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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国力的办法,想想康熙晚年留下的那烂摊子。雍正当了十三年皇帝,登基时国库只剩下八百万两银子,西北还要对蒙古人征战,每天的军需都是天文数字,但他不仅打赢了战争,还为乾隆留下了近亿两白银让他挥霍。所谓的康乾盛世,其实只是康雍盛世,乾隆不过是因为他老爹留给他的底子太厚了,经得起他折腾,没见他之后嘉庆一下子就垮了,要知道嘉庆可是从和珅家里搜出许多银子,抵得上国家几年的税收的。为什么会那么快垮掉,还不是乾隆没留下好的政治秩序,没留下好的政策方略,他爹留给他的不仅是国库里堆成山的白银,还有一大批能干的良臣,这才是盛世。现代人许多都知道,雍正的整治吏治,改土归流,火耗归公,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这五个举措正是形成他强盛的原因。特别是最后两项,正是针对明朝以来形成的投献土地之风,士绅不用纳粮交税的恶习,一下子将国库充实了许多。当然他也有不足之处,那就是重裴商,明朝已经形成的大作坊大商人,在满清被一扫而光,除了当年的晋商八大家被封为皇商,直到晚清受到西方的冲击,才再次有了民间的大商人存在,否则不管多有钱的商人,第一件事就是买地成为地主。但这些治政方略对于明末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抑制土地兼并只有收取税粮才可能,若是实行起来,谁还愿意别人把土地寄在自己名下啊。韩鑛极为兴奋,拿着章程去找崇祯,君臣两关在御书房商量了几天,都觉得目前不宜实行,只有等辽东稳定,国内安宁后才行,故而陈子强成了关键。作为第一个提出这方略的人,他还那么年轻,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完成这艰巨的改良,故而崇祯不让他上战场,韩鑛愿意为他承担骂名。陈子强眼眶通红,看着韩鑛喃喃地不知说什么,韩鑛展颜一笑说道;“好了,你是小老虎,别做这小儿女的模样,老夫看得头疼,日后好好做好该做的事,就算对得起老夫了。”御书房谈事结束后陈子强自去内宫拜见懿安皇后,韩鑛被方岳贡扶着回家,一进家门就把方岳贡请到书房,递给他陈子强写就的章程说;“看看这个吧。”方岳贡虽不明白这是什么,但还是恭敬地接过展开来看,渐渐的沉迷进去,情不自禁地拍案叫绝。“首辅大人,这这是您要做的事。”“老夫老了,无法做成这事,这是日后大明要做的事,只是目前不宜啊。”方岳贡点点头,明白现在内忧外患确实不宜,但还是兴奋不已,崇敬地望着韩鑛说:“首付大人殚精竭虑写出这惊世方略,晚辈自当以此为努力的方向。”“呵呵呵这可不是老夫写的,老夫一年多前接到这册子,当初也是大吃一惊啊。”方岳贡一怔,惊讶地问:“不是首辅所为那是何人,竟有如此惊世之才啊。”韩鑛深深地看着他道;“你也认为此子有惊世之才”“然也。晚辈自愧不如啊。”“那你应该能理解老夫为何要担下那骂名了吗”这话让方岳贡吓了一跳,惊呼道:“阁老您您是说竟是那”“不错正是他,此时事关重大没有开始之前不能泄露,老夫今日告诉你是因为老夫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他还小需要人在后面护住他啊。”韩鑛面容一整,正色说道,方岳贡这才明白前因后果,思忖后对着韩鑛深深施礼,开口说道:“晚生接下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辜负前辈所托。”这不是下级对上级的承诺,而是儒者之间晚辈对自己尊敬的长辈的承诺,这是千金重的承诺,古往今来真正的儒门学子,一旦许下这诺言,往往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九死不悔。看看司马迁写史记就知道了,季布栾布列传,这是单独列出一篇,写的正是周文化熏陶下的汉人,把生死和做人的准则当做一杆称。