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想想也对,自己面对的不是辽东那面的军队,担心虎卫掩藏在其中,这里只是东江镇的明军,还真不能怂了。“那就明天出兵吧。”鳌拜几乎是呻吟着出声的,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可认真想来却是不该的呀。大清自从建国,除了对上陈子强输了外,其余的从来没输过,即使是这些年明朝整军备武,大清虽攻不进去,可也从没打败仗回去的啊。第二天鳌拜出兵了,一万八旗骑兵风卷残云般的冲向盖州,到达那些援兵驻扎的营寨,眼看着连绵起伏的三万大军,停留在这,图赖一口气咽不下去,大声叱骂着当先冲进营寨。“擂鼓聚将”大声怒吼的图赖忘了自己是副将,主将还未下达命令,他就先叫上了,这可是越权指挥啊,幸亏鳌拜跟他关系极好,也没在意这事,否则按照军法是要处罚的。士兵们自有底下的军将指挥,安排休息,埋锅做饭,鳌拜步入营寨的大帐,威严地扫视着匆匆赶来的将领们。“汝等在此多久了对面的明军虚实可曾探查明白,谁来说说”嘴上问着谁来说,眼睛却扫向耀州城的守将杜敏,应该是因为耀州离盖州最近,杜敏应该早就到了才是。可杜敏却是一问三不知,气的鳌拜差点杀人,若不是看在他是富客禅的手下,隶属于岳托的镶红旗,还真的给他一刀算了。原来杜敏是先到了,也曾想进入盖州协防,可刚刚想进城就被东江镇袭击了,强弩漫天像极了传说中的虎卫,吓的他急忙退兵。一直等到其他两城的援兵到了,他才从后面躲藏的地方上来汇合,三方联手后他怕别人说他胆小,夸大了明军的实力,结果大家都停下来安营扎寨了。现在鳌拜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对方的兵力布局等情况,析木城守将根特和杜敏关系好,见状急忙帮他打圆场。鳌拜摆摆手道:“算了,派人去侦查吧知彼知己才能打胜仗,先皇一直都是这么说的”不说鳌拜这边谨慎侦查,陈子强的船队已经到了辽东湾,他这次可不是只想要一个盖州城,连耀州都在他的计划之下,只是没跟人说罢了。船队先到觉华岛停留,让人上陆地上去和孙传庭送信,随后他才继续北上,贴着明军自己这边的海岸线走。到了松山附近的海上再次停下来,找了个可以靠岸的地方,让小船去小凌河接人,拉倒大船上面来,战船的船队可以包括补给船的,运输兵员也是其中的一项。孙传庭接到他的来信,派出三千人给他,他是带着朝对面的三岔河河口驶去,原来三岔河的入海口不远,有一个叫娘娘宫的地方,那里驻扎着后金的军队。人数不是很多,但这里却是个战略要点,守护着三岔河入海口,并守护着耀州的右侧,若是得到这里,在攻破耀州,日后这里就可以作为水军支援耀州的支点。辽东三个入海口分别是小凌河,大凌河和三岔河,都是河流通往辽东湾的入海口,至于后世东三省的那些大江大河,此事不在明军能到达的范围,都是后金的后院了。只有这三条河流,大凌河是在明军和后金交界处,其实是掌握在明军手里的,小凌河更是在辽东军的防区中,只有三岔河是在后金的占领区,可那里其实没多少人,毕竟那个时代地广人稀的,况且是辽东那不毛之地。第两百五十六章 偷袭“主将咱们若是要攻打耀州,依我看娘娘宫就不能用大炮轰,太容易被对方发觉我军动向了。”当初在山西跟着他的麻镇扬,如今归队回到虎卫,自然是跟着来辽东了,只是他从骑兵转为步兵,官职也升为千户。这可不是孙传庭徇私,其父老迈脱下军服,麻镇扬是接替他爹的千户位置,虽说虎卫不看世袭编制,可麻镇扬确实是虎将,来这里后跟着几次和蒙古人作战都立了功。明军如今是和后金甚少打仗,那是双方互相忌惮对方,各自克制的结果,可驻守在松山杏山一线的虎卫,可没对蒙古插汉部部客气。他们不是在后金的最前线,却是和蒙古部落交界,自从占据了那几个通往蒙古的要道,朵颜部又接受大明的册封后,他们可是时不时的通过朵颜部,去插汉部打秋风。如今的插汉部,许多人都后悔死了,好好地跟着后金去入侵大明,现在报应来了,虎卫行动如风,不仅骑兵快速,就是步兵的行军速度都让他们瞠目结舌。虽不至于快过骑兵,可相比普通的牧民却是不慢的,要知道虎卫的步兵,一向是乘坐战车出动的,其实更像车步协同的兵种。