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口才他们确实是不如唐俭,可是他们都有刀。十数把弯刀,纷纷对准唐俭,只要颉利可汗一声令下,他们就把唐俭碎尸万段。可是这个命令,颉利可汗迟迟没有下达。颉利可汗摆摆手道:“都退下”颉利可汗现在也无法快意恩仇,因为他原本就是想占便宜的,可是他也没有想到李渊居然上来就是一对天王对,直接派出了陈应这个杀神,如今陈应距离定襄不过七八日路程,面对陈应这个杀神,颉利可汗心中可没有底。可随着颉利可汗的话音刚刚出,众突厥大臣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只见颉利可汗:“唐使,我想我们突厥与大唐是不是有些误会,咱们两国一衣带水,且莫伤了和气。”第五十四章相逢一炮泯恩仇一更第五十四章相逢一炮泯恩仇一更野蛮不是愚蠢,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华夏北方的恶禽邻们,往往都是野蛮人,但是他们却不愚蠢。每当华夏虚弱不堪的时候,他们就化身为魔鬼,肆无忌惮的抢劫、杀人、把华夏当成自家的自留地,每段一段时间就过来收割财富。可是每当华夏强盛的时候,他们马上就会变成恭顺无比,卑谦无比。就好比现在,颉利可汗的态度,不仅没有任何跋扈,也不见任何的嚣张,反而显得文质彬彬,风度翩翩。“莫伤了和气”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唐俭有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可以肯定,突厥人此刻认怂了。事实上,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甭提有多么郁闷了,自从唐国陈应出镇灵州以来,突厥对上大唐根本就没有胜利过,在灵州四战是如此,在河东也是如此。阿史那咄苾永远忘不了,当初他率领十万大军跟随刘武周挺进河东,是如何逃回来的。足足十万控弦之士,返回草原的不足半数,而且疯狂抢劫半年多的成果,一朝一夕全部化为乌有。现在他本想逼迫李唐让步,然而没有想到李唐反应居然如此强烈,前脚刚刚送使臣唐俭前来质问,后脚就把陈应放出来了,不仅仅是陈应,而且还把大唐最精锐的部队全部派出来了。半年之前的那场唐郑夏三国之争,颉利可汗也是密切关注着。李唐只所以能大胜,主要靠的不是李世民率领的八大总管十数万大军,而是依靠陈应以及其麾下率领的东宫左右卫率和左右司御率,现在李唐的东宫左右卫率、左右司御率早已从龙门渡过黄河,沿着鼠雀谷,一路北上,已经抵达介休。而其骑兵则沿着黄河而上,有可能抵达朔州,随时可以抄他的后路。局势越来越严峻,颉利可汗不得不慎重处理。唐俭作为礼部尚书,李渊在太原留守时的心腹谋臣之一,脑子转得比较快,他听到这话,冷冷的笑道:“外臣奉吾皇陛下之命,前来一问颉利可汗,突厥大军兵临定襄,意欲何为”颉利可汗不假思索的道:“我们突厥绝对没有恶意,本可汗只是前来阴山牧马,绝对没有与大唐为敌的意思”唐俭听着这话,心中非常舒服。不过他却更加佩服陈应的才华,陈应断定一旦出面责问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在摸不清李唐虚实之前,绝对不会轻易发动对大唐的战争,因为大唐输不起,颉利可汗初登上汗位,他也输不起。一旦战事失败,依靠突厥人有女乃就是娘的性子,马上就会抛弃颉利可汗,另立其他人为可汗。要知道阿史那家族作为突厥的王族,可不是仅仅只有阿史那咄苾这一位继承人,比如阿史那奥射设以及阿史那社尔,他也同样有继承权,而且这些年阿史那社尔拓设,设牙旗于漠北,统帅铁勒、薛延陀等部族,依靠不足三万控弦之士,压得拥有十万落的薛延陀部和铁勒既匈奴人后裔老老实实,不敢有异心。只要他战败了,拥有着良好风评的阿史那社尔很有可能,上位成为新任突厥可汗。正所谓生死事小,失节事大。阿史那咄苾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阴沟里翻船。