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又顺着顾昣的手指看到了张居龄和顾晗。她银牙都要咬碎了:“不知廉耻铁定是她先勾搭的。”真是理解不了,张居龄为什么会给顾晗冲喜他是少年解元, 顾晗是丧父幼女, 俩人一点儿都不般配,好吗顾昭倾城的容颜滑过狰狞。祖父、祖母他们就是偏心顾晗。要说中毒,她也错吃了人参养身丸,怎么她就不需要冲喜吗顾昭又想起她刚得知张居龄要给顾晗冲喜的那会儿还没有走出倚兰亭大门去看看怎么回事呢,姐姐竟然过来了, 而且一直守着她不离开半步。美其名曰是照顾她。她才不信呢。看住她才是真的吧。这世上,只有母亲对她最好。可是母亲被祖母关起来了都是顾晗的错顾昭气的眸子里像着了火似的。顾昣看了顾昭一会儿, 说道:“四姐姐,你的成语用错了。六姐夫和六姐姐是夫妻,不应该用不知廉”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顾昭反手就打了她一个耳光:“你学问深,是吧”“谁给你的胆子, 敢教训我”当着这么多丫头、小厮的面, 顾昣又羞又气, 却也立刻反应过来了。她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和顾昭道歉:“是妹妹说错话了, 四姐姐你大人不记我小人过妹妹是全心全意为四姐姐着想的”“为我着想”顾昭冷笑一声, 看也不看她,说道:“我现在倒觉得你事事都是为了顾晗着想。”股昣摇头:“不是的,四姐姐,天地良心”她去拉顾昭的手,却被甩开了。顾昭转身就走。代丽倒是屈身给顾昣行了礼:“八小姐,您别往心里去,我们小姐也不是在针对您。她心里难过罢了”她难过就要拿自己撒气吗顾昣想归想,却还是抬步去追顾昭,“四姐姐,你等等我。”她也没有办法,顾家人都不重视庶女长姐又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她除了巴着顾昭,别的还有谁能护着她。是,顾昭的脾气不好,对她也是开心了逗逗,不开心了随打随骂的。但府里的仆从们看着她和顾昭同进同出,都以为俩人交好,并不敢十分地看低她。她的衣着吃食比顾晞的可好多了。让一个人欺负和被一群人欺负,她肯定会选择前者。甬路两旁的柳树叶哗啦啦晃动,前前后后的,看着是有风吹着的。却一点也不凉爽。宴息处里好戏已经开唱了花木兰替父从军。咿咿呀呀的一阵报幕后,花木兰的扮演者亮了相,长发梳成了巾帼髻。英姿飒爽。顾昭和顾昣一前一后地走进来,却没有找位置坐,而是立在宴息处的左侧厅东张西望。顾昣陪了一路的不是,这会子倦的厉害,就想坐下歇一歇,“四姐姐,咱们去戏台那里吧,这里太远了,都看不清楚唱戏的是谁”顾昭冷哼一声,“你自己过去吧。”她要等着顾晗。顾昣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陪着顾昭。顾晗就是这时候过来的。张居龄一直背着她到了宴息处外边,又嘱咐了几句,才去的前院花厅。“少夫人,咱们直接去酒席那边吧,您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桃红低声和顾晗说道,“午时都过了,您怕是早都饿了。”顾晗点点头,她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觉得桃红说的对。“哟,六妹妹的眼都长到天上去了还是说根本就看不上我和八妹妹。”顾昭眼瞧着顾晗从她身边走过,却理都不理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是四姐姐你自己说的我看不上你们。我没有说过。”顾晗扶着桃红的手上了转角游廊。“你”顾昭疾走几步,拦在了顾晗的面前:“我母亲被你陷害如今她在宁苑出不来了,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啊”“我陷害她”顾晗笑起来,“是谁暗通仆从在我的人参养身丸里动手脚是大伯母是她想要我死”“”顾昭被她说愣了,事发的当夜,她们一众小辈只听了个大概就被祖母遣送着各回各屋了。后来,也听父亲提起过这事,但暗通仆从她是真的不知道。“也许,一开始就是你自己买通的仆从要陷害我母亲呢”顾昭突发奇想。