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啊,我那时在华政也听说了,不过,他好像没有出国,而是选择留在清华继续读研究生。你说,刚才那人是”长宁猛地甩甩头,否定说:“不可能是他你想啊,他好好的一个经管硕士,跑这尽是和尚头的军营里干嘛教他们如何赚钱哈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温子墨轻轻摇头,“不,我记得他的样子,虽然皮肤比那时黝黑了些,可大概模样没变。而且,你只知道他在清华读研,却不知这位传奇学长研究生毕业后直接应征入伍了。”啊真当兵了长宁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微张着嘴,半晌,才打着磕巴问:“他他叫什么”这位脑子有病的传奇人物,他一定要认识一下。温子墨想了想,说:“严臻。”严真那么高大气势的男人居然起了个女里女气的名字,怪不得脑子短路,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却偏偏跑到这里来受罪。正暗自腹诽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动静。长宁抬头一看,不禁愣住半尺高的典礼台上,长安和李四性正陪着部队首长韩思齐,一公司领导王向春,以及监理王兴权等人说话。“长经理,之前我和董处长都觉得提前竣工这事太难为你了,你完全可以照合同交工,不用理会我们,可你不但接受了我们的要求,而且把路修得这么快,质量又这么好,实实在在地帮助我们解决困难,真是感谢啊怪不得王经理一个劲儿的夸你能干,你的确不简单。我和董处长,刚还商量想把另外一条营区道路也交给你们修。”韩思齐赞赏地看着长安。长安笑了笑,大方客气地说:“您过奖了,说起项目能够顺利完工,主要还是工人师傅们的功劳,没有他们任劳任怨,加班加点施工,这条路,不会修得这么快。”“那也是你管理有方。不然的话,即便工人再努力,没人给他们引路,也是枉费力气。你说是不是,王总”韩思齐笑着对王向春说。体格魁梧的王向春是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他看了看长安,点头说:“小长的确是个人才。”长安愕然看着表情依旧严肃的王向春,心想,王总今天是怎么了不仅一声不响的出现在典礼现场,而且还当着别人的面夸她。她曾听人说过,王向春最厌恶的事就是表扬下属,他说,这样的习惯养成了,会助长下属的傲娇脾气。他这个习惯公司的人都知道。可今天她微微蹙眉,转头和李四性对视了一眼,李四性和她一样,眼里露出惊诧。没想到王向春说完还不算完,他紧接着拍了拍王兴权的肩膀,说:“你不是一直夸长安吗,夸她是你见过的最优秀的全能型项目经理,你这个挑毛病的,应该最有发言权。”王兴权哈哈大笑,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长安说:“我可以担保,绝无虚言”韩思齐笑道:“既然你们两位土建行业的权威都一致认可长经理的能力,那我就放心把下一个工程交给她了。”“好一言为定”王向春伸出手。韩思齐毫不犹豫地紧紧握住,“一言为定”这时,一列步伐整齐的军人竟走到典礼台下,呈一列横排站在几位领导面前。其中一位少尉,跨前一步,向在场的人敬了个漂亮的军礼。台上的人,一个个露出惊诧的表情。他要做什么此刻台上却是落针可闻,大家都在看着这位器宇轩昂的军官,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些什么。长安看到严臻的一刹那,心就开始砰砰狂跳。他真的来了短暂的静寂过后,韩思齐目光威严地训斥严臻:“你跑这儿做什么”严臻挺一挺胸,干脆利落地答道:“报告首长,我想请各位首长和领导同志当我的见证人”见证人啥意思啊。韩思齐朝两边看了看,当他看到面泛红潮,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的长安时,不禁心中一动。他转过头,看着眼神凝注在某个方向一动不动的严臻,心里瞬间就亮堂了。这浑小子。总算是开窍了韩思齐握拳压着嘴唇,清了清嗓子,指着王向春和王兴权说:“行啊,你想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给你做什么见证啊”说完,他冲着严臻使了个眼色,又朝长安的方向歪了歪嘴。严臻眼睛一亮,冲着韩思齐眨眨眼,眼神充满感激。“报告首长,待会儿您就知道了。”王兴权和王向春对视一眼,感兴趣地看着这位军人。严臻脚步从容地向人群左侧的长安走了过去。长安心如鼓擂,本来就微红的面颊此刻像是着了火一般,恨不能找个冰窟窿钻进去。