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强,大丈夫应该稳重,别把汝妻宠坏了。”“啊岳父那是您亲女儿啊”“亲女儿如何,男子三纲五常最重要,女子就应该三从四德,到何时都不能改,明白否。”“是是是您说的对”陈子强急忙对妻子使眼色,自己可不敢跟老丈人抬杠,装样子也要装作听话的样,叶小鸾眉眼带笑,娇媚地白了他一眼,敛容对父亲说:“父亲,女儿记下了。”小夫妻两使眼色如何逃得过岳父的眼神,但毕竟叶绍袁极为疼爱这三女儿,跟女婿说是一回事,看到他两和美自然是极高兴的,轻轻放过此事不再说了。在叶家呆了几天,临行前陈子强提出把三个小舅子带走,只留下最小的第六子和小姨子在家陪岳父母,他知道自己这小舅子大多在历史上夭折了,应该是家境不富裕,生病了没有及时医治导致的。叶绍袁想想同意了,前年去年连丧两子,一个是在小鸾出嫁不久没得,另一个是去年陈子强北上后没得,丧子之痛自是痛彻心扉,故而也不再坚持。回到淮安府屯田处,陈子强就忙着春耕之事,忘了一件极重要的事,原以为如今温体仁下台,也没有想原本历史中当过首辅,这事应该不会发生,也就不再关注这些事。但还是发生了,刚刚过了年在一日早朝中,有人复社败坏风俗,以乱天下,列举了张溥等人聚集士子抨击朝政,左右官员任免,把几社的几个为首之人都牵扯进去。陈子龙,夏允彝,杜麟徵等都榜上有名,几社确实跟复社牵扯不清,虽说几社是以继绝学为终旨,但和复社一样反对公安竟陵两派,一向是以前后七子为榜样,讲求尊古复古。而且夏允彝和杜麟徵两人,当年还参加过张溥发起的燕台十子之盟,一共二十八人结盟,这是复社的前身,只是夏杜几人后来退出自己结成几社罢了。但双方政见相同,又都是心怀天下的年轻人,自然亲近,被人看做是复社的分支是难免的,崇祯接到奏章后大怒,他最恨党争,如何能容忍此事。要不是东林党太过于跋扈,他又何苦废了阉党一派后再让内监插手政事,原来还是藩王时不觉得,还觉得自己的皇兄信任宦官是个大错误。直到他自己当了皇帝才明白,天启那是没办法,若不重用太监和文臣抗衡,那皇权就是个笑话,全被那些文臣握在手里,恐怕到最后皇帝的废立都是别人说了算。除非这皇帝愿意当个傀儡,任凭文臣摆布,否则绝不会容忍此事,可以说明朝皇帝重用太监,都是被文臣逼出来的,为什么前期的皇帝禁止内监干政,那是因为明朝开国时文臣是被武勋压制着的,那些与国同休的勋贵才是大明真正的权利者。而太监开始手握大权,正是明朝后期,都说英宗时王振权倾天下,那就是个笑话,那时候英国公张辅可比王振权利大多了。王振权利很大,干过不少坏事应该是实事,但能大到左右朝政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太监真正拥有批红的权利,正是从英宗开始的,但那时刚刚拥有权利,别说敢不敢,就是自己内部恐怕都不完善,如何权倾天下。第六十六章 密折再看英宗被俘后朝堂上发生的事,此时武勋宿将基本在土木堡死个精光,留下的都是还没继承爵位的世子,无人可以制约的文臣当着刚刚登基的景泰皇帝的面,在金銮殿上打死锦衣卫都指挥使马顺。紧接着又打死王振的同僚太监毛贵,王长随,血淋淋德的惨样吓得皇帝都想躲进后宫,却被文臣们拦下,于谦更是直接逼着皇帝赦免打死人文臣们无罪。并将王振家族连根拔起,斩尽杀绝,可谓极狠了,而英宗去打战,竟然是因为后方督促粮草的无粮送上前线,想想都可笑,皇帝御驾亲征,竟然前线缺粮,督运粮草的何许人也,正是留守后方的文臣。故而后世传颂明朝祸起于太监误国,看来是有的商榷的,英宗回来复位后首先拿于谦开刀,不是没有理由的,要知道皇帝出征前于谦是兵部侍郎,英宗正是让他总理部务,兵部尚书跟着去打仗了,死在战场上。回到后宫的崇祯恨恨不已,咒骂着党争误国,东林党可恶,曹化淳悄声说道:“陛下,这份奏折有的能信,有的不能信啊,您看到他们把陈子龙列上名单了吧”一语说完就退后低头不语,崇祯一怔,想起来真有其事,陈子龙在翰林院呆了几年,一直在他的眼下,又是陈子强的兄长,崇祯自然平时很关注他。