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可能”很快赵铭承的头脑又清晰起来,如果是张仲庭也就算了,可是郡王怎么可能来算计他这么小小的一个郡守呢自己怕是从来没有入过人家的眼吧“你是怎么闹得一个大术士被你关押起来,还加了名义怎么你们这下面都是这么”萧瑾瑜最后几个字加重了几分,表情也沉了下来,吓得赵铭承双腿一软,陡然就跪倒在地。“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王爷,是,是误会,只是误会”“我听手下人说那应老以前是个骗子,也有人来做了证,说是碍于张大人和应老关系密切,所以不敢去县衙告”赵铭承跪在冰冷的地上,不敢抬头看萧瑾瑜,有手心穿来的凉意却是让他的神经越发冷静。“下官想着既然为人父母官,遇到了这种事就不能不管,而且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证人证物都有,下官也不敢就此草草了事,所以才把应老关押起来,想着回馆陶的时候再好好”赵铭承越说越冷静,语气也渐渐平缓下来,看着地面的双眼眨也不眨,漆黑的眸子里又让人心寒的冷意。“王爷,下官是被人陷害的。”说着这句话赵铭承直起了身子,满脸平静,但是眼里却含着泪水,本就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让人看着忍不住有些可怜。“下官来这岳城,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人从中作梗,下官也毫无办法”这是要往张仲庭身上泼水了。张仲庭显然没有赵铭承冷静,一听这话,立即就朝萧瑾瑜跪下了,满脸的慌张,愤愤不平的表着忠义。“大人下官虽然是岳城县令,但是处处受赵大人制约”“好了好了,赵铭承,你也说了你是馆陶郡守,你说说,你来岳城做什么擅离职守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名”萧瑾瑜似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本来就是闲散王爷,对这些事越不上心越好。“下官,下官是为王爷来找那老神仙的啊”当初赵铭承就是用这个幌子才能够找了机会来岳城,现在看萧瑾瑜重新提起,也是满脸的诧异。“为本王谁让你为本王找什么神仙了这说出去本王成了什么了私自调动官员”萧瑾瑜眉头微微皱起的,说话也是慢条斯理,听不出来他有多大火气,好似在训斥一个家里面的小厮。这里面也是有讲究的,也就是萧瑾瑜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才会用这种语调跟他说话,要是换了其他人,肯定当下就让人拉出去了。赵铭承开始还有些慌张,现在也是听出了不少东西,立即朝着萧瑾瑜磕头认错,额头在地上咚咚直响。韦沅特意看了一眼,乖乖,这可是真磕啊,没一会儿,韦沅就看见地上有了血迹,一直没开口的逸尘子终于忍不住了。“要磕头出去外面石阶上去这屋里见什么血啊真是晦气”这么一说赵铭承立即就不敢再动了,这老头虽然看不出身份来历,但是凭能够直接喊萧瑾瑜小子,想来肯定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啊张仲庭在旁边满脸死灰,本以为自己运气好让赵铭承栽了,没想到赵铭承竟然如此厉害,就连泾阳郡王前都能说上话现在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出头之路“算了算了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些事,都下去每人领二十大板记住了,都是同朝为官的人,不要弄得算了,下去吧。”正在张仲庭直挺挺的跪着等着受罚的时候,萧瑾瑜的话风又变了,现在是极其不耐的往外挥了挥手,好似这些官场间的事情入了他的耳朵都难受。两人恭恭敬敬的下去了,萧瑾瑜也总算恢复了原样。“你小子倒是会装,这次韦沅算是间接性的帮了你的忙吧怎么着也得给点谢礼才是”逸尘子不知道着了什么道,手里面偷偷的盘算几下,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也是韦沅现在习惯了,要不然肯定会被他那种猥琐又张狂的笑容吓一大跳。“易老客气了,这事是我占了郡王的便宜才是。”韦沅学了这么久自然不可能让人家一个郡王给你说谢,在这种时候,能谢谢人家都是人家给你面子了。“也是,你准备怎么谢我”萧瑾瑜倒是不含糊,微微点了点头,就讨论起了谢礼的事情。韦沅一愣,有些张口结舌的,这和书上说得可不一样,她这么随口一说,难道萧瑾瑜不是应该回一句赏么韦沅一抬头,正好对上萧瑾瑜似笑非笑的眼睛,温润清澈,里面似乎隐隐还能看见自己的倒影。“郡王想要什么”韦沅立即回神,也不含糊,依旧含笑问道,只是感觉脸上的肌肉都快要抽筋了。“你别这么笑了,我记得在扬州你也不是这样啊”这话说得韦沅笑容淡了些,尽管没多久时间,但是感觉好像已经来了这儿几十年一样,面容未变心已老。“这小丫头现在越来越会作妖了,以前多有趣的一丫头啊,现在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就那表情,能保持好几个时辰呢”提起这个逸尘子立即嫌弃的嘴脸就出来了,好像韦沅这么个模样是多丢人似得。韦沅懒得接逸尘子的话,这老头也不知是怎么的,就是特别喜欢说话,平时真是难得见他停下来啊。“谢礼就要一个避灾法器吧,正好我来这边避灾法器也没多带。”萧瑾瑜把话题拉回了谢礼的上面,韦沅点头应下来,坐着无话,哪只逸尘子和萧瑾瑜就讨论起了事情。“那赵铭承来这岳城做什么查到了吗”韦沅一听这话立即打算退下,却被逸尘子摆手拦下了:“一会儿还要让你帮忙呢”“没有,他身边那几个人有些难缠”提起这个萧瑾瑜摇了摇头,只是脸上满是轻松惬意,完全看不出半点焦急。