阿史那咄苾说到这里,感觉不能太弱自家微风,他话锋一转,继续道:“唐使明鉴,如今本可汗坐拥大鲜卑、瀚海、西海,沃野万里,控弦之士百万,倒也没有欺负你家国主之意,贵主如今,有多少地盘,有多少兵马本可汗不作计较,只要大唐愿奉本可汗为主,本可汗即刻退兵”“称臣此提议,请可汗休要再提”唐俭不亢不卑的道:“我大唐天子,与突厥可汗理应平起平坐”步鹿根冷冷笑道:“区区千里之地,十万残兵,居然就想着与突厥平起平坐,痴人说梦。唐俭没有理会步鹿根,望着阿史那咄苾道:“我大唐天子地不足千里,却连败王世充,败窦建德,剑指关外;大唐军不满十万,却依然在三百里之外”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阿史那咄苾:“就在此刻,陈大将军率领的数万精锐毅然北上陛下,突厥虽强,却仍在西突厥统叶护可汗的威胁之下;李唐虽弱,却是压秤的秤砣,助西突厥则西突厥起,助东突厥,东突厥则兴,大局当前,可汗当知如何取舍”众东突厥大臣闻言,脸色难看起来。是打是和,对于众人而言,这绝对是一个非常难以决择的问题。正如唐俭所说,如果李唐这个时候,与东突厥交好,东突厥可以趁势而起,专心西攻,统一东西突厥,结束突厥的分裂局面,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同样,一旦李唐助西突厥,那么西突厥可以灭掉东突厥。步鹿根叹了口气道:“助西突厥唐使莫笑我无知,如今西突厥好像正在猛攻大唐的凉州同,难道唐主还想与西突厥握手言和不成”“这是自然”唐俭道:“就在某出使东突厥之际,也有一队使臣出使凉,与西突厥统叶护可汗会面,不知阁下能否猜测到统叶护可汗会做如何选择”听到这话,颉利可汗脸色陡然巨变。外交只是一种政治手段,正所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一旦有文化的人耍起流氓,这才是最致命的。颉利可汗皱起了眉头,哪怕不用脑袋想用膝盖想也知道统叶护会如何决择了。颉利可汗不是不想打进关中,灭掉李唐。关键是唐人的城池太多了,少数也有上千座,这还不包括密密麻麻的坞堡,仅仅河东、河北、河内三地的坞堡,就多达千座只多,如果强攻,天知道会耗掉多少人无论东突厥,还是西突厥,有一个致命硬伤,他们不会攻城,让他们野外重征战尚可,可是攻城他们还差得太远了。必须尽快做出决定。陈应自然不知道定襄的唐俭与颉利可汗会谈的事情,不过他却知道,出奇不意,攻其不备,这是兵家精髓。他不惜瞒天过海,甚至在吕梁山闹出大动静,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制造他即将在河东的假象,同时也让西突厥不防备他到来,在西突厥最懈怠的时候,给西突厥致命一击。就在唐俭与颉利可汗在定襄推诿扯皮的时候,陈应轻装简从抵达了灵州。越是靠近灵州,陈应的心情越是激动。两世为人的陈应,还是第一次初为人父。陈应虽然看过李嗣业的画像,但是这个时代的画像,通常太抽象,具体还需要靠猜。从画像中,陈应可以看到李嗣业长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然而当陈应抵达薄骨律城的时候,陈应吃了一个闭门羹。李道贞根本就不愿意见陈应,甚至连府邸的门都没有让陈应去见。陈应哪里有时间在灵州磨蹭,凉州的急报不时的传到陈应手中,凉州的天气越来越冷,一旦大雪下来,路上行军就会更加困难。值得一提的是,李道贞想要把陈应拒之门外,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李道贞的心腹大将有两个,其中一个是陈应的门人陈劲勇,另外一个则是化名陈通的单雄信,无论是谁,都可以调动李道贞的府邸的门人。陈应命令单雄信开门,成功进入府邸之后。陈应毫不掩饰,在单雄信的指引下,直扑李嗣业居住的里间婴儿房,可是当陈应推开进入的时候,婴儿房里空空如也,仅剩一个空摇篮在空中缓缓晃荡着。陈应看到这一幕就知道李道贞正在耍着小性子。就在这时,十数名长得五大三粗的胖女人,身穿铠甲,手拿哨棒,扑向陈应,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灵武十八镇之一的宋五嫂,可是当宋五嫂的哨棒敲向陈应的时候,宋五嫂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居然是陈应。