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玉溪要了一壶茶,把车钥匙丢在玻璃的饭桌上,当啷直响,语气很不好,“杨惜,还是该叫你席扬”薛雅也回神了,这一路被盯着,她的心里防线一直在拉警报,她的一个声音告诉她,杨惜不是故意走的,只是念头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她怎么能有这么危险的想法,拉着下玉溪,微微摇头。玉溪明白了,闭嘴了,薛雅要自己处理。薛雅保持着职业女性的精英模样,语气生疏又客气,“三年了,我不管你是叫杨惜还是叫席扬,我觉得,我有权利去追究两万美金的权利”玉溪放心了,薛雅这个开头好。薛雅继续道:“依照现在的汇率,两万美金折合成人民币是十九万,杨先生不小的数目了,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杨惜的助理瞪大了眼睛,侧头看着自己艺人,他没理解错吧,骗了对面女人十九万这个有点厉害了杨惜忍着疼,抓着自己的包,从里面翻出本子,随后又翻出了个存折,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推了过去。玉溪见薛雅没拿,亲自拿起来,先拿的是存折,存折从第一笔一百块开始存,不定期的在存款,有的时候五十,有的时候几百,都不是大额度的,这本存折挺厚的,开始是一年前,截止到是半个月前,一共存了两万。玉溪抬头看了眼杨惜,又看了眼薛雅,把存折推过去,知道薛雅没勇气拿日记本,她拿起翻看着。日记本也是一年前开始的,第一页就吸引了她目光,出狱,抬起头看着杨惜,抿着嘴,继续看着,上面写着,“出狱第一天,身无分文,唯一值钱的东西身上的几件衣服,当了一天的搬运工,半夜蹲在地铁口,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赚钱回去,两年了,薛雅怎么样了她该毕业了吧,两万美金没了,她会管家里要钱吧,傻丫头别犯傻,一定别犯傻。”玉溪拧着眉头继续看着,“出狱第二天,我去问了自己如何能办理签证出国,失魂落魄的出了大门,他出不出去,根据法律规定,他至少两年后能办理,两年太久了,”玉溪飞开的看着,“赚了两百块钱,够打电话了,拿着钱怀揣着希望拨通了国际长途,电话号,他能倒背如流,心里想着,薛雅会不会在出租屋里等他,可惜打过去,房东是记得,但是告诉他,休学了,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在想问,房东太太也不知道,房东太太知道休学,还是另一位租房子的学生说的,她不在学校了,他找不到她了。”玉溪看着最后六个字,笔记很用力,最后一个字划破了本子,她不认为一个骗子会早有预谋的提前一年准备,所以上面都是真的,把日记本递给薛雅,“你看看吧”随后看着杨惜,说好的开撕呢回想着薛雅说过,杨惜是她的学长,中途退学了,杨惜有很多的秘密。杨惜双手紧握着,眼里紧张的看着薛雅,这是他的阳光啊,可阳光笑容没了,每看一眼,他的心都沉痛无比,这都是他的错,照亮他阳光的女孩不笑了。杨惜的助理心肝都纠在了一起,他觉得,他发现自家艺人大秘密了薛雅看得飞快,一页页的翻着,明明不想哭的,可眼睛模糊了,在想继续看下去,就要用手背去擦眼睛。杨惜紧张了,沙哑着嗓子,“别,别哭,我不是想让你哭,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一直在存钱先去找你。”玉溪拍了拍薛雅,问着杨惜,“为什么入狱你又为什么会回国”第五百二十四章 颓废过杨惜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他的嗓子太干了,灌了两杯才开口,因为后背疼,笑的有些僵硬,“因为两万美金入狱,当时我和薛雅说,我看好了股票,当天的确赚了,也背人盯上了,下午卖了取现就被偷了,本来国人在国外就受到歧视,我追上了,可却被诬陷偷窃,当时没看明白,被抓了才知道,小偷和警察有关系,认定了我偷窃。”