顾晗冷冷地看着她那张倾城脱俗的脸,推开了桃红扶着胳膊的手,说道:“顾昭,有没有人说过你蠢笨”“你敢侮辱我”“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顾晗走上前,盯着她的双眼:“我这个人,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脾气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不管也管不着。但,切记别再想打二房或我的主意了。如若不然,就像大伯母给我准备的人参养身丸却被你吃了一样,会遭报应的。”顾晗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更别说活生生的人了。顾昭,你要是不信,就放马过来。我能笑的灿烂,也会让你哭的好看。”顾昭木呆呆地看着娇弱不堪的顾晗,后背蓦地升起一股寒意,嘶声道:“你是谁”眼前的女子言辞锋利、气势凌人,哪里还是记忆里小气畏缩、动不动就发火骂人的顾晗。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里变化的如此大顾晗镇定自如,顾昭不可能发觉出她是重生而来的,不过是被自己吓到了,脱口而出的话罢了。想明白了,顾晗就笑了笑,围着顾昭转了一圈:“四姐姐,你仔细看看,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晗姐儿的模样难道你忘了不成”顾昭被堵了一下,说不出话来。顾晗还是那个顾晗,给人的感觉却明显不一样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四姐姐为什么不说话是又认出了晗姐儿吗”顾晗还是微笑着。她的笑脸真刺眼啊。顾昭平息了一会,脸色慢慢地正常了,说道:“你别得意。所谓君子报仇,当十年不晚。我母亲就算对不住你,可是也受到了惩罚,她是长辈,要指责也是祖母来,容不得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四姐姐,你说话好没有道理。你母亲暗害我,欺负我母亲,压制着二房事情败露后她受到了惩罚,你就要报仇。而我却不能有小小的反抗、甚而叙述几句就是对长辈的不尊重。”顾晗看着远方的天空,讽刺她:“你双标的不要太厉害”“俩位小姐,在这里干什么呢”周嚒嚒要去凌波苑取武氏常用的碗筷,路过左侧厅时看见了顾晗和顾昭,笑着问道。“逛累了,歇息一会儿。”顾昭没吭声,顾晗倒是笑着回应了。“已经开席了,赶紧去老夫人那里吧”“是。”顾晗答应了一声,当真转身就走。她今日和顾昭说的够多了。周嚒嚒也掉头走了。顾昭却又追上了顾晗:“我终于明白二姐姐为什么说你厉害了。”她笑了笑,不甘示弱地:“不过,我也不怕你。你已经嫁出去了,再厉害有什么用呢总不能一直住在顾府吧。我对付不了你,可二伯母和顾晞总还是留在府里的”她说这话的声音极低,顾晗模模糊糊地听了个大概,再抬头,顾昭却笑着走远了。跟在她身后的婆子、丫头也围了过去顾昣走在最末尾,路过顾晗时,还转身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顾晗想说些什么,也不好再张嘴了。“少夫人,您怎么了咱们也走吧。”桃红去搀扶顾晗的胳膊,小声道:“四小姐也太蛮不讲理了。”顾晗听桃红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没有听到顾昭说的话,不然依她的聪明,必然是不动声色,更不会在此时打扰自己。“走吧。”顾晗仅仅停顿了一下,也跟着顾昭往前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大不了,在顾家多待几天,好好的和母亲、五姐姐说一下顾昭的事,让她们平时就谨慎着。顾府做的是海参席,价格昂贵,花样多变,相当的大手笔,比着顾曙中举人的席面分毫都不差。也间接表明了顾家人对顾晴的重视。首先上的是四大冷盘,五香鱼、白斩鸡、水煮虾、浸清化笋。等众人吃过一轮后才上了扒海参、原油肉、海米炒菜薹等热菜。顾晗在孙氏的身旁坐着,吃饱后,和顾晞笑着说话。顾晴却和武氏一起坐在了主宾席,同坐的还有定远侯夫人凌氏。她在拐弯抹角地打听顾晴的年岁和喜好。武氏都是老成精的人了,凌氏什么心思她一眼就看透了。“我们晴姐儿自小是跟着我学的规矩,女红、读书都是请的专门的师傅这些日子,我还有意让她跟着她三婶母学习管家,没想到竟然也是井井有条的。”武氏得了有人送上门给夸嫡长孙女儿的机会,当然是滔滔不绝:“晴姐儿就是聪明,做什么都是一点即通,我从来都不操她的心。”