季布在战场上勇猛不惧死亡,但面对刘邦的追捕却能够低下头颅,为的是实现自己日后的理想,这是一种甘心受辱只愿能有用武之地的方式。栾布却是另一种,在听说自己最佩服的彭越被刘邦处死后,痛哭一场后含笑跳进滚烫的汤锅内,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这是一种死得其所的表现。这两种没有谁更优秀,有的只是儒家门人对生死的看法不同,大丈夫要活的坦荡,也要死得自在,至于在这当中会遇到何种磨难,都是应该笑着面对的。第九十五章 慈母训子韩鑛自然明白方岳贡这一承诺有多重,欣慰地看着他点头,感叹道:“老夫有生之年是见不到了,老夫希望有朝一日四长能够到老夫墓前,把喜讯告诉老夫啊。”方岳贡字四长,韩鑛如此称呼是把他看做自己人了,不是叫他方阁老这官职,方岳贡凝重地点头,眼前的老人已经是风烛残年了,这是在交代后事啊。却说陈子强到了后宫,被小太监领着去见懿安皇后,远远地就看见琉璃站在大殿门口等候,想来是早有人禀报了。急忙上前叫道;“姑姑,您怎么站在这啊,外面风大,别受了风寒可不得了。”“去叫谁姑姑呢,殿下是越来越皮实了,要叫姐姐知道吗。”琉璃轻啐一声抢白道,转身进了大门,陈子强嘿嘿笑着随后跟进去,大殿里的宫女们见到他都掩嘴偷笑,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母后母后孩儿来了,您身体可好,一日三餐如何”陈子强讨好的絮叨着,懿安皇后就这么望着他不语,不动声色地看他耍宝,他只能是越说越小声,最后自己停下来了。懿安皇后凤眼一瞪开口道:“说啊,继续说,哀家倒要看看,我这儿子除了能打仗,能祸害女人,还能说得天花乱坠的,好本事啊,抢了人家的妻妾侍女,自己倒是不客气地笑纳了。”“娘哎不是母后这是意外,真的是意外啊,孩儿当时脑袋一晕,忘了这茬了,以后绝对不敢了,您就绕了孩儿这遭吧,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好吗”“还想有以后啊,说这次错了该受什么责罚。”懿安皇后面容一板轻斥道,陈子强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她说:“母后,您就打我一顿吧,打手心别打屁股行不。”懿安皇后差点气乐了,叫道:“来人啊,把你们殿下拉下去,扒了小衣狠狠地打哼还打手心,多大了都,哀家跟你过家家是吧。”噼里啪啦的一顿板子,打的热闹却没一点效果,陈子强是呼天抢地的,让执行的小太监都乐了,低声说道:“殿下您就小声点吧,那样子太假了。”“啊真的假的我叫的大声母后才能听到啊。”小太监捂着嘴直乐,悄声道;“娘娘让我们打轻点的,您叫这么大声那”陈子强也乐了,挠挠头说:“我说呢,你们今儿装的也太假了,简直是挠痒痒嘛,看来咱娘还是心疼儿子的,嘿嘿。”打完后陈子强假假的一瘸一拐的进去,腆着脸对着懿安皇后说:“母后那啥孩儿日后指定听话。”“哼若不是你尚知不能让韩阁老顶缸,说要自己来坦白,为娘今天就真下手教训你,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尽学那些无聊的士子风流。”原来曹化淳早让小太监去禀报懿安皇后了,把韩鑛要保住陈子强名声的事一说,懿安皇后也明白,但内宫教育孩子外朝是不知道的,听到陈子强还有担当,她这火气就消了。毕竟谁的孩子谁不疼,这孩子确实乖巧,懿安皇后还真把他当做亲儿子了,作为先皇的皇后,她在后宫是最寂寞的,难得有个人让她挂念,渐渐就倾注了感情这事难免的事。“嘿嘿孩儿就知道母后最疼我,再不那样了,再说这事回去孩儿都不知要怎样跟媳妇交代呢,现在可是悔死掉了。”这话让大家都乐了,看着他那苦瓜脸就觉得好玩,想来也是,陈子强平日里给她们的印象都是乐呵呵的,哪里有见到这副模样啊。懿安皇后展颜笑道:“先别说这事了,这回你立了大功,你皇叔父的意思是让你进京,在吏部行走一段时间,你看如何”陈子强怔了怔,迟疑地说道:“吏部叔父这是要开始了吗,可现在不是最好时机啊,应该等西北安定后再来啊。”“傻孩子,让你去吏部是先去熟悉一番,日后应该会让你在六部都轮一遍,这是未雨绸缪,不是马上着手的事。”