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原绝见她要动手,惊慌失措地瞪大眼睛看着那刺眼的刀刃。“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侯爷”他又转头望着南盈萱,就似发现救命稻草一般,“南盈萱你快阻止她快啊”南盈萱觉得好笑,摊手道:“我为什么要阻止”“夏侯流冽他不会让我死的他答应过他娘,要护我一世你们若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连慕臣看他那慌张到近乎癫狂的模样,有些不耐烦了。“玉贞,动手吧。”“是。”薛玉贞应声,在云原绝惊恐的目光中将匕首插进了他的心窝。心口剧痛传来,云原绝不敢相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鲜血不断从中溢出,生命也在流逝着。他抬头望着天空,眸中俱是不甘与怨恨,他太大意了,他不该就这样死去的,他还有更多事要做但要做什么事呢他猛地醒悟过来,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事,任何人需要他了,他的挚爱早就离他而去了他凝望着天边那抹云,云中浮现出云湘的脸,她的面容还是曾经的模样,对他伸出手,娇俏一笑。“原哥哥,你来啊”“湘儿”他不自觉地呢喃出声,痴迷地望着天边,唇边还挂着些笑意,然后慢慢地断了气。南盈萱瞥他一眼,转身叹息。可恨之人必由可怜之处。“把他的尸体烧了吧,然后将他的骨灰葬在云嫔娘娘的墓旁。”“是。”人死了,是是非非都化作了尘土,怎么说,他也是死在她的手上的,这也算她给他最后的成全了。事情处理完后,他们未有片刻逗留直接回了蝶宫。“主子,您没事吧”连嫣见南盈萱脸色苍白,忙上前扶住她,担忧地问道。南盈萱抿唇,难受地摇了摇头,一阵眩晕袭来,她身子一软,连慕臣立马上前揽住她。“怎么那么烫”他摸了摸南盈萱的额头,发现滚烫无比,皱眉道,“你发烧了怎么不舒服也不说”“我”南盈萱想说些什么,却虚弱得连话都不出来。“师兄你抱萱萱回房,我去找杨先生。”余妃雪见她有气无力的模样,吩咐完连慕臣后,着急地跑去找杨婴了。连慕臣将南盈萱抱回房后没多久,余妃雪就带着杨婴进来了。杨婴替南盈萱诊脉后,面露难色道:“蝶主应该染上风寒了,才导致的发热,但她如今怀着身孕,这药怕是不能吃啊”听完,余妃雪与连慕臣同时想起前几日晚上,他们三个在崖壁上吹了一晚的风,必定是那时受凉了。“什么药都不能吃吗有没有什么药效稍微小一点的”余妃雪也知道她现在身子特殊,但看她难受的样子有些不忍。“有一些或许可以尝”杨婴思虑片刻道,然而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弱弱的嗓音打断了。“不用我可以自己扛过去的”南盈萱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无力地摇着头,脸上泛着红。她不要吃药,任何药都要可能影响到孩子,她答应爷会好好保护它的。“萱萱”余妃雪自责得无以复加,那晚不该由着她吹风的。在府里,哥从不许她晚上在外面吹风的。后来,南盈萱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只觉得头重得像灌了铅,沉沉的,身上忽冷忽热,她一会儿像站在烈火中,一会儿又如坠冰窟。她的身子在不停地打着哆嗦,嘴里一直小声地喊着着:“爷”连慕臣将湿帕覆到她额上,见她这样,心疼地蹙眉。他替她拂开被汗浸湿的几缕散发,喟叹一声。“你应该想在他身边吧”他低头望着累得在床边睡着余妃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夜那么长,没有萱萱,夏侯流冽应该也很难熬吧。夏侯流冽、夏侯靳臣带着徐又白和云时快马加鞭地赶了两天,终于赶到了青绵山。苍郁也刚从秦音阁回来没多久,见到他们颇有些惊讶。“你们怎么来了”“师父,蝶宫在哪儿”夏侯靳臣不回答苍郁的话,心急地问道。苍郁觉得他问得有些突兀,疑惑道:“怎么突然问起蝶宫”“冽儿惹你宝贝徒弟生气了,现在找不到她了。”宝贝徒弟苍郁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夏侯靳臣是在说南盈萱。苍郁转头望向夏侯流冽,见他果然一脸颓色,憔悴不堪,遂疑惑问道:“你怎么惹她生气了”夏侯流冽缓缓抬头,沉声道:“我隐瞒她首阳血脉会给母体带来伤害一事,后来她知道了就走了。”夏侯流冽脸上带着痛色,苍郁却更加疑惑不解了,他以为自己听错,奇怪地问道:“你说她因什么与你置气”夏侯流冽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苍郁听完立即便摆手反驳道:“这不可能。”