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想到刚才耿白安那么大的反应,余甘不禁有些失落其实刚才耿白安在连采素面前站出来,还有坠崖的时候将自己护在怀里的举动令余甘动容不已,没想到自己一直防着耿白安,她却真的将自己看作是朋友一样护着自己。只是现在她大约是想起了自己和连采素的事,知道自己是喜欢女人的。又见自己主动去脱她的衣裳,这下耿白安该是要厌弃自己了。果然,朋友什么的对她来说,从来都是奢望。耿白安做完这一切,发现太阳也差不多要落山了,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突然一声狼嚎从远处传来,二人听得不太真切,却能够确定这是野兽的声音。余甘背后突然一僵,向耿白安投去了不知所措的目光。耿白安也被吓得一抖,立刻出去折了好多树枝和藤蔓,将它们仔细地将洞口布置好,又搬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块在洞口堆到了半个人高的位置。再加上山洞里的火光,野兽就算发现了也不会轻易过来的。“好了。”耿白安拍拍手,盘着腿坐下,一边又往火堆里加了些干树枝。余甘心中害怕,抬眼偷偷瞄了耿白安一眼,最终还是放弃了往她身边挪一点的打算。“皇后娘娘。”“嗯”“余甘出去找吃的的时候简单看了看周围,除了顺着水流出去之外似乎没有出去的路”余甘说到这里,有些愁眉不展:“我们该如何出去”“别担心,会有人来找我们的。我们只要保证她们找到我们之前能够好好活下去就行。”说实话耿白安倒不是很担心。她身边的暗卫来不及救她,那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回去禀告给豆浆,到时候十几个暗卫和一堆侍卫士兵出来顺流而下地找,肯定很快能找到她们。三五天最多六七天耿白安觉得这时候担心怎么出去,还不如担心这里有没有足够的食物来得要紧。余甘不知道耿白安是哪里来的自信,但觉得既然是皇后,毕竟有她们这些寻常人不知道的东西,看她这么气定神闲的样子,余甘不知不觉也放松了下来。她双腿屈膝,将膝盖环抱在胸前,盯着火堆久久没有说话。突然,她的眼前一黑,才发现是耿白安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微微歪头对耿白安表示疑惑。“别一直盯着火看,对眼睛不好。”耿白安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弱弱地缩回了手,自己则转身背对着火堆,让自己的后背也烤烤干。余甘见状也干脆转过身同样烤烤后背,虽然她外出找吃的的时候吹了风,身上会比耿白安干一些,但实际上没有太大的不同。耿白安一直流鼻涕,有没有什么好擦的,只能舍弃自己外面的罩衫,直接在下摆撕下一整条,然后每次要用的时候就撕下一块来擦鼻涕。擦完了她也没有扔,而是都放在一片大树叶上,打算明天去河边洗洗晾干了继续用。因为如果豆浆那边真的要等十几天才能找到她们,那耿白安觉得自己所有的衣服估计都只能用来擦鼻涕了。她不是身体强健的人,从前每次感冒发烧都要反复十天半个月。这次一天就好得差不多,耿白安还以为是因为这具身体十分健康,没想到又在河里漂了一会儿,不复发才怪了。反倒是余甘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一点感冒的迹象都没有。耿白安表示很嫉妒。山洞里只有噼噼啪啪的树枝燃烧的声音,耿白安与余甘都没有说话。渐渐地,耿白安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觉得眼皮有些重。刚刚转身靠在大石头上,顺手扯了一件干得差不多的衣服披在身上,就见余甘转了过来:“皇后娘娘没有什么事想问余甘的吗”“我能有什么”耿白安说到一半反应过来,顿了顿:“你说那个连采素吗那你自己打算说么”余甘看着耿白安的眼神变得意味不明。她才刚感受到耿白安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朋友不久后,耿白安就似乎嫌弃她喜欢女人的事情,但现在又是这样的善解人意,令她有些不解。若是之前,自己肯定会认为耿白安不过是对自己示好,背后一定会去查这件事,若是如此,余甘也不会想说。可现在,余甘却想要说出来。不为了其他,只是她憋得太久了,又偏偏被耿白安撞见了这件事,干脆说开,耿白安也不用乱猜,自己也能一吐为快。“余甘想要说,皇后娘娘想听吗”“你说吧,我听着。”