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见贾赦不愿意喝药,对外面的人吩咐,“去把林姑娘和万华县主请过来,就说国公大人不愿意喝药,让她们过来劝劝。”
贾赦赶紧叫住李太医,“别去叫她们。”
林黛玉和贾迎春若是知道他喉咙的伤,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
他好不容易才让黛玉的身体好起来,不想让黛玉太伤心。
李太医听着贾赦沙哑的说话声,小声劝道:“国公大人,您可千万不要跟健康置气啊。”
“这药一定要喝,不然晚上身体高热,真的是会出人命的。”
贾赦知道自己不会高热,但是李太医不知道,又不能给李太医解释,只能皱紧眉头喝着墨田喂来的药。
贾赦没喝多久就想吐,这种一点一点喂药的方式,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司徒轩折腾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半条命都快被这碗药弄没了。
李太医见贾赦实在恶心,担心呕吐会加重贾赦的伤势,便让墨田歇一会再喂,无比好奇问道:“国公大人,是谁那么大胆子敢给您灌这么滚烫的东西?”
李太医也是好奇的性格,特别是在贾赦苏醒后,再一次死里逃生,就更加控制不住本性了。
贾赦见屋里没别人的,暗卫又都在屋外,对李太医指了指天。
李太医瞬间门意会,满脸震惊脱口而出,“是陛下灌你的,这不可能吧!”
墨田也瞪大了双眼,跟李太医一样不敢相信。
贾赦不知道外面的暗卫会不会向司徒若乱传话,叹气道:“李太医,是贤王请你过来的吧,等我好了我会亲自去向贤王道谢的。”
“我受伤的事,你就不要好奇了。”
如果没有异能,他是肯定不会喝下那碗滚烫的参汤的。
他笃定自己受伤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才喝了。
李太医好不容易恢复冷静,小心试探说道:“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陛下器重您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你?”
司徒轩昨天急成那副模样,这件事一定有误会。
贾赦对司徒轩的误会太大了。
贾赦一副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件事的模样,李太医虽然心情复杂,还是没有再追问。
贾赦喝完药,林黛玉和贾迎春都
过来看他。
林黛玉一进屋,贾赦就知道她吓坏了,灵气散溢的速度比平常快了好几倍,对她们露出笑容,故意调整声音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林黛玉见贾赦一脸疲惫,又听贾赦声音都哑了,赶紧让贾赦好好休息不要说话。
“大舅舅,你醒来就好,我和迎春真的吓坏了。你劝着迎春不要在意那些混账话,你自己怎么还在意呢。”
贾迎春和林黛玉昨天从寺庙回来,一个晚上都没有睡,期间门抱头痛哭了好几回。
如果不是她们要去烧香,贾赦也不会不放心跟她们同去,不去寺庙就不会动怒吐血。
贾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黛玉和贾迎春,一旁李太医见状说道:“你们千万不要引国公大人伤心,那样会不利于养身体。”
“国公大人没事,看你们眼睛就知道你们一晚没睡,现在回去安心休息吧,也让国公大人放心。”
虽然没有正式受封国公,李太医还是一口一个国公大人。
贾赦也让林黛玉和贾迎春回去休息,林黛玉和贾迎春虽然不舍,但更担心贾赦为她们担忧会影响到身体,所以还是回去休息了。
贾赦与李太医说的话,很快就传到司徒轩面前。
司徒轩看完眉头紧皱,贾赦误会那碗参汤了,贾赦以为他是故意的。
司徒轩气贾赦这么想他,更气自己当时为什么只顾在意贾赦,没有察觉到参汤滚烫的温度。
当时他若细心一些,贾赦也不会受伤。
司徒轩越想越气,打了王福十大板。
“以后送到他面前的食物,温度一定要控制好。”
王福昨晚知道贾赦喝了满满一碗滚烫的参汤,当时魂都吓没了,一直都提心吊胆等着司徒轩发作他。
他当时只想着参汤要趁热喝,没想到太烫会烫伤喉咙。
他觉得没有人会那么蠢,明知会烫伤还会喝,偏偏出了一个不按常理行事的贾赦。
王福领了板子,不安的心才安稳下来。
他知道,这次得亏贾赦没事。若是贾赦因为烫伤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会去给贾赦陪葬。
贾赦当天晚上也没有发烧,李太医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贾赦每天都被墨田喂
难喝的中药,一旦他不愿意喝,李太医就让人去请林黛玉和贾迎春。……贾赦每天都被墨田喂难喝的中药,一旦他不愿意喝,李太医就让人去请林黛玉和贾迎春。
贾赦喉咙受伤的事还瞒着她们,哪里敢让李太医请她们过来。只能忍着恶心,一天喝三大碗恶心汤药。
司徒若知道贾赦身体又不好,趁着休息特地来见贾赦。
贾赦先是对司徒若道谢:“李太医也是大忙人,我身体没什么事了,你让他回太医院吧。”
“这回多谢你了。”
司徒若只知道贾赦身体不好,并不知道事情经过,最近户部启用了数字表格记账法,他实在是太忙了。
李太医悄悄给司徒若使了眼色,司徒若虽然疑惑,还是按照李太医的意思说下去。
“不是什么大事,李太医平时也没多忙。他来这边照顾你,我也更放心。”
一旁李太医欲哭无泪,没遇到贾赦之前,他在太医院的确是很清闲的。碰到贾赦之后,他的小命都活得不安稳了,每天没日没夜翻阅各种典籍,现在还在研究各种类型的毒药。
他每天睡觉的时间门只有两个时辰,哪里不忙了。
贾赦主要是想李太医回去后,他就不用再喝那恶心的药汤了。
司徒若见贾赦说话费力,一旁李太医又忧心忡忡,忙对贾赦说道:“你好好休息,我知道你没事就放心了。”
司徒若眼神示意李太医跟他一起出去,冷声问道:“贾赦的喉咙是不是受伤了?”
