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四百多美金,买了一身红尘世俗气,半夜三更走在纽约的街头,乔模乔样的许尽欢还觉得挺美。难怪说金钱可以买到快乐,真是至理名言。这花钱的感觉,还是真不赖做人比做神仙好做人百无禁忌,做神仙却是处处受制她挺想做人,宁愿一身俗气,也不要这劳什子的仙气她长得这么好看,青春妙龄,若是个人,此刻正应该良辰美景,红男绿女,缠绵恩爱。虽然现在提倡晚婚晚育,但十七八岁的大好年华,也不妨碍她小情小调,风花雪月的恋爱一场这人世间,那么多俊男帅哥,才子英杰。凭着她的美貌,她的手段,莫说拿下十个八个,便是百千个也不在话下她是来自周武的豪女,慕色爱才乃是本性。可她偏偏是仙做了神仙就得守清规戒律,要超凡脱俗红尘俗世自然是管不到她,可自有天道高悬于头顶,管的并不比凡尘的俗约法律少。更要命死她亦仙亦凡又不仙不凡,做不成凡人也做不成真仙,就得受两份的约束简直就是孙猴子套上了紧箍咒,还有两个唐僧站旁边念,要了命了如今到了纽约,她头上的紧箍咒可算是去了一重俗约法律去了半重,天道因果去了半重,合起来可不就是一重。剩下的两个半重,也都奄奄一息,她可松快了不少。就为这,她也该乐一乐,美一美。心里美,整个人就跟卸了千斤重担,轻飘飘的就要飞起来。这骨头一轻,饶是千年的大仙也变得孟浪轻浮了。许渊拎着包跟着她,就看她起先还走的端正,可后来是越走越扭捏,越走越摇摆。这摇摆还是伴着节奏的,一步一摇,一步一摆,随着她嘴里哼的不知名小调。这小调说不上好听不好听,宛如猫爪,好似轻羽,往人身上挠,心头拂。刺一阵,痒一阵,浑身不舒服他一步上前,伸手拽了她一把。“好好走路”“嗯”她回头,眼梢一挑,瞥他。霓虹落在她眼眸,又顺着眼角流出,光彩绚烂。他眉头一皱,伸手把她轻轻一推。“别扭了不怕闪了腰”闪了腰她又不是七老八十。抿嘴噗嗤一笑,推开他的手,继续自得其乐的往前走。谁敢管她她谁的管都不服这陌生的街,陌生的国,陌生的人,陌生的天与地,陌生的人与情,壮大了她束缚已久的恶胆和放肆不劝则以,这一全,她是越发扭得厉害了这样扭,在国内大概是要被侧目指点的。可这里是纽约,压根无人关心纽约的夜,再夜也是热闹繁华,人来车往。然而人也匆匆,车也茫茫,却无人关心别人的一举一动。这是一个自由但也冷漠的城市即无人侧目关注,她便更加放肆。但许渊受不了快步追上去她在前头被一个步履匆匆的行人狠狠撞了一下,差点就摔倒。“欢欢”他吓得心差点跳出来,连忙扶住她。“你怎么走路的”怒目瞪眼,朝着肇事者怒吼。可对方压根不在乎,低着头,帽兜盖住脑袋,匆匆离去一身破旧的衣衫,身上还有一股怪味,瞧着像是个流浪汉似得。“欢欢,没事吧”心里惦记着她,又立刻扭头问。许尽欢摇摇头,看起来似乎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随后一皱眉,伸手插进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摊开手。许渊低头一看,立刻睁大眼。“这不是怎么会”她的掌心里赫然躺着那块黄水晶似得内丹那一夜的事令人印象深刻,他可绝对忘不了这东西可这东西,怎么会在她的衣兜里难道是刚才那个撞她的人他立刻抬头去找,哪里还找得到这一眨眼的功夫,那个戴帽兜的流浪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问她,她问谁许尽欢一挑眉,把这颗内丹捏在手心,揣进衣兜里。