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曼彻底无语了,酒量不好你还喜欢酒,你这不是有病么林舒曼气鼓鼓地不再说话,半晌,发现靳霄的脸色不太对劲,才没好气地问道,“怎么了”靳霄轻咳了两声,走上前帮林舒曼穿起朝服来,“没事,嗓子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靳霄今天的眼神和往常不太一样,林舒曼一边穿衣服,一边闭上眼仔细回忆起昨晚发生的种种,却发现自己实在是喝断片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昨晚喝多了都说什么了”靳霄颇为惊讶地看向林舒曼,“都不记得了”“嗯,都没记住。”靳霄正在为林舒曼束腰带的手突然狠狠地用了一下力,白了她一眼。敢情昨晚上真情意切的告白,一句话没记住亏了他还好一番心疼她靳霄今天的鼻音很重,瓮声瓮气地道:“你说你以后管我叫娘”打死林舒曼都不会信他的鬼话,时间紧迫,她也没来得及多想,便赶紧去上朝了。就在林舒曼刚刚一只脚踏出寝殿的时候,靳霄却在身后叫住了她。林舒曼不解地望向靳霄,靳霄双手绕着自己散落下来的发丝,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坚定地说了一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会永远支持你的。”林舒曼点了点头,便启程了。她赶慢赶地进了大殿,好在皇帝还没有来,但群臣都已经等候在殿内了。三皇子见太子殿下神色匆匆,便凑上前来,“怎么看太子殿下脸色不对呢最近太过操劳”“劳三弟挂心了,本宫路上耽搁了些,无碍。三弟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吧。”三皇子笑笑,“太子说什么话,臣弟这半来是关心您,半来也是关心国家大事啊。我看哥哥脸色不好,想来是最近颇为疲乏了。要不就把朝试的事情放一放,由臣弟代劳吧。”林舒曼听了三皇子的话,多少还是有些震惊的。她偏过头,看向他志得意满的神情,想着前世的三皇子,为他人做嫁衣裳,比靳霄死得还惨呢。想来,和他这锋芒毕露的性格有直接关系吧。前世的他指使靳邈买通太子太傅,让靳霄出尽洋相。林舒曼本以为他是为了扳倒太子,如今想来,可能他只是单纯地因为没有出上风头而恼羞成怒吧。或者说,一切的始作俑者,压根不是他。而是那个人面禽兽的七皇子靳邈。林舒曼赶往大殿的一路,都在回忆近两日发生的种种。她与靳霄最大的矛盾点,就在于到底接不接朝试的任务。林舒曼一路上感觉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昨夜宿醉的缘故,还是有些着凉了。她也想过,不如就此称病,把这差事推了算了。既可以不引火上身,还遂了靳霄的心愿了。可就在她与三皇子针锋相对的一瞬间,林舒曼脑子里逡巡不去的,竟然是今早靳霄那掷地有声,却温柔软糯的话语。“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林舒曼嘴角勾起一抹属于“太子殿下”独有的阴鸷笑意,冷冷地道:“三弟,你我为人臣,为人子,能力大不大且不说,做不做得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甘于肝脑涂地的心。”说到这,林舒曼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沉着嗓子,有力地道:“既是已然接了父皇的旨意,别说病了累了,就是死,本宫也得死在朝试考场上。”整个大殿空旷而安静,林舒曼话音乍落,仍有缕缕回音。再抬头时,只见老洪武帝一只手伸出来,示意内侍不要做声。眼神之中,多了几丝赞许之意。三皇子此刻也知道了自己的尴尬,只能干巴巴一笑,“殿下说得是。臣弟也只是想为殿下尽一点绵薄之力,毕竟殿下东宫添了人之后,臣弟怕您身体吃不消。”在场的都是成年人,怎么可能有人听不懂三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林舒曼强压着火气,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变化。