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动,蜷起的手毫不犹豫的抓住傅楼归,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真正开始生的时候,医生把简单的腿分开放在踏板上面,让他保持这个姿势,接着就开始在耳边给他打气。“用力,用力”“屏息屏息”“加油啊加油别泄气。”简单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他握着傅楼归的手紧紧的攥着,因为大力指节泛白,手心的血顺着手腕往下流。机器上的仪器在显示各项数据。简单已经快没有力气了,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下半身的疼痛让他没有力气去想其他的。有医生低声道:“胎心下降了。”一道很小的声音,简单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猛地瞪大眼睛,心都提了起来,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一般。室内安静了一瞬。医生不愧是专业的,这个时候依旧冷静给出建议:“简先生,您先不要着急,现在可以休息一下,我们要检查一下胎心的情况。”简单整个人都僵住了,自从进入分娩室后他虽然疼,却没有再失态过,现在一听到孩子可能有事,一直以来强撑着的意志都有些崩溃了。傅楼归就在他的旁边,最是能感应道,他给简单顺气:“别乱想,小孩儿会没事的。”他低低的声音近在耳畔,深沉淳厚。简单鼻子一酸,他深呼几口气,本想平复一下心情再开口,但一张口眼泪先滑下来了:“哥,我好害怕啊。”傅楼归简直心疼死了,这床上躺着的人是他的妻啊,他自己都没舍得折腾,怎么这两个小孩儿就这么能闹腾。傅楼归给他擦眼泪,湿漉漉的水染上了他的拇指,不住的宽慰简单:“不怕,我在这儿呢,不会有事的。”医生经过分析后终于制定了方案:“上产钳,如果宝宝还是不能出来,就剖腹,不能再拖了。”简单不太懂这个,他脸色白的吓人,犹豫的问医生:“产钳是什么”“不用担心,对孩子没有实质性伤害,先生您一会儿一定要用力,咱们争取能出来,剖腹对您和宝宝都不好。”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医生又拿了协议给傅楼归签字,为了这两个小少爷,做爸爸的做父亲的都身心俱疲。一行人誰都不曾放松,直到简单的又一波的宫缩来了,医生陪在简单身边引导他:“用力,再用力”简单牙根都要咬碎,他的手攥着栏杆青筋爆起,下半身痛的不行,他的所有意识都停留在用力这两个字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能感觉道有什么东西似乎挤出来了,医生可能用手接了一下,接着就是水声,滴滴答答的。小小的一团被医生抱在手里,接着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响彻分娩室的每一个角落。简单的心都在颤,原本模糊的意识瞬间回笼了,他听着这个哭声,眼泪直掉,忍都忍不住。大的出来了,小的还在。医生把婴儿交给助手,本以为父亲会过来看看,但傅楼归的全部注意力显然都妻子身上。傅楼归给他擦眼泪,轻声细语的哄他。从医生的这个角度,隐隐能看到影帝大人泛红的眼眶,那个一贯是优雅高傲的人,低下了头颅,小心翼翼的哄着人,像是燕在梁间的呢喃。一瞬间,医生忽然明白,中国古话的那句:鹣鲽情深 ,相濡以沫。因为小的还没出来,医生收敛起心思,开始帮助简单继续生,刚刚脱水过,简单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医生无奈道:“先生您一定要再鼓鼓劲,如果时间久了,孩子会缺氧而死。”一说到死字,简单瞪大了眼睛,他深呼一口气,重新聚力,用尽了平生吃奶的力气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医生的声音在一旁不断回响:“用力,再用力”这些声音渐渐模糊,简单咬紧压根,嘴唇发白,他的手紧紧攥着傅楼归的手捏的死死的,汇聚了全身的力气在下半身。终于,有什么东西滑了下来,医生的声音惊喜道:“头出来了”简单的嘴里有血腥味,浑身都是汗,他已经没有太多的知觉,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回荡在耳边是婴儿的啼哭声。