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关车门的声音,俞锐才迷蒙的睁开眼睛,转过头正对上洪海峰和洪海洋被打得青青紫紫的一
张脸。
俞锐: “……”差点以为自己是见鬼了。
这洪山峰和洪海洋也想不明白,为啥这么快就想到了自己身上。而且就算是断定是自己动的手,那为啥会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这不合理啊。
洪山峰和洪海洋在车上倒也没有闹,主要是被俞淞给打怕了。前淞两拳头锤下去,这俩吃不了苦的小子就服了,立刻不再敢反抗。
俞淞是顶顶瞧不上这种没有血性的男孩子,什么威武不能屈,他还没有用力,这俩人就屈服。没啥本事就算了,至少乖一点也能算是他的优点。这兄弟俩倒是好,没本事还偏偏爱搞事。
俞淞又是一脚油门,回到了团里。
他回去的时候,众人也才开始上班没多久。
俞淞把人带到了审讯室,各种审讯技巧还没用上,这俩小子就分别撂了。让俞淞看不上眼的还有一点,这俩人彼此之前是一点兄弟之情都不讲。
洪山峰的供词里说,主意都是弟弟出的,动手的人也是弟弟,他什么都没干。
洪海洋则说,是哥哥出的主意,也是哥哥动手,他想阻止哥哥,哥哥说如果不敢就打他,他害怕被哥哥打,所以才参与的。
俞淞的副营长,看着兄弟俩的这两份供词没忍住笑了, &34;这他娘的还真有意思,不愧是亲兄弟,就是有默契。&34;哥哥说是弟弟干的,弟弟又说是哥哥做的。
俞淞审讯洪山峰,副营长审讯洪海洋,两人是分开审讯的。
要说这件事跟副营长没关系,他没必要从中掺和,但这不是俞淞升上去了以后,营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当然,这种事有时候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他就是单纯的乐于助人,把团里当成自己家,关心自己家的事情,这有错吗。
这一些没有叫俞锐参与,前淞去审讯的时候,他乖乖地坐在办公桌前看书。
等到俞淞要把人带到团里的
时候,他才喊俞锐去叫一下周言安, “回家叫你姨夫,让他来一趟会议室。&34;
俞锐贼兮兮的笑了,当爹的就觉得这儿子越长大越猴精。
前两年还有犯傻的时候,现在那是粘上毛就是猴。
果然俞锐回去的时候,不仅去喊了周言安,还跟来家里看小婴儿的婶子们宣传了一下,昨晚的杀鸡大盗是洪家那两个侄子,已经被抓到了。
这下大家也不看小婴儿了,就要去洪山峰和洪海洋这两兄弟。
家里辛辛苦苦养了大半年的鸡,还等着年前杀了吃肉,这鸡还没有长大呢,先被那小贼给杀了。但凡是有损失的人家,不可能吃下这个暗亏。
目送这些婶子大娘们离去,俞锐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苏姚短暂的补了一个觉,就被过来看小孩的人给吵醒。
她其实没有休息好。
俞锐笑着戳了戳小婴儿的脸蛋,跟苏姚说, &34;您可以继续睡觉了。&34;
苏姚疲惫劲儿上来了,懒得动脑袋,打了个哈欠,跟宝宝脑袋对脑袋地睡着了。另一头,俞淞正跟洪科长吵的耳红脖子粗,周言安推开了会议室的门。他礼貌地笑道, &34;听说昨天杀鸡的人找到了,我过来听一听是怎么回事。&34;
他这不笑还好,从来不笑的人笑起来很吓人的好么。
吓得大家都不敢开口。
还是孙政委和蔼地问道, &34;小苏还好吗?&34;家属院里没有秘密,因此大家都知道苏姚被血腥画面吓得早产。
周言安瞥了一眼洪科长, “母女平安,因为早产她遭了很多罪,孩子没足月就出生,所以有些瘦弱。&34;
洪科长被他那一眼看的心里发毛。在周言安推门进来之前,他跟俞淞正吵架呢。
俞淞说昨天家属院被杀的家禽都是他侄子干的,洪科长肯定得维护侄子,不能叫人把这一盆脏水泼到侄子身上。
其实他是个要脸面的人,毕竟是领导,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吵架,这是很没品的事。
洪科长当了很多年领导,按理说很能端得住,但耐不住俞淞这臭小子说话太气人,叫他不顾脸面的跟他起了争执。
要说团里其他领导针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想把洪科长保下来。
这些俞淞都是不确定的。
但周言安不一样,他跟他都有着同一个诉求,虽然原因各不相同。俞淞: &34;周团长快请坐,也不知道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34;
尤宝全翘起二郎腿,心里轻哼一下,俞淞会不知道周言安过来,这他是绝对不相信的。要说这小子的心眼,那是一点都不少。
