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命案这个忌讳……心头一跳,女子自知说错了话,忙低头认错。“主公息怒,属下只是一时气急,故而说错了话,还请主公莫要计较。”室内,又是一阵沉默。那安静的气氛压抑着女子,令她的呼吸,亦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良久,沈樊薄凉的声音传入耳中。“换下她的衣装,没本王的允许,不准出来,可明白了?”女子恭敬的拱手,“属下遵命。”……在看见苏槿若的那一刹那,沈寒城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她是闭着眼眸的。唇色倒不显苍白,依旧潋滟蠹。身上也有一股味道,与之前在楼阁处的味道,一模一样。沈寒城拉起她的右手。她手腕上狰狞的疤痕……入了眼帘。他的脸色,才稍稍转好些。他又仔细着给她把了脉博,有力平稳,没什么大碍。沈寒城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些。不过……他没有立即将她抱起,回府。而是微微侧目,望向沈樊。“她怎么了?”沈樊唇角的笑意未减,“贱妾的死,令七嫂受惊过大,九弟给七嫂喝了一碗药汤,让七嫂压压惊。”“是么?!”这句话,并非出自沈寒城的口中。而是一道清脆的女音,从沈樊的身后,缓缓传来。“依本郡主看,不尽然罢……”女子眸色不善。她缓步走向,苏槿若的床沿边。上下将苏槿若打量了一边,女子的表情,极是严肃认真。“没想到……温润如君子的九哥,也会使些小手段,真是让浅浅我,刮目相看!”沈浅浅身后,跟着两名侍卫,还有一位穿着槿若黄色华服的女子。一名侍卫是沈浅浅的人,一名则是沈樊的守门侍卫。守门侍卫一脸为难。他走前一步,朝沈樊拱手,“王爷,属下拦过了,只是郡主……硬是要闯,属下……”自突然现身九王府的,沈浅浅身上,收回视线。沈樊不冷不热的,看了守门侍卫一眼。他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罢。”“是,属下告退。”守门侍卫悻悻然离退。沈樊这才将视线,重新调转至沈浅浅的身上。他的语气,很是漫不经心。望着她的眼神,有些深沉。“不说浅浅的突然来访,便说……浅浅说,我使了小手段,对谁使小手段,浅浅身为郡主,一言一行皆被世人所关注。浅浅说我用了手段,可有证据?”之于沈浅浅的突然到来,沈寒城似是没有丝毫的诧异。他理了理贴在苏槿若脸上的青丝,样子悠哉。沈浅浅道,“七嫂受到了惊吓,按常理来说,九哥……该将七嫂送回七王府,送到七哥身边才是,却为何……要选择将七嫂留在九王府,九哥心里,可是打了什么好算盘?!”之于沈浅浅的指责,沈樊没有多大的异样。望着沈浅浅的目光中,却夹杂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寒意。他道,“九王府中,死的是我的妾氏,她出事时,七嫂便在她的旁边。府内大小事务,理应由王妃来处理,但不巧她怀有身孕,迷于嗜睡,之于贱妾之死,想来她选择死去的缘由,不会太令人费解,我身为九王府的主子,留下七嫂问问缘由,只是七嫂过于惊吓,我便让七嫂暂时压惊,这,有何奇诡不妥之处?!”沈樊的话音落下,室内一度静谧。好在室内掌了灯,没有之前,沈寒城去的那个房间昏暗。光线怡人,烛光洒在沈浅浅娇俏的小脸上。她的面色紧绷,却是挥了挥手,道:“浅浅只是区区一介小女子,若要论起大道理,又哪里论的过……才识过人的九哥?浅浅不愿再与九哥多说,七嫂是浅浅少之又少的好友,关乎她的生死,浅浅很是在乎。”她转过身子。瞬间拿出了郡主的气势,朝着沈樊道:“九哥莫要怪浅浅疑心太重,身为皇室中人,最要不得的,便是纯真!若浅浅有得罪之处,还请九哥,莫要生浅浅的气。”沈樊沉默着看了沈浅浅一眼,忽然轻轻一笑。笑的一双长眸都眯了起来,眸里却无有丝毫温度。“浅浅的性子,倒是愈来愈圆滑了,这一点,可与风之不一般……既然浅浅这般说了,那九哥亦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万事留人余地,这是做人的标准,浅浅妹妹,可莫要……冲破了这一原则。”此言一出,沈浅浅立即回笑道:“怎会,只要七嫂平安无事,浅浅相信,浅浅是断断不会,出现什么乱来的情况。”