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微微沉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叶爻有些心不在焉。已是夜晚,只有一丝柔和月光淡淡地照射进来,隔绝了屋外带着寒意的微风,房间内一片幽暗。从身后关上房门,叶爻心中忽然一动,精神瞬间紧绷。眼前虽然一片黑暗,她却隐隐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其中混杂着极浅极淡的一抹幽幽魅香。她心跳忽然加快,额间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吧嗒”一声滴落到了地板上。自从修习了风一兮传授的法门后,她的五官感触较常人灵敏数倍,此刻居然能听到房中东南一角有轻而缓的呼吸声。显然对方在竭力将呼吸控制住。右脚轻轻地踏前一步。对方没有反应。手悄悄握紧了袖中短剑,她微微闭眼,仔细感触着呼吸的方向,把心一横,咬了咬牙,雪亮剑光一闪,刺向东南角手掌忽然被打偏,短剑无力地跌了出去她一惊,紧接着一只凉玉般的手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她待要呼喊,唇已然被对方温热的唇瓣压住,柔软的、湿润的、缠绵的。那人似乎低笑了一声,手一用力,已将她按在墙上,魅香浓郁,惑人心神,他巧妙地斟酌着角度,舌尖灵巧的撬开她的唇来回游走。她一只手被制,另一手下意识探向前方,却碰触到他微微散乱的黑发,凉凉的,依旧柔滑,她的手茫然地顺着他柔顺的发丝轻轻梳理着。向下一垂,便碰触到他质地光滑的锦衣,带着连夜奔袭的轻微寒气,竟是湿润的,有粘稠的触感。那是血他忽然闷哼一声,随之轻笑,松开她,吐息温热,语声低哑却引人着迷:“娘子,可曾思念我”她还没回答,腰间有什么东西被他出其不意抽了出来,借着月光一看,是那把软剑。他剔羽般的眉微微一挑,“这把剑倒不错。”“燕师兄送的。”她面无表情。“他待你很好”他问得似乎漫不经心,手指轻轻抚过剑身。“还不错。”他“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眸光流转,将软剑往旁边地上一扔。“你”她瞪他一眼,抬手便要打,被他轻松制住,那眸光中的幽怨看得她心神一晃。他低低笑着,有些无奈地道:“几月不见,还是这般,伸手就打人。”她无语,要去俯身捡那被他莫名其妙扔在地上的剑,他却不放手,抵着她,眼若春水迷离,撩起她鬓边碎发,“一别三月,可有想我”她被他莫名其妙的追问和一系列时常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地上的剑,愕然:“你在吃醋”他凝视着她,默默不语,眼神幽怨。叶爻皱了皱眉,“让我看看你的伤,伤得重吗”“无妨,一点皮肉伤。”他轻松应答,仿佛不过寻常小事,却依旧揽着她。叶爻不放心,伸手便想点灯替他查看伤口,被他拦住,淡淡道:“不必,这样黑着就好,亮着灯反而引人注意。”他松松搂着她,唇不安分地扫过她的颈。叶爻咬了咬唇,“顾西陌松开我”他恍若未闻,微微迷恋她身上淸郁的气息。叶爻咬牙,一把推开他。他竟真的松软无力地向后一个踉跄,她顿觉不安,“你”忍了忍,还是说出了心中疑问,“刺杀苍云国使者的是你们”默然片刻,他悠悠一笑,“你们消息传得到挺快,应该是今晚刚到的信吧”语气全不在乎。她心头一紧。“你的伤要不要紧”他倾身靠近,幽香越发浓郁,语声惑人:“娘子心疼我替我包扎吧。”叶爻在磨牙,“你自己不会吗”他无辜地眨了眨眼,“左边肩膀被人家砍了一刀,手都抬不起来了。”语气却甚为妖娆,满是调情意味。手抬不起来刚才强吻她的时候力道可不小叶爻没好气地为他包扎,褪去深色锦衣,肩头的伤口深可见骨,在如玉肌肤上显得分外狰狞,鲜血淋漓。她咬唇,取出怀中常带着的刀伤药为他撒上。这也叫一点皮肉伤他忽然静静道:“这是我们的任务,若不完成,回去必然受刑。”叶爻默然,许久,“为什么做这个”他轻轻一震。有些复杂的抬眸看她,眨了眨眼,轻轻道:“我有必须完成的事,不得不借助它的力量。”右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叶爻不再问了,忽然不动声色拽住他手臂,迅速撩起他衣袖。