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来的,还是因为凤吟那句话而感伤正在疑惑着他的笑容,再听他说出的话,凤吟顿时笑了,“自然不会。”闻言,南宫卓的动作一顿,心中疼痛万分,却又假装问道:“为何我自问对你是真情真意自问对你从未隐瞒,就算”“就算是明知道,我手里有你私养数十万兵马的证据,就算是明知道,我放走了你囚禁的人”凤吟顺着南宫卓的话,一一说了出来。南宫卓定定的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该用什么神情来面对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凤吟嗤笑,“一开始,我不过以为是你耍的手段,哪里知道你是真的。”“你们皇家之人,最懂得的是将自己隐藏在面具之下,若是我刚加进王府的时候,你能真心相待,我会相信你,只是”“有些时候,信与不信,并非是我控制的了的。有的时候,我宁肯不愿相信,再者,就算信了,又如何我仍旧要报仇,你也仍旧要如今日这般站在这里,那我又何必让自己去相信,自己为难自己”“说的好”凤吟的话语刚刚落下,南宫卓顿时笑道。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她浑身散发着吸引他的气息,就连她说的话,都是如此让他折服,“结果都是如此,又何必计较过程”闻言,凤吟不禁抬头看向他,她只是随心而言,也并不指望他能够明白,却没想到,原来,他都明白。“那若一开始的原因就是错的,结果会不会是错的”南宫卓轻轻呢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落入凤吟的耳中,凤吟不禁一愣,她心念急转,开口问道:“什么叫做一开始的原因就是错的”三十年,花开竹死好犀利的察觉能力,他不过是随口说的一句话,她都能够瞬间抓住其中的重点。南宫卓不禁赞叹的望着凤吟,“你若是个男子,定能权倾朝野。”凤吟不置可否,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你想告诉我什么”他想告诉她什么他该告诉她吗南宫卓心下一阵惆怅,他抬头看着这好似走不尽的竹林,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慢,“我从未看过竹子开的花,竹花何时开”凤吟没有回答,只是紧逼着问道:“你想告诉我什么”早在许久以前,她就一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先不说南宫卓毫不反抗的样子,就说那白衣公子突然出现,助她复仇,她就已经察觉出一丝不对,但是她想不到任何东西。听到凤吟那略微有些急切的声音,南宫卓顿时笑了,他转头望着她,“你可知道,如果我不告诉你,日后的你是逍遥天涯的轻松,但如果我告诉了你,日后的你则是要继续劳累下去,就如同这两年一般,只不过对象不是我。”闻言,凤吟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南宫卓也笑了,心里也不急了,随着南宫卓的脚步向里面缓缓走去,轻声说道:“像我这样的人,宁愿做个明白的苦人,也不愿做一个糊涂的逍遥人。”“有气魄。”南宫卓微微叹气,抬头看着她,似是想要将她刻进心中一般,“如今的我已经被贬为庶民,囚禁在府中,广陵王又因为在皇宫被围攻的时候没有及时到来被夺了兵权,你说,谁得利最多”凤吟不禁一怔,眼眸一亮,随即连骂自己愚蠢,“太子。”南宫卓静静的看着她,又说道:“若我说我府中囚禁的那个人,也便是被你放走的那个人,他手中的证据是假的,你以为如何”凤吟抬头看着南宫卓,轻声问道:“第一次宴会,拓跋硕要我你没有给。”“因为本王心性狂傲,就算是本王不要了,也会毁掉,绝不送人。而且,你手中的凤牌,我还没有得到。”“第二次宴会,拓跋硕要我,你也没有给。”“我喜欢的女人,又怎么会轻易的给了别人”凤吟顿住脚步,她侧头望着南宫卓,有些俏皮的笑道:“好吧,我信你。”南宫卓不禁笑了,“你拿到我手中数十万大军的证据,是因为无忧,第二份证据,却来的蹊跷,所以才这般相信了我吧。”闻言,凤吟顿时笑了,“王爷果然聪慧过人。”听着她恭维中的玩笑之意,南宫卓的心情不禁好了许多,他静静的望着凤吟那美艳动人的笑容,不禁开口说道,“凤吟”凤吟不禁一笑,退后半步。