她看了沈寒城一眼。见他面色如常,瞧不出喜怒与排斥。稍一思索,便给随她来的,身着槿若黄色衣装的女子,使了一个眼色。女子会意,她上前半跪在苏槿若的床沿边,为苏槿若号脉。沈浅浅微微蹙眉。一脸紧张的盯着苏槿若的脸庞,不知在想些什么。沈樊唇角依旧噙着笑,却是慢慢的冷却下来。过了半晌,半跪着的女子拱手道:“启禀郡主,七王妃只是……饮用了一些安眠镇定的药汤,故而沉睡,并无大碍。”……苏槿若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雪白的帷幄。她稍稍侧着头。清风徐徐吹过,垂落的床帘,稍稍的掀动摇摆。她的记忆恍惚间,回到了苏染笑,闭上眼睛的那一幕。苏染笑一死。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彩衣,却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拿起桌上的剪刀,便冲到符惠面前,狠命的往她身上捅去。血腥的味道,瞬间弥漫在院子里。“你做什么,快住手!”苏槿若脚下一勾,圆圆的四角凳,便立即袭向彩衣。小腿处受冲撞疼痛,彩衣后退了几步,一时停住了动作。忽而……她似癫狂的大笑起来,这动静,终是惊到了院外的人。林蓝琴留下的两名侍卫,冲进院内,便见符惠……极为痛苦的倒在血泊中,眉头皱的老紧,伤口处还肆意流着血。素来忍气吞声的彩衣手中……却拿着染血的剪刀,颤抖不已。侍卫尚且来不及诧异震惊,便听彩衣大笑道:“昔日你为非作歹,坏事做尽,彩衣忍你,皆因小姐尚在世间,需要陪伴。而如今小姐已去,彩衣绝不独活,走之前,亦非要拉上你不可!若你命大,活了下来,彩衣必化为厉鬼,夜间回来找你,向你索命。”言罢,彩衣手中的剪刀,猛地刺向了胸口处。苏槿若甚至来不及制止,彩衣已然屈膝半跪在地上。她双眸含泪。呆呆的望了一眼……苏槿若身边的苏染笑。又看向苏槿若,唇角艰难的翕动。“三,三公子,小姐她……”话未说完……她的脑袋便磕在地面,墨黑的长发遮住了整个脑袋。殷红的血液,自她覆盖着的地面上,缓缓流出。也是那般不巧……苏槿若……尚未从苏染笑服毒自尽的事实中,反应过来。又亲眼目睹……彩衣的自杀而去。一口气还未缓过神来,她一直最不想见的……九王府的主子――沈樊。已然只身踏入了院子。见着院内的情况,沈樊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吩咐下去,将人抬出去救治。死人是个什么模样,苏槿若最是清楚……或许身中五刀六刀的符惠……还有的救,毕竟没伤在重要的位置。但彩衣与苏染笑……断断是无可能了。沈樊见着她,很是友好的问了一句。“七嫂,可还好?”她轻笑,细密的睫毛,随着院内的凉风细微的颤了颤。“我便站在死人的之间,说还好,你会怎般想,说不好……你又会怎般想?”沈樊盯着她的眼,浅笑着出声。“所以,还是晕过去最好,这才是七嫂如今,最好的状态,不是么?”她悠悠的转过了头,不明所以的望着他。沈樊叹了口气,道:“七嫂是女流之辈,自琴儿有了身孕之后,九弟便不再会随意为难女子,七嫂莫要像防贼一般,戒备的看着九弟,七嫂不过是受到了惊吓,九弟让七嫂服下安魂汤,亦无什么不妥罢?!”……她正想着,沈寒城从屋里走出。他向她这边瞥了一眼,见她睁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脚下的步伐一顿,他却是走出屋外。须臾……他又踏进里屋,朝着苏槿若这边,大步走来。“醒了怎么不唤本王一声?”苏槿若侧着身子。闻言,她抬眸瞧了一眼沈寒城,声音闷闷的。“刚醒罢了,暂且还不想起身。”沈寒城挑了挑精致的眉梢。他挥手挑开了帘幕,坐在了苏槿若的床沿边。“不饿?你可睡了好久……”苏槿若不在意的勾了勾唇,“没什么心思用膳……”沈寒城的面上的温度,一下子冷却。难怪绿若曾说,苏槿若有些习惯,很是令人头疼……苏槿若……一旦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又或者没什么心情……哪怕一天一夜……未曾用过膳食,只要她不想用膳,便怎般都不会去。为此……苏槿若还曾落下过……胃痛的毛病。沈寒城皱着眉头,刻意忍耐的道:“她的死,你很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