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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徐爷爷摸着他们的脑袋笑得泪花闪闪,之后就会端上两碗又香又辣的牛肉面犒赏他们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绿草茵茵的山坡,金黄金黄的四瓣野花,妈妈缝制的布袋子,徐爷爷乐呵呵的笑声再也回不去了她神色黯然的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转过身,缓缓走到宿舍门口,拿出钥匙,开门。屋子里光线昏暗,她下意识回头看天,天还是蓝莹莹的,空旷高远,只是太阳正巧被一片厚实的云层遮住,光线才没有刚才那么强。她推了下屋门,朝屋里走,心里却在想着堆放在临时仓库外面的水泥。这些水泥是昨天刚运过来的,因为仓库还为腾出地方,所以暂时把它们堆放在那里。她决定再看一下电脑上的天气预报,不能疏忽大意。可脚刚一踩下去,她就听到咯吱一声。愣了一瞬,低头一看,地上竟躺着两个扁扁的纸盒。第六十一章 雨中情她弯下腰,把纸盒捡起来。这是两个用白线绳扎起来的纸盒,最上面的一个已经被她踩扁了。“感冒清胶囊”她读出上面的印刷名称。谁送来的她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院子。是张工随即摇头。要给药刚才就给她了,还从门缝里塞进来,这可不是张工的行事作风。她看了看离地足有半指高的门缝,在想,得亏有这门缝,不然的话,塞也塞不进来啊。会是谁呢她进屋,顺手拆开那根细绳,把药放在桌上。忽忽悠悠的,倒有一张纸条从两个纸盒间飘了下来。她赶紧接住,低头一看,却先看到两行遒劲方正的大字。长安:得知你病了,心急如焚。这药我吃了特别管用,你也试试。至于那件事,见面我再向你解释。祝早日康复。严臻“啪”长安用力把字条倒扣在桌上。她顺势拨了一下药盒,药盒在桌面上打了个旋儿,一左一右悬挂在桌角,摇摇欲坠。她背过身,不肯再去看它们。静默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把字条团了团扔进纸篓,好像还不解恨,她又拿起药盒准备扔,可是手举了几次,也没一次落下。她喘了口气。打开其中一个药盒,抽出里面的胶囊板,剜了两颗药出来,倒了杯水,一仰脖,喝了下去。她关上房门,倒在床上蒙被大睡。原以为有严臻掺和着,不容易睡着,可这药劲儿比之前的药大多了,很快,她的眼皮就黏在一起,陷入沉睡当中。梦里她不小心跌入一片汪洋,海水是烫的,深黑的颜色,裹挟着她在浪里翻滚。她看到同样乌黑的天空,竟然还有海燕在云层间掠过。她想起课本上学过的高尔基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象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咔嚓”长安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咣咣咣咣咣”有人在砸她的门。“长安,长安暴雨来了,咱们的水泥还在外面”屋外传来张杰的叫声。长安腾一下坐起来,胡乱趿着鞋就去开门。门一拉开,浓重的雨气裹挟着土腥味儿扑面而来。视线所及之处,尽是升腾的雨雾。漆黑的夜里,远处的灯火影影绰绰的,根本看不真切。她竟一觉睡到天黑。张杰撸了下湿漉漉的头发,神情懊恼地说:“这老天爷说翻脸就翻脸,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留给咱们。”刚说完,头顶就是一个炸雷,咔嚓一声,惊得张杰连连吸气。“李经理呢”“没看见啊,屋里没人。”张杰指着李四性的屋子回答。长安的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她推开张杰,“快叫上工人们去仓库”“来不及了,这雨太大,去了也是枉然。”张杰说。“那也不能就这样看着过去试试,能挽回多少损失挽回多少。”长安挽起袖子,迎着风雨跑了出去。张杰伸手想拉她,却拉了个空,“伞拿上伞你病还没好呢”长安摆摆手,迅速消失在泼天的暴雨里。张杰猛地跺脚,大声叫道:“快出来大家快出来啊去仓库搬物料”临时仓库就在工地附近,远远的,就看到工地围挡上面的红色警示灯在雨夜中闪烁着光芒。暴雨还在下,地上尽是泥,长安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往仓库。