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裴思建怼在门口,段迦康难掩脸上的得意之色。终于能单独跟许尽欢相处,他盼了好久情不自禁背脊发痒,跃跃欲试的跟上去。他贴近她,低头在她耳边细语。“怎么小乙你怕天后娘娘”原来她也有怕的东西他心想,似乎是更了解她了,还抓了一点小把柄,心里暗自得意。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梢,撩拨她松散的发丝,惹得她耳朵轻轻煽动。他突然觉得牙根发痒,暗自磨了磨后槽牙,心里很想低头咬她一口。许尽欢却连头都不扭,更不会看他,只是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不是怕,只是避讳虽然她成仙早,然而成的莫名其妙,从来也没有受过香火。庙里的神像虽然不过是泥胎木雕,但受了人间的香火,身上有万千愿力。信仰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她犯不着去犯这个忌讳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只不过这种道理,没有跟凡人解释的必要她不说,段迦康也无所谓。本来就不期待她的回答,只是单方面的想要撩拨她。就像吃饱喝足的豺狼,闲的骨头痒,就想要在狮子老虎头上动手动脚,蠢蠢欲动。庙祝带着她和他往里走,绕过天后娘娘的神座,从一扇小门进到耳房。又拿出钥匙打开墙壁上一扇隐蔽的门,出现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段先生,许小姐,请”楼梯一眼望不到底,也不知通向哪里。许尽欢丝毫不怀疑,迈步就走下楼梯。段迦康紧紧跟在她身后,庙祝转身把门关上锁死,也跟着下楼。万幸墙壁上有灯,一路都很明亮。然而地下封闭,总觉得有股子闷气。盘旋而下,很快就到底。原来一个地下室,空间似乎不小,有两三个房间,都关着门。门上贴着金属牌,写着库房一号,库房二号。西门町寸金寸土,天后宫的库房只能建在地下。“稍等片刻”庙祝点头哈腰的上前,手忙脚乱的拿出钥匙,稀里哗啦的开二号库房的门。段迦康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了一句。“这几天,没出什么事吧”庙祝哆嗦一下,拿起手帕擦了擦额头,连忙说道。“没有没有,这几天平平安安。看来是符纸起了效果哎呀,段先生,你这把剑真的好邪啊”“邪你是说震景剑邪”这话让许尽欢惊讶。庙祝疑心自己是说错了话,连钥匙都快拿不住,整个人都抖起来。“这把剑它那个”看看许尽欢,又看看段迦康,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话。没给老头开口的机会,段迦康自己解释。“这把剑我拿到手之后,就出了事。死在这把剑上,直接的间接的不下十个。”还有这种事许尽欢一脸的不可置信。然而千真万确这把剑段迦康买到手之后,对方卖家就在路上出了车祸,一家四口死于非命。他带着这把剑回酒店,到是一路平安无事。但当晚酒店里有三人意外身亡,一个是心脏骤停,一个是浴室里失足跌死,还有一个从二十七楼阳台跳下,也不知是意外还是自杀。当时他还未曾意识到是这把剑的缘故,直到身边的人也开始发生意外。他的两个保镖突然在浴室里被吊死勘测现场的警察认为是意外,地面积水,失足滑到,然后被挂浴帘的绳索缠住,意外身亡。倘若只是一个人意外,尚且还能让人相信,可偏偏是两个人同时,这就匪夷所思了。要怎么样的意外,才能让两个成年人都被一条绳索吊死这一场意外的风波还没过去,身边的其他人也开始陆续遭受到各种意外。遭受意外的人都说自己是撞了邪,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似的,不由自主的就做些很危险的事。撞邪这种事,历来是最让人恐惧的。他身边的保镖都是经历过血雨腥风搏命厮杀的亡命之徒,个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凶恶之徒。但再凶恶,那也是对人对看不见摸不着的邪祟,他们的一身武力值就全然没有了用处。面对未知的力量,他们就跟手无寸铁的妇孺一般,只能任人宰割可邪祟到底是怎么来的段迦康到此就算是心知肚明了,是他买的这把剑出了问题“震景剑出了问题,有邪祟”他肯定的说道。这怎么可能白云子是上清派的宗师,他造的剑怎么会有邪祟便是他法力不济,铸剑不精,可材料用的是冰月的残片,也绝不会出邪祟“这一定是有人捣鬼”许尽欢是万万不信的。要知道白云子可是最憎恶邪祟的要知道他的剑被邪祟沾上,估计会从棺材里跳出来。当然他已经飞灰湮灭,跳不出来许尽欢说是有人捣鬼,轮到段迦康不信。这把剑的来历缘由,他是知道一些的。又因为买下的原因特殊,所以觉得出事反倒是正常。这把剑从头至尾都没离开过他的眼睛,怎么可能被人捣鬼交货的时候,也是当场验过的四象鉴没问题,震景剑也肯定没问题出了事之后,他当然不能任由自己身边的人送死,也不想把一柄邪祟留在身边。正好瞌睡有人递枕头,有人告诉它镇压邪祟最好的办法就是香火旺盛的庙宇。