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久多没有看他,无忧肯定恨死她了这般想着,凤吟迈步来到了屋内,一眼便看到了床榻之上,闭着双眼,脸色略带苍白的无忧,她心下一阵紧张,都已经三天过去了,难不成他还没有恢复过来刚想到此,凤吟便三两步来到了床边也是,他耗费了这么大的精力,便是十天半个月都可能萎靡不振,又怎么可能在三天内好转“无忧”凤吟坐在床边,轻轻唤了一声。随着这一声,无忧缓缓睁开了双眼,待看到眼前的凤吟,他眼中顿时一阵欣喜,“娘子,你来啦”“”凤吟一阵无语,但看在无忧身体虚弱的份上,也不与他计较这些,连忙开口问道,“你身体怎么样”无忧缓缓坐起身子,倚着后边的床,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眼前的凤吟,在听到凤吟的询问之后,他这才觉得一阵委屈,把头一撇,不再看她,委屈的说道:“娘子一直都不来看为夫,为夫的身体怎么能够好的了”“我”听着无忧的这番话,凤吟一急,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见凤吟也不解释,无忧顿时看着她,眼中水雾弥漫,“是不是有了夜皇,娘子就不记得为夫了”见无忧的模样,凤吟只觉得一阵措手不及,她呆坐在床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之中。无忧静静的等待着,哪怕她开口解释一句也好,只是左等右等,却仍旧等不到凤吟说话,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不想她会因此讨厌他,无忧连忙回过头来,尴尬的一笑,“我没事你去照顾他吧。”“轩主,药来了。”就在此时,很少说话的高寒忽然在门外开口说了一句。凤吟假装没有听到无忧的话,连忙起身,向门口走去,“我去拿药”见凤吟慌乱起身的模样,无忧的脸上重新挂上了淡淡的笑容。打开房门,凤吟伸手接过高寒手中端着的药碗,刚想要进去,就听高寒开口说道,“轩主失去了十年寿命。”凤吟端着药碗的手顿时一颤,药碗里滚烫的汤药差点溅在她的手上。高寒缓缓将门关上。凤吟一勺一勺喂着无忧喝药,心底想着的全部都是高寒刚才的那句话,十年寿命,只是为了救她荣亲王府。南宫玉儿静静在府内走动,周围是一片竹林,而这蜿蜒小路上,只有她一个人。一阵阵寒风吹过,刚下过了雪,地面上是不到一尺高的雪,一眼望去,雪面上平整光滑,没有一丝踩踏的痕迹。南宫玉儿抬头看了看身前一望无际的白雪,再回头看看身后,这条小道上只有她自己踩的脚印。她不禁叹了口气,在南宫卓死去之后,荣亲王府就变的越来越荒废,若非是她经常来走动,恐怕宫里都不会派人来打扫。只是,日后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人会来这里了。仍旧记得小时候,荣亲王府内。“玉儿,你若是将南宫澈写的诗帮我拿出来,这个糖人就是你的”“真的啊卓哥哥可千万不要骗我”“卓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皇宫东宫。“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偷你哥哥的诗集”“啪”“呜呜呜呜玉儿不敢了,玉儿不敢了卓哥哥救救玉儿呜呜呜呜”“母后是我的错您不要再打玉儿了”“卓哥哥呜呜呜呜”荣亲王府竹林。“卓哥哥为什么要偷太子哥哥的诗集”“玉儿,如果卓哥哥说那诗集是你太子哥哥从我这里拿走的,你信吗”“嗯我信太子哥哥做的不对”“玉儿真乖”“”南宫玉儿抬头看了看天空飘落下来的雪花,雪走已经停了,只是竹叶上挂着的雪花却仍旧纷纷落下,就好像那日她与南宫卓躲在竹林里,说着太子哥哥的坏话一般。她不明白,在南宫卓和南宫澈都只有七岁的时候,就一个被赐封为太子,一个册封为荣亲王,而后便将只有七岁的南宫卓赶出了宫,住进了这个偌大的荣亲王府。难道父皇以为,只要有这么一个大的宅子,卓哥哥就会开心那时候的他也不过是七岁。记得当时,她躲在母后的身后,看着这个从小就一起玩的哥哥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出皇宫。