“什么叫不可能”夏侯靳臣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急忙追问道。“这事那丫头早知道了,她不可能因为这个生你的气。”“她知道”夏侯流冽惊愕地蹙眉,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那为什么还对他说了那些话“哈哈,你肯定是被那丫头耍了。”苍郁摸摸胡子,不住地摇头笑道,“你以为她是怎么嫁给你的太后怎么会突然想到她那都是她自己找了莲儿的闺中密友,现在兵部尚书的妻子辛倩,去太后耳边说尽好话,说她出身武林世家自小习武,身体好,太后这才把心思动到她头上的。”夏侯流冽愣住了,原来他会娶她也不是偶然,是她一手促成的。“既然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生气”夏侯靳臣对南盈萱的所作所为十分不解。“定是她要做什么,怕你不允,就想出这法子了。”苍郁分析完,又状似无奈地瞥了夏侯流冽一眼,“你也不想想,她对你用情有多深会这么轻易就离开你”“是啊。”一旁的徐又白恍然大悟般连连点头,他一直都不相信王妃会这样就走了,她怎么舍得爷啊“那她到底要做什么”夏侯流冽不安地蹙眉,她到底要做什么事,要用这样的方式撇开他而且她的身子夏侯流冽越想越担心,眸中带着浓重的担忧之色望向苍郁,恳求道:“师父,求您告诉我蝶宫在哪儿”“我不会说的。”苍郁眼波未动,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曾答应过莲儿永远不会透露蝶宫的位置。“师父”“我不会说的,你死心吧。”苍郁语罢,转身拂袖而去。夏侯靳臣见夏侯流冽着急,安抚地拍拍他的肩。“算了,她没生你的气,就会回到你身边的。我们回京都等着吧。”“嗯。”夏侯流冽压下心头的不安,烦躁地叹息,而后应了声。现在也只能等了。然而,夏侯流冽刚回到京都,就知道南盈萱要去做什么事了。“爷,原侯爷坠崖了,听说是被薛家村的人报仇,抱着侯爷一同跳了崖。”“什么”夏侯流冽瞳孔震惊地颤动,心头滑过丝了然,“尸首找到了吗”“还没。”夏侯流冽慢慢落座,思绪纷飞,苍郁的话一直回荡在他耳边。“定是她要做什么,怕你不允,就想出这法子了。”他脑中灵光一闪,若他没猜错,云原绝坠崖一定与南盈萱有关。他心中的怒意与担忧渐起,她这样的身子,怎么还敢做这样的事他忧虑地扶额,一会儿担心云原绝伤了她,一会儿又担心她与别人交手动了胎气,心中焦虑不安。全然将云原绝的坠崖丢到了脑后。徐又白与云时也将云原绝的坠崖与王妃联系到一起去了。徐又白见夏侯流冽烦躁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爷,我们要去找王妃吗”夏侯流冽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用找了,对外说王妃去青绵山养胎了,郡主也陪着去了。”“是。”夏侯流冽身子疲倦地后仰,闭上双眼,浮现的全是她的音容笑貌。她不在也好,若云原绝的坠崖与她有关,她留在这儿也是危险,不如先出去避避风头。只是,他那蚀骨的思念,恐怕要难熬了。就这样,南盈萱在蝶宫待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对她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她每时每刻都在思念夏侯流冽,一次一次地忍住要去找他的冲动。在这期间,她与肚子里的孩子建立了某种感情。只要她抚着肚子,那熬人的相思似乎稍有缓解。她想大概是因为,这个孩子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感觉就像他就在她身边。她那次风寒发热好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出蝶宫。每日都是看书,浇花,作画,弹琴,睡觉和想他,这在余妃雪看来枯燥极了。余妃雪因上次南盈萱感染风寒内心愧疚,也一直在蝶宫陪她。但这漫长的日子,耗尽了余妃雪的耐心,因为实在太无聊了“萱萱,你要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啊”在听到夏侯流冽对外宣称她们俩都去了青绵山之时,南盈萱就知道夏侯流冽已经将她的小把戏识破了。她觉得云原绝死了,夏侯流冽必定会生气,所以一直在蝶宫里躲着。但余妃雪却觉得,都这么久了,夏侯流冽肯定消气了。,,;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