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请问你们俩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打情骂俏的这争你上还是我上,还争个没完了“林姑娘,如何了”宋芜入了宋父的营帐问道。林笑笑瞧见宋芜进来,眼睛盯着宋芜包着白布的手腕没有回话。秦墨觉得,这林姑娘看着宋芜的眼神好似饥民见了烤羊,眼睛里都冒着绿光,瞧着很是怪异。顺手就把宋芜轻轻拉到了身侧,上前一步又问道:“林姑娘,这毒物可解吗”“有了宋二公子,怕是什么毒都能解了。”林笑笑对着秦墨说道,眼神又止不住朝着宋芜飘去,“我再配以些其他药物,大将军的毒慢慢便可去除。”“真的”宋芜欣喜问道。秦墨听了倒是心下一紧,赶紧问道:“林姑娘此事,可有对旁人说起”“不曾。”林笑笑赶紧摇头道。秦墨吁了口气说道:“还望林姑娘切勿对旁人提起。就说是你自行配制的解药即可。”林笑笑了然点头,心说这么个活解药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怕是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对了,大将军在这北境,中的却是南疆之毒。这毒物与用量,皆不至于致人性命。这其中道理,我是不懂,告之你们一声。”林笑笑接着说道。秦墨微一蹙眉,转头对着宋芜说道:“北狄怕是早知我朝中无将帅可用,联合南疆犯境,只是为了拖住你大哥。大将军与我舅舅当年共守天下,对北境一带也是十分熟悉,定是会领兵来此。”“这毒物不致人性命,最大的可能,便是下毒之人,还存着一丝善念,只想让大将军无法领兵,便觉得我天晋只得求和了。”秦墨接着说道,“却未料,阿芜你来了。”宋芜听了秦墨这番分析,点头意有所指道:“那么这被收买之人,怕是不光军中才有。”二人心中都想着同一人,只是暂时,皆无证据。“林姑娘,那我父亲何时才能醒”宋芜问道。这北狄军随时都有可能来攻城,自是得早做准备。“这还未知,因着不算对症下药,所以时日,许是会久一些。”林笑笑回道。宋芜点头,心里想着,自己大概就像是个广谱抗生素“那能否麻烦林姑娘,明日一早我便叫上一队人马,护着你和我父亲先行撤回京都”宋芜略一思忖,伸手抚了抚宋父的鬓发道,“北狄随时会来攻城,我们打算撤回赛庸道。父亲现下的情况,不适合跟着大军奔波。”林笑笑闻言倒是觉得无所谓,只是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二公子,不知道可不可以”“阿芜我想到还有一事未和你说,你赶紧随我来。”秦墨说着,拉着她便走,完全不等林笑笑说下去。林笑笑:“”要不要这么护着啊,我就想借一咩咩血研究一下而已啊。宋芜一头雾水,差点两腿绞个麻花被自己绊一跤,跟着秦墨出了营帐。秦墨拉着她走了好一段,至一无人空地才停了下来,却是不说话了。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要说。“小秦,什么要紧事啊”宋芜问道。“阿芜还是,别戴面具了吧,我想转眼就能瞧见你。”秦墨想了想说道。“就这事啊”宋芜问道,“行,没问题,满足你”宋芜心说,我本来也就是调节调节气氛,逗你玩玩呢,没想到小秦还当真了,真特么可爱。“那你也别戴了,我也能一转眼就看见你。”宋芜笑着说道。“好。”秦墨弯着嘴角,看着她点了点头。翌日一早,宋芜便让秦明和林笑笑带着一队人马,护着宋渊往武宁城去了。自己则等着那呼延拓前来攻城。这日傍晚,许是呼延大将军吃饱了晚饭闲着无事,领着将士就发起了对妫州城的猛攻。却未料,并没有遇到往日里那般顽强的抵抗。瞧着那城楼上射箭扔石块的士兵,一个个像是十分吃力的样子。虽收兵之时还是未曾攻下,自己军中倒是议论开了。有说可能是那天晋的宋大将军不行了的,有说可能是新来的大将军的小儿子,压根就不会领兵的,这妫州城重新被攻下,应是指日可待。呼延大将军觉得不管是哪种情况,自己都是稳操胜券了。只休整了三日,便又发起了进攻。宋芜如他所愿,稍作抵抗,便令大军开始撤退。