第187章:嫁给我,就是一辈子的事他身后跟着一辆马车,那是父皇为他准备的,他却是冷着脸色,挥手没有上车,一步一步的向宫外走去,他走的不快,但是决绝,他没有回头,只是偶尔抬头看着天空,说了他经常问的话,“何时我才不用踏在这地面上,而是遨游在天空”就在那时候,这个让人震撼的画面深深的印在了她只有五岁的心灵深处,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现在,这句话她终于明白,或者说长大之后早就明白了。何时不用踏在这地面上,而是遨游在天空南宫玉儿静静的抬头看着天空,任由雪花落在她的额头划开,任由雪花落在她乌黑色的长发上,看着湛蓝色的天空,她轻轻一笑,只有化人为龙,才不用踏在地面,遨游天空。忽然,一片雪花落在南宫玉儿的眼角,化成水,顺着脸额缓缓滑落下来轻轻一笑,南宫玉儿低下头来,伸手抹去眼角的雪水,却是双眼朦胧间,好似看到了一片红色。她心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万分的紧张,伸手不顾形象的将眼中的泪水擦拭掉,随即抬头看去一片雪白色的地面,就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又哪里会出现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莫大的希望和极大的失望让南宫玉儿不禁缓缓蹲在了原地,一阵风吹来,她只觉得身子一片冰冷,凉风顺着她的衣袖灌进了她的身体,让她不住的颤抖。忽然,身上一沉,随即一暖,南宫玉儿将头缓缓从双腿间抬了起来,疑惑的转头看去。却见身上盖着一个火红色的狐皮披风,为她挡住了寒风和落雪。而在她的身后,一个男子,一身红衣,乌黑色的长发用一只玉质簪子扎起,下面的发丝披散在背后,随着寒风吹动,飘渺异常。而这男子竟是踩着她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走着,好像极为好玩一般。南宫玉儿缓缓站起身子,摸着背上的披风,一阵淡淡的香味传来,这是花如雪此时,红衣男子踩着脚步缓缓转过了身子,俊美妖艳的脸额上显露出一丝笑意,是花如雪不待南宫玉儿有所反应,花如雪一个闪身便来到南宫玉儿的身前,左手揽着她的腰肢,低头垂眸看她,右手轻挑她的下巴,邪魅一笑,“看,我不在,你竟是可怜成这般模样”南宫玉儿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花如雪,一时间犹如梦中,多少次梦里,他都是这样出现在她面前的,周围的风声渐渐停歇,南宫玉儿却平静异常的看着挑逗她的花如雪。半饷,花如雪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看着南宫玉儿那好似呆滞的模样,顿时有些尴尬,揽着她腰肢的手也想要抽回。“花姐姐”南宫玉儿毫无意识的唤出了一声。花如雪刚要抽离的手顿时停住了,他柳眉微蹙,猛然间搂着南宫玉儿的手更加用力,“你若再敢喊一声,我便把你的皮扒了”以往这句话极为有效,因为两人知道,花如雪所说的皮就是衣服。南宫玉儿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只是静静的问道:“花姐姐”随即,不待花如雪真的还是假的去扒她的衣服,南宫玉儿的双眸里渐渐被水雾所弥漫,随即狠狠的抱住了花如雪,眼里的泪水死命的往花如雪的身上擦被南宫玉儿一个投怀送抱,花如雪却是傻眼了,就连用力搂着南宫玉儿的手都松了下来,他怔怔的站在原地,好像一根木桩戳在地上一般,没了动作,任由南宫玉儿在他身上抹泪。南宫玉儿眼中的泪水越擦越多,她终于放弃,不再理会,只是一味的将头埋在花如雪的怀中,一阵淡淡的香味传进鼻中,让她感到安心,随即,这几个月来的委屈一并涌上了心头,眼泪流着流着就哭了起来,“你去哪里了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我一直都在找你吗”“嗯”花如雪张开双臂,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从小到大便是花府的唯一男丁,上没有兄姐,下没有弟妹,整个花府里的丫鬟和下人都绕着他走,尽管他知道那个丫鬟梦里说过喜欢他,哪个丫鬟私下将他的东西珍藏起来,但以他早就被训练成熟的心性,他也不过是一笑置之。