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取前三十名入围下一轮。待到宋芜骑着马匹出场时, 方才一直控制着情绪的“后援团”们, 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嗓子:“二公子姐姐爱你”顿时人群里就热闹开了, 喊什么的都有。“小芜芜妈妈爱你”“二公子妹妹看好你哦”“噗”不同于小姐夫人们的热情,看台上的几位,只要是正好在喝茶的,都不约而同地喷了一嘴。“咳咳咳”秦墨毫无防备, 一时被呛咳得不轻。一侧的宋父急忙问道:“殿下无事吧”毕竟这害人喷茶的罪魁祸首, 细算起来,还得是自家闺女。秦墨连忙摆手, 有一种在未来老丈人面前出糗的无力感。这头宋芜听见了“群众”的呼声, 骑在马背上合弓握着拳,笑着朝她们拱了拱手,又伸出食指比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大家不要影响了后面选手的发挥。一侧的计分官也是有些无奈, 往年里围观群众叫好的也不是没有,只是今年来了那么多小姐夫人这么个情况,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些瞧着娇滴滴的小姐们,你也不好意思大声呵斥不是。待计分官示意她开始,宋芜便俯身夹了马腹跑了出去。边跑边估了下风速,然后按着平日里练习的节奏,举着角弓,弓弦张至侧颊,取箭速度极快。快跑至靶前时斜刺里一箭,正中一箭,回身再是一箭。众人瞧见的便是一身玄衣的宋芜,策马疾驰而过,团火似的发带随着马背起伏飘于空中,还未等规定时间的铜锣敲响,她便已到了终点。“三发全中”计分官也是有些激动。这骑射的项目,因着还有时间限制,能中一支便已是不错。今日这宋二公子能三发全中还马速极快,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好”宋父平日里未瞧过闺女到底是个什么水平,起初以为她就是来混个过场,能进个前十,最后混个巡街的小吏做做就很不错了。没想到女儿还是有真才实学的嘛。一时间也是有些激动,鼓着掌站了起来喊道。一侧的李逸瞧见了,倒是暗暗觉得有些好笑,平日里接触,从未见过大将军在外时会如此模样,便顺口揶揄了一句:“大将军赶紧坐下,挡着后头人看比赛了。”宋父一听,老实地回头看了一眼,才反应过来,后头哪儿来的人转头颇有些无奈地对着李逸指了指。虽是坐下了,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秦墨:“”还好,未来老丈人同我一样,也丢人了。秦逾看着那颇受众人瞩目的宋芜,利落翻身下了马,走去后场准备下一场的比试。闭了会儿眼睛,复又睁开,觉得那两条火红的发带上下翻飞的场景,似是在眼前有点挥之不去。第二场比试骑枪,紧随其后。那樊绍也因着前些日子的偶然结识,唱分的时候关注着宋芜的名字。在听见她步射总分第一时,便觉得关于此人的传言倒是不假。刚又瞧见她骑射时的速度和准头,更是觉得有些佩服。如今这场要比的是他自己的强项,也是宋芜告诉过他,说是自己的“弱项”,因此更为关心起来。虽说也算是相识,可没人不指望自己能夺魁的。这骑枪的规则,要求参赛的考生端着一把两丈不到的长枪,骑马经过四个木制人偶跟前。人偶头顶置一巴掌大小的木块,要求刺中木块而人偶不倒便成。刺中三块以上便是优秀。此轮仍是淘汰十人,留二十人进入力量比试的环节。宋芜对这一项,不能做到十拿九稳。那一个个逼真的人偶,总让她觉得瘆得慌,感觉跟个真人似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戳中他们一般。就算担心,还是得上。宋芜领了长枪,双手脱缰稳住身形,瞅准时机便把枪头送了出去。前头三块都很顺利,最后一块也不知是宋芜紧张还是怎得,枪头堪堪擦过了木偶的一点“头皮”。眼看着人偶晃了一晃,众人瞬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宋芜自是知道自己擦到了那人偶。待她停了马转头再一瞧,人偶虽晃了两晃,却是稳住了。不过没瞧她脸上有多高兴,挽了缰绳便跑到了后头,把场地让了出来。