但身后的群臣眼神都有了细微的变化。老臣们错愕于皇子怎能当朝说出这样的话来,林擎英与跟在身后的两元虎将,林舒曼的两个哥哥,都是怒发冲冠,恨不得上前生吞活剥了三皇子。毕竟这般平白无故毁人清誉,作为父兄,肯定是忍不了的。老洪武帝居高临下,自然也将群臣的神色尽收眼底。他清了清嗓子,半是责备,也半是息事宁人地打了个岔:“老三,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这是操心得有点多了。”三皇子见父亲开口,连忙谢罪。林舒曼虽然经此一役,也算是压了三皇子一头,略出了口气,但她心底却着实心乱如麻。她担心的是,三皇子对东宫的了解,都已经到了床笫之事,都了如指掌了东宫之中,出了皇帝的势力,究竟还有多少股势力,潜伏其中林舒曼就只揣着这般忧虑下来的朝,匆匆赶回东宫的。他甫一进庭院,便见着清瑶急匆匆地差使着小内侍们打热水,唤老关键。林舒曼走上前,“别找他了,我回来了。出什么事儿了”清瑶是打心眼里关心“林舒曼”,一时间急得竟忘了行李作揖了,“姑娘她好像感了风寒,如今竟烧了起来了。”林舒曼这才惊觉早上的时候靳霄的嗓子便不太好,但她匆匆忙忙竟没多想。她赶紧冲进寝殿,只见软塌薄纱之后的美人,本就如玉的肤色愈发惨白,双眉微微蹙着,病恹恹地斜卧在榻上,并不睁眼。呼吸都那般微弱,柔软到让人恨不能马上上前抱住她。林舒曼都颇有些惊讶,一来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体如此清媚。二来,她在想,病西施在世,也不过如此吧。林舒曼低声吩咐内侍:“马上去太医院请太医来。”林舒曼的话音还没落,却只听见帘子后面传来一阵咳嗽声。“别别请太医。咳咳”林舒曼赶紧上前,用手给猛咳的靳霄捋了捋后背,笑道:“我还以为你睡了呢。”靳霄即便虚弱至此,依然扯开一抹笑,“睡也不敢睡实,得留只眼睛盯着你,万一你要加害我呢。”见他还能怼人,林舒曼也就放心了。她挥退了一众内侍,用热水投好了毛巾,放在靳霄的额头上,“怎么还病了呢”靳霄白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不是因为你,我能在凉地上睡一宿”林舒曼颇有些自责,不过她也没想到,换了副身体,靳霄竟然这般娇弱了。林舒曼正在愣神,想着还是得请太医来看一看,还没等她回过头说出口,却听见身旁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把林舒曼吓得一个激灵林舒曼差点从床榻之上掉下去,匪夷所思地看向身边的靳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靳霄此时也没了往日的沉着,惊恐万分地指着床榻,“血我这是得了什么病了”林舒曼:“你怕不是要死了。”作者有话要说:林舒曼:你要是知道你得了什么“病”,估计会想死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3、九九九九九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二十章月事靳霄满目惊恐地凑到林舒曼跟前,像只壁虎一般一下子抱住了林舒曼,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是不是一直都有疾病,瞒着我”说到这,一双泪汪汪的杏眼猛地圆睁,“我知道了,你前世就是因为有病,才拒绝了和本宫的婚约的你怎么这么傻,本宫不会嫌弃你的啊”说到这,靳霄的哽咽更甚了。“本宫是不是没有多久活头了你可不能嫌弃我啊”林舒曼被靳霄抱得死死的,差点喘不过气来。靳霄还发着烧,周身滚烫的气息灼烧着林舒曼,可是她的内心却十分平静,因为她原以为自己这一世的合伙人是个杀伐果断的枭雄,奈何是个傻子。林舒曼轻轻挣脱开靳霄,轻轻地让他靠在床头,然后嘴角勾笑道:“你前世一直都未婚娶是么”靳霄很奇怪林舒曼为什么会问这个,不解地反问:“这你还用问我有没有太子妃你不知道”林舒曼摇摇头:“不是那个意思,你作为太子,没有太子妃,你也应该有个良娣,或者再不济没名分的侍妾都没有么”靳霄觉得莫名其妙,心头生气几缕愠怒,没好气地回应道:“没有”林舒曼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是说刚重生过来那次是你我的第一次”靳霄也不知道林舒曼脑子里到底都想些什么,他此刻病入膏肓,不关心他的病情,提那日的事情干什么饶是因为发烧,靳霄的脸色惨白,但因为提起了那件难以启齿之事,面色还是泛起了一丝潮红。