这次孙传庭派出三千人,正是由麻振阳带队,现在的小麻同学,完全被虎卫洗脑,已经不当自己是将门子弟,而是跟虎卫大多数士兵一样,是劳苦大众出身。别说像麻振阳这样的大明人,就是加入虎卫的蒙古人同样如是,毕竟在蒙古部落,大多数的牧民也是被剥削压迫的那类人,头人那样的贵族毕竟少数。虎卫定期的诉苦大会,确实有好处,它让大家团结在一起,没有了种族之间的隔阂,多出来的是阶级的概念,当然陈子强不会傻到现在提出阶级这词语。“振阳可有把握偷袭娘娘宫不被发现”对于麻振阳的建议,正中陈子强下怀,更是对麻振阳充满期待,不问他该如何攻打,而是直接问他有没有把握。麻振阳自信的回答道:“主将,此地攻取不难,鞑子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咱们会从三岔河入海口上岸偷袭他们,他们严防的是三岔河河道,从来不曾关注入海口的位置。”陈子强满意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吧,交给你了,叫兄弟们警醒一点,虽说鞑子可能不注意,可咱们要尽量保护好弟兄们,少一点伤亡才是。”“是属下尊令”麻振阳大声叫道,挺直得身体如标枪一般,虎卫的将士早习惯了陈子强每逢作战,先关心的是将士们的安危。可其他的明军未必啊,郑芝龙的水军将士,也有在这艘船上的,听到他这番话,一个个盯着陈子强,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从来只有将领为了战功,不顾士兵死伤的,可这位侯爷身份高贵,却是关心士兵的安危,这次的偷袭谁都明白是十拿九稳的,该考虑的不是能不能攻下,而是攻下后如何守住反应过来的敌人反扑。如此简单的进攻,高高在上的侯爷,竟然还要叮嘱一声带兵将领,注意士兵的安全,他们如何不感动。郑芝龙也在他身边,听了这番话说道:“传言侯爷爱兵如子,这回郑某算是见识到了,只是战阵杀敌,难免伤亡,侯爷如此可会让底下领兵之人束手束脚呢”陈子强目视着他,认真回答道:“老郑啊,这些日子咱们算是交上朋友了,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若不是鞑子对咱们杀戮太狠,没把咱们汉人当人看,这仗在我看来,能不打还是不打,毕竟无论是鞑子还是蒙古各部,都是我三皇五帝时的支脉,说到底是同一个祖宗出来的,人命最重要啊,死了就真的没了。”郑芝龙愣住了,他如何也想不到,对鞑子杀戮最狠的陈子强会说出这话,这位可是传说中连俘虏都不留的货啊。陈子强见他发愣,哪能不明白他想到什么,自嘲地笑道:“世人都说我狠,其实我何尝愿意狠毒啊,若不是他们几乎杀光了辽东汉民,把咱们当奴才看,你以为我愿意杀他们啊,当年和皇太极会面时,我就劝他投降,就是不想再杀戮下去啊。”当年那场会面,在场的只有几个人,即使辽东传言出这事,别人也还是不知道其中的详情,只知道陈子强和皇太极在大凌河见了一面,其他的都不知道。见他说到这郑芝龙好奇了,忘了前面的话,追问着这事的内情,陈子强平淡的大略说了一遍,可就是这样,也让郑家的将士们惊讶,崇敬的望着这年轻盛名的侯爷。郑芝龙赞叹道:“好一个平江侯,好一个单刀赴会,关老爷当年也不过如此了”“别这话可不能说,咱可是普通人,比不了武圣关二爷”陈子强呵呵笑道,不过他嘴里是客气着,心里别提有多美了,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被比喻成关老爷的,那是武将的最高荣誉啊。却说麻振阳领命而去,带领士卒坐着小船靠岸,自然不会是大白天干偷袭的事,而是趁着夕阳西下,将要沉入地平线时,留着那一缕的余晖上岸。既能影影绰绰的看得见,又不容易被敌人发觉,这个时辰正是大家吃完饭,或者刚吃完晚饭的时候,人也最是懈怠。上岸的仅仅是五百人,个个都悄无声息的,虎卫训练都是专门对应各种情形,有过各种训练,光是一个行军,就分为日常,疾行,夜行,奔袭等等名目繁多的训练。娘娘宫的后金的军队不多,不过五十个后金八旗,率领着三百号蒙古或汉军,一共不过三百五十人。