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了解我的人啊。
棘沮丧了一会儿,才垂着脑袋, “刷刷刷”地写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展示给几个人。刚上一年级的花子:
知识盲区了
幸好,安倍晴明体贴地念出了这段文字: “我与油屋的汤婆婆签订了契约,失去了名字和记忆。大家都喊我‘棘’。至于诅咒,或许跟我的能力有关。&34;
“我说出口的话,都会成为事实。”
棘拉下衣领。
他的嘴边是咒言师家族特有的符文。诡谲的纹路,不仅没有降低他的颜值,反而衬得他的眸光越发剔透。
如初雪一般,柔软干净。
小夜默默松开了刀柄。
“汤婆婆?”
/安倍晴明收敛了玩闹的态度。
怪不得他的推算显示,目前最好的做法,是将“有缘之人”拽入本丸。他的语气添了些认真:&34;你误入‘神隐’的世界了。&34;
棘抿起唇,有些无措。
既然知道了,就必须管一管——替自己揽了个活的安倍晴明熟练地绘制了桔梗印。这是他独创的祈祷咒符,可以护身。
他询问:&34;姬君?&34;
棘是不能再踏入“神隐”的世界的。想解除契约,拿回名字,要靠审神者或者刀剑付丧神。安倍晴明不确定花子肯不肯去。
花子触摸了桔梗印。
大阴阳师的灵力穿过时空的壁垒,落在她的腕部,留下深红的痕迹。“我去要。”
她看向面露自责的男孩,弯起琥珀色的眼睛: &34;你保护过我和退退。而且——&34;“我想听到你的名字!”
……名字。
在油屋的这段日子,棘慢慢意识到了“名字”的重要性。那象征着他的过往、是他人生的锚点。妖怪们总说,名字是羁绊。
被汤婆婆夺走了名字的他,仿若透明的幽魂。他注视着花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34;约好了。&34;
他小声地说。
他动用了咒言。
在油屋工作期间,棘总有一种“习惯了被排斥、被恐惧”的感觉,并不害怕一个人待着。但他仍是一个小孩子,会孤寂、会迷惘。
会忍不住跟同龄人结缘。
这样的诅咒,应该不严重吧?
他不安地反思。
他仅仅是期待着,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介绍自己的名字——不是油屋的“棘”、是找到过去之后,想和她结缘的人类。
他耷拉着睫毛,丧气地写。
【对不起。】
【刚才诅咒了你。】
花子:…?
什么?什么诅咒?
&34;只有安全地完成任务,返回本丸,我才可以从你的口中,听见你的名字吧?&34;
她若有所思,笑得像是小太阳:&34;无论是第一次遇见,还是刚才,棘都在给予我祝福诶。&34;&34;谢谢你,棘。&34;
明明脑海内空空荡荡,记得的全是关于“油屋”的事。收到这份谢意的刹那,却特别难过:总觉得从未有人因他的咒言而感到雀跃。
奇异的情绪在心脏处蔓延。
他把脸埋在衣领里,鼻尖酸了酸。“一路平安。”
在“神隐”的世界,这份“诅咒”,会尽我所能地庇护你……被咒言反噬也没关系。【我会等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