而粮草军需则早一步便让先行部队往撤退的方向运去了。待呼延拓攻开城门,瞧见的便是天晋军还未来得及撤走的一个个灶头,有的还冒着熄火了的灰烟。瞧着就像是狼狈而逃的样子。呼延拓大笑三声,操着一口不甚标准的汉话道:“那宋家小儿,果然只是个摆设。还他娘的征北大将军,看我不把他打得找不着北”马背上的几人皆是嗤笑了天晋军一番。只呼延拓的副将吩咐道:“你们去点一点起灶的数量,看看是否如那人信上所说,这次共来了十五万人马。”兵将领命,待清点完数量便来报:“报大将军,灶头共约一万有余。”“那老贼倒是不曾说谎。呵,就这么个战斗力,老子带着五万人马就可以灭了他们。”呼延拓不屑道。“就算要以少胜多,将军还是带上十万大军吧。”副将建议道,觉得还是稳妥些好。其余几人也皆是相劝。毕竟他们现如今能重新攻下妫州,也是因为使了其他手段。若是宋渊还能领兵,断不会让他们还能站在这儿。因此心中对天晋军,还是有所忌惮的。呼延拓还算听劝,原地休整了一番,便领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自己成为一代枭雄的美梦而去了。一路行军,每每赶至,只见天晋军烧饭留下的灶头越来越少,却不见这些兵将的人影。气得呼延拓破口大骂:“他娘的跑起来倒是快这些怕死的京兵果然无用,你们瞧瞧这才几日,那些吃干饭的家伙就跑了大半了早知道老子带个五万人马都绰绰有余。”“全军听令,即刻起不得停歇全力追击我他娘的还不信追不上了”呼延拓下令道。这头宋芜领着余下的约十万人马,兵分两路。七成跟着几位副将一道,留在了赛庸道入口处的倒葫芦状入口附近。其余约三万人跟着宋芜秦墨,于赛庸道两侧山脉之间设伏。又命兵将砍了山中林木作为路障,阻了来兵去路。宋芜看着各项准备工作陆续到位,瞧来瞧去却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看着山脉入口之处的一片巨石林,一手撑着手肘一手摸着下巴思考着。“对了”宋芜似是想到什么一般,伸手打了个响指。说着便拔出了马靴之中的短匕首,几下腾跃,攀到了石林之上。“阿芜你这是做什么”秦墨从不远处疾步走来无奈道。“给那呼延拓题句诗。”宋芜转头,笑回了一句,说着便举起匕首,挑了块显眼的石头,在上头书道:此乃呼延拓埋骨之地。本来是想写个葬身之地的,想想又觉得笔划太多了,为敌人费事儿不太划算,临了又改了两字。待刻完,将匕首插回原位,拍了拍手上的碎石粉末,跃了两三下便下了地。瞧着那几个大字满意地点了点头。“阿芜写这个是为何”秦墨问道。“此人性子暴烈,极易被激怒。等他马不停蹄地赶到这儿,本就累得够呛,想要速战速决。”宋芜说着抬手比了个取景框的动作,对着那块刻了字的石头,接着说道,“这人刚到,却在入口处瞧见这么个东西。人在怒极之时,最易做出不正确的判断。咱们就等着他自己打开这阎王殿的大门吧。”第78章 起灶这日黄昏, 呼延拓终于带着一路急行的大军赶至了赛庸道附近。冬日里淡薄的夕阳照着两侧群山,只让人觉得静得有些诡异。“大将军且慢,”副将在旁提醒道, “此处恐有埋伏, 不如先让斥候先行查探一二。”呼延拓虽是早已有些不耐, 但还是令人先去探了探路。稍待片刻,就听斥候回报:“大将军,前方并无敌军踪影,只是,只是前头的巨石林上”“有屁快放磨蹭什么”呼延拓怒道。“小的不敢说”斥候畏惧道。“他娘的, 这点胆子还打什么仗”呼延拓怒骂一声, 一马鞭甩在那斥候身上, 不待人吃痛叫出声, 便传令道,“都给我跟上接着追我倒要看看前头到底有什么”一旁的副将连开口劝一劝的机会都没有,就见人已经冲了出去。这一路追赶没有遭到丁点阻碍和抵抗,早已把他那不多的耐心和防备磨得一干二净, 只想逮到宋芜, 和她好好干一仗。等他快马扬鞭追至赛庸道入口之处时,一勒缰绳停了坐骑, 抬眼一扫, 便见“此乃呼延拓埋骨之地”几个大字,顿觉一股热血冲上了脑门,怒骂道:“干没本事的孙子, 怎么不敢和老子面对面干一仗等老子捉到你定要先把你绑起来让兄弟们当女人玩玩儿,再剁了你”身侧几位副将听了,皆是笑得放浪。