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准备一处华丽至极的宫殿,一条纯金的镶嵌各种宝石的锁链既然信他又何必苦苦找他余安不屑一笑,暗道一声虚伪,并不相信燕庄泽的鬼话,心中对说不说出真相这件事也有了新的考虑。他并不知晓景迟和庄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如果说出景迟就是锦妃一事,那燕庄泽是选择原谅池锦还是定罪锦妃而从刚才的事看来,庄年对池锦的感情还是不够对锦妃欺瞒他一事倒是怒火冲天,也让余安倾向于觉得他会定罪锦妃。而不是因锦妃是景迟而高抬贵手。且男子怀孕一般人并不能接受的,历史上少有的几桩事件也是悲剧结束,如果池锦回到燕庄泽身边做回皇妃,男子身份和能怀孕的特异体质,百姓极可能不会认同,有无知者甚至会将其妖魔化。一想到这个可能,余安背上都惊出一层冷汗,幸好他还没说,差点就酿成大祸不先说百姓,就先说燕庄泽,男子怀孕一般人都难以接受,更别说这个燕国的帝王他会怎么看待与众不同的池锦皇帝的顾忌总是比常人多,他不仅有家,还有国,在皇帝心中国总是大于家的,余安不敢将池锦交到燕庄泽手上,让其去与整个燕国做衡量。且皇帝的后宫中佳丽无数,池锦一个男子突然进去,受到的待遇又会怎样呢池锦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在宫中孤独死去,他的孩子最后会被当做异类害死,就算侥幸存活也永远抬不起头来,且池锦说不定还会和那些女人一样,为了燕庄泽争风吃醋。不,不应该这样,这不是池锦应有的生活,也不是他想过的生活。余安在心中再次否定了说出真相的想法,梗着脖子对燕庄泽道:“不可能是景迟,我也不知道景迟在哪里。”皇上又如何如果不是景迟救了余宁,又帮着他躲到这小医馆里,他早就在这世上活不下去了,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池锦落入深渊。一起谋划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逃出去了,那就别再回来了,自由自在再是最好的。林颜在一旁看着两人针锋相对,被吓得不敢说话,心惊胆颤地缩在一旁,见余安和皇帝对上了,他有些焦急不安地道:“真的不可能,景大哥那么好的一个人,我相信不是他。”燕庄泽淡淡扫了他一眼,林颜立刻闭上嘴缩在一旁不敢说话。余安安抚地冲林颜笑了笑,随后冷着脸严肃地对燕庄泽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的确不知道景迟在”哪儿。“报启禀皇上,属下有重大发现”余安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闯进来的一声大吼给打断。只见禁卫军统领猛地冲进来,在燕庄泽面前单膝跪地发出一声闷响,而他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兴奋地大声汇报道:“回皇上,属下找到画中人的住处了”“哦你说”燕庄泽眼睛一亮,催问道:“快说,人呢”“人还没找到。”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大汉信誓旦旦,语速飞快地道:“但是属下打听到那画中人名叫景迟,他的住处就是拿到地道出口处的房子”燕庄泽猛地上前一步,就差伸手拎着他的衣领,急切地追问:“你说景迟是住在地道出口的房子”怪不得那里会搜出景迟的旧衣物,怪不得景迟会出现在那里,还有景迟的玉佩,可是为什么之前暗卫们没能查出来紧接着禁卫军首领就为他接了疑惑:“回皇上,属下之所以没能及时查到,是因为那处住宅的拥有者并不是景迟,而是一名叫余安的人”“余安”燕庄泽凌厉的视线像刀子一般猛然转向一旁的余安,脸色难看得可怕。他沉声问道:“你还坚持你说的,不知道景迟在哪儿吗”拿出房子是余安的,地道出口余安到底知不知晓为何景迟会住在那里余安毫不慌张:“是我的又如何买了之后我并不住那边,就让景迟去暂住了。”跪在地上的禁卫军统领微微惊讶,皇上面前这人就是余安难道他的消息还是慢了一步吗皇上都已经找上这里了,他才来真是失职啊。燕庄泽紧紧盯着余安,很遗憾,并不能看出什么破绽,他想起对锦妃行踪的猜测,沉声试探道:“北方,如果锦妃要选择定居点的话,远离庆国且远离燕城的北方在适合不过,如果景迟跟着锦妃的话,那他去的也是北方,你说我说得对吗”余安但笑不语,同时内心为燕庄泽的警觉和聪明而震惊。看着一副硬骨头的余安,燕庄泽皱眉,沉默片刻后挥手让暗卫和士兵将周围团团围住,以保证接下来说的话不被旁人偷听了去。