而如今,怀中的这个人儿,是他第一个接触如此之多的女子,而且这女子还是皇家与她花府做交易,他父亲争取过来的儿媳只是这一个条件,就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但是当初,她总是为那个孤傲的广陵王夜皇落泪,他只是摇头叹息,只是笑她傻,这眼泪不值,后来,看到她被欺负,竟是有些不忍心,随后在他有可能会带给她危险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将她从他的身边赶走,而如今,她伏在他怀中哭泣,为了他流泪,他却舍不得推开她“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几个月发生了好多事卓哥哥死了,凤吟要嫁给太子哥哥,后来连表哥都重伤生死未卜,现在表哥不是我表哥,是我的亲哥哥”南宫玉儿紧紧的抱着花如雪,好似这是她生命中最后的一颗稻草,若是此时松手,就再也找不到那份安全感。花如雪身子一僵,原来,她哭泣是为了这些没有察觉到花如雪的变化,南宫玉儿转而哽咽道:“皇宫里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我的感受,我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怎么那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过”你怎么那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过扔下我一个人过花如雪的心狠狠的颤动了一下,他张开的双臂猛然将怀中的女子搂紧,将头埋在她的勃颈处,心疼的无以复加,“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风忽然大了起来,越来越多的雪花从天空上渐渐飘落下来。雪地里,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好似代表着地老天荒,永不分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荣亲王府的竹林下,两人的对话渐渐飘了过来。“花姐姐,现在一个月早就过去了,你的内力”“呵想不到你竟然关心起我来了放心吧,内力全都恢复了”“花姐姐,那一个月你躲在哪里为什么我怎样都找不到你”“若是连你都能找到我,恐怕现在你看到的就不是活生生的我了,必然是找一个离你极远极远的山村。”“花姐姐,那一个月后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因为一个月内力尽失,花府上下很多事情我都需要回去处理一下,所以才来不及赶到京城。”“花姐姐是不是被花老爷训斥了”“额这件事情,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花姐姐”“停停停”花如雪终于忍受不了,他转头看着身侧坐在地上望着漆黑天空的南宫玉儿,略带委屈的说道:“我知道这几个月不在,你受委屈了,但是每句话都带着花姐姐三个字,应该惩罚够了吧”闻言,南宫玉儿转头看着花如雪,脸上是一片纯真的笑容,她开心的说道:“花姐姐,若是我被父皇逼着嫁给别人,你会不会像表哥一样救我走”听到前面那三个字,正欲佯装发怒的花如雪,却在后半句中安静了下来,他定定的看着南宫玉儿,哑然的说道:“你父皇就算逼你嫁人,也是嫁给我。”南宫玉儿眨了眨双眼,看着花如雪,轻轻说道:“花姐姐是跟父皇求赐婚了吗”花如雪浑身一阵僵硬,这才想到,南宫玉儿是不知道他花府与皇上之间的勾当,所以才会由此一问想到此,花如雪尴尬的转头看去,却见南宫玉儿正在好奇的看着他,双眼中隐隐有一丝期待,他不禁一怔,笑道:“怎么玉儿想让我去跟皇上要个赐婚圣旨”南宫玉儿仔细看着花如雪,半饷,却是点了点头,“向。”花如雪顿时愣住了,心中一阵慌乱,他不过是调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竟没想到南宫玉儿会当真,而且还真的点头了见花如雪的惊讶模样,南宫玉儿转过头去,看着眼前扫开的积雪,早已不是雪白,里面掺杂着一些灰色的土粒,她轻轻环抱着双腿,将头靠在腿上支着,幽幽的说道:“我只是想在父皇赐婚之前能够嫁出去,这样就不会卷入朝廷内的权利斗争。”看着南宫玉儿那萎靡的神情,花如雪只觉得一阵心酸,他想要伸手将这女子抱进怀中,却又生怕打破了现在的状况。南宫玉儿伸手划着脚下的积雪,入手一片冰凉,她淡淡的开口说道:“我不过是想要在花姐姐那里寻求一个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