接着,耿白安就听到了一个非常狗血的故事。余甘从小就被继母关在家中不怎么让她出去,借口自然是余甘这张脸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实际上不过是想要降低这个嫡女在外界的存在感,到时候不管把她嫁到哪儿换利益都行,就算嫁得不好,那时候外界早就不记得余甘这个人了,自然不会对余府议论纷纷,甚至说她虐待第一任亡妻的女儿。那时候的余甘信了,也就乖乖地在家里,几乎不出门了。可到了十五岁那年,继母突然同意她去元宵灯会,还给她送了一些新衣和首饰,余甘也没有多想便好好打扮了一番出了门。后来才知道是余甘的父亲与一个上司的儿子通了气,对方想要先远远见余甘一面,继母这才将她好好打扮了放出来。只是那天元宵灯会人太多,余甘并没有与那个安排好的人遇见,反而是前后分别遇见了安林王世子和连采素。同样是因为人太多而撞到一起,余甘撞到安林世子是个意外,但后来才知道连采素是早就见到她被吸引,而故意撞上来的。同样是一见钟情,安林王世子的追求余甘从来都不为所动,而连采素是个女人,以朋友的身份亲近余甘自然是再简单不过了。可连采素跟余甘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撩拨她,几个月之后趁着与余甘去郊游的时候亲吻了她并表明了自己的心迹。那时候的余甘害怕失去这个朋友,也就半推半就地默认了下来。若说连采素对余甘是一见钟情,那余甘对连采素便是日久生情。连采素是个会撩的,而且特别细心。她会偷偷记住余甘的喜好,包括很细节的地方,还会记住所有的日子,甚至在她母亲忌日的时候会主动陪她去拜祭母亲。不仅如此,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甜言蜜语对余甘也是随口就来。连采素做的一切都让余甘十分感动,久而久之这份感动变成了心动,心动又变成了爱恋。她们俩的感情一直很稳定,没有吵过架,就算有时候连采素表现出的一些小自私,余甘也十分迁就她。恋爱中的人,只能看到对方的好,不好的也就忽略过去了。之前与余甘父亲说好的那个上司也因为安林王世子对余甘的追求而作罢,余甘的父亲也更加满意安林王世子的身份。毕竟是个王爷,再落魄身份也比当官的高出不少,更何况安林王府即便是落魄也硬撑着门面,所以这些都是外人根本不知道的。两年之间,余甘便一次次地拒绝安林王世子,一边跟连采素甜蜜地谈着恋爱。直到两年后的某一段时间,连采素突然人间蒸发一般再也不来找她。余甘给她写信也不回,鼓起勇气上门却被府里的护院拦了下来,并告知她连采素不想见她。事情发生得突然,令余甘手足无措,只能成日关在房里以泪洗面。甚至没有发现不久之后,连安林王世子都不往余府来了。突然有一天,连采素的贴身侍婢来找余甘,说连采素要见她。余甘连想都没有细想,便急急忙忙地跟着她一起出去,结果却去到了安林王府。余甘是作为连采素请来的贵客被安林王府迎进去的,她坐在院子里最前面的一桌,亲眼看着一对新人拜了天地。旁边的人说,那个安林王世子妃是这个城里第一富商连家的女儿。余甘怔在了当场城里第一富商连家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连采素。她几乎是疯了一般夺门而出,在街上游荡了一整天才到家。可到家之后迎面而来的则是父亲的一顿暴打。余甘的父亲不知怎么知道余甘去了安林王世子的婚礼,觉得她不能嫁进去还去婚礼现场,是无能又丢人。于是愤怒之中说出了许多当年事情的真相,余甘在一天之内便恨上了三个人。之后没多久宫里就开始选秀,余甘的父亲找到了万念俱灰的余甘,让她进宫去。正好余甘不想在那个家里待下去,便同意了。左右只要她进了宫,父亲和继母的手就再也伸不到她这里,只要远离那些人就好了。“之后的事情,皇后娘娘也就知道了。”耿白安越听越心疼,听到最后五官几乎都皱到一块去了。耿内心三十岁老阿姨白安突然母性大发,起身坐到余甘身边轻轻地将她搂进怀里,另一手在一下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伤心不伤心,那些都是坏人,没什么好伤心的。我的小鱼干哟,命怎么就这么苦”说完耿白安总觉得哪里不对,明明才三十来岁的心理年龄,怎么说话的语气跟自己外婆那么像感受到耿白安温暖的怀抱,余甘先是身体一僵,听到她的话之后眼泪迅速掉了下来。不知是不是这些年承受的压力太多而且全都压在心里,耿白安这样单纯的关心让余甘的心理防线一下就崩溃了。从前连采素也会这样关心她,但总是害怕触碰到她的伤心事而总是轻描淡写,余甘也不想让二人来之不易的相会变了气氛,所以总是压抑着让自己开心起来。