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丰县的云三娘”仿佛不说云笙一两句,他便落伍了似得。这样一来,整个长安城的目光都落在了霍国公府。第一日,霍国公府毫无动静,云笙姐弟并柴哲威、杨安几人,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第二日,仍旧没有甚动静,里面还传出了欢笑声。负责盯梢的人有些疑惑,莫不是,那些流言还未传进霍国公府这盯梢的两人,名叫徐虎、徐豹,是亲身的两兄弟。单容那日听到有人谋划坏了云笙的名声,这两人便在其中。另有三人,分别叫张宏、张力和郑彪。这五人乃是长安城有名的地痞无赖,早些时候杨安在时,他们曾被揍的屁滚尿流。后杨安拜云笙为师,留在了新丰县,这几人没了压制之人,便开始作威作福。此番,不过传传流言,便有一百贯钱的收入,这几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接了这桩生意。见霍国公府无甚反应,徐虎便让徐豹回去报信,自己则留下继续盯梢。公主府。长沙公主挑了一身艳红的轻纱坦裙,露出大片瓷白的肌肤和细嫩的手腕。两个婢女左右扶着一面一人高的黄铜镜,她便在铜镜前左右照着。照了一会儿,她左右都瞧自己的发髻不顺眼,便狠狠推开了身边的婢女,气愤道:“连个发髻都梳不好,要你何用”那婢女一时不妨,被推到在地上,膝盖上狠狠磕了一下,疼得厉害。可她仍旧强忍着疼痛,只迅速而静默地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点杂声。长沙公主身边有一乳母,姓黄,府内众人皆尊称一声黄婆,深得公主信任。旁人见了长沙公主都战战兢兢,她却十分从容。只见她挥了挥手,屋内的婢女便都有序地退下了。黄婆和蔼道:“不过一梳头发的婢女罢了,公主何必这般生气若实在是不顺心,去外面再寻摸一个便是。”长沙公主气道:“朱奴拜了宫里的老嬷嬷做干娘,学的是宫里的手艺,外头买的,哪里会有那些本事。”说道这里,她又咬了咬唇,道:“我又不是阿姐,不喜欢了还能随便取宫里挑几个。”想到平阳昭公主生前死后的荣宠尊贵,她便觉得自己心里有把火在烧。一样是公主,怎的差别就那么大阿耶和圣人未免也太偏心了。一提到这个,黄婆便立刻闭了嘴,转移话题道:“外头送了信过来,说是这两日霍国公府,并无甚动静。”“怎会”长沙公主转头,惊诧道:“这般要紧的事情,那贱丫头竟没有动作,她难道不该记得发慌,羞愤欲死吗”黄婆道:“徐虎等人不过地痞流氓,只能远远地盯着,又进不得府里,如何能知晓里面的情况说不得,那丫头真的已经羞愤欲死,只不过霍国公府守得紧,我们不知道罢了。”长沙公主又愤愤道:“这样的流言出来,宫里竟也没有甚反应,圣人难道不在意皇太子吗”她故意将李承乾也扯入流言中,为的便是让圣人心存忌惮,最好派人去打杀了那贱丫头,没想到,无论是圣人,还是皇后殿下,居然都毫无反应。想到这里,她又心有不甘,招呼黄婆道:“你附耳过来。”黄婆微一侧身,便听她在耳边这般那般吩咐。她觉得不妥,便劝诫道:“殿下,那里毕竟是堂堂霍国公府,这样是不是不好”长沙公主冷笑一声,道:“有何不好的,难不成他还能违反民意不成快去办,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贱丫头”徐虎徐豹接到公主府的命令后,不由地有些退缩。传传流言倒还罢了,可若真如那人所言,在霍国公府门前闹腾,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张宏和郑彪素来狗胆奇大,他们又在赌坊输红了眼,差点连底裤都当了,正是杀人放火都敢干的时候,如何能放弃这老捞钱的机会只听那张宏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谁都跑不了。索性不如抱紧公主这座靠山,把那丫头给解决了,不然两头不讨好,公主都不会放过我们。”郑彪和张力响应,又威胁地盯着徐虎徐豹:“你们若还认我们这几个兄弟,便一起来帮忙,若不然,当心做兄长的翻脸不认人。”徐虎徐豹无奈,只能答应。张宏趁机向公主府要了一笔钱财,只说办事要用。黄婆从心里鄙视他们,倒也没把那几贯钱放心里,仍旧给了。