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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语言链条这么远,他只想到喀特人、喀特文化会因东古语的消亡而消亡。他为此感到忧心忡忡。但如果有了东汉双语词典,那至少将来他们的孩子想要拾掇起本民族的文化时,也不会没有工具。确实,随着村长带他们一户户造访村里的喀特人家,他们发现那些小孩说普通话和当地话都很溜,但喀特语是一句都不会。偶尔有会的,也就是能蹦几个单词。小孩如此,大人自然也一样。因为自己也不会,才没法教。就连村长自己,也顶多勉强会说几句常用的口语,例如“吃饭了吗”之类。他在看宋空林他们对喀特小孩们说起一长串东古语时,眼中流露出的感动、羡慕以及发自内心对于本民族文化的怀念,很快让这个饱经风霜的老汉眼眶又湿润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每离开一户人家,他都要感激地对在里面说过东古语的教授反复表示感谢,弄得大家也跟着他感触起来。以至于宋空林再三对他保证:“您放心,词典成书之后,我们一定会往村里送来一百本,让孩子们将来可以自己学,慢慢入门。等他们大了,如果愿意,可以来考我们的专业,任何时候我们都是欢迎的。”“好好好。”村长又感激地连连点头。随着越来越深入鱼村,接触到一些还留存的喀特文化,比如如果有一户人家还有那种做过巫师的老奶奶在,一些老师就会留下来跟人讨教。如果遇到还有会喀特布画或印染的人家,就再有两个又要留下来随着采风的逐步深入,这支队伍也越走越散。三五成群从这户人家出来,跟着就进了另一户,中途还不时遇到了一早就在村子里游玩的学生们,一时间村子里随处可见他们这群人的身影。少荆河自然是一直跟在梁袈言身后,也不知算有意还是无意,走到最后,就剩他们两个成群了。今天听到喀特人的现状,少荆河也颇为感慨,于是跟着梁袈言穿行在村间古老的石板小路上时,他忍不住问:“教授,您觉得有没有可能,其实这里真正的喀特文化就像他们的语言一样,也早已流失了很多,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喀特文化并不是真正的,或者说纯粹的文化了”梁袈言点头:“很有可能。但是除了语言和历史书料之外,一些手工技艺或文化习俗本身就会随着时间而发生改变,就跟我们汉族现在也一样有很多古老技艺不再保留,或是因应时代发生了多种变化。最简单的例子,就算补锅这技艺还在日常中使用,但现在所使用的补锅材料也不一定会是以前用的那些。材料的革新带来工具和手法的更新换代,旧的技艺自然就会汰换失传,为更为现代化的技巧取代,这些都是顺应历史的发展规律。重要的还是语言。语言是民族文化的根本性载体,只要语言还在,那么再古老的技艺也能留下记载,可供将来的某一天找回。”少荆河听着听着,忽然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就抱着他亲了一下:“谢谢您”梁袈言条件反射地就把他推开:“你干嘛当心被人看到”少荆河才不管被不被人看到,他现在兴奋得很,死死抱着梁袈言晃了两下,梁袈言推都推不动他:“您启发了我我想到了”最后梁袈言火了:“想到什么少荆河松手”少荆河又狠狠抱了他一下,这才松手。正要说话,忽然眼角余光感到有异,扭头一看,看到了两个望着他们目瞪口呆的人。傅小灯和路萌。梁袈言跟着他的眼光也回了头,就见他眼眸一暗,傅小灯他们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匆匆道了声别,带着一脸撞了鬼的惊骇神色转身就跑了。梁袈言气得,直接一脚踢在少荆河小腿面上。少荆河痛呼一声,抱着腿蹦了好几下,看着他一样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了。“教授--”他揉了两下腿,赶紧追。完了,今晚要一个人睡了。第69章第69章少荆河忍着腿疼,三两步赶上梁袈言。梁袈言那脚下了大力气,可见是真生了气。现正在气头上,他一时也不敢又凑上去讨骂,只得默默地跟着他走完了这条小路。梁袈言一直也不说话,埋头走得很快,既像是泄愤,又像是在逃跑。匆匆穿出了狭窄的小路,沿着方向又拐上了一条土路。“教授。”