不觉地竟然发出了一身汗。“就算你一直身边没有女人,难道你这么大人了,没听说过月事么”林舒曼吞吞吐吐地把这句话说完,靳霄登时反应过来了。他感觉全身的血液直冲脑瓜顶,脸红得跟个红苹果似的,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林舒曼见靳霄这般,着实好笑,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可惜没忍住。靳霄嗔怒地在林舒曼胳膊上推了一把,“本宫都这样了,你还笑女人不都来月事么,为什么这么疼”林舒曼强忍笑意,问道:“多疼”“特别疼感觉像被锤子一直锤着肚子一般”林舒曼沉默了须臾,然后回了靳霄一句让他更加崩溃的话。“明天会更疼的。”就在靳霄打算一头撞死算了的时候,清瑶急匆匆地进门了,小脸通红,想来是在门外憋了很久,强鼓起勇气进来的。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看“太子殿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殿下,小姐烧得厉害,还是传太医吧。”林舒曼见清瑶前世今生,满心满眼皆是她的小姐,大为感动。一时间也忘了此时身份变换的事情了,赶忙道:“快起来,别着急,会传太医的。你先去准备些月事带,然后更衣,换床铺。”清瑶伺候林舒曼多年了,已然习惯,听了这话,赶紧出去准备了。可靳霄却一脸诧异地看向林舒曼,“你你要让她帮我换月事带帮我更衣”林舒曼不解:“不然呢”靳霄刚刚褪去血色的双眼猛然间又腥红起来,他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我不管,我不能让女人碰我的身体,你给我换”“我给你换”林舒曼再三确认自己不是听错了,“你怕不是疯了吧我也是女的啊,再说你现在才真是女的”林舒曼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靳霄却不依不饶,“我不管,就你来。我不想让任何人碰我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不能有邪念。”林舒曼被他磨得彻底无语了,奈何靳霄此刻还发着高烧,她也是心中有愧疚,只能咬着牙,答应了。林舒曼别开脑袋,几乎处于盲人的视角给靳霄换着衣服。其实眼前人用着的是她自己的身体,她本来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毕竟换了身体以后,林舒曼感受了几次作为男人的异动,也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说真的,前世的靳霄,如此血气方刚的身体,至死都是个处男,他是怎么忍的林舒曼咬紧牙关,终于帮靳霄换好了月事带和衣服,拦腰抱起他出门对清瑶吩咐道:“换下来的床单和血衣一定要偷偷处理掉,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记住,任何人都不行,能做到么”此刻林舒曼居高临下,让清瑶不由地感觉到压迫感。但清瑶知道,太子这么做是为了她家小姐,于是点了点头,“殿下放心,奴婢一定做到。”此刻身子清爽了一些的靳霄靠在林舒曼的胸膛之中,病恹恹的,却十分安心。他轻声问道:“去哪儿为什么”林舒曼将靳霄抱到了客房,盖好被子,回应道:“你不舒服就闭上眼睛听,我来说。我怀疑,东宫里,有三皇子,靳邈,甚至皇上派来的卧底。”靳霄此刻虚弱至极,没有睁开眼,声音却冷冰冰的,“除掉他们,以绝后患。”林舒曼一愣,此刻才回过神来,眼前人不是娇滴滴的贵小姐啊,是那个阴鸷冷漠的太子啊。他把人生所有的温存与可爱都留给了林舒曼,面对旁人,依旧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争权者。林舒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