他们正是刚刚吃完饭,一个个懒散的聊天打屁,也有人歪着歇息,饭后人体最需要休息,确实是最放松也最懈怠。麻振阳亲自带队摸了过去,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看不见,月亮刚刚升起,还不到半空中,根本毫无防备的后金守卫们,在虎卫进入后才发觉。第两百五十七章 意料之中的胜利他们甚至来不及穿甲衣,只是匆匆拿起身边的武器,可这样如何能挡得住彪悍的虎卫,特别是随着弩箭之后,打出军旗的明军让蒙圈的鞑子见到后,战斗已经不用打了。“天哪谁能告诉我虎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凌河一线的守军都是瞎子吗。还是三岔河那边全被明军突破了啊。”绝望的后金将士,只能咒骂着自己的队友,他们是后方啊,可如今这些凶神出现在后方,前方根本没消息传来。原本就绝望,还想着拼死一搏的人,被虎卫一声投降不杀瓦解了斗志,一个个狐疑的望着对方,心里嘀咕着虎卫不是最爱杀俘虏吗。之间对面队伍中走出一位千户打扮的将领,大声叫道:“虎卫千户麻振阳在此,奉我主将令,此战若是投降的,无论是女真还是蒙古人,全部不杀,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真要本将下令杀光你们啊。”“天啊竟是陈子强来了完了完了快扔掉兵刃迟了就真完了”后金同样听说了,整个虎卫只有陈子强被叫做主将,其他人都是以官职来称呼的,对上其他人他们或许还有一战的勇气,可要是那恶魔来了,只要不杀他们,谁也不愿意反抗。这里可没有大军可以抗衡,原本对上陈子强就老是打败仗,如今更是从关内传来消息,他在山西杀人,把汾河的水都染红了,谁听了不害怕。当然这是传言,可传言从来都是让不明真相的津津乐道的,越传越远,也越玄虚,特别是这个人本来就是噩梦,传言后大家宁愿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愿去探求真假。娘娘宫的战斗极为顺利,斗志被瓦解的后金军除了突袭时被杀的,剩下的人基本不再反抗。陈子强的目标可不仅是娘娘宫,听到这里被轻取后,询问了一番可有逃走的人,麻振阳嘿嘿笑道;“主将的威名,那些人哪敢逃啊,一听说不杀俘虏,一个个乖的什么似的,全都投降了,有几个还说咱们二小姐也是女真人,应该是他们主子,投降不丢脸,嘿嘿嘿。”“哦哈哈哈这话也对二丫头是皇太极亲生的,自然算他们主子”陈子强笑着,跟将领们商议后,决定明日攻打耀州城,既然没人逃跑,那么耀州城就没收到明军出现在后方的消息,应该可以来个突袭。麻振阳突然建议道:“主将,您说咱们选择几个真投降的女真人带路,是不是可以骗开城门呢”“这恐怕很难啊,女真人不会真心投降咱们的啊。”郑芝龙迟疑着说道,虽然他从未和后金打过交道,可这次陈子强叫他北上,回去后他可是下了一番功夫,郑家钱多,买消息自会有人送上门。虽说福建远隔辽东,可不是没有当年参加辽东战争活下来的人,何况郑家的实力范围不仅是福建,广东一带何尝不是他们船队纵横的天下。像袁崇焕是广东人,洪承畴是福建人,这些人总有一些心腹跟去辽东,也有回来的,了解辽东的境况是正常的事。郑芝龙得到的情报告诉他,女真人野蛮且看不起汉人,跟所有的游牧民族一样,觉得汉人就是两脚羊,生杀予夺的,如何肯投降啊。陈子强却呵呵乐道:“老郑啊,现在不比以前了,说不定真有人愿意呢,咱们看看去,反正没损失,不行的话就强攻,可以那就省力多了。”郑芝龙想想也对,毕竟自己得到消息的那些人,都是以前参加辽东战争的人,从善如流的跟着陈子强上岸。娘娘宫的俘虏全部被安置在三岔河边,那里驻扎着上岸的虎卫,三千人除了留守娘娘宫五百人,其余的都上岸了。水军诸将簇拥着陈子强进入军营,那些虎卫的将士看到陈子强来了,一个个随意的招呼着,除了刚进来时他们严肃的行军礼外,马上就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的水军这些人目瞪口呆。几个原先是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