声音哑成这样,喉咙不会是废了吧?
李太医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表情。
“国公大人好像很惧怕陛下,陛下在寺庙偶遇国公大人,担心国公大人的身体,让王总管熬了参汤。”
“结果国公大人误会陛下在刁难他,硬是喝了那碗滚烫的参汤。”
“王爷别担心,国公大人的烫伤只是看起来严重,喉咙的伤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司徒若脸色沉了一下,居然还有生命危险。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让贾赦误会成这样?
李太医故意没有压低声音,这是王福来信叮嘱他一定要做的事情,要想办法让贾赦知道他误会司徒轩了。
可惜
,屋里贾赦在司徒若离开后就开始专心修炼,李太医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司徒若从温泉庄子回去,又去皇宫问了王福,知道贾赦受伤只是误会。
中午,司徒若陪司徒轩吃饭时吐槽。
“贾赦为什么这么怕皇兄,居然会觉得皇兄是在故意刁难他,所以才会硬撑着喝完那碗参汤。”
“臣弟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难不成皇兄你年轻时欺负过贾赦不成?”
王福闻言特别震惊和慌乱,心想贤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徒轩却笑不出来,也开始回忆以前的往事,“朕十分确定,年少时不曾欺负过他,倒是朕被他整过好几回。”
虽然事后他报复回去了,但他敢笃定,贾赦根本不知是他在报复。
司徒若闻言轻轻点头,“这样倒也说得通了,贾赦年少时整过皇兄,自然会怕皇兄找他算账,所以才会这么怕皇兄。”
“皇兄,你以后离贾赦远一点吧。这次他自己吓自己喝了一碗滚汤的参汤,下次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万一他把自己折腾死了,皇兄就失去了一个可用的人才。”
这才是司徒若进宫的真正目的,贾赦既然怕司徒轩,那他就劝着司徒轩远离贾赦。
司徒轩眼神很冷,慢慢放下筷子,一字一句说道:“朕不会远离贾赦,他怕朕是因为对朕不了解,朕自会让他了解的。”
司徒若知道司徒轩是固执的,一旦他在某件事上下了决心,谁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司徒若又问那些被关诏狱的学子该怎么办。
“那些学子还有几个是世家出身,其中有两个是齐国公安排的,目的是想继续败坏贾迎春的名声,想要逼贾迎春嫁给陈虎。”
“这个齐国公老糊涂了不成,他与贾赦脸皮都撕破成这样,居然还想求娶贾迎春,他到底图什么啊。”
司徒轩心想,‘图什么,图朕倾心贾赦呗。’
司徒若见司徒轩不说话,又问:“皇兄,臣弟听说现在很多百姓都在谈论你和贾赦的八卦,需要臣弟派人去清理舆论吗?”
司徒轩终是忍不住了,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怎知就是舆论,而不是事实呢。”
司徒若闻言突然抬头,瞳孔地震一般望着司徒轩,缓了好久才问道:“
皇兄,您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臣弟想的那个意思吗?”……司徒若闻言突然抬头,瞳孔地震一般望着司徒轩,缓了好久才问道:“皇兄,您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臣弟想的那个意思吗?”
皇兄不是说贾赦长残了吗,为何还会看上贾赦?
司徒轩见司徒若一脸震惊的模样嘴角微扬,“如果你说的意思是指,贾赦靠手段笼络住朕,那倒没有这个意思。”
司徒若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司徒轩继续说道。
“他没有对朕用什么手段,朕对他一开始的确是因色起意。后来却是越陷越深,陷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司徒若因为震惊没端稳手里茶杯,茶杯一下子掉到地上,听见茶杯碎响才回过神来。
司徒若神情慢慢变得很认真,轻声问道:“皇兄,你对贾赦是认真的吗,他知道你对他的心意吗?”