玉溪沉默了,这个年代在国外留学不容易,她听薛雅说过不少了,看不起国人,也不相信国人有钱,有的高档饭店禁止入内。薛雅的声音抖了,“诬陷你偷窃”杨惜回忆着,“股票赚了,两万变四万,很大一笔钱了,可控告的时候,说我偷了一千美金,我才意识到,钱被分了,我想找律师,可以去查不是一千,四万有交易记录,可惜没人理会。”他还挨了好几次打,后来他打了电话,一个永远不愿意打的电话。玉溪沉默了,薛雅急着问,“后来呢”杨惜声音低沉了,“遣送回国了,他们有人证证据,回国判了两年。”他入狱再一次意识到势单力薄,又想到那人连见都不见他,嫌弃他丢脸,更别说给他找律师了,那一段时间,他也懒得在上诉了,没被逼疯谢天谢地了,颓废了好一阵,直到再次被打,他才结束了颓废的生活,他要出去,还有人在等他。薛雅张了张嘴,她记得杨惜说过,他要赚钱完成学业的,所以她把钱给了杨惜,利用赚取两人的学费,“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杨惜笑了笑,“会让你担心的,我也不想把你扯进去,这些人万一拿你做文章呢,只为了逼我认罪呢我不敢冒这个险。”他见识到黑暗了,不敢去赌,尤其是知道薛雅的个性,两个在国外无依无靠的人,真的被弄死了,又有谁知道呢玉溪心里挺沉痛的,本该有美好未来的,去阴错阳差的过了三年,她都不知道该责怪杨惜,还是该同情,她记得薛雅说过,杨惜要上学,结果钱赚到了,学业却毁了,一辈子还背上了污点,“你为什么改了名字”杨惜,“我坐过牢,这是一方面,还有是我想改姓,想着方便办理签证。”玉溪瞬间想到,“你来应征男二号知道会出国拍摄,所以来的”杨惜点头,“对,我坐过牢,又没有大学毕业,大公司进不去,可搬运工赚的钱太少,我唯一拿得出手就是长相,所以混了群众演员,这次听到消息特意去试的,我想选上了,剧组会想办法的,我的名字也是在悦辉改的,徐总帮的忙。”玉溪,“所以徐汇冲知道你的过去”“知道,我挺感谢他的。”薛雅眼泪忍不住了,她以为自己够苦的,没想到,杨惜的日子才苦,多么骄傲的人,她的心里防线崩溃了。杨惜手忙脚乱的是拿出纸巾,顾不得身后的疼了,小心翼翼的,“别哭,我没事,能找到你就好,我觉得我是幸运的,在国内就见面了,不用去国外茫茫人海中寻找,老天也是厚待我的,薛雅,这三年你过得好吗”薛雅捂着嘴,想开口却只想哭。玉溪拍着薛雅的后背,“我说吧,让她哭一会,她心里苦。”杨惜眼里黯然,都是他的错,他不想完成学业,也不会有后来的事。玉溪,“薛雅休学一年,不仅是学费没了,还有她怀孕了。”杨惜打翻了手里的水杯,震惊的看着薛雅,“怀,怀孕了”他们只有两次的,一次是意外,他们两个喝多了,稀里糊涂的睡在一起,第二次过节。薛雅来的时候只想着得到答案,从未想过曝光孩子,可杨惜经历,她心疼,提到孩子,散发着母爱,“对怀孕了,我生下了他。”杨惜的大脑不够转了,只有两个字,爸爸,他当爸爸了,从未想过再见薛雅会有天大的惊喜等着他,反应也快,搓着手,“闺女,还是儿子都是把我的错,我,你自己怎么过来的。”喜悦没了,只有心痛,国外生活本就不易,还带着孩子。薛雅,“已经都过去了。”玉溪心里翻白眼,凭啥不说,插了话,“薛雅过得不好,没钱不敢管家里要,还怀孕,是她人生最惨淡的时刻,担惊受怕,食不果腹,挺着肚子接触冷水,孩子生下来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医院的常客,明明三岁了却比同龄都要小,脆弱的脖子好像支撑不住脑袋一样。”杨惜眼里的星光一点点的暗淡下去,无地自容,“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想办法赚学费,他会陪着薛雅身边,亲眼看着孩子出生,他们早就结婚了,孩子会健康的长大,不会遭那么多的罪,“孩子,孩子现在如何了”薛雅呼出口气,“好多了,回来看了中医,身体健康了许多,他是个男孩,薛坚,坚强,我当时一遍遍告诉自己的。”