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是有女将的。当初李唐揭竿而起,李渊的女儿平阳昭公主,就随着军队四处征战,立下赫赫战功。她是蓝星封建历史上,唯一一个死后由军队为她举殡的女子。平阳昭公主是李世民的嫡亲姐姐,他素来敬重这个姐姐,不歧视女子建功立业。”云笙不得不承认,专业吃货的这番话让她很心动。与其被束缚在这个小村子里和云老太那样的无知妇人耗费时间,还不如去长安,放开手脚做一番事业。只是略略思考了一下,她就决定按照大星际专业吃货的计划,离开金溪村。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是要回村子一趟。今天毕竟天色已晚,要走也是明天的事情。今晚,还是要寻求钱里正的庇护。顺道,把云老太的仇也报了第9章 、舆论支持在山里面折腾了不少时间,等云笙带着云筎和云筑出来时,已是炊烟袅袅升起,农人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的傍晚了。在金溪村,钱是大姓,占了三分之二的人口。村里的人是一个宗族的,绕来绕去都能找出亲戚关系来。云家是外来户,安定下来也有六年,村里的人自然也是熟识的。此刻,归来的农人看到云家的三个小可怜,小的依偎着大的,满身伤痕,走路的时候低着头,尤其是两个小的,小心翼翼地牵着自家阿姐的衣角,看都不敢看他们,也忍不住心怀同情。“云家老太又作怪了,怎么打成这样了,瞧这浑身的伤痕,看着就疼。”“这哪里是对亲孙子亲孙女呢,云二郎不是捡的吧”“啧,当初云翼为了救云大郎的儿子受伤,随即朝廷征召令下来,就要上战场了。我听说二郎以前在秦王麾下,在朝中有熟识之人,薪水也高,颇受器重。因为以前受伤,特意回家来修养的。谁知太子和秦王不对付,拿二郎来出气了。征召令下达后,二郎没接。我亲眼看到一个身着铠甲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来我们村里,让二郎拖着别去,说是大王都安排好了。”村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有心急地忙问:“既如此,二郎如何又去了战场”那人叹了一口气,道:“云老太心狠哟,偷偷接了征召令,对县府卫士承诺,即可就叫二郎上战场。二郎知道后自是勃然大怒,云老太又是哭又是闹,说他不肯应召,朝廷就会征召他大兄三弟,还骂不孝,说他是克星,想要克死他们一家子。县府卫士又逼着盯着,二郎只安排好了妻女,就匆匆去了战场。”“二郎也是可怜,如今自己夫妻没了命,儿女也给家里人作践。”“偏心也没见偏心成这样的,可见云家人狠心。”“嘘,你少说两句,云老太的大孙子可马上进县学了,读书人身份和咱不同,当心被报复”“哼我就不信了,在我们金溪村钱氏宗族中,姓云的外来户还敢嚣张”钱东扛着锄头闷闷地走到三姐弟身边,拉着云筑就往自己家走:“今晚不要回去了,去东叔家,你们阿奶不敢来闹你们。”“东叔,不用了”云笙想直接去钱里正家,奈何钱东看着沉默寡言,意志却十分坚定,直接拉着云筑走了。她只好牵着云筎快步跟上去。到了钱东家后,在院门口接自己汉子回家的钱东媳妇迎了出来:“笙娘,你们姐弟怎么被打成这样了你们阿奶,是真想打死你们啊”云笙干脆把云筎也交给钱东媳妇,道:“东婶子,我要去一趟钱里正家,阿筎和阿筑就麻烦你照顾一下,我等下便来接他们。”钱东媳妇拉着她问道:“你去找钱里正有什么事情”云笙有点急,讲话速度便有点快:“今日我们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偷了几个馍馍,阿奶发现了,就把我们打成了这样。她和大伯母、三婶说话的时候,我偷听到他们今晚就要把我抓起来,三天后卖给县里的金老三。”钱东媳妇气急:“你们阿奶怎么能这样,这是烂了心肺你快去找钱里正,不然她要把你卖给金老三做童养媳,谁都拦不住”云老太是长辈,她只要不在意名声,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她就是把云笙卖进了勾栏子,也没人能定她的罪。云笙点点头,一路小跑,快速赶到了钱里正家。她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钱里正家已经燃起蜡烛,灯火憧憧,似乎正在招待贵客。替她传话的是钱里正的儿子钱正,也是十四五的年纪,性格却十分温和。