见此,南宫卓猛的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略带一丝尴尬,侧过头去,不再看她,只是开口说道:“其实,你复仇找错了人。”凤吟脚下一顿,她心下一慌,却强自镇定的问道:“请王爷明示。”背对着凤吟,听着她那淡漠的声音,他却听出了一丝凄凉和无力,他顿时有些后悔,不该告诉她,她若是只以为对他已经报了仇,以后的日子应该更快乐一些半饷,没有听到南宫卓开口说话,凤吟抬头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想要看透他的心思。“两年前的一天,我忽然被父皇召进宫,莫名其妙的拿了一个搜查令去了凤府,却恰好赶上了搜查凤府。”“两年前的一天,我明白你想要通过百姓的舆论,让我背负这个罪名,为了自保,只得将你休了,皇上的圣旨却恰巧到了,满门抄斩里,自然有你。”“两年前的一天,我仍旧是莫名其妙的坐在斩首台上,手执斩牌,要亲手将凤府所有人送上黄泉。”“这一切都如此恰巧,巧到,这两年来,我一直在调查此事,荣亲王府定然有奸细,但是我从来找不到那个奸细。”“皇上的圣旨总是来的那么巧,而能影响皇上下旨的也不过几个人,夏丞相和太子南宫澈”“直到一个月前,我派出去的人找到了凤府云姨娘的尸体和云姨娘的老家,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真的与荣亲王府有关,与夏若昀有关。”“而夏若昀这个蠢女人,与太子走的很近。”“你也知道,父皇想让我与南宫澈相互争夺皇位,也不过是用我来磨练南宫澈。呵所以南宫澈想要找人刺杀我,也只会被父皇视为鲁莽,况且,就算他想要杀我,也找不到那个机会。”听着南宫卓的话,凤吟心跳越来越快。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她岂不是落入了南宫澈的算计之中南宫澈让她以为南宫卓让凤府满门抄斩,而后由她来与南宫卓斗,不管他们两个最后究竟谁胜谁输,对南宫澈来说,都没有丝毫损失那个儒雅之人,那个面上总是带着笑容的男子,心底竟然如此之深半饷,见凤吟没有说话,南宫卓不禁苦笑,他又是何必对她说这些。“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这些”“你会信吗”“”凤吟静静的站在原地,天色不知不觉中渐渐暗沉了下来。想到府门口仍旧等待着的夜皇,凤吟转头看着南宫卓,“原来,这一切都是我错怪了王爷。”南宫卓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开口说话,他才回过神来,笑道:“这又不是你的错,是我一直都没有阻挡你,又何来你的错怪,你被蒙在鼓中,而我对你”“王爷请放心,我必定会找到证据,至少王爷与拓跋硕勾结这个罪名,是不该扣在王爷身上的”听着南宫卓的话,凤吟心下一慌,不禁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她实在难以听下去。看着她眼眸里的清明,南宫卓不禁心下一痛,“为了你,我放下了太多,你就这样狠心”凤吟静静的看着他,心中早已慌乱一片,就在听到南宫澈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强装着平静,而此时,南宫卓的话,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我喜欢的是夜皇。”听着凤吟缓缓说出来的话,南宫卓心中顿时一阵绝望,他静静的四顾了一下萧条的王府,心下有些慌张的问道:“你可曾喜欢过我”凤吟后退一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制住心中的慌乱,她缓缓闭上双眼,喜欢过他吗应该是有的吧,这具身体的主人不就是为了嫁给他,用尽办法吗不是曾经因为他的绝情而伤心欲绝过吗“有。”鬼使神差的,凤吟竟是不自觉的吐出了这个字,就在她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然来不及。闻言,南宫卓的身子一颤,他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就连心里都有些激荡,不禁开怀大笑,“哈哈哈哈”不管怎样,多少他现在满足了。