他的为人处世皇帝很清楚,明白这是个低头做学问,心怀家国天下的仁人君子,绝不是争权夺利之辈。“看来是有人看不惯朕的侄儿啊,想接着弹劾东林党的事,泼一身脏水给子强,哼,朕就那么容易上当吗可恶。”都说崇祯多疑,被人离间一下就杀了袁崇焕,但袁崇焕是崇祯二年十二月下狱的,一直到三年八月才下令处死。而袁崇焕被下狱应该说不是被离间的,后金是在听到他被下狱才开始运作离间计的,不说他该不该死,就说下狱一事,看来皇帝是有理由抓他的。他是蓟辽总督,提出五年平定辽东,崇祯是要人给人,要物给物,为了他能专权,甚至把巡抚都撤了,可后金从遵化入侵,他虽说千里来援,但要知道遵化也是他蓟辽总督的辖下,那是他的防区啊。一个被皇帝深信不疑的人,举全国之力让你练兵,到头来你的防区被人突破了,还兵临帝都城下,不抓你抓谁。如果谁被杀太冤,但被抓却不冤,可即使被抓一开始也没杀他,只是关在牢里罢了,说是后金离间加上魏宗贤的党羽报仇杀了他。想来可笑,后金离间应该是真的,至于魏宗贤党羽只能呵呵了,那时候可是崇祯三年,魏宗贤刚刚被杀没多久,他的余党恐怕撇清关系还来不及,还能巴巴的凑上去上书弹劾。恐怕还是党争的结果才是,那些失败的人被栽赃魏宗贤余孽是很正常的,况且所说的两条罪状,一是私自和后金议和,二是擅杀毛文龙。跟后金议和如今不可考,也许是诬陷,但杀毛文龙确实真实的,东江镇并不属于蓟辽督师管辖,作为一方镇将总兵官,毛文龙同样拥有尚方宝剑,不告而杀之那是越权。作为掌握大明最精锐军队的督师,敢于越权杀人,那谁知道你日后会做什么,别说崇祯,恐怕就是皇太极当皇帝也会杀人吧。“大伴,快马到淮安,把这折子上人让平江伯认人,朕要他的折子,看看他怎么说的。”崇祯想了想叫道,曹化淳躬身答应后,马上让人去办,八百里快递到了淮安,陈子强接过名单看后皱眉不已。沉思良久后写下一份奏章,接到奏章的崇祯展开细看,曹化淳小心地偷瞄着他的神情,见他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心情也跟着七上八下。“愚之兄长陈子龙,及同好六人结成几社然几社只在继往圣绝学,从不插手地方,偶有抨击时政亦是忧国忧民复社之首张溥者,愚之师兄也,确有结党嫌疑,然如今内阁安稳,并未造成朝廷动荡臣请陛下宽宥其人,臣以为帝皇者,当有包容万物之心,以李世民之奸猾,还能留下千古明君之名,正是由此臣顿首。”崇祯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念出声来,看罢把奏章递给曹化淳说:“大伴你也看看吧,朕这侄儿到底是向着朕的,这孩子也是,想保住那个张溥就明说,还文绉绉的扯上唐太宗来。”曹化淳一听皇帝说话的口吻就明白了,没有责怪陈子强的意思,笑眯眯地接过奏章说道:“皇上说的是,平江伯不向着陛下还能向着谁啊,他可是皇上的福将啊。”曹化淳的凑趣让崇祯极为舒心,让人叫来首辅,韩鑛进来时曹化淳已看完了折子,皇帝示意他把折子给韩鑛。韩鑛仔细看完不满地说:“陛下,平江伯怎能上密折,有事不会递交内阁,在转交给皇上吗这小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了。”崇祯这才想起这是自己错了,根本不该让韩鑛看的,应该交由有司重新呈给内阁才是,但这事只能让陈子强背黑锅了,不然这老头又得进言劝谏了。急忙附和着说:“韩首辅所言极是,平江伯此事确实不妥,只是朕看了奏折,觉得其言之有物啊,首辅觉得如何。”“皇上慧眼如炬,此事臣本想奏请的,言官弹劾之事多有不实,但又不可不防,张溥其人确有能力让天下读书人盲从,让他去做学问是最好的选择,绣虎的建议很好”原来陈子强建议皇帝借着这弹劾,训斥一顿张溥,让他回去闭门思过,专心钻研学问去,但此事不宜牵连,若是查办会形成文字狱,于国于民皆不利。至于那弹劾的人明显带有诬告牵连他人的事,但既然要训斥张溥等人结党,就不宜查办弹劾之人,明着给他们升官,送到河南洛阳治下去做地方官就行了。