两人埋头竞走似的走了得有五六分钟,少荆河看他这没头苍蝇的走法,终于忍不住了。梁袈言充耳不闻,还是一声不吭。“教授,我错了。”少荆河只好伸出手去想要拉住他,可手指才碰到他肩膀,梁袈言就条件反射地一挥手,把他的手甩开了不说,自己还往后退开了一米多,抱住自己的胳膊,样子显得很警觉。那眼神是少荆河从未见过的陌生,是一种混合了紧张、焦虑、警惕不快之极的眼神。但这样的眼神只是一闪而过。当目光向上触及少荆河的眼睛,梁袈言又像是终于如梦初醒,回过神来,眼睛里的那些情绪渐渐消退,恢复清明。“教授,”少荆河不由担心地上前扶住他的肩头,又安抚地摸摸他的脸,“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但梁袈言眼神呆呆的,只有些陡然放松后的倦色,回溯了下自己刚才的反应,手搭额头定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摇了摇头:“没事。我以后你不要这样了,我不喜欢。”说完把头转到一边,“走吧这是走到哪儿了”他边说边抬头四周围绕了一圈,眼下这路荒僻狭窄,是标准一通到底的羊肠小径,除非回头,不然也只能继续往前。他抬脚要走,少荆河却定在原地拉住他。现在他们身处的这条小路,左边是一整排村屋绵延的后墙,右边就是陡峭拔高的山坡,显然已到了村子外围,一眼望去视野笔直通荡,除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而且显然平时也不太有人走。“教授,”少荆河神情严肃,“我们不赶路,所以先别走了好吗这里没人,我们先把事情捋了再说。”梁袈言不解地回望他:“捋什么什么事”“我刚才不该得意忘形。”少荆河走近他,看他眼里没有再要谨慎提防的意思,才又一次伸手轻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对着他耳朵轻声说了句,“对不起。”他一这么又诚恳又认真又温柔地在他耳边说话,梁袈言就有点绷不住了,强撑着把脸转开,也没说话,但也没再推开他。少荆河又抬起头,看着他那也说不上是气还是不气的表情,也不敢瞎判断,只乖乖把脸凑上去,在他嘴角亲了一下,贴着他的唇求饶似地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下次一定听话,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还有,不胡说八道。”他在梁袈言的唇上说得断断续续的,因为边说还得边仔细回忆,以求自己的错无一遗漏,检讨一次通过。梁袈言被他这种道歉法弄得通体舒泰,听着听着,嘴角情不自禁就翘了起来,只是嘴上还是不以为然地“嗯”了声:“你哪儿胡说八道了”少荆河想了想,不是想错处,是想措辞。停顿片刻才郑重其事答:“已经在一起了是我忘乎所以的自我狂欢。实际上现在我依然还在考察期的初级阶段期,离您的首肯还差得很远很远,依然需要长足的坚持和努力。”梁袈言听着他在自己唇上又做了一篇端端正正的报告,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还被这暧昧的气息撩拨得血气下涌,哪里还气得起来这家伙不是号称没谈过恋爱吗这些招数都哪儿学的要自学成才可就厉害了,高智商高情商再加上恋爱高技能,要是哪天没人管出去疯,那不是一祸害梁袈言气又气不起来,又不愿意马上服软显得这么好糊弄,便抬了眼望他,没说话。他的眼睫毛疏而长,眼皮向上一抬,睫毛尖就刷过了少荆河的眼角。少荆河本就微侧着脸,还垂眼看他等着他发话,这么一抬一垂两人的睫毛尖就碰上了,甚至有部分还交织在了一起。他的这点小动静让少荆河也抬了眼,接着也一笑,抬起头抵着他的额角,两人脸贴着脸地,距离近无可近,眼睛对眼睛地互看了一阵,少荆河才又低声问了句:“不生气了吧”梁袈言这时耳根发热,脖子根也是热的,被他弄得没办法,不太甘心,但也还是老实,答了声:“嗯。”少荆河笑眼一弯,偏下脸,结结实实地吻上了他。梁袈言自己也热血沸腾,和他缠缠绵绵地亲了好一阵才被他推开,气喘吁吁地说:“行了,别让人看见。”“没人。”少荆河盯着他被亲得嫣红的唇瓣,还意犹未尽地想凑上去,但被梁袈言又一次坚决推开了。“你刚自己说什么了转眼就忘”梁袈言努力板起脸,手臂向他平伸发出警告,“自控看场合”少荆河好不容易把他哄下来,这会儿就算身体细胞再喧嚣亢奋,也只好偃旗息鼓。