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流转,夜静无声,一条黑影悄悄地乘着夜色潜来。星光下矮树林发出淡淡绿光,但依然穿不透浓重的黑雾。在黑暗中静立的裂蹄羚抖了抖耳朵,甩了甩尾巴,张开眼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长长的睫毛快速地扇了几下,跺了跺蹄子,重新闭上了眼。黑影穿过矮树林,缓缓向安素搭的庇护所走去,他脚步轻盈,像一只猫,但走走停停,似犹豫不决。一只地鼠从他身边窜过,撞开了一根横向的树杆。沉闷的一声过后,黑影捂着脚猛地跳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痛叫。他一把捂住嘴,踉跄了几下,匆忙向矮树林里跑去。没过多久,又传来了一声压抑的叫声,一根柔韧的树枝霍地弹上了半空--又是那个神秘的人类。安素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疑惑,她身边已经没有外人,为什么他还是避而不见而且他似乎惧怕她。泰莫将在洞穴中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报告给桑巴酋长。桑巴酋长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大裂谷的洞穴系统中竟然还不止一只怪物“那条鳄鱼真的有那么大”“是的。”泰莫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不单止是大,而且它的鳞甲比石头还坚硬。”想起安素与怪鳄的搏斗,泰莫依然心有余悸。在洞穴里发生的一切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不过这噩梦确是真实的。泰莫酋长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帐篷里走来走去,一个怪物已经令他们鸡犬不宁,现在又出现一个估计洞穴里面还藏有其它的实在令人寝食难安。他突然想起他们祖辈居住的那些洞穴,前面住人,后面却是封死了的。一想到他们可能日夜与怪物为邻,脚底的寒气就止不住的冒上来。“那个外族人还在那儿吗”。桑巴酋长定了定心神问。“是的,她应该还在那里寻找怪物的踪迹。”说起安素,泰莫的口气中带上了几分的崇敬。“嗯。”桑巴酋长捏着下巴想了想,“你继续回去看着,有情况就回来报告。”“是。”泰莫转身就要跑出去,桑巴酋长突然叫住了他。“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安素放下手中的木板,再次抬头望着洞壁上神秘的符文,和刻在木板上的对照几番以确认无误。她想解开这些符文背后的意义,揭开这座神秘基地的面纱,可能里面有可以联系联邦的星际通讯设备。当务之急,还是得逮到那个神秘的人类。安素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想道。通过这几天的探查,安素对这些会活动的洞穴有了一点了解。洞穴分为两个部分,外面的是天然的洞穴,可里面的却是金属组成的圆形通道。一个天然的洞穴可能对应不同的活动圆形通道,这就有了多种的不同组合。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排列组合问题。但是有多少种情况,安素一时也难以弄清楚。她两次从水潭下面的洞穴进入,但最后都给那些圆形通道给传输了出来,两次都传送在不同的地方。她也第二次进入第一次进入的那个洞穴,但很多石块塌了下来,把那个圆形入口给堵住了,她只好退了出来。“什么不能去”桑巴酋长皱着眉不悦地瞪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老巫师。泰莫愣住了,竟然忘了行礼。“是的,谁也不能去。”老巫师缓缓走了进来,用草叶编织而成的长裙在走动间发出轻微的刷刷声。“为什么得给我个理由。”“那是圣地。”“我知道。”桑巴酋长撇了撇嘴,“为了除掉那个怪物,这些老掉牙的规矩就不用遵守了。”说完,他又低声嘀咕了一句:“圣地只有一口深潭,也没有什么好稀罕的。”“那是圣地。”老巫师又重复了一遍,听得桑巴酋长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老巫师又接着讲道:“那里也是真神沉睡之地,冒犯了真神,灾祸就会降临。”“我们此去就是为了除掉那个怪物,还真神以清静,相信神灵也会支持的。”桑巴酋长故作轻松地说。“对于任何冒犯的人,神都不会手下留情。”老巫师努力掀起眼皮,加重了声音说。“对于任何胆敢伤害我族的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桑巴酋长也提高了音量,用力挥了下拳头“真是受够了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他绕过老巫师,一把拉起还在发愣的泰莫愤愤地冲了出去。“真神,先祖啊”老巫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忧虑的眼光紧跟在两人的后面,“宽恕我们吧”最后一道霞光淹没在地平线,安素正好从大裂谷爬了上来,垂下岩壁的绳索晃晃悠悠,慢慢静止下来,像是与岩壁融为了一体。安素靠坐在绑着绳索的木桩上,抹了抹额上的汗,仰头看见群星闪现的天空,吐出了一口浊气,心情仍然不能平复。安素垂在身体一侧的手上紧紧捏着一块木板,木板上的字在暮色中依稀可辨。“你是谁”反面却凌乱地刻着几个字。“不要进来”安素垂下头,忽地沉沉笑了,凌乱的短发披散下来,在脸上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她一手覆着眼,有晶莹的液体从指缝间滑落,像一颗流星。,,;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