半饷,待南宫卓缓下心神,他明显的心情很好,开口说道:“你可知道,太子的一个特点”凤吟抬头看他。“每逢十五,他的双眼是血红色。”每逢十五,他的双眼是血红色轰凤吟的脑海里一片混沌,她愣愣的站在原地,浑身一片僵硬,就连手指掐进肉里都不自知第161章:学艺,复仇,杀人将她从崖下救出来的是白衣公子,助她复仇的是白衣公子,让她吃下蛊毒的是白衣公子,为她提供金钱的是白衣公子,就连她这一身的技艺都是白衣公子训练的。白衣公子曾说,她与他的目的是一样的,原来,并非是她与他的目的一样,而是他将他的目的彻底的变成了她的目的白衣公子,是南宫澈原来,这一切都是南宫澈计划好的,先是让她误会南宫卓,随后跳崖之际,他将她救起,教她这么多东西,不过是想利用她将南宫卓拉下王位,将南宫卓的名声粉碎她学艺,复仇,杀人,发生的这么多事,她也不过是做了别人的一颗棋子。察觉到凤吟神情的变化,南宫卓静静的站在一侧,她今日离开了,应该就再也看不到她了,他一定要趁她愣神的时候,多看看她,将她印在脑海中,印在心中。她眉目依旧如同第一次见面那般美丽如画,恍惚间,他看着她竟是再也说不出话,心乱如麻,而如今,他与她之间,咫尺却已变成了天涯。倾城的容颜,再也不属于他。他为她杀,为她夺天下,纵然颠覆天下,江山长卷,在他眼前,已经再无牵挂她从凤凰来巢随他回到王府之时他想要将她扶下马车,她躲着他的手,轻声说:“不劳王爷。”他为她腿上的伤口上药,她脸畔红了一片。她受了伤,低眉羞笑,“看来今晚不能侍奉王爷了。”他恼她强忍着疼痛,她却浅浅一笑,“没事,习惯了。”而如今,这一瞬间的温柔,他再也看不到了天色渐渐转黑,待眼前快要看不到的时候,凤吟身子一颤,她猛然想起,夜皇还在府外,她转身看向身侧,却见南宫卓陪她站了许久,此时仍旧站在原地,面带笑容的看着她。她只觉得此时心中一片沉重,“改日凤吟再来看王爷。”说罢,她转身便欲离去。却听身后南宫卓说道:“我此生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没有好好待你。”凤吟脚下一顿,心中一颤,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抬步就想离开。“竹花什么时候会开”听着南宫卓那近乎消失的声音,凤吟心里无由的一阵悲凉,她停下脚步,四顾周围的主子,轻轻说道:“竹子三四十年才会开花,花开竹死。”“花开竹死”南宫卓静静的念着,“恐怕,我没有机会看到了。”她以凤仙之名来到荣亲王府之时,曾转头看他,发髻中的白色流苏簪子随着她的盈然一笑乘风飘扬,“王爷这里的竹子可否开过花”南宫卓不禁笑了,原来那时候,她是在笑他,开了花的竹子早就死了,又怎么还会在此刻心乱意麻的凤吟,只想离开这里,去看那个守在马车前的人,只感觉,只有那个人才会给她无尽的安全感,才会让她感到心安,而南宫卓的话,听在耳中,不过是一笑置之,抬步离去。服毒,南宫卓自尽而死望着凤吟离开的身影,南宫卓的脸额上渐渐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待周围一片漆黑之时,他再也望不到那个女子的身影。“王爷。”耳边缓缓响起一个声音,南宫卓侧头看去,却见一直保护在他身侧的黑衣人缓缓走了过来,他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走上前去,“我们多长时间没有喝上一杯了”察觉出南宫卓的变化,黑衣人心下一颤,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任由南宫卓的手臂搭上他的肩膀,他的内力早已被废,此生再难以拿起剑。南宫卓环顾四周,轻轻叹了一口气,“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始终都有些舍不得。”黑衣人缓缓伸手握住南宫卓的手,安静的说道:“属下紧随王爷。”南宫卓顿时停下了脚步,侧头静静的望着这个唯一的兄弟,也是他所承认的,真正的兄弟,戏谑的问道:“若是死呢”听到南宫卓方才的话,黑衣人早已做好了这个打算,此时听到南宫卓再次询问,他那不苟言笑的脸额上缓缓扬起一个略微僵硬的笑容,“那便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