尽管有客人在,听到他们姐弟过来,钱里正还是没有推脱,从饭桌上离开,过来见她了:“笙娘,找我有事”还未等云笙说话,他就看到了她身上的伤口,愤怒道:“你们阿奶怎么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云笙嘶了一声,仿佛很疼的样子。她掏出布包,交给钱里正道:“钱伯,话不多说,我阿奶要打死我们,我们躲进山里时,发现了这个。我知道钱婆婆病了,今晚过来,是来送药的。”钱里正打开一看,发现破布里包着的,正是一株七叶人参。那人参显然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虽然已经被整理过,但叶子颜色还十分新鲜,人参周围也有些泥土。他大吃一惊,忙把布包还给云笙,道:“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云笙忙又把布包推回去:“钱伯,这是给钱婆婆的。我不要你的钱,但愿你看在这人参的份上,保我们姐弟一晚,明天我们就离开金溪村去长安。”钱里正惊疑不定:“发生什么事情了”云笙作出一副怒不敢言的样子,咬咬牙道:“我阿奶要把我卖给金老三做童养媳,我不能就这么毁在她手里。您护我们一晚上,我们姐弟一辈子都记得您的大恩大德”钱里正被云老太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蠢婆娘,你们家里在想着法儿把云俊生送到县学,她倒是不怕坏了她孙子的名声”村子里的青年才俊就那几个,为了培养出几个有出息的子孙,他都在想办法将他们送到县里,为此还将县学新到的教谕请了过来。云俊生虽然不是钱氏族人,但好歹是同一个村的,有什么事儿他都会带上他,可这云家,真是太不争气了。正在这时,钱里正家里的贵客竟然走了出来:“我仿佛听到了有人说县学和云俊生”他看到云笙的样子,然后渐渐皱起眉头:“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被打成了这样”云笙抬头看去,只见来人十岁的样子,高而精瘦,模样俊朗,目如点漆,气度高华,眉宇间却带了些郁气。钱里正忙收起人参,对那贵客道:“马教谕,笙娘是云俊生的堂妹。”教谕这个时候,只有县学有教谕。真是老天有眼,云笙心中一喜,面上却装作惶恐害怕的样子,含泪对那位马教谕道:“马教谕,我要揭发云俊生我阿耶阿娘救了他的性命,他却忘恩负义,任由我们姐弟受尽虐待,如今还要用把我卖了做童养媳的钱娶妻,他这样一个不爱护弟妹,不规劝长辈,自私自利,嫌贫爱富,人品堪忧的人,违背了圣贤师长的,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县学念书”马教谕的脸色冷凝,看向钱里正:“这孩子说的可属实”钱里正想着怀里的人参,忙点了点头,反正这都是云家的事,非他钱氏的子孙,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何况笙娘姐弟实在可怜,他是真有心帮他们一把。马周生了气,声音里都含着怒意:“胡闹这样的学子,怎么能推荐到县学”他还想说些什么,远处却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笙娘,笙娘,你快回去,你阿奶带着你大伯父和三叔找到了筎娘和筑郎,要打死他们呢”第10章 、狠狠重击云笙脸色大变,顾不得再和钱里正说些什么,忙朝钱东家冲去。马教谕冷声道:“钱里正,我们也一起去看看。我倒是要见识一下,哪家爷奶能这么狠心,要打死亲孙女。”直播间里已经炸开了:“云老妖婆是怎么回事阿笙不过离开了一会儿,她就能闹起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样的老妖婆,应该被送进监狱里关一辈子”“好担心小阿筎和小阿筑啊”“希望他们不要出事。”“阿笙快一点,再快一点呀”哗啦啦,紧跟着又是一波打赏。“阿笙,你快点去救阿筎他们”“对,要是有什么缺的,赶紧去商城买。”“只要你救下小阿筎,打败老妖婆,我就打赏十块和氏璧”然而,云笙已经顾不得看这些了。她匆匆忙忙跑到钱东家,发现那里已经在火光摇曳中乱成一锅粥了。院子外面围了一圈人,里面传来云阿奶尖锐的叫骂声,云大伯和三叔的怒喊声,钱东媳妇的阻拦声。她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周围的村人立刻将她往外拉:“你这孩子还跑回来干什么,等着挨打吗你弟弟妹妹有钱东他们在,不会有事的。”