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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破碎(1 / 1)

这天夜里,我毫无预兆地要临盆了。仙山之顶只我一人,我嘶声裂肺叫着白延卿的名字,可我很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出现。“想知道你肚子里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吗”一个声音忽然近在咫尺的传来,是是方潇潇我浑心不安,此时却痛得没力气跟她对峙,抓着榻顶木沿痛不欲生。可是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她告诉我:“是男孩儿,这要是放在以前,白延卿他娘知道了,会有多开心啊,你说是不是”我心中一紧,她她怎么会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可是不及我再想。剧痛再次袭来,我咬牙切齿,耳中却又是方潇潇的说话声:“这个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眼睛像你,鼻子像白延卿,长大之后,准又是个祸害少女的俊公子。”我惶然捂住凸起的腹部,忽然明白过来什么,牙齿痛得打颤。那声音轻轻笑起来,说:“你猜对了,我就在你的肚子里。”我摇着头,还是不愿相信:“不可能你一介鬼魂,如何能如何能”她忽然放肆大笑起来,言语中很是得意:“照理说,的确不可能。可是那天你中了噬魂散,体内真气散得乱七八糟,仙身也毁了。我就趁你虚弱昏迷的时候,钻进你的肚子”我浑然一震,那个时候我昏迷不醒,竟不知不觉让她在我身上呆了这么久我的肚子我的孩子我大惊,吓得几乎说不出声来,颤颤问她:“你想干什么”突然,剧痛再次翻天覆地汹涌而来,夹带着方潇潇嚣张的呵斥:“干什么这还不明显吗如今这个孩子是你最珍爱的东西,我要把他毁了他虽然是半仙之体,但现在不过是个还未出生的胎儿罢了,连我都不如我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只需要动一动手指,他就一命呜呼了”我聚力团凝内力,想把她逼出去。可还未等我凝聚,她便已经猜到我的目的,凶狠道:“你要是敢动我,我就先把这个孩子先杀了,你大可以试试”听到这,我瞬是失了力,嗓子僵硬:“方潇潇,你恨的是我,孩子是无辜的。”方潇潇低低笑出声来,声音中满含着悲愤与凄厉:“无辜你的孩子无辜,我的孩子就不无辜你当初害我流产的时候。可曾想到今日你知道他死在你肚子里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看到那团青紫,是什么感觉吗这些你都未体会过,拜你所赐,我先行尝过了你不是希望我去轮回吗好啊,我现在就轮回,依附在这具小小的身体上重新开始,你看如何”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叱呐:“不行”方潇潇又阴郁笑起来,她很开心我现在的无助和痛苦,阴阳怪气道:“不行那你只能杀了他了,否则我会跟他一起降临在这个世上不过你当真下得去手吗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跟白延卿的儿子”我咬着牙,抖着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光圈。“你在干什么”方潇潇警惕怒喝,我不答她,腹部也随之猛烈剧痛,似要将我这个儿裂开我尖叫着抓紧被褥,几乎要痛晕过去屋门忽然被打开,罗浮快速冲进来,落在我跟前。腹中痛感减去几分,我终于得以喘息,大口大口吸着冰冷的空气。“姑姑,你怎么了”罗浮蹲在我面前,担心问我。方才我使力画出的光圈,是隔空传音。我虽然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罗浮一定会察觉到异样赶来。我捂着肚子,汗水已经湿透发丝,一缕一缕贴在我脸上。罗浮往我身上一摸,伸出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怎么会是黑色的血”黑血这便是了。通常血是鲜红,唯有沾染污秽才会变黑,如此说来。方潇潇果真是藏在我腹中,跟跟我的孩子在一起罗浮不知道事情情况,我痛苦地抓住她的手,断断续续告诉她:“我在凡间受伤时,被鬼祟乘虚而入,依附在腹中。因被仙凡之气掩盖,没能没能将它发现,如今带入仙界。它它欲与我腹中孩儿同生共死,这是万万不能的现在只能想方设法将它将它逼出来,一旦离开我腹中的仙凡之体,它就会被这里的仙灵之气所噬灭,永远消失,不会不会再祸害到旁人了”闻此,罗浮大愕,担心道:“可是可是要将它逼出来。腹中胎儿受不住这些强烈的法术,岂不是”我苍白笑了笑,原来她也并未那样无情,她也对这个孩子有一点点的挂心。可要把方潇潇逼出来,就需动用法术,法术之力不会轻,一定会影响到我腹中的孩子。孩子本就脆弱,再加方潇潇从旁干预,大可能大可能直接要了他的命他是我的孩子,活生生长在我身体里的一块肉,一条性命,我如何不可惜他,只是只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能做的,便是让我的孩子。死也死得清白看出我的想法意图,罗浮叹了口气,眼中有几分复杂:“当初你为这孩子要死要活,不肯离开凡间,不肯离开那个男人,现在现在”这或许,本身就是一个错吧。