大年三十的当天,傅家的两个小少爷出生了,太多的人冲去温室去看小孩儿,苏佩文赶过来的时候看到从分娩室出来的简单时眼泪直掉。医生们忙碌了一整夜,这会儿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情况不容乐观,两个孩子或轻或重都患有血溶症,需要治疗。老太太一颗心都吊起来了:“严重吗,孩子会不会有事。”“您不必担心。”医生摘下口罩,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血溶症是可以治愈的,大概半个月左右就会消退,婴儿目前来看很健康。”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几天,十三楼全面封闭,禁止任何外来人员进入,保镖24小时全程看守。整层楼的医生都围绕着两个还小小一团的小少爷忙活。一个月后。冬天的寒冷犹存,室内为了照顾怕冷的孕夫一直打着暖气,简单坐在床上,今天他要出院了。医生把才睡醒的两个小孩抱过来给他,一个放简单怀里,一个递给一旁的傅楼归,两个小孩一模一样,几乎分辨不出。小孩儿长的粉嫩嫩的,非常小,穿着迷你号的小棉衣,睁着黝黑的眼眸望着眼前的人。简单试探问一声:“这是团团吗”医生眼睛一亮,有些惊奇:“您看到牌子了是怎么知道的”“猜的。”简单微微一笑:“就觉得应该是小团子。”因为之前的血溶症,加上简单身体又虚,一个月内见到两个崽崽的机会屈指可数,要是真的算上接触的次数,也不过寥寥几次。可能是刚睡饱,小孩儿也没有哭,不仅如此,还试图伸小手去抓简单的衣服,很是好动。医生照顾两个小家伙一个月了,有些了解:“团子很好动,圆圆比较喜静,也爱睡。”傅楼归怀里的那个小家伙就没有哥哥爱动,咬着小手自己玩的嗨。这种不卫生的行为在他爹这儿肯定是行不通的傅影帝挑眉,伸手捏着傅圆圆的胳膊将手从嘴里给拽了下来,白嫩嫩的小指头还沾染着点晶亮亮的口水。失去手指的小孩:“”大眼瞪小眼,室内静默了两秒,接着,一阵惊天地的哭声响彻病房。坐在床畔的简单惊讶的转身,因为弟弟哭了,原本哼哼唧唧在他怀里玩的开心的傅团团皱起了眉。小孩儿不知是怎么了,在弟弟的哭声感染里面也开始细细抽泣起来,渐渐变成中气十足的嚎哭,不到片刻,房间里面两个小孩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怎一个惨字了得。简单:“”傅影帝淡定多了,在傅圆圆边哭边想重新咬手手的时候,还抽空又给拿了回来,不管怎么样,就是不给咬。小孩哭的不知疲惫,放声嚎哭,试图表达不满。简单怀里的这位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他把小团子交给医生,凑过来道:“要不,哥你就让他咬吧”傅楼归嘴角勾笑:“你怀孕的时候想吃饭,他让你吃了吗”“”魔鬼本鬼。最后小孩自己哭累了喝完奶就睡觉了,两个娃有些地方出其的相似,无论是睡觉的时候还是喝奶的量,都几乎达成了一致。安安和小米进来过来帮忙办出院的手续,车子在外面等着,在医院病房和床上待了一个月,简单再次回到外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简直像是要重生。因为性别的缘故,简单是没有奶的,所以他倒是也不用坐月子,在医院待的一个月身体已经渐渐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有保姆,两个崽崽因为不用喂奶,倒也不用他天天待在身边。公寓是两层公寓,加上婴儿房,保姆住的,房间已经不太够了。简单跟着保姆一起把小孩儿放到床上,小孩儿也不知道随了誰,在哪儿都能睡,也不能用哄,入睡特别快。保姆第一次见到这么乖的孩子,由衷道:“小少爷真是听话。”天下的父母都有一个毛病,一谈到孩子就会滔滔不绝。简单也不例外,他弯着腰给崽崽盖被子调整一下睡姿,等一切收拾妥当后才应道:“还小呢,看不出来性格。”“靠培养。”保姆带的孩子多,也有经验:“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您和傅先生都是优秀的人,孩子以后也必成大器。”简单看着小床上睡着的两个崽,小小的一团,看着很是脆弱。他眉眼微弯,很容易满足,由衷道:“不求成功,但求成人。”