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快步走到床前,俯身去看他,轻声叫道:“父皇我来了。”宋渊,自然没有应答。“父皇”宋恒头俯得更低,又叫一声。宋渊,依然没有声息。宋恒抬了抬手,想要伸手去探宋渊鼻息,手举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却又收了回去。“父皇,父皇是我,是我来了您醒醒醒醒啊父皇”他又对宋渊喊道,眼泪忍不住就滚滚落了下来。刘公公在一旁看着就不忍就,哽咽着声音说道:“太子您节哀啊太子,皇上、皇上他已经已经驾崩了”宋恒却对他的话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置若罔闻,只顾对着宋渊喊父皇。沈策走进来后却没有就去龙床前看宋渊,进门后却是先对着寝殿里四处看了几眼,目光落在宋渊床头的小几上停留了片刻,而后才又又转目去看床上的宋渊。见皇上虽然像是睡得安静,神情也貌似安详,只那微微泛着灰青的脸色,却透露出死亡的气息。他盯着宋渊的脸看了一会儿,转头看住刘公公问:“是谁”刘公公正佝偻着身子咽着嗓子在劝宋恒,被沈策猛地一问,再被他寒凉的眸光一扫,腿脚一软,“噗通”一下又跪在了地上。今儿这位皇宫太监大总管也真是受惊过度了,原本就已是惊弓之鸟,再又被这般一惊,直吓得趴在地上除了不住地磕头外,别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旁边小福子见状,也忙“咚”的一声趴跪在了刘公公身边。虽然他年纪小经事不多,但今儿这事他心里也很清楚,知道不管皇上驾崩与他和师傅有没有关系,皇上在他和师傅值夜时出了事,那就和他们师徒脱不了干系。事后若不追究倒也罢了,真追究起来他和师傅只怕轻则会丢差事被送慎刑司,重则重则他不敢去想,也只跟着刘公公不住地磕头道:“太子,沈尚书皇上不关奴才和奴才师傅的事啊奴才奴才”宋恒此时也从震惊和悲伤中稍稍缓过了神,也强压下眼泪,转过头怒视着刘公公和小福子道:“是谁是谁害了父皇”虽然刘公公和小福子已将宋渊眼口鼻中的血迹处理得干净,可宋渊那灰青的脸色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非正常死亡,沈策看出来了,宋恒自然也看出来了。“老奴奴才不管奴才的事,不管奴才的事啊”刘公公也说不出什么来,和小福子反反复复也只这一句。其实有句话,从看到沈策时就到了他嘴边,他很想要说:“今晚孙贵妃来过,还又给皇上喝水吃了药”可,虽然太子与景阳宫不睦,主子的不是去的也轮不到他一个做奴才的去说。何况就算他对孙贵妃有所怀疑,无凭无据,他也不猛说皇上的死就与孙贵妃有关。“今晚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来过乾清宫,接触过皇上”刘公公正想着,忽听沈策问道。他因为正在想着此事,闻言想也没想,就脱口说道:“孙贵妃,孙贵妃来过”“对孙贵妃来过”旁边小福子也大着胆子插嘴说道。师徒俩说着,就把今晚孙贵妃到乾清宫见皇上的情形说了一遍。小福子见太子沈尚书师傅都没有怪他多嘴,胆子越发大了起来,说道:“皇上都已经歇下了,孙贵妃却竟又来了,皇上也还又起身见了她孙贵妃像往常一般,陪皇上说了几句话,就给皇上喝水吃药”“喝水吃药她果真给父皇吃了药”宋恒打断他问道。“嗯。”小福子点头,“孙贵妃拿了药给皇上吃时,奴才正好站在门边,就朝里面瞄了一眼,那时也恰好有风吹起帐幔。奴才看得真真的,贵妃娘娘拿了药给皇上吃呢。”“她”宋恒正想要问下去,却听外面“咣”的一声巨响,守门太监惊慌失措地叫道:“刘公公,不好了许王砸宫门了快禀报皇上许王带人砸门闯宫了”小福子之前从地道里出乾清宫找到沈策和宋恒时,不但对二人禀报了宋渊的事,也还把许王在乾清宫门外求见皇上的话也回禀了,说道:“听许王那意思,像是今晚非要见到皇上不可一般太子,沈尚书,你们可得赶紧着些,要不然只怕许王就带人闯进乾清宫去了”原本,今天下午沈策就已收到流风惊云禀报,说:“从去年以来杜府就已在图谋,近几个月来动作愈发频繁,看样子像是近来将会有异动。”沈策当时听后沉吟了片刻,起身拿着流风惊云送来的情报去了东宫。“看样子他们已然耐不得了,只怕就要动手。”宋恒看过情报,沉默半晌后说道。沈策目光落在桌上的情报上,冷笑着说道:“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结束了他们就是等得,我们也无需再等。”对此,宋恒表示认同。从母后去世,或者说从大哥被废太子起,他就不得已地被卷入了斗争中。他和表弟处处谨慎,步步惊心,这么多年走得并不容易。“也是时候该结束了。”宋恒也如此说。所以今晚下衙后沈策并没有回府,而是留在了东宫,并将暗卫和东宫和内宫部分禁军暗中做了布置安排,也是以防万一。可他们虽然料到宋恪杜兴会动手逼宫,却没想到他们竟真的敢对皇上下手。面对已然遭了毒手的皇上,不由懊悔不已。只宋恪已经带人开始砸门,且声音越来愈响。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后悔。刘公公伏在地上听着愈来愈响的撞门声,抬头偷偷看了沈策和宋恒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子,沈尚书,奴才听着许王这动静,怕是快要要冲进来了咱们咱们”太子和沈尚书怎么都也不想个法子难道就要由着许王带人闯进来听动静,许王带的人可不少“取龙袍遗诏来”沈策沉着声音说道。,,;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