樊绍:“”所以说这就是宋二公子所谓的这一项我“不行”果然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主考台上的秦墨和宋父,瞧见那人偶未倒,纷纷缓缓把倒吸的那口凉气呼了出来。又不约而同地伸手拿起面前的茶碗抿了口茶水。惹得一旁的李逸忍不住侧目瞧着两人如此同步的神情与动作。骑枪一轮,樊绍以击落四块木牌而人偶未动夺得头名。宋芜亦是顺利晋级下一轮。宋父同李逸讨论着,这姓樊的年轻人,倒是不错啊。李侍郎你可以重点观察一下。也就只比我家芜儿,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李逸:“”大将军你到底是在和我推荐年轻人,还是在拐着弯地夸你家小儿子啊。第三轮力量比拼,要求考生们负重四百斤,绕着格斗场徒步而行,谁能坚持到最后便是头名。往年里,这就是最后一个比试项目了,能进前三就能去那皇城里接受今上的最终考核,大家肯定是卯足了劲坚持到最后。可今年接下去,还有比武的环节。谁都不想累成死狗再去跟人“打架”。因此都想着,适当保存些实力,挤进前八便成,到时候再两两分组比试。宋芜调整了一下心情,从刚刚那点莫名的情绪中迅速走了出来。还有接下去的两场比赛呢,可不能胡思乱想。负于身上的四百斤铁块,由麻绳捆好了,需要自己背起了朝前走。然后等着计分官发令,大家开始新一轮的比试。宋芜背起这四百斤的重物倒是不费劲,只是这铁块比她人宽了不少。远远瞧着,这么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微弯着腰,背着比自己还要重上几倍的大铁坨坨,看着怪让人心疼的。而这主考台和看台上的几位,还有那后援团的众位夫人小姐们,就是会心疼之人了。李逸就见秦墨和宋父置于桌面上的一手,拳头都握紧了,两人倾身向前,盯着那格斗场边,目光随着宋芜的挪动而微微移动。两人看着,都很像是想跑下去帮着在后头托一把的样子。“啊呀,怎好叫芜儿背着这么重的东西。”宋母心疼道,跟在一旁的宋琛抱怨着,“也就是你和你父亲,平日里总是惯着她,这要是弄伤了可如何是好。”“母亲放心,这点重量对阿芜来说算得了什么,再给她来一块都没问题。”宋琛在一旁安慰道,心说你是没见她平日里的模样,手握两个四百斤大铁锤都能给你翻着花样抡几个圆儿呢,杂耍的都没她会来事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说你弟弟你这大哥当得”宋母也就是心疼,找个地方发泄发泄,抱怨两句。这大儿子若是顺着她的意附和两声倒也就罢了。偏偏宋琛这个“直男中的战斗机”,一点不懂女人的心思,偏要跟他母亲反着来。这会儿便只好听她母亲数落自己个不停了。只管“嗯嗯”点头,不敢再吱声。当宋芜背起铁块朝前走的时候,樊绍终于是相信了那坊间的传闻。看那宋芜的下盘就晓得,人家背起这四百斤来,可以说是就跟背个装了几件单衣薄裳的小背囊那么轻松。宋芜见他紧跟其后,随即放慢了脚步,和他说起了话:“樊兄,没想到你也这么厉害,你那骑枪,真是比我强多了。你那骑射,也是很准了,只是比我射偏了些许,那一轮才没能得第一。”樊绍:“”“嗳,樊兄你怎么不说话。我跟你说,咱们走慢些,等等后头的,保存些体力,待会儿还要直接比武呢,我都饿了。”宋芜见他还是不说话,又问道:“嗳,樊兄,你怎么不跟我说话不认得我了我是宋芜啊。”樊绍:“”兄弟诶我累啊没力气说话啊“二公子,保存体力”樊绍艰难地开口道。“哦哦,”宋芜恍然大悟,“对对,那你快别说话了,听着就行。嗳我跟你说,就你那个骑枪的技术,回头我得跟你好好讨教讨教”樊绍:求别说话,你这样分散我注意力,我感觉一口气要憋不下来了,难道这就是二公子你的制敌策略“大将军,这二公子,同那位姓樊的考生,以前相识”秦墨见那两人凑在一块说着话,心里颇不是滋味,稳了稳语调,状似不在意地侧头问道。第61章 擂台“不曾啊, 这樊绍,不是同州人么”宋父回道,他可不记得自己在同州还有门亲戚。他也不是没瞧见那两人在说话。可这武举又不是文举, 两人说说话而已, 你总不能说人家在作弊吧秦墨无言, 弯着嘴角点了点头,继续看比赛。许是大家都想着保存实力,因此都走得极慢,就等着谁坚持不下去自动放弃。这轮比赛直进行了快两刻钟还未结束。看台上的那些观众,看得都快打瞌睡了。宋芜走一段, 便停下来回头瞧着他们等一会儿。