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颈,而后扶着夜皇的腰向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去这一刻,大堂内鸦雀无声,闻名天下的广陵王眼看就要死去,而未来的太子侧妃竟然随着他一起缓缓除去,怎样看都是两个赴死之人。这短短的一盏茶的功夫,东宫发生了这么多让人震撼的事情,而台上站着的皇上也只是一脸漠然的样子,他们又如何有胆量开口阻止两人凤吟缓步走到南宫澈的身侧,她忽然停住了脚步,侧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南宫澈,冰冷的目光里带着无尽的杀意,“他若是死了,我便与你不死不休”“大胆竟敢威胁太子”南宫澈身后的侍卫顿时上前一步,眉头紧蹙的看着眼前血流满面的女子,她那嗜血的目光加上她脸上滑落下来的血水,早已遮掩住了她倾城倾国的面容,让人觉得一阵诡异和血腥。“下去”出奇的是南宫澈喝退了那个侍卫,只是静静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凤吟,看着她冷漠的目光,心中一阵无由的刺痛,她是在提醒他,他如果不现在杀了她,她就一定会杀了他吗眼神一转,看到倚靠她才站起来的夜皇,这个俊美男人尽管闭着双眼,但是那勾起的唇角,是在嘲讽他吗安然出宫“杀了她”嘴唇蠕动,他理智的想要说出这三个字,喉咙里却怎样都发不出声来,他的心里竟然有些舍不得。只不过是片刻,在察觉到众大臣惊异的目光之后,南宫澈忽然一笑,“本太子等着你来”说出后,南宫澈的心中终于落了下来,他不想杀她,却不能在父皇眼里落下一个妇人之仁的印象,也不能让好不容易在众大臣心中竖起的威信在此刻崩塌,而这极为嚣张的话语恰好能够弥补这一点,给人的只是一种强大的自信,并非自负的感觉,因为他是太子,他是北夏国未来的储君,他是皇上唯一的儿子。“呵”就在南宫澈的话语刚刚落下,夜皇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声,声音不大,却是在这寂静的大堂内显的如此突兀。夜皇勉强抬头看向南宫澈,眯起的眸子里满是笑意,他已经敏锐的发现,南宫澈喜欢上了凤吟。南宫卓喜欢凤吟是深情痛恋,说了谁都不信,而南宫澈喜欢凤吟则是婉转隐藏,生怕别人发现,只有他,喜欢她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而他,也要定了她听到夜皇的低笑,转头看着他那带笑的眸子,南宫澈的心底竟是一时有些不安,只是皇家的尊严告诉他,此时的他要强势的看回去,一定不能弱了自己的气势出乎南宫澈的意料,夜皇只是极其怜悯而又嘲讽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头,配合着凤吟慢慢向外走去。胸口又是一痛,凤吟的身子一阵颤抖,浑身一阵无力,她却咬了咬下嘴唇,拼命让已经麻痹的身体恢复知觉,随后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从南宫澈的这个角度,他恰巧看到了凤吟唇角滑落下来的那行血水,他心下一颤,便欲抬步向她走去,而看到她坚毅的神情,南宫澈顿时停下了脚步,除了刚才她那惊慌失措的一刹那,她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一个不会倚靠别人的女人夜皇与凤吟消失在东宫门口,东宫内仍旧是一片安静,众位大臣丝毫不敢有所动作,就连离开都不敢,纷纷看向台上一动不动,望着东宫宫门口处的皇上南宫泉和皇后,从头到尾,两个权利最大的人都没有出言说一句话,在夜皇危险之极,太医都没有传进来,是不是代表着什么立场既然不能离开,众位大臣只得站在原地,浑身僵硬的思考着这些问题“都散了吧”不知过去了多久,南宫泉的声音忽然响起,将众人从思绪中唤了回来,纷纷抬头看去,却见南宫泉已经走下台,向东宫门口走去,连忙纷纷跪倒在地。“恭送皇上”多余的话语,谁都不敢说。南宫澈此时却面容上一片温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行礼喊道:“恭送父皇。”走到南宫澈的身侧,南宫泉忽然顿住脚步,他转头仔细看着南宫澈,想要看穿他这明显的面具下的神情。半饷,他才抬步离开。