。江棘要是在,有他看着她还会装装样子在家待着。可他一病,她恨不能立刻马上连人带心都朝外面飞出去。说到出门,傅盈首先想到的就是观南。但江棘不仅回来了,还派了人监视她,那观南就不能再约了,否则就是害他。傅盈是挺想虐虐观南的,但那是她和观南之间的私事,你来我往羞辱回去就成了,没必要闹大。想来想去都没想到什么好的人选,宋珈蓝肯定在图书馆,其他的手帕交不是在国外度假就是国内不怎么热的地方旅游,留在江城跟大太阳相亲相爱的也就傅盈了。不过傅盈想出门从来不考虑有没有人陪,她就属于那种一个人逛街都能很嗨的天生乐天派。人还没约好,傅盈行头就已经全打扮好了。她穿了条非常仙的长款吊带裙,外头再披一件白衬衫防晒,走到门口正往头上戴太阳帽呢就听到屋里有人喊她名字。“傅盈。”手上动作顿住,傅盈闭上眼叹了口气,随后睁开眼非常优雅地转过身,微笑着道:“早上好,江棘。”“早上好,你今天很漂亮。”江棘的声音明显沙哑许多,脸色也没昨天好,尤其他还爱穿黑色,一对比更显得人苍白病态。“谢谢。”傅盈扯了下嘴角。江棘从管家手里接过杯子,轻吹两下后道:“正好,待会跟我出去一趟。”“……”“去哪?”江棘吃完药,嘴角含笑地看着他:“今天天这么好,带你去见家长。”傅盈直接僵在了原地。江棘回来就是来报复她的吧?一定是这样没错了。她问:“为什么?”江棘双手交叠在腿上,笑着说:“大半年没见了,你不想他们吗?”傅盈吸了口气,没说话。说‘不想’显得她很不孝,说‘想’又违了她的心。纠结片刻,傅盈放弃挣扎:“什么时候去?”“就现在。”—傅盈沉默地坐在车上,手肘抵着车窗沿,无聊地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她看风景,江棘看她。傅盈头也不回地问:“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要带我过来看他们?”他们已经出了市区,路上车辆渐渐稀少,远处可以看到开着犁地机在水田里忙碌的农民伯伯,车子再开十来分钟,就能看到江城唯一的山。江城是座平原城市,唯一的一座山也就海拔两百多米,被当地人戏称为江城小土包,但小土包上却有一座大名鼎鼎的江城监狱,传说只有十恶不赦的人才会被关到这里来。傅盈的爸妈,就在里面。江棘手指轻敲轮椅扶手,看着傅盈说:“有事要跟他们讨论。”“什么事?”“公司的事,我们的事。”傅盈点点头,轻“哦”了声。傅盈轻描淡写的模样是江棘最不喜欢的,他希望傅盈继续发问,希望她转过头来看他,而不是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