他看着梁袈言自己向后也退开一步:“好,我知道了。”梁袈言这才把手放下来,眼神也放松了,又浅笑轻睨地乜他:“你是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俩这事是吧”少荆河不敢笑,只温和地望着他,试图安抚他的焦虑:“他们迟早要知道的呀。难不成我们要偷偷摸摸一辈子吗”这话安抚效果极差,倒像是强力的反驳,把梁袈言堵得一时说不上话,好半天才略带恼怒地挤出一句:“你怎么知道--怎、你是不知道吗你这叫出柜懂吗”少荆河瞪着眼睛:“我知道啊。那您是男的我也没办法呀。”“少荆河”梁袈言顿时有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竖起眉正要怒吼,忽然意识到这毕竟是在外边,向左右看了看,接着就换了葡语低声说,“我说的是你这样跟人家说就等于出柜你喜不喜欢其他男人都一样在别人眼里你就等于是同性恋了你知不知道这--”“那就是吧。”少荆河也跟着换上了葡语,摊手点了个头,“反正您本来也不是跨性别,更不打算去做手术啊对吧那我就是同性恋啊。”梁袈言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血气冲上脑际,咬着唇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连呼吸都无法平静。少荆河怕他又要生闷气,赶紧解释:“我知道您什么意思。可是您没明白我的意思。同性恋异性恋,别人怎么看我,我是真的不在乎。”他无奈地撇着嘴角,“您知道我对您不是临时起意。三年来我是一直很迷茫,但那不是怕别人的眼光,是对自己的认知发生了太突然的转变,而且您也、也没让我觉着有什么希望,我才会感到困惑焦虑。我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同性恋,但既然能对您表白,那就说明我已经能接受任何认定。我自己心里的关过了,就没什么再能困住我--我没您想的那么脆弱。”他看梁袈言还是目光深邃,定定地看着他,琢磨了一下,又试图换个角度解释:“我、咳、我前女友,分手之后说我,说我这人太自我。我以前没什么感觉,后来被她这么一说,反省了一下,似乎是有点。我从小就挺自信的,咳,我、您别看我平时咳,那是对您。其他人我、嗯,我通常不太放在心上”“嗯。”梁袈言眉尖蹙了蹙,每次听他道歉解释最后都是这个结果。听着他老实诚恳地说着道歉的话,还特别愿意剖析下自己,但就越听越觉得这人心里住了个活蹦乱跳又喜欢装大人的小男孩。表面上老实,实际上觉得自己才最棒,其他人算个x老牛x老自信了可是自信完了,那个小男孩到最后还是得乖乖在他面前低头认怂,又可爱又想笑。少荆河看他脸上神色虽然缓和下来,但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又越发心里没底要加码解释:“还有您老担心被别人看到的事,我也觉得没什么。我们本来就都单身啊,在一起不是很正常--”说是这么说,但他密切观察着梁袈言的表情,只要那脸上肌肉有些微变化,他就立刻改口,“当--然,即便是--这样,我们也确实应该考虑别人的感受,考虑到也有小部分人可能会看到不舒服没关系我我都听您的,您说了算。您不想让人知道,我就绝不会透露出去一个字。还有我一点意见都没有,真的,我保证”梁袈言鼻子里喷出声气,少演说家思虑过密,把能说的都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他摇摇头,无可奈何,转身不发一言往前走。少荆河不知道他这算什么意思,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一刻不停偷瞄着他的脸色。过了一会儿,梁袈言才打破沉默,重新开了口,而且用回了中文:“你刚才那么激动,说我启发了你--我启发你什么了”第70章第70章少荆河沉吟片刻,才答:“是有那么件重要的事我想和您说。您刚才启发了我将来想要进行的一个计划的关键但在此之前,我们要捋的事还没捋完。”梁袈言转脸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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