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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使劲拉他,好声好气地打商量:“吃完饭,洗完澡来,先起来。去换衣服。”少荆河本来只是撩他一下,今天忙乱了一天,他并不真想还抓着梁袈言干什么事。偏梁袈言自己先把话放了出来,他肚子里顿时乐不可支地笑翻了。梁袈言这种与人为善不懂拒绝的习惯,他其实仔细观察过,好在也不是对谁都这样。似乎就是对他,特别宽待。让他几乎每次都一抓一个准。于是他“乖乖”地跟梁袈言回房换了衣服,其间一点小动作都没有,老老实实。给予了梁袈言充分的“听话”的表象。然后两个人一起出来厨房。幸好中午备好了菜,还都原封不动地好好放在那儿。梁袈言从冰箱里拿出少荆河中午打的那碗蛋液:“不开油锅了吧做个番茄蛋花汤好不好”少荆河知道他是想一切从简,也不反对,就“嗯”了声。梁袈言就去烧水了。过了一会儿,冷不防地又好似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下次再给你补。”噗少荆河肚子又忍不住笑开了。梁袈言越是在意他,就越像怕他会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滋生出不满的小情绪。于是就哪个角落都不放过,力图在小情绪冒出芽尖时就扼杀在摇篮里。这种感觉当然很好。越喜欢才会越紧张。尤其是对成长期里父亲长年缺席,母亲比他还像小孩的少荆河而言,梁袈言性格里的细心,再加上刻意的呵护,整个儿让他如沐春风,简直不要太甜蜜。要认真说起来,一个梁袈言就能满足他全部的情感需要。亲人、友人、爱人,三位一体。完美。这么完美的伴侣上哪儿找他心里相当美滋滋,脸上却是照样的不动声色。不喜形于色一向是他的优点。能偷着乐就已经很好了。梁袈言自己嘀嘀咕咕说了句补偿的话,却看他也没反应,照旧忙着炒菜。于是不禁又疑心他是嫌自己在随意找借口打发他,已经在不高兴。偷看了好几眼少荆河,他没话找话地问:“今天你去的那家公司,是你同学开的”“嗯。a大计科系的同学,他在学校就开始自己创业了,现在公司虽然还小,但也渐渐上了轨道。前景挺好的。”“哦。”他这么滔滔不绝,看来并没有藏着不快,梁袈言放心了,脸上也渐渐出现了笑容:“那除了直播的事,你们还聊了什么”少荆河把菜盛出锅:“主要就是开公司的事。他挺够意思,讲了很多。”梁袈言知道他为了做那个游戏,准备要开自己的公司。他不懂这些商业上的事,不禁又要替他担心:“会不会很麻烦不然你先组项目组也可以,公司等以后再说。”少荆河把菜端出去,很快又回来,靠在灶台边给他解释:“不麻烦的。这些都迟早都要做,与其等以后,不如一开始就把台子搭起来,也好招兵买马充实我们的团队。”梁袈言边煮着汤,咕哝:“我是怕你辛苦。”少荆河从背后抱住他,对着他耳朵说:“再辛苦也不会耽误我们两个该做的,放心。”梁袈言的呼吸一滞,扭过头没好气地说:“少荆河,我是这个意思吗”“我不管。反正我是。”少荆河理直气壮地说:“再辛苦我也会让你幸福的,教授。”梁袈言垂下头,手撑在灶台边,真无言以对,完全拿他没办法。厚脸皮的少荆河乐呵呵地坐到桌前,开饭。“我过阵子可能要开始出差了。”他喝着蛋花汤不经意地说。“嗯”梁袈言停下筷子。“得去我叔叔的公司看看,跟傅小灯他们一起。”“哦。”他们一直在一起,以至于梁袈言甚至还没去想过他会有离开留他独自一人的可能。虽然这个差是理应要出的,但他光想到自己要一个人在家,就有点空荡荡的。大概是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少荆河的家吧。如果还是他之前的公寓,他都不至于这么容易有缺失感。“要去多久”“两三天吧。”少荆河从他的语气和眼神都敏锐地觉察到了他起伏的情绪。“不然,你跟我一起去”他甚为自然地说,“带你去看看那家公司。然后,见见我叔叔。”本来前半句梁袈言还不由为之心动了一下。是啊,将来要制作少荆河构想出的游戏的公司,他当然也有好奇。但一听到要去见他叔叔,他莫名地开始紧张起来。虽然他也不是没见过他的家人,但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是这种关系,面对少纤云的时候他一切都从容得很。可现在他的身份一变,人也变得胆怯起来。随随便便就见了家人然后,是不是就要见家长他一想到这个,莫名地就有点心慌。“还、还是不了。以后、等你们上了轨道有机会的。”少荆河“嗯”地点了个头,完全没有催促或反对的意思,表情也始终如一。但他心里是清楚梁袈言的胆怯的。没关系,来日方长。他不着急。梁袈言自己自在才最重要。梁袈言洗完澡出来,看到少荆河正好放下电话。“怎么了谁打来的”今天他对电话敏感得很。一听到他们的电话响,他总有不祥的预感。果然,少荆河此时的表情也严肃了许多。“张警官”梁袈言上了床,他握住他的一只手,低声说:“他问你明天愿不愿意去看看迟天漠。他现在在icu,情况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梁袈言的脸色也变了。他从没希望过让迟天漠去死,否则当初他也不会答应他那些要求。就算他今天成了那个样子,他也没想过他真的会死。他以为只要到了医院,一切就还来得及。少荆河又说:“不勉强,张警官说。看你的意思。不管你去不去,他都能理解。他只是觉得这个情况,你有权知道。”梁袈言摇了摇头,事情有点突然,他还不能这么快做决定。他虽然还没有原谅迟天漠,但也不再恨他。就像他对施光寒说的,他只想遗忘。但也像施光寒对他说的,如果迟天漠死了,他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他。