转过弯,她却骤然停住脚步,眼睛瞪得滚圆,不可置信地盯着亮着灯的仓库院子,任瀑布一般的雨水淌过她的脸。是她看错了吗还是依旧沉浸在梦里,出现了幻觉那十几个负重穿梭于仓库大门之间的人,是谁“大家伙儿再快点快点马上就搬完了”严臻站在瓢泼大雨中给战士们鼓劲儿。说完,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径自走到用防雨布搭建的临时雨棚下面,扛起一袋水泥就朝仓库大门走。半路,他与落汤鸡一样的李四性遇上,两人点点头,同时伸手,在空中击掌,给彼此加油。李四性走到水泥堆旁边,撩起防雨布,看了看里面不剩几袋的水泥,他不禁长吁了口气。幸好。幸好遇到严排长,不然的话,这些水泥物料,可就全报废了。他侧着身子,弯腰,抓起地上的一袋水泥,朝肩膀上掫,可是连续搬运水泥,体能消耗过大,掫起,竟没落到肩上。他苦笑着喘了口气,正待再次聚力,谁知从旁边伸过来一双手,托着水泥袋,帮他扛上肩膀。李四性猛地回头,看到帮他的人,不禁诧异叫道:“长经理”长安拍拍他肩头的水泥包,“先搬进去。”李四性看看她,迈着大步走了。长安弯下腰,双手抱起一袋水泥,准备搬到仓库去。谁知刚站稳,横刺里却冒出一双大手,“你跑来干啥病好了”紧接着双手一轻,水泥包已经换了主人。而她的心咕咚一阵猛跳,除了哗啦啦的雨声,就是她熟悉的吼声,在耳边隆隆回响。她扬起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严臻。然后弯下腰,抱起另一袋水泥,绕过他就朝仓库里面走。严臻跺跺脚,赶紧跟上去,到了她身边,趁她不备,单手抢过她的水泥包。“我帮你。”说完,冲着她嘿嘿傻笑。她也不理他,转身又出去搬水泥,可是每一次都被严排长中途截胡,后来,张杰带着彭斌等人赶到仓库,看到热火朝天的抢救物资的场面,和长安一样,一个个震撼得说不出话来。有了工人们助力,很快,水泥就全部转移完毕。长安站在大雨里,清点不能要的水泥物料。“共计十二袋,李经理你记一下,别忘了上报,还有”长安正说着,忽然觉得肩上一沉,而后,头顶被压了一顶帽子。她愕然回眸,却看到严臻正笑吟吟地站在身后,头顶的暖光照得他眼眸发亮,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下来,像是古代皇帝冕冠前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变幻着色彩。“再淋雨,你就爬不起来了。”他说完,拉紧军用雨衣的衣领,帮她扣好,然后,拍了拍她的安全帽,指着仓库门,“我等你。”说完,他朝一旁早就傻掉的李四性打了声招呼,大步走了。长安抿了抿嘴唇,指着被雨水淋湿的水泥,说:“李经理,我们继续。”李四性推了推下巴,“哦,好,继续,你继续说”第六十二章 我等着你雨势渐消,工人们都走了,战士们也回去休息,偌大的仓库,只剩下严臻还站在那里。他一直凝视着雨中的长安,看着她与张杰、李四性等人盘点物资,看着她打着手电去工地上查险,又看着她步履蹒跚的返回,这次,她是一个人,而且,直冲他走了过来。他精神一振,挺直腰板,主动搭讪:“忙完了。”淋过雨的长安看起来很是狼狈,衣角尚在滴水,裤腿半挽,两脚糊着一层厚厚的黄泥,尤其是她身上的军用雨衣,像是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走一晃,愈发显得身形单薄。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澈,看着他的时候,寒凛凛的,冰泉似的,不带一丝温度。他的喉咙却倏地燃起一团火,顿觉口干舌燥,压力倍增。她漆黑的眼睛闪闪烁烁,“今天谢谢你。”他张了张嘴,表情有些惊讶,他以为,她不会说什么好话,没想到,她竟开口向他道谢。愕然片刻,他嗫嚅着回应说:“你要谢的,应该是战士们。我没做什么”“你放心,明天我就去部队送锦旗,不会辜负了大家的辛苦付出。”她语气冷静地说。他一听,心里沉了沉。送什么锦旗难道他带着战士们过来帮忙,就是为了赢得那些虚名利益吗她说这些话,究竟是在跟他装糊涂,还是想刺激他泄愤。他默然地看着她,心里因她态度改观而燃起的那点小火花顷刻间被冷雨浇了个透湿。“长安。”他叫她。她垂下头,盯着自己黑乎乎的鞋子,语气冰冷地说:“你还有什么事”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她不说话,也不抬头。凝滞而又充斥着机油味儿的空气使他的嗓子更干燥了,怎么润都不管用,他似乎被冻住了,那种无力的感觉让他不安而又惧怕。可他没有退路,他深深知道,假如他错过了这次谈话的机会,他们的关系将万劫不复。