杨惜,“都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说着陷入无尽的自责中。薛雅反倒是轻松的,他们的误会解除了,杨惜没背叛她,她很容知足,“你别自责,你想看看他吗我这里有照片。”杨惜希意的道:“可以吗”“当然可以。”说着把钱包里的照片拿出来递给杨惜。杨惜指尖摸着照片上的小男孩,长的真像他,这是他儿子。杨惜的助理才发现自家艺人的曲折故事,现在直接当爸爸了,一时接受不了,需要缓缓。玉溪是全场最冷静的人了,盯着杨惜,这人说的都是真的,可也隐瞒了一些事情,为什么突然退学,给谁打了电话弄回的国。杨惜是留学生,家就是国内的,出狱了为什么不回家改名字真的只是想要隐瞒过去吗她怎么觉得,杨惜,席扬,根本就是两个姓氏呢玉溪又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的看着薛雅和杨惜凑在一起,大部分都是薛雅再讲,嘴角微微翘起,薛雅的心结解开了,人也鲜活了很多,讲到懂事孩子难得捣蛋,更是手舞足蹈,心里庆幸是误会。铃铃,电话的声音。第五百二十五章 婆婆玉溪翻出手机,李肖的,这个时间段,国外是黑天,“喂。”李肖没控制音量,“见到王八蛋了吗”包厢本就不大,让人听得真切,玉溪淡定的很,“见到了,一时半会说不清,等你回来就知道了。”李肖惊讶了,吕玉溪竟然没和他一起骂人,这个发展不对,“电话告诉我”“国际长途电话费挺贵的,放心好了,回来就知道了。”李肖,“”电话挂断的声音告诉他,同一战壕的战友叛变了玉溪放下电话,见都看着她,笑着道:“你表哥,他很担心你,昨天不是我压着,真能杀回来。”薛雅,“”所以好友昨天转身就告诉了表哥,余光看了眼杨惜,三年前要不是误会,杨惜估计会在两人联合下凄惨无比。杨惜格外的沉默,换了谁家闺女被这么对待,杀了他的心都有了,高兴过后拉回到了现实。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能拿出两万美金交学费,薛雅的家庭不错,虽然没提过家里干什么,从薛雅不为了钱操心也能看出来,家境很好。现在打量三年未见的薛雅,她的朋友是吕玉溪,想到吕玉溪,表情古怪了下,上次庆功宴徐汇冲喝多了,回去的车上提了好几次吕玉溪,他出于好奇问了助理,助理知道的很少,但是也知道,东方集团的儿媳妇,自己也很有本事,不仅得过编剧奖,还把几个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的。他突然担心,薛雅的家人看不上他,他让薛雅吃了那么多的苦,又坐过牢,大学都没毕业,他配不上薛雅。包厢内格外的安静,直到一声闷哼,杨惜扛不住后背,特别的疼,又自己陷入了牛角尖,额头上都是汗。玉溪才想起来上午的为难,她不觉得抱歉,杨惜也是受害者,可她就是偏心自家人,薛雅受的才是最苦的,站起身对着扶着杨惜的薛雅道:“这边没有医院,回市区去医院看看。”薛雅,“好。”她都不敢去碰杨惜的后背了,后背紫红一片。回去玉溪开的车,直接去的市医院,杨惜的助理扶着杨惜脱衣服让医生诊治,玉溪拉着薛雅子在门外等着。玉溪,“你想和他复合吗”薛雅愣住了,没吭声,反而抱紧了杨惜的包,包里有她没看完的日记本,“他是孩子的爸爸,三年了,我以为磨灭了对他的感情,可看了日记才发现,只是深埋,现在挖掘出来,反而比以前更浓烈了,我也说不好要不要在一起,其实我心里也挺乱的。”玉溪拍了拍薛雅的肩膀,心里挺高兴的,其实从知道真相到现在,薛雅没抱着杨惜痛哭,还能有自己的思想,三年的经历虽然痛苦,可也是薛雅宝贵的财富玉溪没在问,半个小时,杨惜才出来,还好都是皮肉伤,医生给擦了药,杨惜好多了,又开了一堆的药,按时擦就好了。薛雅松了一口气,杨惜紧张的站着,“我,我能去看看孩子吗”薛雅倒是洒脱,“当然,你是孩子的爸爸。”杨惜激动的不能自己,“我,我去给孩子买玩具,他喜欢什么那个,两万块钱先给你,我会慢慢的赚钱把钱给你,然后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