张宏拿到钱财后,趁机昧了大部分,剩余小部分,散成铜钱,一人一枚分给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带着他们进了崇仁坊,闹到了霍国公府面前。徐虎同徐豹两个,混在人群中,鼓动这众人:“乡亲们,那会带来灾祸的妖女就在霍国公府内”徐豹回想着来之前学过的几句话,跟着喊道:“妖女现世,祸降人间霍国公是于国于民有大功劳之人,不该被蒙蔽了眼睛,烦请霍国公将那妖女交出来,请大师超度了她”“交出妖女,快交出妖女”“烧死那妖女,烧死那妖女”眼见着堵在霍国公府门口那三十几号人都被鼓动地越发义愤填膺,恨不得冲进去将云笙绑出来,徐虎和徐豹便渐渐松下了紧绷的那口气,不再带头鼓动,将自己缩在人群中。“那些人来了”云笙轻轻一跃,便飞上了枝头,果然看见府门外一群黑压压的人头,那些人表情扭曲,拿着木棍棒子,破口威胁霍国公府将她交出去烧了。虽早已料到这些,但她仍旧觉得心里不舒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树枝被占,杨安和柴哲威只好趴在墙头。只听杨安气愤道:“这帮子不事生产的蠹虫,为了一点点钱财就如此丧心病狂,甘愿助纣为虐,害人性命,着实可恶。”柴哲威看了几眼,从墙头上跳楼,打了个手势,便有两队穿着铠甲,手持长剑的士兵一路小跑到门口。“吱呀”一声,守门的健仆打开了霍国公府的大门。为首的士兵走出霍国公府,怒斥道:“谁敢在霍国公府前闹事”徐虎和徐豹胆子小,直觉不好,慢慢地往后退,想要撤出人群。可那群被鼓动的人已然情绪十分激动,推搡着往前,反而把这两兄弟更往前推去。现场哄哄闹闹,士兵多次喊话无效,气道:“既然你们屡劝不听,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罢,便打了个手势。一看到他的动作,府里待命的两队士兵都小跑出现,将人群围拢起来。被鼓动的人群这才惊慌起来,尖叫着四下逃散。他们不过是为了铜板而来,才不想把自己的命堵上。徐虎和徐豹也想顺着人流逃跑,可那几个拿着长剑的士兵不去围堵逃跑的人群,反而如饿虎般将他们扑到在地。被人拿下的时候,兄弟两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这下全完了。又意思意思地抓了五个被鼓动的同伙后,士兵将那几人丢在云笙面前。柴哲威问道:“师父,这群人该如何处置”云笙自那几人面前走过,挑唇笑了一下,道:“长安的治安,自有长安府管辖,这伙子人意图鼓动无辜百姓,袭击霍国公府,自然要送至府衙,教由明府处置。”哼,就先将这几人扒下几层皮再说。第117章 、流言四起三杨安和柴哲威将人绑了,便要送去长安府。云笙拦住他们道:“你们便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了吗”杨安和柴哲威对视一眼,均是一脸疑问。杨安:“不是师父说,要将他们绑去长安府,请明府做主”柴哲威:“莫非,师父要先将他们抽一顿鞭子,用些酷刑好好折磨一番再送去”云笙冲着徐虎和徐豹浅笑:“咱们是文明人,不随便打人,也不随便用私刑。”徐虎和徐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这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似乎更加让人害怕。正说着,一个云锦苑的丫鬟拿着锣鼓走到云笙身边,行了一礼,道:“三娘,锣鼓取来了。”云笙接过锣鼓,对着徐虎和徐豹“当”地敲了一声,勾唇笑道:“我们,要用文明人的办法,解决问题。”长安主大街上,有七个人像裹粽子似得被绑在一起,苦着脸往前慢走。他们的身边,围着十几个身穿铠甲的侍卫。走在最前头的侍卫敲了一下锣,随即大声吆喝道:“诸位请看,这便是恶意散布流言,污蔑新丰县云三娘名声,挑唆无辜百姓哄闹霍国公府的贼人。霍国公知道大家都是被骗的,且此事主谋不止此二人只要有人愿意出来指证贼人,提供线索找出幕后主使,霍国公府愿意重金酬谢”这样一面敲锣打鼓,一面带着这几人在各坊间转悠,惹得围观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待那几人被送到长安府后,他们身后已经跟了一长串的人。