南宫澈静静的站在原地,他低头就能看到东宫地面上的那些血迹,有凤吟的,有夜皇的,脑海中闪现出,她将夜皇抱在怀中那绝望的神情,他骗她说他是第一公子,可以救夜皇,在她那哀求的眼神下,他本应该很安静的告诉她,他不是第一公子。可是,为什么他看着她的祈求的目光,他却开不了口,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恨不得自己真的是第一公子,可以去救那个让他痛恨至极的夜皇“你应该将他们全部留下来。”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温润如玉的女子声音,只是这声音中充满着明显的不悦。南宫澈心中一阵烦闷,他猛然抬头看去,不知何时,东宫大堂内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了他和皇后,而皇后此时正站在不远处,凝眸看着他,似是能够看出他的内心一般“地毯的那块凸起是不是母后做的”皇后心中一沉,静静的望着站在台下正抬头看着她的南宫澈,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早已显露出他的不悦,而他眸子里早已失去了平静,波涛汹涌的如同泛起的海浪一般,好似随时都能淹没她半饷,皇后面无神情的看着南宫澈,缓缓开口说道:“当然”听到皇后这好似理所当然的回答,再想起一路走来凤吟那强忍的疼痛,他猛然握紧了双拳,压抑住心头的波涛怒意,“为何”听着南宫澈步步紧逼的问话,皇后终是面色一变,呵斥道:“本宫不愿她成为本宫的儿媳,如何”如何第176章:除夕之夜,心冷如冰听着这随后两个字,南宫澈心头的怒意悄然崩塌,他紧握的双手也缓缓松开,脸上也显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是啊,能够如何她是他的母后想到此,南宫澈缓缓转身,一句话不说的向宫外走去。看着南宫澈离去的萧索背影,皇后心中一痛,她欲言又止的想要留下他,太多柔软的话到了嘴边,却是变成了一片冰冷,“夜皇的肩膀上有着一个类似梅花痣的印记,已经被皇上怀疑。”南宫澈的心中一凉,脚步一顿,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柳丝丝的动作恐怕都落在母后的眼中”说到此,南宫澈再难说下去,抬脚大步离开一阵寒冷的风吹了过来,风中夹杂着一些飘落的雪花,吹在脸上不觉一阵清醒。凤吟扶着夜皇,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皇宫宫门外,一路上的宫女太监和侍卫都愣愣的目视着他们,甚至守着宫门的将士在看到夜皇之后,上前询问关心。待走出宫门,凤吟不觉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轻松,心头那无形的压力也瞬间消失,看着不远处张灯结彩的模样,她才猛然惊醒,今天是除夕之夜。“那辆马车。”夜皇低沉的声音忽然传来,凤吟来不及询问明明一路上虚弱的都无法说话的夜皇怎么会在此时能够这样底气十足的小声提醒,现在的她,唯一想的就是离开这里,随着夜皇的指示,她抬头看向停留在皇宫宫门外一个角落的马车凤吟蓦然睁大了双眼,那个坐在马车车门外张望的,不正是敏儿忽然想到在离开凤凰来巢之时,敏儿撕心裂肺的喊叫话语,她的脸上渐渐扬起一个暖心的笑容,这个丫头,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凤吟随即搀扶着夜皇,向敏儿走去。敏儿站在马车外,不断的搓着小手,天空落下来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她只觉得身子有些冻僵了,随即在原地跳了跳,看着雪地上她的脚印,不禁笑了起来。坐在马车中的叶竹,透过马车车门看到敏儿的动作,唇角不禁勾起一个弧度极小的笑容,不知何时开始,他发现,这个清秀小丫头的思想很单纯,就连这样的快乐都是如此简单。敏儿不经意的抬头看去,遥遥的黑白对应的两个人缓缓走了过来,她瞬间呆立在原地,只来得及开口说道:“叶大哥小姐出来了”知道叶竹不会回话,敏儿连忙向凤吟跑去。听着敏儿清脆的声音,叶竹心下一动,转头从马车车窗看去,那个本来应该一身红色嫁衣的女子,此时一身雪白色的衣衫上落满了雪花,却掩盖不住她衣服上被血染红的地方。她的双唇已经微微发紫,若非是在去皇宫之前就吃了一颗解毒药,恐怕她无法坚持到现在。