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一得知启东兄下狱,马上就赶到镇府司疏通关节,可见其赤子之心。”韩鑛大笑着安慰陈子龙,丝毫没有在陈子强面前的威严模样,正是他看人说话,深知陈子强惫赖,若不威严这小子最会打蛇随棍上,可内心还是很欣赏他的。陈子龙苦笑道:“五弟从小就与众不同,七岁前不会说话,可一经开口叔祖母说他就是一个小无赖。”两人边说边向外走去,却说陈子强跟着皇帝来到御书房,崇祯狠狠地瞪着他问:“那刘老匹夫的奏疏你可知道说什么,简直把先皇先皇祖说成桀纣之君了,你还为他说话。”“皇上,咱们先别生气,老曹,快叫人上茶啊,给皇上顺顺气,没见人都气坏了吗,真是没眼力见。”“滚蛋,朕要听解释,不喝。”陈子强打诨插科的崇祯不上当,他只好笑嘻嘻地说道;“皇上您想啊,刘老头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从他当官开始就不停的上书,骂过魏宗贤,骂过客氏,天下人都觉得他是好官,可凶残如魏宗贤,也没治他得罪,只是赶走就算了,您这一治罪没得让人嚼舌头,说咱们皇上比不上先皇,连那魏什么的气量都不如,我可是为您好才救他的。”曹化淳是听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子瞎掰的,崇祯被他说得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明知他这是胡说,但确实有这可能,想想只能作罢。愣神了一会儿,抬眼见过陈子强贼笑兮兮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喝了一声道:“臭小子,你也觉得朕气量不如魏阉是吧。”“谁说的我找他拼命去,咱皇上可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敢说您坏话臣揍死他。”陈子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圆圆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瞪得老大,崇祯也被他逗乐了,一笑后才想起这小子耍滑头,根本没回答他的问题。马上板起脸叫他走进前来,抽起软塌上放着的痒痒挠,照着陈子强的屁股一顿抽,陈子强跳着脚叫着下回不敢了,曹化淳看得乐呵呵的,明白这小子确实圣眷深得很啊。谁见过皇上打人像孩子那样的,崇祯自己打完也笑了,轻喘着笑骂道:“当年徐阁老也是这样抽你的吧,他不在了日后朕抽你,看看还敢不敢放肆。”陈子强哭丧着脸说;“哪有这样的,你是长辈,要懂得疼爱晚辈才是,动手可是不好的习惯。”“滚蛋,朕就爱动手怎么了。”“耍赖皮,哼,不理你了。”扭头气鼓鼓的样子,让崇祯心情大好,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茶碗,美美地喝上一口后,对曹化淳说道:“大伴,你说这小老虎忤逆君父该如何惩罚呢。”“还要惩罚,皇上您刚刚可是打过了,还惩罚啊。”陈子强惊叫起来,马上腆着脸媚笑,一副讨好的样子,崇祯故意不看他,曹化淳明白这是皇上心情好,逗他玩呢。笑眯眯地说:“皇上,要不让他别回南方了,留下来陪着太子和三个皇子玩,那三个小的够他头疼。”“咦朕怎么没想到啊只是不回南方不行,虎军还要他主持,这样吧,留下一个月,带着朕那几个孩子出去走走,从小困在宫里如何知道民间疾苦。”朝廷规矩是皇子不到七岁都是由母亲看顾,大于七岁就自己居住了,但还是在宫里没出去,只有封爵位了或者成年了才会出宫,但都是去封地不得留在京城。崇祯自己从小没母亲,是被养母收养的,天启有只有这一个弟弟,异常疼爱他,但也很早就出宫封爵了,只是不让他离京,天启皇帝纵有千般不是,但兄弟情深是历代皇帝中少见的,生怕他离开自己眼前被人害了。崇祯由于很早就出宫居住,对外面的事情比他哥哥明白多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打压官员结党的原因,他是深知其弊,只是无可奈何罢了。崇祯一朝内阁成员像走马灯似的更换,后世多是评价他朝令夕改,喜怒无常,可谁体谅到他明知亡国端倪就在眼前,那些官员还是党同伐异,不思帝国的内忧外患啊。这突发奇想的把陈子强吓一跳,连忙大声叫道;“老曹。你尽出骚主意,皇子如何能出宫,这不是让我给大家喷死啊,那些腐儒可是最会耍嘴皮子的啊。”