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之珠应有尽有,送宝驹的,送奴仆的,送妹子的,络绎不绝只有郑忽没见过的,没有这些人搞不到手,送不出去的。郑忽真是大开眼界,这些人真尼玛壕,壕无人性的壕。相比之前他送礼,只会送些什么金、玉、瓷器、襌衣、漆器之类的。这些人的档次高出他无数倍。和他们一比,郑忽自己都觉得自己弱爆了。被这些人这么一搞,郑忽都在怀疑小子侯是不是比他们这些人还有钱。很明显,晋国翼城所能控制的晋国的财富都流入到这群上层统治者的腰包里。小子侯作为金字塔顶的人物,讲道理,虽不敢说比这些人加起来都富,但是其富裕程度也是不可想象的。更别谈,自唐叔以来,晋国世代的积累都在翼城,而非曲沃郑忽已经打定主意,等他控制了翼城以后,一定要抄家,挨家挨户的那种,不把这群人抄个底朝天,都对不起晋国的小民。而这群送礼的傻子,以为送的礼越重越能得到郑忽的优待和好感,却不知郑忽已经把他们当成待宰的肥羊。而这其中,礼送的较轻的只有赵氏,不过奉上了百金而已。郑忽也不知道赵公明这老狐狸在搞什么,这老狐狸每每做出出人意料之举,就像长葛士卒至翼,翼城没有一家世卿伸出援手,唯独这老狐狸借机向他示好。郑忽总有一种看不透这老狐狸的感觉。而且,郑忽可是听说,在他战胜天子之后,是这老狐狸第一个跳出来,建议小子侯以不臣之礼待他。若是他没有窃晋的想法,这无疑是又欠赵氏一个大大的人情。按理说,这老货拼命的刷好感,没理由送这么轻的礼相对来说,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生气还是赵氏真穷郑忽还真搞不明白这老货心中的想法。但无论如何,赵氏既然不断的向他释放善意,郑忽也不可能寒了人家的心不是而且,若是能够得到赵氏的帮助,郑忽的窃晋之路会顺畅很多。只是不知道赵氏可不可靠,愿不愿意帮助。只能说慢慢试探,一步一步的来吧,操之过急反而不美。此刻,郑忽安座与赵氏正堂的主位之上,正在和赵公明叙着话。郑忽每次来,基本上都是这个待遇,赵氏对郑忽那叫一个殷勤。“臣闻君上欲使世子居正卿之位,制晋国之政,而世子辞焉,有诸”赵公明的这一问,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就像家长里短的闲聊一样,其实他已经起了试探之心。自从上次他大胆的推测郑忽入晋的真实目的,却又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他无时不想试探郑忽一番。因为郑忽的出现和他所拥有的势力,已经打破了晋国的平衡,这自然会影响到赵氏的生存和发展。翼城、曲沃和郑忽三者,对赵氏来说,都是庞然大物,赵氏只能在这三者之间的夹缝中生存,在这种情况下,三面下注是必然的,但是对每一方投注的筹码却是有差别的。赵氏在翼城所投注的筹码无疑是最小的,郑忽次之,而曲沃则是赵氏投注最多的地方。自从赵公明在怀疑郑忽一直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之后,赵公明就想在郑忽身上多加些筹码,甚至一旦确定了郑忽确实在下一盘大棋之后,赵公明就准备在郑忽身上下重注。原因很简单,一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布如此大局的人,成就岂会低了,翼城和曲沃加起来能玩的过人家吗赵公明觉得怕是不能吧所以,就凭郑忽现在这个实力,加重筹码是应该的,至于加多少,那就看郑忽究竟是不是如他所猜测的那般。郑忽对赵公明的询问倒没有太过放在心上,笑着道:“然也,忽之德薄,居之,是彰之也”赵公明自然是不信郑忽的这套说辞。什么德薄,骗鬼呢吧,你攻击天子的时候,怎么不去想道德的问题,现在竟然还有脸在这大言不惭的讲道德“世子过谦了,臣以为以世子之能,居正卿之位,是小之也”郑忽闻而有些惊疑,这老狐狸似乎是要搞事情啊赵公明的话说的很有歧义,关键是看个人怎么理解了。他所谓以郑忽的能耐担任正卿是屈才,那怎么才能算不屈才呢正卿已经是人臣所能达到的极限了。换言之,他的意思是以郑忽的能耐可以做国君。而之所以会有歧义,就在于郑忽的身份上,郑忽既是郑国世子,又是晋臣。