主考台上的秦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和身侧两人商量了下, 决定给他们划个终点, 前八位通过者进入下一轮。宋父和李逸皆同意,这前面还很精彩的比赛,到了这一轮却是那么对不起观众,真是有些不像话了。待唤人来把命令传了下去, 计分官高声说着新的指令, 众人才卯足了劲快步走了起来。宋芜抬头朝着主考台上瞧了一眼,又对上了秦墨的目光, 朝着他咧了咧嘴, 随即托了一把身后的铁块,快步朝着终点的方向走去。宋父:“”芜儿啊,我一直也在看着你来着, 你怎么光顾着瞧殿下呢宋父腹诽了一番,又侧目瞥了秦墨一眼,决定再观察观察。不出意外,宋芜这一轮又是头名。紧跟着她的是樊绍,后头几位因为后来的新规则,也陆续过了终点。虽是被耽搁了一些时间,比赛还是得往下进行,容不得他们喘息。那考文举的还得被关在贡院里连考几日呢,那些文人都得身体素质过硬,对他们这些武举的考生,更是没人会“怜香惜玉”。计分官手上拿着签条,让他们各抽一根,随即配对开打。胜出的四位再来个四人混战,前三入殿试。宋芜轮了最后一场,跟着另外几位一道在擂台下看着热闹。虽说她大哥让她往那一杵就成,宋芜还是想先瞅瞅这些人都是什么拳脚路子,回头第二轮比试的时候,心中好有个应对。主考台上有人上去添了茶水,又放了些点心。秦墨和宋父都未动。只李逸拿起来吃了一些。看了这一早上,还真有些饿了。和宋芜一台的,是个精瘦汉子,瞧着没比宋芜壮实很多。方才负重而行那一轮堪堪第八。因此自觉力气比不上宋芜,就想着如何能以“巧”取胜。这届武举的擂台比武项目是临时加进去的,因此也没个十分合理的细规,只道是把人打下擂台便算是赢了,至于怎么个打法,就是仁者见仁了。宋芜没什么与人对打的实战经验,平日里和那帮人过过拳脚,也跟闹着玩儿似的。宋琛唯一教了她一套宋家拳,也不晓得自己打得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因此刚上擂台之时,还真就听了他大哥的意见:敌不动我不动。就站那儿不动了。精瘦汉子同她行了个抱拳礼,宋芜亦是跟着回了一个,只是目光一直盯着对方不曾移开。那人见宋芜如此瞧着自己,内心有点不爽,微皱了下眉头,心道这宋二公子,是不是瞧不起自己。又有点摸不清她的路数,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自己先出手,还是等着对方先出招得好。两人僵持了片刻,那汉子见宋芜还是就那么负手身后瞧着自己,终于是有些按捺不住,一个飞身,出手冲了上去。其实宋芜想的是,只要把人弄下擂台即可。因为想到了自己曾在兰香楼“正常出手”,便害得苏家公子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这些考生同自己无冤无仇的,她可不想把人家弄个半身不遂什么的。能不弄伤,就尽量不弄伤。只是她虽这么想,人家可未必会为她考虑。那人攻至她身前时,宋芜急忙往后退了几步,闪身避开了他的一记勾拳。那人见宋芜侧身避让,脚下后退的步子尚未站稳,又是一记扫腿紧跟其后。宋芜在瞧见他做出下蹲动作时便事先反应了过来。轻巧一跃,又是没让对方得逞。几招下来,那汉子觉得宋芜似是在逗他玩儿似的,瞬间起了些羞恼之意。手上的动作也有些不干净起来,开始专挑那些下三路的地方攻击。宋芜见他如此,微皱了下眉头,却见那人朝着自己裆部袭来。“啪”这两声同时响起的,动静非凡的手掌击打桌面的声音,让正在观战的李逸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侧头一瞧,就见秦墨和宋渊都站了起来,各是一掌置于桌面之上。宋渊的表情瞧着似是要下去帮着小儿子揍人的样子。秦墨的表情瞧着,则像是要立马说出“把这人给我押下去”的天家必备台词。一时间也不晓得这两人是怎么了,忍不住抬了抬一侧的眉毛,慢慢伸出手,捏了块桌上盘中的点心,一点点掰着往嘴里塞起来。还没等那两人下去帮着“打群架”,就听擂台那儿“咚”地一声闷响。一记肉体与砂石地面接触的声音。那位精瘦汉子,被宋芜一脚踢飞了下去。众人看着那一招便让比赛分出胜负的宋芜,起初安静如鸡,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