陈子强这是一箭双雕,洛阳是福王的封地,这位王爷是万历最宠爱的儿子,平时就跋扈惯了,既然你这么爱诬告,那么去那找福王的麻烦是最好的。第六十七章 虎卫分兵崇祯可不这么想,虽然自己的父亲一辈子活在福王的阴影下,战战兢兢连孩子都没空教育,但那毕竟是他如今最亲的血缘了。他又明知陈子强讨厌这些藩王,知道这骚主意肯定是不安好心的,和韩鑛商量后把人派到陕西去治理地方。回到后宫把此事告知了懿安皇后,张嫣笑骂道:“这孩子还真是胡闹,不知道福王是他父皇的亲叔叔吗,不过这孩子越来越有名臣风范了,会以大局的眼光的看待事情了,这是好事啊,日后看来是能成为皇上的臂膀的。”懿安皇后原是不理外事的,但自从认下这义子后,其他事不理陈子强的事还是会关注的,崇祯也知道皇嫂心疼孩子,也会让人把他的事告知张嫣。懿安皇后称赞陈子强的话自然传入皇帝耳朵中,崇祯笑道:“皇嫂这是过谦了,子强不用日后,早已是朕的肱骨了。”陈子强可不知自己被称赞了,忙着开垦荒地训练士卒,鉴于骑兵训练需要平原才行,建议曹变蛟带兵北上训练。原来只有五百骑兵好处理,如今扩编成两千人,别以为两千不多,战马奔腾起来可是气势如虹的,肉眼望去能让人错觉为千军万马。南方为何少见骑兵,还不是地势的原因,多山多丘陵,起伏不断不利于战马冲击,江淮一代虽是平原,但江河纵横,湖泊遍布,风景是挺美的,但也不利骑兵。为此陈子强上了道折子,把队伍拉倒徐州一代练兵,或者到淮北靠近河南一代也行,内阁争吵数日后还是同意了。不过却不是这两地,而是直接让虎卫骑军去河南屯田,不过这次温体仁下台了,内阁还算厚道,让他们去的地方并不差。归德府,地处河南东部,是现如今河南山东江苏安徽四省的交界处,大约是商丘市全境了,东临淮北,宿州,西靠开封,南接周口,亳州,地势平坦,水源丰富,是难得的好地方。此地虽属于河南,但这些年无论是鞑子还是反贼,都还没到过这里,原本历史上是被侵袭过,但如今虎军改变了这一切。高迎祥更早死亡,李自成连老婆都扔了,张献忠只是多了条裤子跑的,鞑子第三次入关又折戟河北,连河南山东的影子都没看到。当然影响还是有的,归德府府城没事,偏远的小县乡村还是饿死很多人的,难民大量涌入,也对此地造成一定的压力。曹变蛟率军北上,陈子强让其带走一部分经验丰富的老农,也带上一部分原来河南的灾民,到哪里后可以传授大家开荒种植新品种的技术。虎军北上自然不能占据原来这里的军户地盘,好在归德府左近荒地不少,曹变蛟不善打理后勤,把此事委托手下,自己忙着练兵去了。幸好陈子强熟知他的性情,早早地拜托徐孚远北上协助他屯田,徐孚远还是秀才,并未去参加乡试,这些年一直醉心于农田水利的研究。应该是受陈子强影响,加上徐光启就是农政大家,对这位同姓的前辈他是敬仰有加,时常在陈子强的农场取经,倒是学了不少这方面的经验。却说陈子强在淮扬管理着步卒,每日里除了操练士兵外,把他的三个小舅子都带上,这三人身体太弱,不好好操练迟早保不住。二弟叶世偁字声期已亡故,三弟叶世傛字威期,四弟叶世侗字开期,五弟叶世谵字书期,家里还有两个叶燮跟叶世倕,此时的叶燮还叫叶世倌并未改名。其实老三叶世傛比陈子强还大一岁,只是他比叶小鸾小,只好委屈他叫小自己的陈子强为姐夫了,每天被指挥着锻炼体能。不过叶家的孩子都知书达理,加上陈子强如今名声甚大,他们也尊敬这个姐夫的作为,故而从未违抗。随着训练的加强,叶小鸾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日饭后问道:“夫君,三弟也该准备去乡试了,还整天让他训练会不会耽误了学业啊。”陈子强呵呵笑道:“娘子啊,其实不止威期一个啊,开期只小一岁,跟我同龄,要说乡试都可以去了,还有书期,我在他这年龄已经是举人了,但我就是不让他们去,你可知为何。”“啊为何啊。”不仅叶小鸾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