“你喜欢他却让他怕成这样。”
“皇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虽然他没有追求过男人,但他知道司徒轩让贾赦怕成这样是很失败的。
司徒轩冷着脸看了司徒若一眼,“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朕也不想让他怕我。可是他就是怕,怕到连命都不顾了。”
他拿贾赦根本没有办法,这人骂不得打不得,说句重话他都舍不得。
司徒轩心里心烦,扭头吩咐王福拿来酒,对司徒若说道:“陪朕喝几杯。”
司徒若酒壮怂人胆,几杯酒下肚后帮着司徒若出主意。
“皇兄,你这样下去不行啊。贾赦这么怕你,恐怕不会接受你的感情。”
司徒轩闻言剑眉皱了起来,冷笑了一声:“他都是朕的人了,不接受我还想接受谁。”
司徒若闻言倒吸一口气,他好像听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很皇兄,是皇兄一惯的霸道作风,就是不知道贾赦吃不吃得消了。
贾赦被皇兄喜欢上了,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司徒若给司徒轩出主意。
“你先要示好贾赦,让他不要那么怕你,等你们成为朋友后,你再跟他表白心意。”
“皇兄这么优秀,贾赦一定会倾心皇兄的。”
司徒若借着酒意打量司徒轩,只觉贾赦和司徒轩真
是越看越般配。
一个是不食人间门烟火的俊美谪仙,一个是腹黑霸气的人间门帝王。两者区别越大,站在一起就越令他心生感慨。
司徒轩白了司徒若一眼,“你尽说些废话,他那么怕朕,朕要如何跟他做朋友。”
他封贾赦为国公,封贾迎春为县主,平时想方设法赏贾赦东西,这还不算示好吗。
司徒若坐直了身体,拍着心口向司徒轩保证。
“皇兄放心,臣弟下午就去打探清楚,问清楚贾赦怕你的原因,到时候你再对症下药,一定能跟贾赦解除误会。”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替皇兄牵上红线,想想就令他高兴。
司徒轩端着酒杯满意地笑了,让司徒轩知情的好处,已经体现出来了。
司徒若半醒时,犹豫一会还是问道:“皇兄,如果万一,臣弟说的是万一啊。如果贾赦他不愿意接受你,你准备怎么做?”
司徒轩笑着看了司徒若一眼,无比自信说道:“不会有你说的万一。”
他绝不允许出现这个万一。
司徒若心里轻轻叹气,皇兄对待感情太霸道了。贾赦若是个女人还好,可他偏偏是个男人,如何能受得了皇兄的掌控。
司徒若离开皇宫后,司徒轩独自在御书房里坐了许久。
其实他内心并没有那么自信,他甚至不敢去想贾赦不愿意接受他的场景,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更怕气极的自己会伤到贾赦。
司徒轩铺开宣纸,提笔在上面写上贾赦的名字。
每一笔都落笔有力,神情认真不像是在写字,更像是要把贾赦这个名字刻画在自己心里。
司徒若离开皇宫后揉了揉太阳穴,对胡冰吩咐道:“准备马车,我要再去庄子一趟。”
胡冰见司徒若满身酒气,“王爷,出了什么事情吗,不回府先醒酒?”
司徒若每次喝醉后都会回府休息,很少像现在这样喝醉了还要去办事。
司徒若没有告诉胡冰,司徒轩对贾赦动心的事。这事是皇兄的私事,不能从他这里传出去。
胡冰知道分寸,见司徒若摇头,便知道这事不是他能打听的,赶紧去准备马车。
司徒若坐上马车后问胡冰,“你最近还在户部忙碌吗,王府
里是有什么猛兽吗,你最近宁愿躲在户部都不愿回府。”……司徒若坐上马车后问胡冰,“你最近还在户部忙碌吗,王府里是有什么猛兽吗,你最近宁愿躲在户部都不愿回府。”
胡冰的表情极不自在,“属下哪有躲着不回府。”
司徒若皱了皱眉很认真问:“胡冰,你到底在躲什么?”
胡冰握紧了马车缰绳,还是很固执说道:“王爷误会了,我没有在躲谁,只是对户部的公务感兴趣而已。”
司徒若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我一直以为林柏是个难搞的,没想到你作起来,远远胜过林柏。”
“这是你的私事,你既然不愿意说,本王就不问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若你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难事,说出来我们都能帮你想办法。”
胡冰心里在叹气,他的烦恼司徒若帮不了他。
马车快到温泉庄子时,司徒若酒醒了一些,问外面的胡冰。
“如果你想讨好一个男人,该用什么样的方式?”
胡冰闻言一愣,怀疑司徒若看出了什么,想着林柏对武功的执着,试探着说道:“我可能会送本武功秘籍。”
司徒若脸上神情若有所思,没有男人不喜欢兵器和武功秘籍,或许真能让皇兄从这方面讨贾赦欢心。
前朝曾搜刮各大武林门派的练功心法,就藏在御书房底下的密室里。
司徒若不由感叹,人在面对感情时,不管身份是尊贵还是卑贱,先动心的人都处于被动的一方。
胡冰一直在等司徒若继续问,等了半天等到司徒若睡了。
马车到了温泉庄子后,胡冰上去把司徒若叫醒。
司徒若酒醒了一些,跳下马车伸了伸懒腰,“明天早朝我就不去了,今天在庄子里住一晚。”
贾赦正在吃晚饭,说是晚饭其实就是熬烂的米糊糊,听见司徒若来了,满脸都是疑惑。
“他上午才走,怎么又来了?”
司徒若一进屋就听见贾赦的话,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