赵公明的意思是郑忽可以做郑国国君呢还是可以做晋国国君呢反正郑忽是当后者理解的。理解是这样理解的,但问题是不能说出来。“赵司寇言重了,忽何能之有,若如司寇之言,忽安能入晋”郑忽装傻充愣呗他现在越来越看不透这老狐狸了。突然搞这么一出,究竟是意欲何为赵公明对郑忽的装傻并不以为忤,也没有结束这个话题。反而笑眯眯的道:“世子入晋一年,从无至有,以区区之陉庭而却周、卫、陈三国之师,自上古以来,人臣谁有如此之能,如世子以为何能之有,臣唯唯不敢对”郑忽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这老狐狸。这老狐狸今天可是有些咄咄逼人了。不正常,十分不正常。按理来说,若是以前,在他装傻充愣的时候,赵公明就应该会极为明智结束这个话题,而不是拼命把他往天上捧。那么,在这种情况下,郑忽觉得,或许只有一种可能能够解释赵公明的反常举动。那就是赵公明在试探他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根线上的蚂蚱赵公明想试探郑忽,郑忽又何尝不想试探赵公明。可以说,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不过,可惜的是,正当郑忽准备开口试探一二的时候,他的随身扈从进入堂中,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就这几句话,郑忽打消了试探的心思。因为这话是这样说的,“主上,冢宰使人告知,言郇、冀、耿三地出事了,请主上速回陉庭”于是,郑忽知道,可能出大事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事。若是一般的大事,高渠弥能处理的,处理完之后,派个人向他汇报就行了,没必要请他回陉庭。换言之,这次出的事情比较大,让高渠弥都感觉棘手,甚至是难以处置,需要他回陉庭亲自主持。“忽有些要事需要处置,今日便先行告辞,来日必亲向司寇赔罪,还望司寇恕罪”郑忽笑着向赵公明赔不是,丝毫看不出来像是有要事的样。赵公明暗道了声可惜,看来今日是没机会继续试探下去了,毕竟人家有事总不能不让人家走吧。只能说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反正郑忽已经留翼辅政,交流的机会多的是。“世子多虑了,世子但有事,即自便而已,何用谢罪”赵公明亦笑着回道。回到小子侯赐给的宅邸中,郑忽一面令人备车,一面马不停蹄的召见前来传信的士卒。“主上”“不必多礼”“究竟何事,冢宰可曾提及”郑忽神色严肃,急忙问道。“数日来,三地惊扰,有小民暗结,且欲复国者冢宰使人招抚,而民不罢,有犯上之心,冢宰复使人阴查之,或曰:曲沃将为我复国也,冢宰不能决,特遣卑下请主上回返”士卒道。郑忽轻揉揉了额头,曲沃终于还是忍不住,准备率先向他发难了吗在和曲沃撕破脸的时候,郑忽就已经有了类似的心理准备。也猜测到曲沃可能会在近期的一段时间发难,因为三地不稳,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郑忽不认为曲沃会给他时间,等他把三地彻底消化掉之后,再与他开战。唯一让郑忽没有想到的是,曲沃为了对付他还真是不择手段,竟然派人去三地蛊惑小民。但郑忽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好办法。小民是最容易蛊惑的,况且三地的小民归属的时间尚短,对他的认同感不强,只要稍加利诱,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一旦成功,他的后方不稳,很容易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这对曲沃来说,无疑是个好机会。而现在看来,曲沃确实是成功了。既然成功了,那么打一仗是势在必行了。郑忽可没准备向曲沃退让,即便是他想退让,人家曲沃还不一定接受呢费了这么大的力气造成他手忙脚乱、首尾不能兼顾的情况,岂有和他讲和的道理待下面的人备好车后,郑忽便带着一干扈从准备返回陉庭。回陉庭之前,他还需要向小子侯辞行。