皇亲国戚就是有这么个好处啊,打着幌子出来游山玩水,事情办不好也不用担心,反正皇帝是他叔叔韦沅看着面前金黄色的茶水出神,心里鄙视这些人,这么有钱也不知道跟她客气一下,不赏赐也就算了,竟然还要了谢礼虽然说得倒是简单,一个避灾法器就行了,可是自己要是真的随随便便从架子上哪一个过去,怕是明儿就不用混了。萧瑾瑜这种模样肯定是嫌金银俗气的,只能用些清新别致的,玉石是不可能了,好的玉石估计已经在这些人腰包里了,用木头但是别致一些。只是上好的极品木头哪是那么容易找得,也不知道还做什么送,总不能就送一块木头韦沅觉得这些事让人心烦,可是又理不出一个头绪,静了静心,微微抬起头,却又和萧瑾瑜的目光撞在一起。“赵铭承身边有几个巫师,不是一般的巫师,而是真正的大巫师。镇北王一直和北方的蛮族有联系,赵铭承是他这一脉的人。这次我们来岳城也是听人说那些巫师似乎有意来岳城做什么事”看着韦沅迷茫的模样,萧瑾瑜不知自己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细细的跟韦沅解释起来。“孙家。”韦沅倒也没多想,既然逸尘子留她下来,想必也是有问题寻她一起商量,萧瑾瑜解释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这时候韦沅还是没有完全领悟到各种杂学书籍上面所树立起来的皇权的意思。逸尘子微微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孙家。”“孙家的老爷这次莫名其妙就病了,原因很古怪,就是嗜睡,每天几乎要睡足十二个时辰,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着”“昨儿我略微算出了一点,孙家这事是被人害得,可是现在还没算明白。”逸尘子看向了韦沅,这是要她解释了。“也不算是被人害得,应该说是有人让孙家参与了这么一件事。”韦沅提起这个,眼神走冷了几分,看见萧瑾瑜打量的目光,才略微缓和了情绪,她现在还是没有学会情绪不外露。“孙家夫人今天这么大张旗鼓的给我送来了东西,应该也是有人指点的”韦沅话没有说完,逸尘子的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看着韦沅的眼神有些古怪。“虽然这么说,可是这事也说不通啊,这件事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从头到尾就是你灵相宗得了好处,那些人怎会如此好心肠”逸尘子还不知道有一个词叫雷锋精神,如果知道的话,现在用来形容真的是在合适不过了。韦沅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些杂事说出来,可是那些仅仅是她个人的猜测“难道说,你这丫头的门人跑到了西北当了巫师,心里念着你,又怕伤了你的面子,所以拐弯抹角的给了你这些好处”逸尘子随口说道。“我没有门人”韦沅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这几个字,不是因为她压在心里太久,需要寻找几个述说的对象,而是就在刚才,萧瑾瑜微微动了动时,那面她完全看不出来历的铜镜却莫名一颤。“我的过往想必易老再清楚不过了,以前说的也都是真的,我病的不行的时候,去了阴曹地府”给自己莫名其妙的术法又说了一遍来历,韦沅继续道:“在扬州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这种感觉了,只是不大明显,后来我境界高了一点,又得了一件法器,对这些事才更加敏感一些。”“有人在我周围结了网,让我从扬州去了兖州,好像随时知道我的一举一动,我曾经算过,我和那人因果颇深,现在有愈来愈加重的趋势”说到最后时,韦沅微微垂了垂眼帘,把原本要说的话改掉了,其实她是算出她周围的人都和那人有因果“在孙夫人送了东西来之后,我感觉到那因果似乎又加重了几分”逸尘子听着韦沅的话,脸色都黑了几分:“扬州那事是遭了别人的算计”一生傲气的逸尘子怎么可能承认有人竟然能在他们几个五门长老眼皮子底下算计了人“不可能,要是有人算计,那两个老头也不是吃素的”逸尘子当下摇头否决。“这也是我后来才发现的,也就随意那么一说罢了。”韦沅没有和逸尘子争辩,这本来就是她的事情,相不相信都无所谓,只是恰好萧瑾瑜他们来这儿的原因与她有关韦沅突然背后有些发凉,抬起头看见萧瑾瑜也抿紧了唇。“这下因果是不是又重了几分”萧瑾瑜没头没脑的吐出一句话,逸尘子还忙着在心里否决那个事情,听到萧瑾瑜开口,皱着眉有些不解的抬头,可是还没开口询问就已经想通透了。“这事”逸尘子艰难的摇了摇头,“谁能有那么大的算计我自认都做不到结下这么大的网”“那人如此和你结下因果是要做什么”没由头的,萧瑾瑜鬼使神差问了这么一句话,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可是内心有一个声音竟然喊着让他问完了。韦沅面不改色的看了他一眼,萧瑾瑜从眼睛深处看出了嫌弃,虽然那极其隐晦。“我也不知道,就连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他的意图。”韦沅仍旧摇头答到。“过一段时间就是镇北王妃的生辰了,我们自然也是要去祝贺的,你要去吗”萧瑾瑜问的自然不是要不要去祝贺,而是要不要去信都,也就是整个冀州的中心城市,政治经济军事中心。“是要去一趟的,我这边有些事情必须去一趟信都。”灵相宗想要真正的成为一个大宗,钱财是少不了的,所以信都作为冀州的中心,肯定是要去一趟。韦沅知道,好像所有的手都在把她推往一个目的地,但是她先在却没有能力停下来,或者,跳出这条轨道。但是她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