曹化淳咯咯直笑,翘起兰花指指着他说;“哟,咱们的小老虎还怕人说啊,皇上这是信任你才让你带皇子的,别人想都别想,哼。”崇祯眼含笑意,大手一挥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子强啊,朕把皇儿交给你,别有压力,就当做自己的弟弟带着玩就是了。”陈子强欲哭无泪,自己这是要当保姆啊,最大的太子才七岁,那三个小的,一个五岁,一个四岁,一个三岁,都是小屁孩啊。跺跺脚咬咬牙,陈子强挠头说道:“皇上,咱们先说好啊,既然是弟弟,不乖我可是揍他们的啊,您可不许生气哈。”“行,按你说的,朕不生气。”崇祯笑眯眯地说道,看着陈子强的苦瓜脸,就觉得心情很好。第四十四章 当皇子的保姆事情定下来自然要派遣护卫,崇祯叫来骆养性,让锦衣卫挑出一些人手负责外围的守护,交代这事不能张扬,被人知道了真会被奏折堆死的。骆养性惊得目瞪口呆,曹化淳轻咳一声说:“骆大人勿慌,咱家也会派人跟随的,陈子强自己就是高手,安全方面可以保证,只要守密就行。”两天后,各方面都安排仔细了,陈子强带着护卫接走四个皇子,走出宫门到一个定好的隐秘地点换好衣服。陈子强背着手,一一看着皇子们说:“从现在起你们都要听哥哥的话,不听话的打屁股打手心,听话的哥哥带你们去玩好玩的,听到了吗”三个小的听到有好玩的,小鸡啄米般点头,奶声奶气地说好,太子朱慈烺毕竟大一些,七岁的男孩还是皇家出身,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懂事多了。正想反驳他何为君臣之道,看到陈子强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屁股,顿时吓得一哆嗦,响起母后说过,出来就要听话,那陈子强可是战阵杀人像玩儿似的,自己父皇可是说了,日后要把他当哥哥。虽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如此宠信他,但父皇的话就是圣旨,不能违背的,只好低下头嗯了一声,就算是回答了。骆养性今天自己亲自来,见到陈子强当着他威胁太子,本想说话的,陈子强好像明白他要说什么,转过头来对他说:“骆大哥,这事您别管,小弟猜您在家肯定没带过孩子,嘿嘿。”骆养性被说的一愣,自己确实没带过,大明的哪个当官的大男人带过啊,狐疑地望着他,心想着难不成你带过。陈子强也不告诉他,带着四小坐上一辆牛车,这是他特意找来的,没遮没拦只有一个车板的,上面倒是放着垫子。他要让四小看得见周围,又不是故意虐待他们,自然坐着要舒适一点,牛车走得慢,一路慢悠悠的,陈子强坐在边上指指点点的告诉他们一些见到的新奇。四小今天刚刚出宫,自然对什么都赶到新奇,就连最小的小不点都好奇地四处观望,也不哭闹,听着解说不停地点着小脑袋应和着。中午在一家车马店吃饭,看到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年纪大点的太子若有所思,有点明白陈子强为什么要带着他们到这。车马店是普通民众来往的地方,车船行脚衙各色人等都有,也不乏做小生意的人歇脚,三教九流多了,说的话自然热闹,跟他们从小见到的截然不同。皇三子朱慈炯,皇四子朱慈炤,皇五子朱慈焕,见到热闹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奇地左顾右盼,憨态可人让人看着都觉可爱。当晚回宫后向他们母后母妃炫耀,自己今天见识到了大场面,温柔的周皇后没觉得不妥,崇祯最宠爱的田贵妃却觉得那地儿赃,多有微词。向皇帝撒娇说陈子强不该带皇子去那下等人呆的地方,却听皇帝正色说道:“你当朕不心疼孩子啊,朕让绣虎带着他们可是有原因的。”田贵妃不解地问:“外廷传言陛下宠信陈子强,可也不能让他胡来啊。”崇祯少见地放下脸来训斥道:“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子强这是真把他们当弟弟,才会带他们去那里,否则找个安全隐秘的地方,如何不能玩了。”田贵妃难得被训斥,虽不甘心但却不敢再言,周皇后若有所思地问道;“皇上这是在为他们的将来做准备,可陈大人是领兵之人,如何左右的了朝政。”“呵呵,皇后忘了,小家伙是正经的举人出身,还有个探花的兄长,这孩子不仅跟武将关系极好,跟那些文臣也多有交情,就是咱们内宫的内臣,何尝不是对他印象极佳啊,所欠缺的不过是进士的头衔罢了,可你别忘了他是何人的弟子。”