倘若当初,白延卿没有变心,我没有妥协,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我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罗浮,动手吧。”罗浮点点头,站起身,两手之间发出一团清灵的红光:“姑姑,你忍着些。”话落,一道红光罩住我整个身子。腹中绞痛无比,几乎连同我整个身子一起绞碎我听到方潇潇嘶吼的叫声,比我还要痛苦,还要撕心裂肺,直至消亡,直至再无声息。一整夜,我喊得嗓子都哑了,孩子始终不肯出来。当第一缕阳光映照到仙山之顶的时候,映照到我的眼里的时候,我痛到几乎撕裂嗓子。终于,罗浮抱着一个小娃娃站在我面前。她将孩子放到我怀中,是个男孩儿,眼睛像我,鼻子像白延卿,还有好多好多跟白延卿相似的地方。这样俊俏的小娃娃,长大之后怕是个祸害少女的俏公子。我为他包上世间最柔软的云棉褓,告诉罗浮,我想把孩子亲自送去给白延卿。这一次,罗浮没有阻止我,撤了结界。凡间,已是阳春四月天。我长发素衫,站在云上,不紧不慢地往道观飞去。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心情,难过却又一丝坦然。痛苦却又一丝轻松。在这些牵绊纠结于肠的情绪里。又有一点怨,一点怒,一点恨,有时候却是空白一片。这之间,到底是那种心情多一些,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可是有一点在我心中则是分外明了,我想见白延卿。不论他如今在哪里,我都一定要见到他,见他最后一面。当我终于到了道观上空的时候,低头往下底下的静谧安详,从前种种如洪水般从我脑海中翻滚而出,汹涌澎湃。为什么我会落地如此下场,为什么我真心待他,为什么得不到好结果,为什么如今形如烂泥一切,都是从他变心之后开始的,从他负我而起我闭上眼,伤心落下泪。顷刻间,人间暴雨倾盆,水雾迷重。轻薄的衣衫被无情打湿,阵阵冰寒沁入骨髓。我向道观低落飞去,讽刺的是。道观中竟也爱种些色彩浓艳的花儿,一眼望去,那开得正盛的海棠花犹如一片火海,随时可能将眼前的一切烧之殆尽从云端下来,我已一身湿濡。我望着海棠花中的亭子,望着坐在亭中看经书的白衣道士,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冷风带着雨水扑腾在我面上。撒在我眼里,流出一道道苦涩的痕迹。我赤着双脚,踩在满地鲜红的花瓣上,抱着面色青紫的孩儿,慢慢停在台阶之前。“夫君”我轻轻唤了声,一别多日不多年,他面容未曾更改,于我心中一模一样。听到我声音。他讶然猛地抬起头,双目滞愣。我向他拉开一个温柔的笑意,高兴告诉他:“夫君,我生了个男娃娃,你看,是不是长得很像你”白延卿双手一颤,经书掉在地上。他呆呆望着我,目光缓缓落在我怀中的孩儿。我上前进到亭中。用袖擦去孩儿脸上的雨水,却是越擦越多,越擦越湿。终于,我放弃了,将孩子放在桌上,拿出另一件东西。“夫君,这是和离书。”我将湿漉漉的书信放在孩儿身边,上面的字迹已被雨水淋得模糊不清。他早就想跟我和离了,只是当初我不愿。他也早就不要我了,只是我还不曾接受。如今看着这封和离书,我又觉得自己很可笑,觉得自己多此一举。或许,在他心中,我早已不是他的妻子了。我深深闭了闭眼,沉了口气,目光冷静地望着他:“白延卿。你终于毫无牵挂,能安心修道了。从此之后,你我互不相欠,互不相见”说罢,我飞身踏上行云,快速离开道观。来见他一面,却连他半个字也没听到。眼睛酸涩的干疼,我捂住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去。头顶的大雨还在倾盆而下,我抬起头,望向那乌云边际的晴空,再不回头。我没有回仙界,我不想飞升上神了。即便罗浮帮我向天隐瞒,我害过人命,还与凡人私恋,有过孩子,这些都是事实存在着的,无法改变。我早已不是那个心怀慈悲与大爱的仙了,我心中只有恨,只有怨,只有无穷无尽的伤心与寂寞,这样一个我,如何还有资格做那什么上神我回到城中,要回属于我的宅子。方氏和婆婆还一起住在里面。看到我回来大惊失色,又想向以前那些对我言辞不敬。我封了她们的嘴,让她们永远无法开口说话,把他们赶出的白府大门。不,我已经换了门口的牌匾,从此以后,这里叫“花宅”。过路的人看到这块牌匾都觉得十分新奇,有人说里面种了许多奇花异草。故作华宅。不错,我是种了很多。也有些思想不端正的人说,里面住了许多绝色美人,是用来享乐的地方。我把这些人抓起来,关在暗无天日的法阵里。后来,衙门的人发现了是我,召集众人与法师,欲将我擒获。呵呵。即便武功再高,力气再大,法力吹嘘得再深,他们也都不过凡人几个,我动动手指,将花宅设下结界,谁也闯不进来,谁也走不出去。渐渐的。这些人拿我没辙,便只能束手就罢,最后剩下只派人时时盯着我大门而已。因为害怕,周边的邻里都已经搬走,花宅四周,成了空街白巷,少有人烟,再无从前繁华之景。不知多久后的一日,我坐在屋顶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大街小巷,心中出奇平静。正当我望着这片空寂之地时,不远的前方,一个身影缓缓走来。我看着他,直至他走到我屋檐底下。他抬着头,微笑望着我:“阿照,我来看看你。”我也向他露出一抹淡淡笑意:“敬贤,别来无恙。”他对我忽然改变的称呼感觉惊奇,尴尬笑了笑,脸色微红。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然而我却不一样了。,,;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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