看着他脸色变换,沉默不语,少荆河摸摸他的脸,替他做了决定:“明天我陪你去一趟吧。不管他是生是死,终究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然而这件事,又岂止一个迟天漠的生死就能交代过去的在网站、论坛、新闻平台、社交媒体,整个他们故意不去碰触的网络世界里,这件事所引发的爆炸性效应现在正以几何级增长的速度漫延。一起聚集了数亿关注度的绑架直播,一个比肉票更早倒下的绑匪,一起尘封已久的恶性事件,一所知名大学掩盖了的真相,这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让许多网友都唏嘘不已。短短几个小时,迟天漠的微博粉丝数已接近千万,热搜前十话题里有四个和他有关。迟天漠后援会的规模也在持续扩大中。他的背景、过往的经历和照片都被翻出来放在了网上。可是这些,他本人毫不关心。他躺在急救担架上被送入全市最好的医院。而全身脏器衰竭,等待他的只有icu病房。生,还是死这是个问题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6枚、阿遇1枚、小卷毛1枚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23章第123章大医院向来人多。在医院大门下了出租车,他们混在人流里一前一后地往里走,可没走几步,少荆河倏地停住了脚步。梁袈言胸口直接撞到了他的手臂上,倒是不疼,就是有点突然。“怎--”他话没问完,少荆河的手臂伸开向后一拐,把他推到了自己身后。梁袈言被他这防卫的姿态也弄得紧张起来,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想看个清楚。“怎么了”少荆河很快彻底转过了身,搂着他快速地往外走。“记者。”他双手拥住梁袈言的肩,匆匆地走,匆匆地说。“啊”梁袈言也不禁有些慌乱起来。“很多吗”“很多。”梁袈言赶紧低了头,跟着他一起,快速拐进了医院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门口那些左顾右盼的应该都是。”少荆河严肃地说。梁袈言轻轻皱起眉:“不会是票贩子吧”“票贩子会不往大堂里走,不看其他人,光聚在一起四处看吗还背着相机、摄影机,还有在和保安聊天的。”梁袈言眼光也跟着一沉:“会不会是有其他大事例如大交通事故,或者别的什么人总不应该是专冲着我吧再说他们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他没经历过那种被新闻媒体追着跑的万众瞩目,自然就还是小老百姓那种不认为自己有那么重要,有一天还会成了焦点的心态。少荆河思忖着缓缓摇了个头:“不好说。昨天迟天漠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你肯定也上热搜了。就算现在不一定是冲着你,但你对他们肯定也不再陌生。万一误打误撞,我们不也算自投罗网吗”梁袈言点点头,他说得很有道理。“那怎么办”他想了想,忽然想起这医院的构造:“不然我们直接绕到后面侧门进去。急诊部不远处就是住院部的大楼。”少荆河依然在沉思后摇了头:“我在想,其实他们很有可能是冲着迟天漠去的。他昨天入院,如果消息被医院的工作人员泄露出去,那记者说不定从昨晚上就在这儿蹲点了。而且说不定住院部才是他们蹲点的重点。要么是人太多蹲不下分了一部分出来,要么就是被医院保安赶出来了,所以这些人现在才暂时聚集在门诊外面。”“你说是住院部的记者有可能更多”少荆河抿唇点点头。梁袈言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脸色一松,手拉上他胳膊:“那行,这么着我们也没办法,就别进去了。走,回家。”少荆河被他果断地放弃弄得笑起来,压上他的那只手:“别急呀,反正我们都到这儿了,我给张警官打个电话,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梁袈言眉峰蹙了蹙,嘴唇努动了两下,表情有些悻悻:“我也不是那么想去。”少荆河摸摸他的脸颊,轻声笑说:“昨天我们不是说了吗你去看一眼,给自己个交代。别给以后留下什么遗憾。”梁袈言挑眼望他:“你觉得我会有遗憾”“我不知道。但万一呢”少荆河的话语柔和得紧,回望他的目光也很柔软。小巷子也不是全然的僻静,偶尔有人车来往。他们站在墙根底下,少荆河背朝外,面全朝着他,用身体把那些经过的人和车挡在外面。梁袈言站得靠里,肩膀几乎挨着他的,面朝巷子里。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声量不高,也没有靠得太紧。旁人看来就是两个认识的人站在一起说话。少荆河看着他的大半个侧脸,目光、表情都一如既往的淡定。比起替他做决定,更像是好声好气地劝慰。也不是要替他拿主意,只是提供自己的意见,希望将来不至于后悔。梁袈言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感激身边多了个少荆河。让他的心无论再遇到多紧急的状况都能有种踏实感。他似乎是在不知不觉中一天天地变得越来越依赖少荆河。当初那种老师看着学生的心态早已稀薄到快要荡然无存。从这个人的目光、话语、态度乃至一个表情中,他都能获得内心的平静与力量。以至于他经常要克制住自己想要亲他的冲动。就像现在。少荆河说低声柔和地像是在他耳边哄着他说:“万一呢”他的心就开始不受控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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