“长安,你问我的三个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了。”严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强装镇定的姑娘。第七十四章 表白二长安抿着嘴唇,慢慢抬起头,漆黑的眼睛望向严臻。严臻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得一阵紧张,他悄悄动了动喉结,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不能慌,严臻,这可关系到你的终生幸福,千万稳住,不能慌。他稳了稳心绪,朗声说道:“我的答案就是”他忽然顿住,侧跨一步,半转身,声音洪亮地向战士们下达命令,“全体都有,亮”只见战士们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个个红色的纸块,次第翻转,亮相。长、安、嫁、给、我、吧。六个字,六位战士,六张灿烂的笑脸。严臻最后一个出手,他手里拿着一颗红色的心,以及一束鲜艳欲滴的铁线莲。有人在身边嘶嘶吸气。严臻再次走到长安面前,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溢满激动的光芒,他看着双目如秋水般潋滟生波的长安,嗓子顿时就哑掉了。“我说得再多,承诺得再好,却不如我实实在在的行动一步。长安,我喜欢你,不,我爱你我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后悔和我在一起。所以,你能答应我,嫁给我吗”长安的头嗡嗡直响,脑子里,眼前,尽是那些红通通的字迹。耳边也回响着他的声音,一字字,一句句,让她的心乱作一团,慌作一团,可是慌乱背后,却有一股温暖的电流在四肢百骸间流淌蔓延。似乎有谁在附近快速跑动,还有谁在大声叫她的名字,那般熟悉,她心中一惊,刚想转头去寻找,可眼前一黑,一道挺拔的绿色身影,已经把她完全罩住。她的胸脯急速起伏着,情绪显然被逼到了极致。一张被阳光晒得发红的俏脸此刻胀得能滴出血来,她握紧手心,松开,握住,再松开。清风吹过她的发丝,也带来他身上清香干冽的松柏气息,这种军人才有的独特的荷尔蒙味道,像窖藏了数百年的美酒,令她心旷神怡,令她目眩神迷。她的心赫然一松。随之汩汩涌入的,是数不尽的欢喜和温暖。喜欢他。毋庸置疑。严臻等得心里发慌,手心,脊背都在向外冒汗,他喉咙发干,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遍,却看到长安忽然上前一步,双手搭在他的臂弯,踮起脚尖,闭着眼睛吻上他的嘴唇长宁的嘴巴张得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他的手臂伸在半空,颤抖着探向前方,最后,却又颓然放下。他的思绪一片混乱,昔日引以为傲的冷静头脑以及卓绝准确的判断能力全都乱了套。这男的。这当兵的。子墨哥的学长。他姐姐,长安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猛然想起什么,他慌慌张张地转头,寻找台下同来的温子墨。可是四周除了兴奋起哄的陌生人,只剩下路边台阶上一束洁白的满天星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远处,一抹修长的身影正快速移动,离开他的视线。长宁脚步踉跄地跳下台阶,拔脚去追已经走远的温子墨。一直追出大门,才气喘吁吁地拉住温子墨的胳膊,“子墨哥你听听我说”温子墨停下脚步,轻轻掰开长宁的手。他的脸色白得骇人,眼底却呈现出一种灰色,那种绝望混沌的灰黑色像极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让长宁的心骤然紧缩在一起。他不由想起高中时期,父母出事后,温子墨有天来找他,也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毫无焦距,没有灵魂,见到他,沉默了很久,才告诉他,长安拒绝和他在一起。当时他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是懵的,他搞不懂长安想做什么,因为他知道,长安对温子墨一直很特别,说喜欢也不为过,而他自己对温子墨,从初期激烈抗拒到慢慢接受,直至现在信赖和崇拜,改变不可谓不大。可就在他认为两人会顺利发展下去并最终成为童话故事里hayendg的主人公时,却爆出长安舍清华取安吉的事件,后又得知她拒绝温子墨的消息。