“当啷”宋五嫂激动的道:“奴婢拜见大将军”陈应道:“我儿子呢”“小郎在夫人那里”“夫人在哪里”片刻之后,陈应又出现在李道贞房里,李道贞单手持着陌刀,一手抱着沉睡的李嗣业,手中的陌刀横指着陈应,脸色阴沉不定的道:“儿子是我的,你别想夺走”“有话好说,把刀放下”陈应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的儿子,一边示意其他人离开,一边举起手道:“有话好说,把刀放下,别吓着孩子”“让我看看儿子”“就是不给”“你不要逼我动强”“你动动看”陈应很是无奈,论武功他还真打不过李道贞,特别是李道贞手上还有陌刀的情况下,陈应对李道贞的陌刀,还是心有余悸。陈应苦笑道:“算我怕了你,儿子是你的,我只看看”李道贞眉毛一挑:“绝对不行”僵持了小半个时辰,陈应的耐心终于耗尽了。正所谓夫妻没有隔夜仇,相逢一炮泯恩仇,一炮不行那就两炮,两炮不行,那就三炮陈应累得气喘如牛,终于如愿得尝,怀抱着这个小小的可人儿,陈应感觉浑身上每一个毛孔,无一不舒坦。显然,陈应缺乏当父亲的经验,无论他如何小心翼翼,还是惊动了沉睡中的李嗣业,小李嗣业可没有丝毫给陈应这个亲爹面子,他哭声那叫洪亮,小嘴张开,扯着嗓子直嚎。陈应顿时手足无措。李道贞白了一眼陈应,伸手接过孩子。陈应讪讪笑道:“小家伙不错,像我”李道贞熟练的给李嗣业换尿布,一边道:”先说好,儿子是我的“第五十五章父爱如山母爱如水二更第五十五章父爱如山母爱如水或许陈应身上的杀气太浓,或许是婴儿天生的敏感,至少,陈应只要靠近李嗣业三尺之内,小李嗣业必然哭闹不止。小家伙越哭越大声,陈应担心哭坏了声带,气得手忙脚乱,却一筹莫展。看着李道贞熟练而温柔的哄着小李嗣业,陈应只好充当一个看客。好不容易,等到小李嗣业哭得累的,又陷入了酣睡之中。陈应终于松了口气,深秋的灵州,夜风多了几丝凉意,一阵风吹过,陈应打了一个冷颤,这才后背已经汗透了,他此刻就感觉仿佛打了一场艰苦的仗,甚至比打了一场仗更累。李道贞轻轻的拍着小李嗣业,哼着不知名的曲子。陈应讪讪然的道:“辛苦你了”就为人父母,到底是父亲付出得多,还是母亲付出的多这个问题,无疑就是女朋友问男友,她和母亲掉入水中,先救谁这个问题,根本就无解。李道贞红着眼睛,拼命的摇摇头道:“他就是我的命,你不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反正是他庶子,也不可能继承你国公的爵位,我有封地,也有食邑,也有产业,我会把他养大”看着李道贞语无伦次的说着话,陈应叹了口气道:“你想多了,孩子自然要跟着母亲,我已经够对不起你们娘俩了,此刻再让你们母子分离,那我还是人吗”李道贞吃惊的望着陈应,在她的理解中,陈应子嗣不旺,侯莫陈氏更是人丁单薄,任何一个子孙,绝对不会流落在外,更何况这个孩子,她不仅不想给陈应,而且还让他跟着自己姓李。李道贞吃惊的问道:“你不反对”“反对什么”“反对,孩子跟我姓”“姓什么有什么关系反正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儿子”陈应打着哈欠道:“睡吧,天也不早了。”躺在李道贞身边,陈应其实大脑反而非常活跃,明天开始,河北籍的青壮,即将陆续抵达,部队需要分发装备,也需要进行磨合训练,需要做的事情还非常多。好在陈应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有的是班底。以射生军为例,这支拥有三个折冲府不足五千人的部队,其实就是陈应的教导总队,也是陈应的基层军官部总队,在射生军的每一名士兵,差不多都有做伙长或队正的实力。有这支射生军在手,陈应随时可以将射生军扩充到五万或十万人马,而且还可以深入贯彻他的训练理念。一张床上的三个人,除了小李嗣业呼呼酣睡以外,其实李道贞也同样没有睡着,陈应当初提出要十万石军粮,她没有含糊,毫不保留的给。陈应问她要三万套甲胄和武器装备,李道贞也没有迟疑,同样给。因为她要保住自己的儿子,只要能让李嗣业留在她的身边,她愿意付出一切,包括她的生命。父爱如山,母爱如水。父爱如山,高大而坚定。母爱如水,润物细无声。李道贞失眠了,她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