其中一人大声喊:“我便是听他们传的流言,说甚云三娘是妖女,定要害人的。”随即,此人又作出义愤填膺之态,怒斥道:“这群狼心狗肺的,难道不知道这般胡说八道,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娘子打击有多大吗,简直该天打五雷轰”云笙慢慢跟在身后,听着那人的话,忍不住双手抱肩,笑着对柴哲威点了点头。柴哲威见状,便又对那为首的侍卫点了点头。那侍卫便一手举着锣,一手抱拳,道:“感谢这位郎君仗义执言,请郎君留下地址姓名,稍后霍国公府便会呈上谢礼。”众人一见果然有酬金,立马都涌了上来,七嘴八舌道:“我知我知,那为首的是亲兄弟,名唤徐虎徐豹,都是地痞流氓”“我也知道我也知道,同这两人混在一起的,还有三人,叫甚郑彪的,还有两人叫张宏张力的,也是兄弟。”“听说那张宏的老子还是长安府的衙役,恁的是嚣张。”侍卫们忍着笑,大声道:“诸位莫及,一个一个来,都来我这里登记一下。”明明原先只是看热闹嗑瓜子的,此刻都化成了正以的侠士,将徐虎那五人的底子扒的一点不剩,恨不能亲自将那几人绳之以法。开玩笑,长安城寸土寸金,物价恁的高,霍国公府那般人家,给的酬金能少吗那可是一笔意外之财,说不得就够一家老小一年的嚼用了,谁不要谁便是傻子。躲在人群中观望的张宏等人深感不妙,对视了一眼便想偷偷溜走。偏偏此刻,所有人都在往长安府挤,偏他们几个要往外退,一下子便显眼了起来。有眼尖的吃瓜群众一下子便认出了他们,大声喊道:“快看,那便是张宏兄弟他们竟还有胆子敢来这里”话音刚落,便有好几个长安百姓冲了出去。提供线索便有酬金,那协助抓住或亲手抓住那几人,酬金肯定更多。后面反应过来的围观百姓一窝蜂似得跟着追了出去。云笙看得直乐,和直播间的粉丝一样,笑得肚子都快疼了。柴哲威和杨安也没想到她竟还能这般操作,忍不住对她抱拳表示佩服。待那几人被送入长安府府衙时,头巾被扯下了,微微颤颤地挂在头发上,衣服被撕扯成一条一条,脸上全是淤青,鞋子穿了一只,掉了一只。简直惨不忍睹。长安府见到这几人时,也忍不住惊呆了片刻。他身边的师爷反应迅速,凑到他耳边竟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同,他才反应过来,同情地看了那几人一眼。没见过做坏人做的这般惨的。待府衙升堂后,杨安和柴哲威二人,以云笙弟子之名,状告几人受人指使,恶意传播流言:“流言猛于虎,此几人,心思歹毒、罪大恶极,大肆传播流言,污蔑我师父的名声。我师父尚在闺中,她品行端庄、光明磊落、娴静优雅,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却被这几人逼得夜不能寝,食不下咽,一夜便熬得消瘦许多。”云笙应景地拿出锦帕,擦了擦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柴哲威继续大义凛然道:“我等千辛万苦才全得她宽心,谁知这几人又煽动无辜百姓,前来大闹霍国公府,逼迫我等交出师父,将她活活烧死”越说,他声音越大:“此其行为,手段恶毒,与杀人无异,还请明府严惩”说罢,便有人呈上了之前欲领赏金的吃瓜群众的口供。直播间的粉丝又开始疯狂刷屏。“神操作,666,在下已经佩服地五体投地,恨不得长跪不起。”“我笙这脑子,怎么长的,太让我喜欢了。”“被深深地震惊了,果然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在下震惊地零食都掉在地上了。”“这样的案例一定要记下好好研究,以后微博运营的时候用得上。”长安府亦觉得自己被震惊了。很快,他便回过神,让人呈上了那份口供,眼神复杂地看了眼云笙。随即,他拍了一下惊堂木,威严道:“堂下犯人,尔等被当场捉拿,且人证物证俱在,可还有话说”张宏知道此刻已到生命攸关之时,便是死,也只能死死咬着自己未做此事。他大声哭诉道:“明府,某冤枉啊此等口供,分明是霍国公府以财帛动人心,蛊惑百姓做的伪证,某不服,某不服”长安府微微皱眉,看向在堂上站着的云笙。云笙不慌不忙对长安府行了一礼,道:“明府,但凡人做了事,便是你不知我不知,老天却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