轻飘飘美得很的心情被破坏殆尽,毫无疑问,她要被迫卷进一些别人的纠葛恩怨里了到此,再无夜游的闲情。“走吧回去了”许渊巴不得她回去就算她不说,他也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头。那个戴帽兜的流浪汉是否就是那晚的年轻人可他为什么要把这个重要的东西用这种方式塞给她呢把疑问压在心头,他伸手拦车。上了出租车,立刻报上圣莫瑞斯酒店的大名。司机二话不说,踩油门装方向盘,顺着车流就开了出去。上车之后,她就仿佛累了一般,整个人歪靠着他,和他肩并肩,头碰头。他一低头,一呼吸,气息就扑到她脸上,吹起一阵脂米分香,塞满了他的鼻子。因为凑得近,把她整张脸都看的一清二楚。米分白米分嫩,乌黑红润,鲜艳之极。她的美和她的法术一样,有着夺人心魂的力量塞了一鼻子的香,看了两眼的色,他的心都要满出来,忍不住精神恍惚。可刚才的事沉甸甸压在心头,让他不得不收敛心神。“撞你的那个人就是那晚那个人吗”他小声的问。许尽欢垂着眉,两扇睫毛盖住了眼神,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头顶的发旋轻轻转动,是她摇了摇头。“不是”他想了想,似乎身形气质确实都不像。那这颗内丹怎么会落在一个陌生人的手里而这个陌生人又为什么要塞给她她抿着嘴,低着头,沉默不语。他想了想,依着常理推测,这内丹既然是那个李兴煌重要的东西,断然不会随意交给别人。这个流浪汉多半就是受他所托,用这种避人耳目的法子,把东西交给她。可李兴煌怎么知道她在这儿难道,他一直都在跟踪他们一想到他们这一夜的行动都受人坚实,顿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何德何能,竟然被人监视上了为什么这内丹是李兴煌保命用的东西,又为什么要给她呢难道说他知道自己有危险,保不住这东西了,所以提前塞给许尽欢。毕竟,那一晚他这东西可是遭了两波人抢,若没有许尽欢的帮助,早就被抢走了。所以,与其这内丹被那些人抢走,莫如直接把它交给许尽欢。可如此一来,李兴煌他自己怎么办呢也是了别人要的就是这颗内丹,又不是他。他把这东西塞给许尽欢,其实就是为了祸水东引。好一个嫁祸于人的奸计想通了症结,他顿时气上心头,低声咒骂一句。话音刚落,就觉得巴掌上一阵清凉,是许尽欢的手拍了上来。“对不起”他以为她是嫌弃自己骂脏话。结果,那微凉的手掌抓着他的脸庞往下一拖。他猛然低头,几乎和她面贴面。怎么回事恍惚间,她的手就拦上他的脖子,勾住。浓郁的脂米分香将他整个包裹住,略带甜腻的唇膏擦过他的耳垂,她在他耳边轻语。“小叔低头,别动”她缠绵的动作让他恍惚,但话语里的寒意让他心头一颤,整个人清醒过来。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叫他别动他没有抬头,任她勾栏这自己的脖子,低下头去。但眼睛情不自禁睁大,看向车窗外。窗外一片漆黑,黑如浓墨,把天地万物都遮盖起来这怎么可能纽约的夜是霓虹万丈,圣莫瑞斯酒店又是在闹市区,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彻夜不断。这车究竟是往哪里开可不管是往哪里开,也不会有这样浓如墨黑如膏的夜色这究竟是开到了什么地方去冷不丁的,他突然想到了在国内的那一夜。这车,莫不是也开进了冥界要不然,怎么会黑的这么蹊跷离奇就在他疑惑车窗外的夜色为何如此漆黑的时候,刹那间就感觉头顶上突然落下万道金光。这光芒带着力度,如利剑一般砍下来,他下意识的就低下头去躲避,而且闭上眼。