身为晋国大司马的他,这么做是极为必要的。“见过君上”郑忽在宫室中的后花园中见到悠闲的小子侯。“子忽来了,这几日如何”小子侯见郑忽前来,还挺高兴,开口便是关心郑忽的近况。“蒙君上不弃,用为司徒,诸事顺遂,无有不豫”郑忽只好客气道。事实上,他到现在还未正式上任,每天光忙着接待、回访翼城的世卿了。按照原本的计划,只等过了这几天,他就准备正式的去临事处置有关的事务,现在看来,不得不继续往后退了。“如此便好”小子侯点点头,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假不知道,郑忽至今还未到任。“子忽今日前来,可是有事”小子侯终于进入了正题。“臣正欲向君上禀报”郑忽拱拱手,道。“哦,何事”小子侯不经意的问道。“臣之郇、冀、耿三地受曲沃搅扰,曲沃有伐我之心,臣今日特来向君上请辞,还望君上允准”郑忽一脸严肃的对小子侯道。小子侯闻言也开始严肃了起来。曲沃在此时想要攻打郑忽,稍微想一下也知道,这应该是郑忽绝曲沃而入翼造成的后果。对此,小子侯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翼城。“可需寡人出兵助之”小子侯开始向郑忽释放善意。这不是因为小子侯有多高尚,而是现在翼城和陉庭就是一根线的蚂蚱。若是郑忽的陉庭被曲沃给打败打残了,那么翼城就更危险了。况且,这次郑忽出事他不帮,等到哪天他出事了,还能指望着郑忽帮他吗郑忽虽然是晋臣,但他一直都是把郑忽当成名义上的晋臣。有这么强实力的一人,能将其当成普通臣子一样看待吗那怎么可能郑忽和他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合作关系,就像当初天子和翼城之间的合作关系一样。当郑忽战败天子之后,在晋国的最大影响就是,郑忽正式取代太子成为左右晋国局势的那股中间势力。这也是郑忽战胜之后,两方没有一方去天子那里问安,反而跑到郑忽那里极尽拉拢之能是的原因所在。若郑忽入翼,则晋国依旧可以保持原来的平衡,若郑忽入曲沃,则曲沃灭翼,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还好郑忽入翼了,小子侯时常为之庆幸。“君上厚爱,臣谨谢之”郑忽也不客气,连推辞都省了。谁会嫌自己手中的兵多。而且来说,曲沃此次耍了这么一阴招,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他们一定要让郑忽付出代价。对于曲沃的含恨来攻,郑忽可是丝毫也不敢大意。曲沃本来就强,现在又这样搞,这一仗肯定不好打。在这种情况下,能得到小子侯的军事支持,至少比他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强的多。“子忽回返之后,他事如需寡人之助者,即遣一使者入翼,寡人敢不尽力”“唯”第二百六十六章 周郑和解正当郑忽为曲沃的发难头疼之际,洛邑王宫里的天子则是异常愤怒。因为有人向天子禀报,说郑使至,想要面见天子。郑使早不至晚不至,偏偏在天子班师回来不久至,这可真是巧啊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反正天子是认为郑庄公在此时遣使,绝对是没安好心。自从郑忽流亡以来,郑庄公可曾有一次遣使至周问安一次也没有天子派遣到郑国的使者,有见到郑庄公的吗一个也没有有鉴于此,郑国遣使的目的不就很明白了吗天子觉得郑庄公绝对是派人前来示威的,是来羞辱取笑他的,遇到这样的事,天子能不愤怒吗一老一小,欺人太甚“朕躬有恙,不见”天子冷冰冰的对前来通传消息的寺人道。寺人不敢怠慢,唯唯两声便领命而去,最近天子的脾气可是暴躁了不少,谁也不愿在此时惹的天子不快。就是垂立在两旁的周公和虢公也没有出言反对天子的决定。郑国的使者来的显然是很不合时宜,这一点周公和虢公都是心知肚明。这不是摆明了要弄天子难看吗无怪天子发这么大的脾气过了半晌,传信的寺人有战战兢兢的来报说,郑使代郑伯答曰:“罪臣寤生教子无方,有犯王躬,死罪死罪谨以白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