让禁卫军统领带着林颜下去之后,屋内只剩下他和余安,才缓缓道:“劝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知道,庆国不仅仅在南方有军队,他们在北方也布置了大军,企图打燕国一个措手不及,要不了多久北方也会陷入战乱。”他顿了顿,在余安震惊不安的神色下,发自肺腑地忧心忡忡道:“我很担心景迟。”为了景迟,他不介意冒险将重要军事机密同这个对他充满仇视的男人说出,当然他也不会让余安说出去。北方庆国在北方有军队余安指节微颤,瞳孔瞬间紧缩,景迟,他身边只有一个夏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要是北方真的陷入混战他不敢想他悄悄咽了下口水,缓解因紧张而干涩的喉咙,艰涩道:“你所说可属实”“自是属实,朕不会拿国事开玩笑。”见他这样,燕庄泽眼睛一亮,有希望再接再厉道:“朕不知他们是否去了北方,但朕依旧会带着军队突袭北方,打庆国一个措手不及。”余安心想也是,一国之君,再怎么也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撒谎,他的一颗心更加沉重了。他低着头沉思片刻,隐在衣袖下的手握成拳,下定决定般咬牙道:“你要去北方”“是,同时也会沿路追查锦妃,寻找景迟的下落。”余安抬头:“我可以告诉你景迟的下落,还有他和锦妃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有个条件。”燕庄泽皱眉:“你说,只要不过分我都能答应。”余安眼神清亮,眼睛里黑是黑,白是白,看着燕庄泽的眼神满是执着:“我要跟着你北上。”与此同时,池锦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穿好外衣叠好棉被后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夏眠和车夫早早就起来了,马车在不大不小的土路上咕噜咕噜地前行着,两侧是并不茂密的树林,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树林也苏醒了过来,各种小动物在里面跑来跑去。这是池锦从没见过的充满生机的树林,蹲在马车车辕上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仿佛都带着晨露,有一股湿润的泥土和树叶的味道。清新,让人一晚上睡得糊涂的脑袋都清明起来,看着头上飞来飞去高声提名的鸟儿,池锦放松地舒展这上肢。这里真好。见池锦醒了,夏眠连忙让车夫在路边停下,起身去车厢里拿出一个小包裹道:“公子醒了,那我们去用早饭吧。”池锦点点头,体贴道:“以后你们饿了不用等我。”特别是车夫驾马车是很废体力。三人走到不远处一条清澈的小溪边洗漱,踩在柔软的绿草地上,池锦接过夏眠递过来的漱口刷,一边用并不柔软的小刷子小心刷牙,一边举目看向眼前绿葱葱的森林。原来树林里真的会有那么多小动物啊,树枝上跳跃的松鼠,水里一眼便能看清的游鱼,还有不远处草丛里探头探脑膘肥体壮的野兔池锦眼睛一亮,三两下将牙刷好用水漱了漱,兴奋地露出手腕上的袖箭,低声道:“你们别动,我去打兔子,今天中午给你们做道红焖兔肉”第五十五章 血染村落捉虫“我要和你一起北上。”燕庄泽:“为何要去”“你直接说同是不同意。”余安不欲再多言, 毫不露怯地直视他道:“别忘了我不仅是景迟的挚友, 还是个大夫。”挚友这两个字在燕庄泽听着莫名有些刺耳, 他思索着沉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那景迟必定是跟着去了北方, 朕可以自己去找, 且比你更医术高明的御医也数不胜数。”余安一点也不怂, 似乎笃定了燕庄泽会同意一般,自信道:“那锦妃呢其他的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吗”燕庄泽淡笑, 态度坚决:“我可以自己去问。”一时间两人陷入了僵持,燕庄泽不肯让步,余安也不甘示弱, 梗着脖子等燕庄泽接下来如何说。他其实是在打赌, 赌燕庄泽对景迟还是有感情的,赌燕庄泽会让他跟去,赌赢了他就能正大光明去防备燕庄泽伤到池锦,赌输了也没什么损失, 大不了他自己偷偷跟去。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心中担忧景迟安危的燕庄泽妥协了,做出了让步道:“集结大军需要十天时间,十天后朕会派人来接你。”