然而闭上眼也挡不住这铺天盖地袭来的光芒隔着眼皮,他都能感觉到这光,这热,徐徐升起,宛如旭日东升小小的车厢如何承载得起一轮旭日瞬间就被撑爆了许渊只觉得耳朵里陡然一声轰鸣炸响,立刻就耳聋眼瞎别人的耳聋是听不见,眼瞎是一片黑。可他这耳聋是轰鸣不断,塞满了耳朵不止连脑袋和腔子也被塞满。而双眼则全被金光塞满,除了光再也看不到其他。这感觉就像是整个人都掉进了异常剧烈的爆炸之中,炸得天地俱灭,万物皆无,连许尽欢他都感受不到了兴许他是真的被炸死了也说不定,此刻是灵魂离体,升入天堂。天堂不就是光芒万丈的么在纽约待了这十天半月,他也随乡入俗,信起天堂来了呢可惜,天堂再好,他也贪恋人间。因为人间才有许尽欢欢欢欢欢在哪里想到欢欢,浮起的灵魂与肉身就陡然坠落,重重的摔下去。他浑身一颤,整个人跳起来,自她的怀中蹿起。“欢欢欢欢”睁眼看到她,万分欣喜,伸手紧紧拽住她的胳膊。许尽欢举着手,手心里托着那颗内丹。宝石之中隐隐有光闪烁,透出灵异。难道方才刺瞎他眼睛的万道金光,就是从这颗内丹里发出的他突然想到。张嘴想问,结果一扭头,却看到令他惊讶万分的景象。“这是在哪里那个司机呢”车窗外是一片荒芜之地,天色灰蒙蒙的,大地也灰蒙蒙的,看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而前面驾驶室早已经空无一人,司机不知去向。这可真是太匪夷所思。难道被他猜中了,这车真是开到了冥界不成许尽欢点了点头。“虽不是冥界,但也差不多想不到,在纽约也有这些东西”在哪儿没有呢纽约也死人呀有死人的地方,就有阴界,冥界,阴阳界这是全世界通用看来这内丹果然是不祥之物,这不,平白无故就祸从天降,被人给盯上了就不知,这些人是一开始就盯着她,还是跟着那颗内丹而来不过不管是哪种,这会子对方已经划下道来,由不得她不对付了不悦的叹息,她握住手心里这颗内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松开自己。许渊面色尴尬的松手。她伸手去推车门,他连忙又拽她。“你要去哪里”“我下去看看”“我也去”她却摇头。“你留下待在车里,车里安全”她说车里安全,他是绝对信的,也绝对愿意听她的话。可是既然车里安全,她为什么要出去他知道她能耐大,可每次遇到危险都是她向前冲,着实让身为男人的他感到汗颜。可汗颜有什么用许尽欢扁了扁嘴,抹开他的手。“我一个人更自在你跟着,反而是拖累”她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许渊就算再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下了车,向前走了几步。他不能下车,但至少还能探出头去,追随她的身影。看不到她,他心慌。许尽欢并没有走远,而是绕着车子转。一圈还没转完,她就站住,举起手,摊开掌心。“你们要的东西就在这儿别藏了,有本事就来拿吧”话音落下,就听见蓬的一声。地上蹿起三道烈火,嗖嗖的朝她扑来。她眉梢一挑,抬起脚重重一跺。那疾驰而来的三道烈火就立刻灭了,冒出三缕轻烟。烟很快就散去,地面上被烧焦的痕迹也消失不见。“这种拙劣的幻象就别丢人现眼了拿出点真本事来吧别耽误功夫”才交了一次手,她就出言挑衅,一改往日见招拆招的慢性子。“道友好本事那且看这招如何”自冥冥处传来声音,是个尖酸嗓子的中年男人。