保姆侧过脸,看着要求如此简单的新生爸爸微微一笑,也慈爱的看着床上的两个小孩儿,心生感慨:傅家的孩子,只要能成人,还缺什么呢。现在还是中午,小孩在房间里面午睡,简单和傅楼归下楼吃饭,楼下的饭菜也很简单,普通的三菜一汤,倒也不会浪费。落地窗外还在飘着小雪,屋里为了简单开着地暖,木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灶台上的电饭煲还插着电保温。简单去盛了两碗饭放到桌子上,他走的近了一眼扫过菜,哭笑不得:“怎么都是我爱吃的。”傅楼归撩起眼皮看了看:“阿姨只知道你的口味。”噗简单哭笑不得,他坐下来,撑着下巴望着男人:“那下次我跟阿姨说说,做点你爱吃的。”“不用。”傅楼归原本在看手机,这会儿把手机丢到一边:“就按照你的来,无所谓。”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口味居然也会变得慢慢相似,他原先是顺着简单孕夫,紧着他来。后来时间久了,倒也吃的惯。简单漂亮的眼睛染上了点笑意,他吃了两口饭,碗里被夹了几筷菜。一一咽下,简单睫毛微颤,他拿着筷子戳了戳米饭,试探道:“下次我做饭吧,做点你爱吃的。”傅楼归挑眉看他一眼:“你做”“嗯。”简单抿抿唇,到底没敢夸大,而是道:“不过我也不会做什么山珍海味,就普普通通的家常菜还凑合”越说到后面越没什么信心,声音都有点萎了。傅楼归嘴唇勾笑,英俊的脸上带着点调侃:“小朋友挺贤惠啊。”被他这么一说,简单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低垂着脑袋尽量掩饰自己微囧的脸,低声道:“那您下次跟我说说想吃什么,我好提前准备准备。”“嗯。”傅楼归随口应了一声,倒也没拒绝。两个人吃饭倒也快,吃完饭之后也就干脆在客厅里面休息,傅楼归拿着电脑看文件,简单则是抱着书窝在沙发里面。窗外的小雪飒飒,屋里温暖如春。简单下楼吃饭之前换了衣服,天蓝色的珊瑚绒的睡衣,柔软舒适,轻薄的一件便几乎感觉不到寒冷。傅楼归处理了会公务,抬头就看见简单昏昏欲睡的看着书,像是随时都能睡过去的模样。他坏心眼的叫醒人:“我准备换套房子。”“啊换套房子啊,换呗”简单迷迷糊糊的,其实也没听的很清,就含糊的应着。室内安静片刻。坐在沙发上的人惊坐起,简单瞪大眼睛:“什么换套房子”“嗯。”傅楼归姿态肆意的斜倚在沙发上,倒也洒脱:“现在这套公寓之前一个人倒还够,加上这两个小的挤了。”简单算了算,如果真的以后一人一间的话,的确有点挤。他坐直了身子,驱散了些困意:“好,您看中哪里的房子了吗,我的卡里还有点钱,可以一起买一套。”“没看中。”傅楼归干脆拿着电脑走过来,将电脑放在简单面前:“你看看。”简单好奇的勾着脑袋看向屏幕,发现是很多地方公寓的户型,大多都是b市,也有外市的,不过很少。他点击键盘的下滑键看了几套,颇为认真,最后选了一套周围有学校的:“就这个吧。”选定了之后,简单才开始考虑这个地段会不会贵:“这里最近有开盘的吗我怎么记得这个地段的房子好像有几年了。”“的确有几年了。”傅楼归将电脑拿回来,几个键保存下来:“这些地产都是傅氏的,留有样房。”“”简单目瞪口呆,他有点结巴,指了指电脑:“那刚刚其他的公寓也”傅楼归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不然呢”坐在一旁的简单稍微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笑道:“看来以后不用为儿子的房子和车负责了。”“儿子哥只对老婆负责。”傅楼归合上电脑放到沙发的一边,干脆把简单搂进怀里:“至于小孩,到了年龄,想要什么,自己想办法。”简单哭笑不得,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把玩傅楼归的手指,倒也没反对:“锻炼锻炼能力也好。”两个人倒是在这块达成了共识。简单知道傅楼归早年身无分文,脱离了傅氏闯荡才有今天的地位,这个人对教育有自己的看法,而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要是小女孩倒要斟酌,男孩子多闯荡锻炼是应该的。窗外的小雪下了两天,傅楼归的行程很忙,年前因为陪产请的假太多,这几天都要赶起来。织云星上剧组要在一个月之后开工,简单之前还签约的那个生存挑战综艺还有一周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