而这个小小的人儿,本是美丽的面容上布满了血泽,若非太过熟悉,恐怕他都不能认出她来。靠在她身上的那个黑衣男子,仍旧是一个银白色的面具挡住了他苍白的脸色。叶竹静静的坐在马车里,丝毫没有下车的准备,看着敏儿跑过去,想要扶住夜皇,却又转身扶住了凤吟敏儿扶着凤吟,凤吟扶着夜皇,这样的三人组合,叶竹不觉有些好笑。察觉到一丝视线落在他身上,叶竹平静的看了过去,夜皇的唇角勾着一个邪魅的笑容,正看着他。勉力来到马车前,凤吟只觉得浑身一阵柔软,心中有了一个安全的归属,再也用不上一点力气,她浑身一麻,眼看就要倒在这片被敏儿踩出脚印的雪地上坐在马车上的叶竹看到这一切,心中一紧,待他想要运起轻功,下马车接住她的时候,却停住了动作,看着那个挺直身子的黑衣男子。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凤吟脑海中早已没有了任何思想,她看着地面的雪,心中却在想着,没有了她的搀扶,夜皇摔在地上,会不会触动后背的伤口还没有来得及想太多,滑落的身子便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脑海中一阵混乱,迷茫的转头看去之时,一双漆黑明亮魅惑人心的眸子出现在她的眼前,是夜皇就在看到夜皇那明亮的眸子之时,凤吟顿时想到,她被骗了,这个妖媚而又霸气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因为那匕首而虚弱成这个模样,被骗了,但她的心中却没有多少气愤,此刻的她想笑,开心的笑,他还好好的活着,这就好。扶着凤吟的手臂,看着凤吟分明虚弱到极致,却强自抿起的笑容,夜皇的心中一痛,他确实被匕首刺到,确实流了许多血,却是心脉受损严重,但是他却还没有达到站都站不稳的地步。而这一路走来,他一直都让她扶着,也不过是心中作祟,想要小小的惩罚她一下,但看到她这憔悴的模样,他却是心疼了,有些悔恨自己这样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做如此小气的事情凤吟只觉得眼皮沉重无比,她想要睁开双眼,却没有丝毫力气,任凭被抱进了马车,身上的麻痹之感越发清晰,就连动一下手指都如此简单。看着凤吟脸额上的紫青,夜皇面色也是严俊起来,他抬步上了马车,不顾身后伤口的疼痛,将凤吟靠在他的胸口,转头望着叶竹,沉声说道:“解药。”叶竹静静的看着夜皇做了这一切,他不知夜皇为何会知道他此次起来,手中拿着解毒的药丸,只是一句话都未说,从怀中掏出瓷瓶放在了夜皇的手中。从瓷瓶中取出一粒药丸,也不多加查看,直接放进了凤吟的口中,温柔的将她下巴一抬,让她吞了下去,这才心中一阵轻松。“你流了很多血。”夜皇刚刚将凤吟平稳的躺放在他的腿上,就听到一向沉默的叶竹开口询问,他转头看着叶竹,淡淡的笑道,“本王身体内的血多的是。”闻言,叶竹也不多再说,只是将夜皇从头到尾看了看,而后看向了躺在夜皇腿上已经熟睡了的凤吟身上,那雪白色的衣衫早已沾染了鲜红色的血,染成了鲜红。“你心脉的伤”闻言,夜皇却是一笑,这俊美而又霸气的笑容将他脸上的苍白都掩盖住了,他静静的看着叶竹,说道:“你今天的话多了很多。”听着这句话,叶竹的心中没有一丝恼怒,他知道,夜皇也不过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心脉上的伤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你若死了,她会伤心。”叶竹的话总是如此精短,落在夜皇的耳中,夜皇唇边的笑意缓缓隐下,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若他真的死了,她会如何想到此,他忽然笑了,“她如此坚强,怎么会懦弱的选择死”“她心中背负的本来就多。”叶竹定定的望着夜皇,紧紧相逼的说道,“你死了,还想她独活,对她太残忍。”死是最懦弱的做法,活着才是最有勇气的选择。像她这样坚强,一定会安静的活在这个世上,只是,真的很残忍。凤吟为了能够救他,竟是不惜瞒着他,骗着他要嫁给南宫澈,她忍受着世间众人的鄙夷,忍受着他给她的压力,最痛的是她不能说,谁都不能说,心中的苦,被她轻易的用笑来遮掩马车内重新陷入一片安静当中。敏儿坐在凤吟的身侧,只是紧紧抿着唇,不敢触碰她,此刻的她浑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