当时年纪小,不会劝人,只是为两人感到心疼,心疼姐姐,心疼温子墨,却只能做个旁观者,什么忙也帮不上。今天,又是这样。那种无力又闷疼的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同时又很生气,想找姐姐吵架,想找那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当兵的打一架,他们算怎么回事呀,搞得他现在里外不是人温子墨微低着头,慢慢抬起手,拍了拍长宁的肩膀,“对不起,宁宁。我今天状态不好,就先回去了。拜托你和长安说一声,哦还有,祝贺她和严学长。”他想挤出一丝笑容,可是没能成功,那隐忍痛苦的样子看得长宁很是心疼。心里不由得也来了气,他回头看了一眼整齐肃穆的军营,怒气冲冲说:“我和你一起走”温子墨想劝他,却实在没那个心情。他拍了拍长宁的肩膀,脚步沉重地走了。长宁愣了一下,紧追上去,“等等我”两人渐渐远去军营一隅。挺拔的白杨树下,长安疾跑几步,拉住前方面若寒霜的严臻。“我跑不动了”她弓着腰,气喘吁吁地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还有一丝羞恼,“你生什么气啊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严臻腾一下转身,低着头,眼睛瞪得豹子一样,瞪着长安,“我你”嘴里只能吐出两个最简单的音节,俨然是被气急了。长安轻轻抿了下嘴唇,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看来你今天头脑不够冷静,我们改天再说吧。”她起身想走,谁知身子才转了一半,就被那人攥了胳膊,拉着朝杨树林里走。到了光线昏暗的树林深处,长安被惯性带着一旋,脊背已经靠在树上,而他,像只觅食的老鹰看见猎物,动作凌厉地朝她压了过去。长安本能地闭上眼睛,等待着风暴降临在自己的身上。谁知比预想中还要凌厉数倍的劲风到了脸前,却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鼻间闻到熟悉的松柏气息,不等她警醒,唇瓣已然被那人热烫的嘴唇紧紧裹住第七十五章 爱情的惩罚不知过了过久,头顶的树梢上传来啾啾的鸟叫声,长安大梦初醒,满面绯色地推搡严臻,“你疯了不成。”严臻纹丝不动的站着,胸脯还在激动地起伏,一缕阳光照在长安的额头上,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到她额头上细细的绒毛。喉头一哽,他竟觉得眼眶微湿。他用食指挑起她绷得紧紧的下巴,目光灼热地锁住她的视线。“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字眼儿便多了咬牙切齿的意味。想他严臻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弱女子抢了先机,夺了初吻,真真是应了戏文里的一句唱词。你自觉羞愧无言又无语,好象是身上缠着绳一根。冲动之下将她拖进小树林,本意是想吓唬吓唬她,发泄一下胸中羞愤。可谁知一看见她那双熠熠闪光的黑眸,和娇若花瓣似的红唇,他的那些小情绪全都跑去了爪哇国,取而代之的,是体内缓缓流淌越聚越多的柔情和欣喜。她同意了。她接受了他的求婚这才是最重要的。长安抿着嘴唇,悄悄抬眼看他。刚才台上发生的一切,完全是她情之所至,自然而然,并无作秀,或是与他一争高下的意图。她很喜欢他,所以,才会由着心性做出那般惊人之举。可现在想一想,自己的确做得有些过分,毕竟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忽然被她强制性换了角色站位,任谁也会觉得丢了面子,失了尊严。不过,他是不是也该自我检讨一下,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对,我是胆大包天,可你呢,你为什么忽然向我求婚”长安瞪着他。她口中呵出来的气带有一股甜丝丝的香气,严臻闻到,不由得心神一荡,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忽然俯下头,啄了啄她的唇瓣。她的眼睛顿时瞪得滚圆,脸却愈发红了,他笑了笑,刚想移开面颊,给她留出喘息的空间。却不防被她勾住脖颈,踮脚起来,像刚才在台上一样,被她牢牢地吻住了。他的脑袋嗡一下就炸了。本能地张开嘴,裹住她柔软的唇瓣,她迟疑着探出舌尖,却被他一下子嘬住,用力吮住。不过几次笨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