反而是耿白安这种关系并不亲近的,能让余甘在知道她没有恶意之后瞬间放下心防,哭个天花乱坠的。余甘哭了好一阵,啜泣声才渐渐小了下来。这时候耿白安适时地递上了一张她打算用来擦鼻涕的布块,余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太过失态,双颊一红将布块接了过来。刚想道谢,就听到耿白安轻声道:“哭完了擦擦鼻涕。”说着,自己也很不客气地拿了一块布出来,擤了擤鼻涕感冒真是太痛苦了,刚才看小鱼干哭得那么伤心,根本不敢破坏气氛去擤鼻涕。还好她也没有哭很久,否则自己一边安慰人一边流鼻涕的话也是在太丑了。余甘愣愣地看着耿白安擤完鼻涕,潇洒地将手里的布团往大叶子上一扔,不由得笑出声来。只是因为刚才哭得太凶,鼻子早就哭塞了,此时的笑声也带着闷闷的鼻音。一时间,虽然起因不同,但是二人也是彼此彼此。余甘彻底放开,学着耿白安的样子把一套做全了,在耿白安眼里莫名显得十分可爱。她拍着余甘的后背笑了笑:“别担心,以后我们就是鼻涕之交了,小鱼干你有什么心事以后都可以告诉我,大不了再哭一场,多大的事儿啊可别把自己憋坏了。”眨眨眼,余甘并没有纠正耿白安的对自己的称呼,只是看着自己身边的她认真道:“皇后娘娘。”“咋了”“您说得有点恶心。”“啊哈哈哈,我也觉得”耿白安并不在意地大笑:“不过你不用在意那些细节,反正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你别整天一个人待在飞琼殿了,来永安殿一起打牌玩狼人杀呀”余甘微微翘了翘嘴角,答应了下来:“好的。”既然耿白安真心将自己当朋友了,那应该就不会让自己帮她固宠了吧余甘如是想道。“什么怎么还没找到”书永和气氛地将桌上的砚台举起后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便转了个方向砸到了墙角:“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身为侍卫连皇后的安全都保障不了,让她坠崖就算了,现在连人都找不到,每个月那么多月俸真是白给你们了”“皇上息怒。”侍卫首领犹豫了半晌,这才鼓起勇气开口:“皇上,恕臣直言,山崖下河流湍急,即便是臣等落了下去恐怕都凶多吉少,皇后娘娘和余甘夫人恐怕是”书永和闻言,顿时失去了理智,顺手操起纸镇就砸在了侍卫首领的头盔上:“闭嘴朕的安安那么厉害,不可能出事派了那么多人出去就你们回来了,还说你们不是偷懒国丈出去了一整天都还在坚持找人,你们也都给朕去继续找,找不到就都别回来了”“臣领命。”书永和跌坐在案台上心烦意乱,抬手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站在一旁的书鸿羽皱着眉头看着他,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林松急着上前给书永和顺气,轻声道:“皇上不必着急,皇后娘娘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她一定是被水流冲到下游什么地方,现在就安心地等着皇上派人接她回来呢”“对,安安不会出事的,我们俩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事,这点高度根本算不了什么。是了,安安一定在等我”书永和似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立刻站了起来就要往门外冲:“安安在等我。她脾气不好,我要是去晚了她要骂人的。”他和耿白安从小就一起长大,又一同穿越,耿白安已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不能让她出事而且妈妈一向很疼安安,要是知道自己没有照顾好安安还让她出了事,一定会很伤心的。林松没想到书永和一下就往外冲,没来得及拉住他,书鸿羽却一直关注着书永和的一举一动,顺利地把他拦在了帐篷门口。见书永和通红的眼眶,还有几乎青筋暴起的额头和脖颈,咬咬牙,抬手握拳直接在书永和的肚子上狠狠来了一拳。“永和你够了你是皇上,怎么可以这样慌乱”一声闷响,书永和应声跪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疼得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