对于这件事,他是属于事不关己的那一类,两方争斗,谁占上风,他就帮谁。
俞淞在这时,也拿出了洪山峰和洪海洋这两兄弟的口供,给在座的每个人看,最后才传到洪科长手上。
大家在观看口供的时候表情各异,洪科长看完以后,一整个绷不住了。
兄弟之间,不说一力承担,但也没见过这种互相推诿的。
洪科长也觉得这两个侄子没有血性,真是丢人。
但是这时候还是得维护一下的,洪科长于是又开始了他只是个孩子那一套话术。
另一头的前淞没忍住噗嗤出声, &34;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在农场的时候,洪科长应该也说过这样的话。&34;
在洪科长司马脸的注视下,俞淞很勇的继续说, “我如果我没有猜错,这话洪科长在家属院也说过一次吧。&34;
这时候不少的家属也找了上来,会议室被推开,见到无数张愤怒的面庞,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除了俞淞和周言安。
俞淞心想,还得是亲儿子,就是跟他就是心有灵犀,看看这事办得,那叫一利索。家属院的诸位嫂子七嘴八舌的表达自己的愤怒,以及对洪科长和洪家两个侄子的怒火。花了很长时间,才叫这些家属们安静下来。
随后周言安抛出一个问题,好像一个惊雷,在会议室中炸响。
“请问,洪科长你作为保卫科的科长,家属院也属于在保卫科保卫的范围内,在家属院里出现如此恶劣的情况,这是不是你的失职。而且那人还是你的亲人,这之中有没有什么隐情,诸如监守自盗?&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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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科长侄子在家属院干坏事,这还只是其一,很难牵扯到洪科长身上,归根结底,是侄子不是儿子,就算是亲儿子,能连累到老子身上的能有多少呢。
但如果说是洪科长渎职,那事情的严重程度就不一样了。
你一个保卫科科长,没有保护好家属院,导致住在家属院的居民损失惨重,而造成这一切的还是你的亲侄子。
就说说,你这个保卫科科长还能不能继续干下去了。
而周言安为什么相对洪科长下手,原因很简单,洪科长没倒下,他就会一直护着两个侄子。而这个时候,无论洪科长如何辩驳,都无济于事了。
民意是个好东西。
家属们此刻对于洪科长的不满,已经突破天际。这时候已经不需要俞淞在前面冲锋陷阵了,过来的所有家属,都是他的帮手。
这次的会议效率很高,大概是群情激愤的影响,洪科长被停职了,至于洪家两个侄子的处理结果还没有出来,这个会在稍后再议,而洪家需要赔偿大家的损失。
尽管每家养的家禽数量有限,加在一块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量。
在场团里所有领导,都以为俞淞和周言安这两家关系好,俞淞这是在帮着苏姚出气,毕竟大家都知道苏姚被吓得早产了。
没人想到,俞淞这是看中了别人屁股下的位置。
众人离场以后,洪科长咬紧牙根,一字一顿说道, &34;俞营长,你好得很。&34;俞淞笑得很谦虚,&34;您过誉了,&34;洪科长: “……”谁他妈夸你了,你做人也不要太没脸没皮。
洪科长这次要栽了,大家心里生出了这一点的共识。
洪科长本人也清楚这一点,他想要将功折罪,回家以后跟黄月华要钱,想要赔偿给家属院的各位,希望可以平息大家对于他的不满。
然而不说家里压根就没钱,洪科长把大部分的工资都寄回老家,每月只留下个零头给媳妇维持生活。黄月华每个月苦哈哈的维持白家的生活,哪里还能攒下钱来。
就算是有钱,黄月华凭什么要用自家的钱,去摆平洪山峰洪海洋惹出来的事端。对于这两个侄子,她也是十分的不满。
洪科长很了解黄月华,他觉得是妻子对两个侄子不满,才不愿意掏出钱来赔偿。
他好声好气地商量, “我知道你不喜欢山峰和海洋这俩孩子,但是这次如果不拿钱,我的职位也会被影响。”
但这就不是喜不喜欢的事,如果家里能拿出来这些钱,黄月华会恶声恶气的跟他说不拿,或许讲讲道理告诉他为什么不拿。
现在问题就很简单了,家里没有这份钱。
他愿意出是当叔叔的事,我这个婶婶很支持你掏钱,但我没有钱。洪科长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一共找到三块八毛钱。
才认为黄月华没说谎,家里是真的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