他天生带有这种能力,越是危难险重的关键时刻,越是能激发他的斗志和耐性。他轻轻地吸了口气,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语气,镇定开口:“长安,无论你信与不信,你都是我严臻这二十几年来唯一喜欢、唯一动心的人,我们之间没有其他,也不存在任何过去。你是如此聪慧灵性的一个女子,拥有比常人强大百倍的头脑和自信,我,严臻,是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你托付终身,你心中其实早有决断。你生气,是因为你觉得我应该主动告诉你,而不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她猛地抬起头,嘴唇翕合轻颤,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她神情怔然地看着暖光下的严臻,耳边,不住地回响着他刚才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你是我严臻这二十几年来唯一喜欢、唯一动心的人,我们之间没有其他,也不存在任何过去。我是你的唯一。是这样吗我可以相信你吗,严臻看到她眼底闪烁的探究和犹豫,他却暗暗吁了口气,对于长安,还是这种直来直往,剖心析肝的谈话方式对路。她最在意什么,他就说什么,澄清什么,误会就怕憋着不说,越是躲避,越是忌讳,反而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廖荇翊的妹妹,我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我对她从无非分之想,也从无逾距言行,你若觉得心里不舒服,那我立刻跟她说清楚,今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或是单独见面。”他神情坦荡地说道。长安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迎着那双灼热的眼睛,沉默两秒,说:“我何曾答应过你什么你这么做,是要我背上恶名吗”恶名严臻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她抬手解雨衣的扣子,指尖纷飞,三两下就解开要去脱掉,严臻眼睛微眯,仿佛可以预见到她下一句会说,衣服还你,我走了。长安的确想走,她怕再这样谈下去,她会被他的言辞和诚意打动,轻易地就允了他什么。目前,还不是时候,她做不到对他敞开心扉,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到了何种程度,值不值得她这样去冒险。雨衣刚解开,一股寒意就钻进湿衣服里面,刺激得她打了个寒噤。还想再脱,眼前一黑,他已经迈步过来,抓住雨衣两边重新给她穿上。两人离得太近,额头上热烘烘的,泛着潮气,她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她抬眼看他。他眼睛里亮光闪闪,嘴角一撇,冲她笑得无奈又怜惜。“我走,我走还不成吗。”隔着雨衣,他握住她的肩膊,轻轻压了压,“长安,快点好起来,我等着你的答案,多晚我都会等下去。”说完,他冲她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开了。长安黝黑的眸子映出他的背影,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消失,不过短短数秒种的时间。房檐儿上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下来,眼看着就要停了。她沉默半晌,拥紧身上的衣服锁门离开。第二天。太阳准时从东方升起。工人陆续起床,李四性正在院子里刷牙,看到从台阶上走下来的人影儿,不禁惊讶地瞪大眼睛。“长经理,你病好了”可不是吗。眼前那个冲他笑得明媚的女子,脸上哪里还能找到一丝病容。反而是他,由于昨夜体力严重透支,导致眼圈下一片青黑。“好了。”长安点点头,指着湿漉漉的杂草丛里鲜嫩欲滴的铁线莲,说:“你看,这些野花一夜间就长起来了。”李四性回头看了看,笑着说:“可不是嘛,雨水纯天然不说,还富含各种矿物质,比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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