陈子强闻言舒展眉头笑起来,点点头道:“我说呢,怎么也要等我羽翼丰满了才能行动,大哥他们还未调回京城,岳父大人也没到重要位置,老韩眼看着要退了,老方太直不够圆滑啊。”“不许胡说,两位阁老为你遮风挡雨的,叫什么呢。”对于他的胡乱称呼,懿安皇后早就听说,对此头疼不已,也不知道他这是从哪学来的称呼,这是下里巴人之间的称谓,可陈子强家中可是诗书传家的,看来小时候住在小村子对他影响极深,懿安皇后如是认为。果然第二日上朝,方岳贡就上奏,说陈子强应该调回京城,虎军应该交给别人带领,看看这次孙传庭的战果,若是不错就交给他。这一来都察院首先不乐意了,陈子强挂的是左佥都御史的头衔,没来京城没什么,大明不是他一人挂着虚衔,可来到京城就不一样了,一个萝卜一个坑,谁愿意有人来抢位置啊。两位都御史正欲上前,却听到韩鑛轻咳一声,颤巍巍地走出队列,拱手奏道:“皇上,老臣有罪,此次平江伯纳女真蒙古女为妾是老臣指使的,老臣自知犯了大错,特向皇上告罪请辞,辞去首辅一职以为天下戒。”大家都知道韩鑛老了,辞职是早晚得事,但如今皇帝倚重他,他不说没人敢进言说此事,没想到这次竟是因为陈子强而自动请辞。顿时满堂私语声响起,汇成一阵嗡嗡声。“肃静”崇祯威严地叫了一声,满殿中人登时停下,望着他不敢再说,只见他温和地说道:“首辅年纪大了,犯点小错也是难免的,再说当年朕曾戏言,他日陈子强若是真能俘获皇太极的女人,朕就赐予他为妾,只是当年他还是孩子,朕以为戏言罢了,没想到他记住了,也不能都怨首辅啊,朕也有不是之处,都说君无戏言,朕却没做到啊。”金殿上鸦雀无声,许多不满的大臣心里头一万头草泥马踏过,这是什么节奏啊,一个首辅一个皇帝,上赶着说自己有错,合着他陈子强没错,都是别人让他干的。第九十六章 内阁分歧“启奏陛下臣觉得平江伯虽非有意为之,然错已铸成,不可不追究孔门弟子岂能强占人妻,徒惹天下笑”礼部尚书刘宇亮出列奏道,这让众大臣眼前一亮,礼部历任尚书皆是内阁成员,想当年徐光启身为次辅,而他的官职正是礼部尚书。大家一想也就明白了,刘宇亮这是想要上位,韩鑛要退了,首辅自然要有人接任,若是此时得到众大臣的拥护,那么庭推时自然就是他了。大明的首辅大多都是庭推来的,在内阁几个人中,由大臣们推荐其中一人为首辅,极少有皇帝亲自下令任命的。一般都是庭推不出结果,各自拥护的人双方争执不下时,皇帝才会亲自任命,像韩鑛当初就是谁也推不出一个镇得住各方的人,才由徐光启推荐,崇祯直接任命的。这已经成为一种游戏规则,皇帝可以任命阁臣,但不会插手首辅由谁当任,就是说参选人员是我定的,但要选中哪一个是大家说了算。从这可以看出明朝已经民主到总理是选举的地步了,到了满清是越混越回去了,什么都是皇帝说了算。当然也有例外,遇上个强势的皇帝,就是要直接任命首辅你也没辙,但这样的皇帝是会被天下人诟病的。大明的读书人可是谁都敢骂的,从武宗以来没有几个皇帝没被骂过,别以为锦衣卫那么厉害,人家不敢骂,明朝的锦衣卫是对付官员的,不是拿来对付百姓的,后世其实是被误导了。锦衣卫属于密探性质,不可能大咧咧地出现在你面前,就为了你骂娘几句话,有人相交了一辈子,都不知道对方是锦衣卫密探。明面上的只有两京才有衙门存在,其他地方是没有的,到明中晚期随着太监镇守各方,才会派几个外放的,也是没衙门坐衙的,一般都在镇守府呆着。可镇守府不是每个府县都有的,必须是重要地方才有,不是财税重地就是军事重镇,故而一旦飞鱼服出现,就代表着有大事发生,绝不是满天下的乱跑。刘宇亮的想法没错,但他错误地估计了形式,韩鑛既然揽下此事,就绝不会让反对陈子强的人上台,要知道作为致仕的首辅,他可是有提名下任的权利的。而这提名一般官员是不会反对的,若是加上皇帝力挺,那么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加上内阁中如今几个成员都向着韩鑛,想要上位是不可能了。韩鑛一代明臣,拥护他的人甚众,见到刘宇亮跳出来,内阁中另外两人不乐意了,大理寺卿,礼部侍郎兼东阁大学士范复粹,户部尚书程国祥两人双双出列。“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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