手臂上肌肤光滑细腻,犹如美玉,她不禁咋舌。那么重的毒伤,连疤痕都没留下这人不怕天妒啊他忽然偏过头,含笑吻住她。她没反应过来,拿着绷带包扎的手上一紧,他闷哼一声,不得不松开她,有些哀怨的叹了口气。“这次华云山庄出动了十个人,你应该都看见了吧”她语气淡漠,不含感情。他勾唇,魅惑一笑,凑近她,“晓得娘子担心我。”她直白地道:“没错,所以我希望,至少你不要插手这件事。”他穿好衣裳,面容淡淡,“可是我决定不了,何况,即便为了我自己,我也一定要完成这次任务。”他眸光潋滟,诱得她微微晃神,“倒是你们,小心一些。这次失败极有可能会有新的一批人出现。”修长玉指温柔地拂过她面庞,眸子掠过她胸前衣襟,忽然一怔。叶爻觉得哪里不对,低头一看,怀中新买的发簪已被他抽了出来细细端详。戏谑的声音:“娘子兴致不错,怀里还带着男子的发簪。”他随意地挑起如墨的发丝,。叶爻挑眉,淡淡道:“你喜欢送你了。”他斜卧在她房间的床上,墨发松松软软锦缎般披泻而下,他忽然眯了眯眼,心下了然,嘴上却不明说,含了一抹勾魂摄魄的笑:“正愁无合适的发簪可用,娘子这支正好。”她斜睨他一眼,“准备什么时候走若等天亮你有可能出了门就被抓个现形。”他低声调笑:“正好,捉奸捉双,娘子陪着我。”那语气暧昧挑逗,仿佛丝毫不在意此刻身在险境,更不担忧她会将他交给华云山那些人。无条件的信任。她怒了,索性不理他,抱了被子靠着床边背对着他躺下,试图入睡。不想他竟在她身侧随意地躺了下来,姿态慵懒,淡淡月光笼罩下,微敞的前襟处肌肤莹然如羊脂白玉,墨发绸缎般铺在枕边,妖娆诱人。叶爻咬咬牙,撇开眼,狠心道:“再不走我叫人了。”他低笑,“你舍不得。”忽然倾身过来,含笑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吹气。清新的男子气息。魅惑的幽香。简直致命。叶爻紧闭着眼,只好岔开话题,闷声道:“你是为了顺势打压鲁国公的势力吧,苍云国使者遇刺,鲁国公便脱不了干系。”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她发丝,荡漾心神的低笑:“聪明。”叶爻哼了一声。“那个苍云国使者那么厉害”“嗯。”“真丢人”“”他抿了抿唇,将她的发握在手里把玩,“要不是发现了一些问题,本来不至于如此。”叶爻听出他话中有隐含,本想问问,但顾及那必然是御龙阁机密,若是自己透露给华云山庄,他必然会受牵累。感受到她的心情波动,他心头一暖,轻声嘱咐:“我的令牌你务必留好,我并不确定下一批来的会是谁,但是有八九仍是四大护法之一,总之十分危险,那块令牌关键时刻或可救命。”她不语。躺在身侧的男子微微失笑,抬手,掌间淡红印记日益深刻,他不禁弯了弯唇角,眸光亮若星辰。这一夜睡的很沉。朦胧睁眼时,天已蒙蒙亮,脑海中乍现昨夜情形,叶爻猛地坐起身,不禁一怔,身侧那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摸了摸身上的被子,感觉似乎被人重新仔细盖过,心里莫名漏跳了一拍。空气中浮动着那人独有的淡淡幽香,她微微出神。这一日随着众人加快了行程。骏马扬蹄飞奔,短短数日间已到达苍云使者所居驿站,以燕洛廷为首的众人顾不得洗漱打点,直奔所约定的地点而去。匆匆而至,却只见那不起眼的院落中间一个面容温和的年轻男子负手而立,身着异族服饰,显然是苍云国使者洛达。然而引起叶爻等人注意的,却是那使者身后一人。此人给人的第一抹深刻印象,便是白色。这个人的全身上下都以白色包裹,白色长衣,白色头巾,长发高高束起,皮肤是如雪般的苍白,仿佛里面没有血肉一般。而那张面孔竟是格外的妖异,唯有一双瞳眸是极致的黑,僵冷木然的眼神,仿佛毫无感情。那使者见到众人的表情,意料之中的微微一笑:“众位不必惊慌,这是我的贴身护卫莫语,他自幼长相奇特、性格有些古怪,还请各位不要见怪。”燕洛廷歉然一笑:“使者多虑了,我这些同门见识短浅,还请您不要怨怪。”众人此时已恢复了正常表情,均觉得有些尴尬。洛达微笑:“莫语不好言语,也有些失礼了,众位不必介意,我们进去谈。”,,;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