说完,就听见琅琅作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知是敲响了什么乐器,竟发出这样震耳欲聋铺天盖地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响,响彻天地,塞满双耳。渐渐的,这声音就开始模糊起来,越来越像大雨滂沱之声。一旦觉得像雨声,果然天上就下起雨来。许渊坐在车里,只觉得头顶上啪啪只响,豆大的雨点落下,砸在车上。这雨里似乎还伴着冰雹,砸在车盖上,留下斑斑痕迹。这痕迹,赫然还是红色的难道他定睛一瞧果然,这雨是红色的雨竟然下起来血雨一错神的功夫,啪啪的雨点已经变成了哗哗的雨声,滂沱大雨从天而降,顷刻之间就把天地都化成了血海。狂风乍起,血海生波,坐在出租车里的他立刻觉得整个人上下起伏,跟着波浪摇摆起来风那么大,吹起层层巨浪,这小汽车就好似一叶扁舟,又像是顽童掌中的玩具,被整个抛弃,又重重落下。他脸色发白,伸手捂嘴,肠胃翻涌。要吐了不对欢欢欢欢还在外面他在风浪里起伏跌宕,那么她呢许渊一个打挺跳起,扑倒窗口,探出头去张望。“欢欢”窗外是无边的血海,漫天的血雨,狂风吹来猩红的雨水,统统打在他的脸上,瞬间他就被淋湿了。带着血腥气的雨水顺着他的头发,眉毛往下流淌。他张嘴呼喊,血水也灌进他的嘴里。又腥又咸,令人作呕。可全然顾不得了张嘴喊,睁眼看,只想找到她幸而,她并未被巨浪卷走,抛下,沉溺。相反,她宛如击浪的海燕,在狂风中振翅翱翔高举着手中的内丹,重重一喝。那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也不是兽类的咆哮,也不是飞禽的鸣啼。如果真要类比,大概类似于海豚鲸鱼的吟唱,是一种声波。这声波宛如利剑,又似天刀,一声声劈开,砍断,将铺天盖地的血雨腥风撕裂劈砍。狂风呼啸,震耳欲聋,但她的吟唱比狂风更响亮,一声声逐渐盖过。暴雨滂沱,遮天蔽日,但她掌心里的内丹大放光明,一道道金光把乌云驱散,让暴雨停止。不一会功夫,风雨就统统消散,天地之间再次恢复成灰蒙蒙的一片。可她仍不停手,继续吟唱,掌心里的内丹也继续放光。灰蒙蒙的大地颤动起来,灰蒙蒙的天空也跟着震动不已,这一片灰色她也要驱散,劈开。在光芒和声波的逼迫下,那看不见的冥冥之处传来几声尖叫。在震颤不已的灰色之中,三道身影被渐渐逼出。许尽欢五指合拢,握紧内丹,陡然闭了嘴,不再吟唱。光芒和声波同时消失,让这三道身影有了残喘的机会。这三人高矮胖瘦不一,都穿着奇怪的法衣,漆黑的低,绣满符咒和掌纹。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法衣,也不从确定这些人属于什么流派。这儿是纽约,是美国,更国内不一样也很正常。她并不觉得奇怪,也丝毫不觉得威胁万法归宗变出无数的花样,也逃不开那几招。无外乎就是扰乱视听,障人耳目罢了骗骗凡人还行,可偏偏遇上了她。三人脸色苍白,神色慌乱。看向她时,目光里难掩惊讶和恐惧。万万没想到,今日遇上了一个棘手的。原以为只是一个修炼的道友,就算天资再好,她十七八岁的年纪又能有多少道行。他们一人出手已经足够对付,何况还是三人合力这也是大护法特地交代了,难得一个女真的好苗子,要留着她活捉。可眼下,未能活捉她,到要被她活捉去这可怎么办------题外话------感谢回忆中的伤的2月票,感谢花千若的1月票,感谢糖糖1017的1月票,感谢jxchun的1月票,感谢1351329的1月票,感谢乐乐的鲜花。爱你们,么么哒少爷的作业还没做完,心好累4209051,,;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