云笙使劲甩开他们的手,冷着脸往里面挤:“我要进去,我绝对不能让他们欺负我的弟妹”村人感慨万千,又劝了几次,见她不听,只好给她让开一条路。云笙挤到里面,看到云笙和云筑躲在钱东媳妇身后,钱东和他的两个儿子则拦在钱东媳妇前面,挡住挥着胳膊要去抓人的云大伯和云三叔。云老太跟在云大伯和云三叔的身后,挪着身子破口大骂:“我教训自家孩子,关你们甚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钱东媳妇护着云筎和云筑,争执道:“这两孩子已经被你打成这样了,你怎的还要打他们孩子做错了事情,就好好教,你们再打,可就要把他们打死了。”周围的父老乡亲也跟着劝:“云老大,这好歹也是你的侄子侄女,他们这样满身伤的出来,丢的也是你们的脸,可别再冲动了。”“笙娘他们姐弟挺好,干活也勤快。”“没了耶娘的孩子,好歹对他们宽容些。”云老太可不管周围的人说什么,一一将他们骂回去:“这几个死孩子没了耶娘,还不是我养着他们。我辛辛苦苦供他们吃喝,他们好吃懒做,偷家里的口粮,还敢打家里的长姐,我教教他们怎么了”说着说着,她一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可怜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不肖子孙的气,我的命这么这么苦啊,我不活了”“你撒谎”云笙跑进院子里,眼神冷得能凝出冰锥子,当年,云老太就是这样逼着云翼上战场的,“今天早上,你非要我们把家里的几个水缸挑满才给吃饭。等我挑满后,锅里的粮食早就被你藏起来了。阿筎和阿筑肚子饿的受不了,你还要他们去田里拔草。我们实在忍不住了,从柜子里拿了几个馍馍,你就把我们打成了这样”地主对佃户还没有这么剥削的,云老太简直就是把孙子孙女当仇人。云老太气得鼻孔直冒粗气,但是这点事村里的人都知道,她反驳不了,只能大喊:“大郎、三郎,快把她给我抓起来,拉回家往死里打”云大伯和云三叔应了一声,撸起胳膊就要去抓云笙。云笙的脸白了白,她退了好几步,大声道:“大伯,我阿耶阿娘救了俊生堂哥,你却这么苛待我们姐弟。阿奶还和大伯母、三婶商量,要把我卖给金老三,用聘礼给大堂哥娶亲,你们要是这么做了,大堂哥就是不修私德,忘恩负义这种名声不好的人,有甚资格进县学,参加科举”云大郎慌了一下,云俊生可是他的儿子,家里正在努力把他送入县学,指望他考个功名出来,带着一家人飞黄腾达。要是笙娘说的是真的,俊生因此不能入学参加科举,那可怎么办“阿娘,要不就算了,可不能叫俊生背上这样的名声。”云老太才不信这小丫头能影响大孙子的前途,瞪着眼睛说道:“她一个贱丫头说的话,你也信你怎么不蠢死算了打,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云笙见状,又冷笑道:“你们要么今天就打死我们姐弟,要么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然我就去县里告发云俊生,县里不行,我就去长安城告。扯上私德品行不好,坏了名声的人,别说参加科举了,连媳妇都娶不到。三叔也别送源郎去读书了,有这样一个兄长,源郎以后也别想有什么出头日子了。”云三郎马上退后一步,挥着手道:“唉,你耶娘可没救我们源郎,这和源郎可没有关系啊。大兄,三娘打的是你们家丁香,这是你们大房和二房的事情,和我们三房可没关系。”说着,就挤出去躲到人群后面去了。“三郎,你干甚去”云老太使劲叫小儿子,但云三郎头都不回,一下就没影了。云老太气得咬牙切齿:“就凭你这样的臭丫头,还想害我孙子,我亲自打死你”“今天我看谁敢当着我的面打人”就在云老太想要动手时,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乡亲们让开一条路,发现钱里正正带着一个身材高挑,气度不凡的男子走进了钱东家的院子。云老太的蛮横是出了名的。虽然云家是外来户,但她向来觉得自家田地多,住的是青砖大瓦房,家里有两个读书人,同那些饭都吃不饱的泥腿子是不一样的。在金溪村,也就钱里正勉强能让她客气些。看到钱里正过来,她搭了搭眼皮子,总算不再大喊大叫了:“钱里正,你怎么来了我这正在处理点家务事。”钱里正冷眼撇着她:“在东子家喊打喊杀,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