祖母说的太夸张了她学习管家才几天,怎么井井有条顾晴都有些坐不住了,小脸红到了耳朵边。“是。”凌氏点头,瞅着顾晴规规矩矩地坐着,长辈说什么她听什么,让做事情也不反对,也是中意极了,笑着说道:“晴姐儿是个文静的好孩子,让人一看就是满心的喜欢。”“我也喜欢。”王致莹跟着说了一句。第66章顾晴的小脸更红了,嗔了王致莹一眼, “莹姐儿”祖母和定远侯夫人说还罢了, 她们是长辈, 怎的她也跟着凑趣。娇俏的小模样逗得整个主宾席上的众人哈哈大笑。武氏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摸了摸顾晴的发丝,问王致莹:“你是莹姐儿吧”王致莹笑着点头, 回道:“老夫人, 您还记得我呢”凌氏回头低斥女孩儿:“没礼貌,怎么和老夫人说话呢”武氏摆手,说凌氏:“你就是管的太严了,莹姐儿如此活泼,我很喜欢。”她招手让王致莹坐到自己的身边, “我上一次见你,还是个女娃娃呢, 如今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凌氏笑道:“老夫人谬赞,莹姐儿比着你们家的女孩儿逊色多了, 性子也不稳重,我总爱拘着她一些。”凌氏的说法不算夸大其辞, 大兴顾家出美女, 方圆十条胡同都是有名的。王致莹长的也好看, 但比着顾晴, 总是差了一点。定远侯府是武将出身, 或许是因为血缘里的关系, 王致莹的性格很好,大大咧咧的。母亲说她的长相也不计较,还笑嘻嘻地和凌氏撒了娇,又和武氏说道:“我看老夫人却是一点也没有变,气色更好了。”“这孩子,什么话好听说什么话,小嘴抹蜂蜜似的。”武氏就笑她:“可见你母亲教的好。”“老夫人过奖了。”武氏对着凌氏使劲地夸自家孙女儿,凌氏又那么捧场在场的众人就隐约能猜到这俩位的心思了。不过,顾家和定远侯府都是京都的显贵,结了姻亲,倒也门当户对。宴席处,锵锵锵的锣鼓声,说笑声热火朝天。顾晗被吵的脑仁疼,胸口处更是闷闷的,便和母亲说了一声,出去外面透气。抄手游廊走到尽头,往东边一拐,是一座小小的五亭桥。红柱黄瓦,白色栏杆。富丽漂亮。桥下列四翼,各卷洞之间,彼此相通。碧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手指宽的小鱼游来游去。碗口大的淡紫色睡莲开在桥翼周围,嫩蕊凝珠,美丽异常。顾晗信步往桥上走,桃红紧跟在后边。“少夫人这里真好看。”顾晗笑了笑,说道:“是的。听祖母说,五亭桥是太祖爷爷时期仿造扬州五亭桥所建,外观以及造型都很考究。不过是府里的地方有限,缩小些而已。”桃红“嗯”了一声,看什么都稀奇,又说道:“睡莲也比咱们院缸里的好看。”顾晗知道她说的是秋阑阁,“咱们种植的太单一了。”主仆俩过桥后,走进了亭子,却发现周浩波趴在栏杆上看风景,身后连一个仆人都没有跟。孤男寡女,纵然是亲的表兄妹,顾晗都嫁了人,共处一室也不妥。她转身就准备原路返回。“怎么,晗表妹见了我,连一句话都不说”周浩波头也没有回,却出声说道。顾晗顿了顿,转过身来,给他行礼:“表哥安好。”语罢,又要走。“你站住”周浩波文雅的脸上涌出怒意:“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为何一直刻意地躲避我”他见顾晗冷淡里带着嫌弃,像是俩人有世仇似的。心里就一哽。“表哥说笑了,咱们只是表兄表妹的关系,哪里谈得上什么躲避不躲避的。” 她一看见周浩波,就会不自觉想起前世时他在自己墓碑前说的那些话,脸色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你何须论的如此清晰”周浩波喝了不少酒,头晕晕沉沉的,“我是哪里得罪了晗表妹你不妨说出来。”她前些年还明明很黏着自己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顾晗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古怪。“表哥说的哪里话,我和你连见面都少有,何谈得罪”她一点都不想待在亭子里了,连和周浩波告别都没有,扶着桃红的手就往外走。而周浩波的声音又响起了。“要不是冲喜,你应该嫁给我的,你知道吗”顾晗拒他之千里的模样,反而激起了周浩波不管不顾的冲动,“是姨母亲口把你许给了我,还写了信给我的母亲。”他周家世代书香,自己又是嫡长孙,秀才、举人的一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