余安眉梢一喜,拱手行礼道:“多谢皇上恩准。”“哼,说说你知道的吧。”燕庄泽冷哼一声坐到对面的椅子上,皱眉看着得意的余安,要不是看在他是景迟朋友的份上, 如此大不敬之人早就被拖出去了。余安也不再拖沓,见燕庄泽那副不满又憋屈的模样,心情都舒畅了些,出声道:“正如你猜测的那样,锦妃逃出宫的那条地道恰好在景迟的住处,被景迟无意间撞见之后,他就悄悄跟着锦妃,意图一探究竟,而他们离开的方向正是北方。”果然心中一直压着的重石落下,果然是这个原因,可是这样的话,景迟岂不是很危险锦妃身边肯定还有人跟着,要是景迟被发现的话会被如何对待燕庄泽一颗心再次提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景迟和锦妃是一伙的,至少那样的话景迟不会受伤,景迟受伤似乎比景迟骗他更来得让人难受。就在燕庄泽抓心挠肺惶惶不安想要立刻出发之时,余安继续说:“玉佩应该是不小心掉了,本来我一开始就打算将这事说出来,毕竟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可当我听了你那不着边际的猜想后”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眼里满是认真的不屑:“我又不敢告诉您了,庄年,我很担心你会因那个猜想而对景迟不利,你要知道我相信景迟的自保能力都胜过相信你,皇上。”燕庄泽眉头一竖,想也不想便反驳:“不可能”同时心里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要用那个不切实际的猜测去佯炸眼前之人了,突然想起要是余安把那个猜测告诉景迟,景迟又会如何生气暂时压下心中的自责和不安,他继续问道:“那现在呢又为什么说出来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在北方找到景迟。”要不是看在余安是景迟的朋友,又是个医术不低的大夫,带着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之外,他可不会费这么多口舌,再者燕庄泽有些担心要是景迟得知他其实就是皇上之后,会不会认为自己欺骗了他而如果有余安这个知情人在的话,情况应该会好很多吧。余安对燕庄泽所说的自己去找景迟不置可否,淡笑道:“我这不是请求跟着去吗草民觉得皇上您并不能护好他,因此才要跟着去啊。”又是这句话,为什么总是认为他不能保护景迟,他都不能这世间还有谁能燕庄泽狠狠地怒瞪着他,沉声道:“朕会让你知道究竟谁才能保护他,十日之后会有人来接你。”说罢,便猛地起身甩袖推门而去,对余安的医馆丝毫不留恋,带着外面的护卫悉数离开,一直焦急等候在外面的林颜还有在后院观望的余宁见人走了,都快步跑进去查看余安如何。林颜先一步进来,夸张地拉着余安的手,四处检查道:“你没事吧,皇上有没有打你屁股疼不疼”余安听此笑出了声,乐呵呵道:“没有没有,再说谁会打人屁股啊。”果真是小孩子心性,太单纯了。林颜皱了皱眉鼻子,见他果真没事后才放下心来,双手背在身后臭着脸告状道:“行澈他就总打我屁股,可疼了,大坏蛋。”余安嘴角都下意识抽了抽,心中暗骂一声禽兽,笑着摸了摸林颜的头道:“等你将你和他的事告诉了你爹爹,恭亲王一个高兴肯定会允许你打回来的。”“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找到了报仇方法的林颜双眼骤亮,心里期待又祈祷着燕行澈早点平安归来,到时候他一定第一时间去告诉爹爹,给燕行澈大大的一个惊喜。余宁比林颜慢了一步,这时才匆匆进来,红着眼睛拉着余安颤声道:“哥,你没事吧。”刚才那阵仗可把她给吓坏了,要是哥出了什么事她也活不下去的看着都开始微微哽咽的妹妹,余安心疼得不行,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哥哥是在和皇上商量事情呢,已经结束了。”“真的吗”余宁不放心确认道。“真的真的。”余安左手拍着林颜肩膀,右手摸着余宁的脑袋安抚,对他们说:“不过十天后我会出一趟远门,现在得去收拾东西,你们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说完,他安抚地拍了拍两人,起身走向后面的药架去取药,十天时间看似不少,实则并不怎么够,他必须抓紧时间将各种可能用到的药都备上几份,以备不时之需。这里没什么事了,林颜也带着外面的阿福回去了,今天一早他从寺庙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