崇祯一副偷鸡贼的模样,觉得自己算计的不错而自豪,周皇后明悟道;“不错,他是徐阁老的弟子,他那些师兄日后自会支持他,只是皇上如何确定他会一直忠心不变呢。”崇祯笑的开怀,看着后妃和眼前的子女说:“你们以为朕会无缘无故宠信他么,朕有一次问曹大伴,陈子强为何会忠心,你猜大伴怎么说的。”“怎么说”皇后贵妃不约而同地好奇道。“呵呵,大伴说一次他两人聊天,说到历朝皇室,那小子说唯我大明皇帝有情有义,更兼有男儿血性。”崇祯舒心笑道,两眼望着前方自豪道:“那孩子说都言太祖酷烈,但历代以来除了宋代少见杀戮开国功臣,哪个朝代不是杀得尸横遍野,只有我大明,虽说杀了那些不驯的功臣,可从未夺过他们的爵位,而是让其传承于后代,不负当年的开国战功,不像其他王朝杀的满门断子绝孙方才罢休啊。”皇子们惊骇地望着自己的父皇,周皇后皱眉不语,而田贵妃直斥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论太祖,皇上不治他的罪还笑。”崇祯理都不理田贵妃的尖叫,转头问太子道;“皇儿可知你子强哥哥是如何评论为父的。”太子摇头表示不知,崇祯笑道:“那小家伙真是大胆啊,他说你父皇好独断疑心重,比不上历代圣君,但勤政忧国却是历代罕见的,更难能可贵的是明知我大明内忧外患,却从不向外敌低头,特别是崇祯六年,正处在鞑子和反贼双重夹击下,眼见烽烟四起,可一听说红毛鬼袭击我大明水军,就立即下令严惩对手,取得罗湾海战的大胜,可见男儿血性,不负我大汉民族的尊严。”崇祯说陈子强大胆,可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责备,而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这让皇后暗暗纳罕,听其问太子的话语,更是心中一动。皇后看了看左右,除了几个皇子公主,就剩下几个贴身的宫女太监和田贵妃与自己,轻声问道:“皇上对那孩子有慈父之心,莫不是”崇祯一怔,赞许地对皇后点点头,看了一眼紧跟的曹化淳,含笑说道:“大伴建议朕认个义子,朕也确有此意,皇后觉得如何啊。”第四十五章 曹化淳的提议周皇后迟疑着,抬头望着皇帝不确定地说:“陛下,他再好也是外臣啊,内阁那边会同意吗听说如今的首辅韩大人,可是最讲究礼法的啊。”崇祯点点头,叹息道:“朕也正为这事发愁呢,韩阁老什么都好,就是丝毫不给朕面子,怕是真会搅了此事,虽说太祖皇帝有先例在,但如今不是当初啊。”明朝开国名将,排在功臣庙里第三位的岐阳王,正是朱元璋的义子李文忠,此人跟着朱元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太祖先例,皇上别忘了李岐阳是太祖皇帝的亲外甥,他陈子强如何能比。”田贵妃也许从未被崇祯训斥过,今天抱怨后被训了,一直耿耿于怀,却不可能对皇帝心生不满,就把这火气撒到陈子强头上了。后宫中崇祯应该最宠爱田贵妃,故而也养成她在皇后面前也不知低调,抢着话头说话,皇帝也从未介意过。但今天屡屡被她的异议打断弄火了,大声呵斥道;“放肆,身为贵妃怎可在皇后面前失礼,你还有没有上下尊卑,真是不知所谓。”田贵妃如何受过这委屈,嘤嘤地哭上了,周皇后一见不是个回事,遂劝道;“妹妹也别恼,陈卿家虽是外臣,但少小就被皇上看好,如今更是大功于朝廷,皇上不便高赏,有如此想法也是正常。”崇祯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温柔神情,这个皇后虽不是自己当初最中意的人选,但这母仪风范确实是不错的。曹化淳可是老资格了,在后宫中地位极高,故而也打圆场说道:“两位娘娘容禀,皇上如此做有个大好处,陈子强年少多才,如今战乱频繁,他日后的功劳只会越来越大,赏官职只会到最后无官可赏,若是皇上义子,日后只要赏他爵位就是,这亦是一个变通的方法罢了。”崇祯确有这想法,自从韩鑛说不宜厚赏后他就寻思,大明皇室从来不亏待功臣,有功必赏,陈子强早先两战皆胜时,他就明白,这小子看来会是一个名将。特别是锦衣卫传来,陈子强在江北练兵时,那与朝廷截然不同的方法,开始是不知其作用,随后跟鞑子那一战,让他意识到陈子强的独到之处。虎军上下若说战斗力远胜其他强军是不可能的,但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确实已然能见端倪,他也知道这种方法不可能一下子推广全军。大明是卫所制度,军队多是半职业化,只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