把邪祟镇在庙宇里,它就不会再害人所以段迦康就把剑送到了天后宫,镇在天后娘娘的神座之下。又怕别人来偷来抢,便另请高明设下禁制。每一行每一道都有其各自的规矩,震景剑虽然是不出世的稀世珍宝,可对于外行人来说,它撑死就是一把古剑。偷去固然能卖钱,但也卖不出好价钱。有些东西,得在识货人眼里才是宝贝。他要防的,不是盗贼,而是行家行家会捣鬼,他很清楚。所以“你把门打开”他呵斥庙祝。“是是”胖老头终于把门打开。“你进去看”他又对许尽欢说,伸手一指里面。许尽欢毫不犹豫,抬腿就进去。一进去就看到空空荡荡的屋子里,摆着一张敦实的四方桌。桌上摆着一样细长条的东西,那东西外面包裹着明黄色的绒布,绒布上贴着三张紫色的符纸。包裹的前面是一只紫铜香炉,香炉里点着三支香,香烟袅袅,青云直上。而香炉之前,方桌之下,则盘腿坐着一个道士。她刚跨入,那道士就蹭的睁开眼,目光如炬。门外胖胖的庙祝一边喘气一边小声的跟段迦康说道。“段先生,卢道长真是好本事,这七天来片刻都不离这屋子。那东西在他眼皮子底下,万无一失”段迦康没接话,只是挑着眉梢看向许尽欢。你看,他也不是一点防备都没有许尽欢是万万没想到,这屋子里竟然还有一个活人,还是个道士。这道士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三十不到,长相不算英俊,但长眉宽目,相貌堂堂。只是眉心因为总是攥着,生生刻出三道痕迹。倘若没有这三道痕迹,他看起来还能再年轻一些。卢道长穿着一件黄色的道袍,道袍上用黑线绣着八卦。许尽欢的到来,只让他睁开了眼,身形却是纹丝不动。等到段迦康也进来,他才双腿一抖,嗖的就从蒲团上起来。“卢道长”段迦康客客气气上前。那姓卢的道长看了他一眼,扭头伸手一指身后桌上的包裹。“东西就在那里,完璧归赵”“是,你辛苦了”段迦康点头。对方仰起头,双手往宽大的袖子里一插,自顾自走开,站在一旁,低头看了许尽欢一眼。段迦康也看她。“许小姐,请”许尽欢点点头,迈步上前,伸手就去抓那细长的包裹“等”身后那位年轻的卢道长突然出声。但她充耳不闻,手指径直伸去,触及了剑身。剑身上贴着的符纸腾的发出一阵剧烈的光芒,如烈火一般烧灼起来,把她的手指卷住。她嘶了一声,立即缩回手。“那是很棘手的禁制,段先生你若是想叫人拿这把剑,最好先找人把禁止破了否则,连你也是拿不了这把剑的”卢道长在背后冷冷道。段先生从哪里找来的小姑娘,做事这样冒失让小姑娘拿剑,段先生的心也是够狠。就不怕伤了这姑娘吗卢道长很不认同。手指被烧痛,指尖都出了水泡。把手指伸到嘴里含着,许尽欢皱起眉,回头瞪了段迦康一眼。想不到这家伙竟然防人防到了这个份上她还以为这外面的禁制就是这位卢道长下的,原来是另有其人。段迦康这是连卢道长也防啊她突然想笑。“至于么”段迦康有些尴尬,垂下眼皮。“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我怕它丢了。”丢了这把剑,就等于丢了她,他怎么能不怕舔了舔手指,她一撇嘴,不以为然。抬手拔了一根头发,两头绕在手指上抻直,躬身向前,轻轻往那三张符纸上一弹。小姑娘又要做什么卢道长拧着眉毛看。她是要解禁制吗就用一根头发丝这怎么可能可细细的发丝与薄薄的符纸撞在一起,发出嗡的一声。这一次,符纸没有发出强光,可发丝却如同利刃一般,把符纸拦腰切断。卢道长一挑眉,一脸惊讶之色。“怎么会”符纸一断开,就自动从包裹上滑落,还没落地就在半空燃烧起来,落地就已经化成灰烬。段迦康抿嘴含笑,心里暗自得意。怎么会自然会他找到的,怎么可能不会禁制一开,许尽欢伸手一招,桌上的包裹就蹭的自己跳到她手里。她又伸手一抖,抖开外面的绒布,一把笔直修长的唐剑就落在她的掌中。这把剑不足一米,吞口与剑身等宽,纤细苗条,造型简洁,是典型的唐代风格。她握着这把剑,低头仔仔细细,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然后皱起眉。“这把剑被人动过手脚了”“什么”段迦康大惊失色。卢道长也变了脸色,连带着站在门口的庙祝也满头大汗。“怎么可能从头到尾,这剑都没离开过我的视线。要动手脚,也肯定是在这之前”卢道长首先质疑。段迦康气息渐乱,伸手想抓住许尽欢,却又不敢,怕惹恼她。“动了手脚你的意思是,这是假的这不可能”许尽欢面色冷淡,伸手握住剑柄,轻轻一拔。明晃晃的剑身就从剑鞘里拔出,悄无声息。剑身是百炼成钢,周身都是密布的纹路,似云雾一般。纹路之上,又刻着日月星辰,乾坤八卦,与古书上的形制一般无二。论理,是一把好剑。但是许尽欢淡淡扫了一眼。“剑柄剑鞘都是真的,但这剑身却是假的”做得很好,也很像,但是骗得了天下人,骗不了她。“假的可明明”段迦康嘴唇抖了抖,呢喃。她冷冷一笑。“明明什么明明就和书上的一模一样正是因为书上有形制可查,所以才好造假。震景剑的剑鞘剑柄没有任何记载,所以造假的人才不敢动手。把真的剑柄剑鞘留下,只把剑身换了这造假,可是花了好大的心思呢”------题外话------三更奉上,睡觉大家也早点休息么么哒特别感谢我是犬夜叉,tgtggood,的3颗美钻,以及所有正版订阅的亲们。爱大家4209051,,;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