众人早就听说这宋芜生得俊朗,身形却较为瘦小,这些北狄的粗汉,倒还真是都想试试敌军的大将是什么滋味。埋伏在上头的秦墨听了,眼睛微眯,握着弓柄的指骨紧了紧,更显骨节分明。宋芜未察身侧之人的那丝异样,心中对呼延拓的狂语只是嗤笑了一声。只待此人再往前一些,好来个瓮中捉鳖。“接着给我追”呼延拓过完了嘴瘾,一扬手便又夹了马腹往前而去。赛庸道不短,待呼延拓的大军行至宋芜叫人设下的路障之处时,日头都隐去了大半。等众人发现去路被堵,才惊觉不妙。众将还未来得及对后头的士兵呼一声“小心有埋伏”,就听两侧山头之上响起雷雷战鼓与震天的喊杀之声。瞬时万箭齐发,箭雨如同从天而降一般落在了山道中这些北狄兵将的身上。一时间哀嚎遍地,死伤无数。宋芜目标明确,端着乾坤弓便朝着方才叫嚣之人瞄去。眼神中瞧不出感情,也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要射的只是那校场中的一个靶子而已。在宋芜看来,仁慈也要用对地方。那呼延拓虽是穿着铠甲,却是不知宋芜的力气配上乾坤弓的威力,会让他的枭雄梦碎得又快又彻底。当羽箭射穿胸口的铠甲再穿透自己心脏的时候,这位北狄的悍将才惊觉自己今日,是要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了。正待宋芜迅速取出第二支羽箭,准备以防万一,补上一刀让下面那位死死透的时候,却见那第二箭已经紧随其后飞了下去。稳、准、狠。一箭扎在了那呼延拓的口中,又从此人颈后贯穿而出。这位北狄大将终是翻身落下了马匹。宋芜微张着嘴呆了一呆,下意识地侧头一瞧,就见秦墨正收了弓势。许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的目光,秦墨冷着脸说道:“此等长舌之人,还是让他见了阎王也开不了口得好,免得污人耳目。”宋芜这才知道,秦墨说的“不会让你失望”是怎么个意思。这人箭术并不亚于自己,只是那普通弓箭比不得乾坤弓,因此速度慢了一些而已。短暂的一瞬走神过后,宋芜震声道:“敌军大将已被射杀兄弟们快攻”负责打暗号的士兵听到这话,立马齐齐吹起了号角。那号角声在山谷之间回荡,伏于葫芦口的七万兵将远远听见,迅速从两侧围拢过来。堵住了这唯一的退路。前有路障,上有漫天箭矢,后有追兵堵截。呼延拓的十万大军,因为主帅的轻敌,几乎全军覆没在了这赛庸道内。两山之间的路面上,殷红的液体像是小溪里头的流水一般,绕着那些再也站不起来的人,汩汩往前涌着。待这山谷之中喊杀声渐弱至无,宋芜吩咐各营清点下人数,看看自己这边的伤亡情况。“大将军,敌军的尸体如何处置”副将问道。若是让这些人曝尸荒野,随那野兽与秃鹰食其肉啃其骨,未免也太辱人了一些。何况若是放任不管,尸身腐烂也容易传播瘟疫和其他疾病。“北狄军的,就地焚了吧。”宋芜转身扬手道。“咱们兄弟的,带上一道走,等到了前头寻个干净的地方入土为安。”宋芜说着顿了顿,“盔留着,带他们,一道回武宁。”待大军处理完了战场,连夜往妫州城的方向重新行去。待到一处可供安营扎寨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这是宋芜来了之后打的头一回胜仗。除了埋伏在葫芦口两侧的先锋部队略有折损,其他兵将几乎是毫发无伤。之前因为宋大将军着了北狄不入流的手段,所有人都是憋屈得很,今天总算是出了口恶气。因此营帐之间起灶煮饭之时,大家都显得有些兴奋,觉得这回天晋军重新把北狄人赶回老家,那是指日可待。宋芜秦墨和几名副将也没有另起小灶,而是跟着他们一道煮着大锅饭。锅里飘来胡椒的辛香味,在这冬日里闻起来就觉得暖和。“阿芜吃一些吧,都快一日不曾进食了。”秦墨给她舀了一碗撒了胡椒的小米咸粥,又给她拿了些干粮和肉干。宋芜扯了个笑接过了他手上的东西,肚子里却是一点察觉不到饿意。“许是今日赢得太痛快,居然都不觉得饿了。”宋芜勉强喝了一口小米粥,对着几人说道。几位副将也是爽直之人,当然不会注意到宋芜掩饰得极好的那点情绪。直笑说这仗着实赢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