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南、河北即使将来有变,也可以随时出兵弹压,一旦东宫四卫率前往凉州,万一河东,河北有变,恐怕也长鞭莫急。”陈应还未表态,李秀宁一听这话,顿时急了:“阿爹,若是只派一些乌合之众前往凉州,恐怕解决不了问题。”李渊尴尬的笑了笑道:“当然,朕也知道这样有锌人所难,不过关中干系甚重,不得不防啊,大唐现在输不起了。陈应,你看调哪支部队过去”陈应听到这话,心中一咯噔。这并不是因为李渊忌惮他,而是李渊铁定要窦建德死。如若不然,李渊绝对不会说河北有变。陈应想了想道:“陛下,如果这样的话,那不如索性来一个瞒天过海。”“什么瞒天过海”李渊饶有兴趣的问道。李秀宁眨眨眼,笑道:“陈郎的意思是东宫四卫率与十六卫全部不动”“还是三娘知我”陈应解释道:“陛下可命左武侯大将军李世绩,统领东宫左右卫率、与左右司御率,出镇太原,以备不时之需。若是如此调动,恐怕最应该担心的应该是颉利可汗了。”李渊也不是不懂军事,当然李世绩归唐,他还是比较放心的大将。李渊想了想道:“那支援凉州,就以左武侯卫为主”“不不需要调动左右武侯卫”陈应解释道:“十六卫大军,不可轻离关中,应作为机动部队,调动到所需要的地方。臣以骁骑军、陌刀军、射生军两万余精锐兵马为主,辅佐三万河北降军,既可支援凉州。臣此去凉州,路途遥远,即使最快也需要一个半月,或者两个月时间,臣可以一边训练,一边行军,等抵达凉州,大军也该训练得差不多了。”第五十章苏定方我看好你一更第五十章苏定方我看好你一更李渊他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并没有直接发表意见,他仔细的思考着。骁骑军、陌刀军以及射生军,这是陈应在河南府的时候,在东宫左右卫率以左右司卫率的基础上组建的三支新军。尽管陈应向朝廷通报了三支新军耀眼的战绩,在李渊看来,这三支新军不过两万余人马,就算是精锐部队,也不过是跟在东宫左右卫率和左右司御率后面扯旗呐喊的角色,陈应肯定是为了提拔自己的心腹大将,故意将军功推给了陌刀军、射生军以及骁骑军。当然,李渊考虑的也不少,陈应愿意率领两万余新军,外加三万余降卒就敢支援凉州,与西突厥十数万精锐对决,光这份胆识,放眼朝中,无人可及。李秀宁听到这话却急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不想率领东宫四卫率,再不济也应该率领定远军六府,河北降卒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你这让就去凉州,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一点马革裹尸的壮怀与胆魄,何为雄杰”陈应哂然而笑,丝毫不为此次北上的命运担忧。李渊虽然是帝王,但是他却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他也是一个人,是人都是一个复杂的矛盾复合体。就好比后世,男人在看美女的时候,恨不得街上的美女都是荡妇,可以一勾搭就上手。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亲人的时候,马上就会换另外一套行为准则,恨不得自己的亲人,越保守越好。李渊正是如此,为了大唐的社稷,为了河北真正的归心,李渊不惜早赃嫁祸,也要弄死窦建德的谋主凌敬,也要弄死窦建德,可是面对陈应这个女婿的时候,他反而有些迟疑了。若陈应此次北上不幸战死,他知道,李秀宁恐怕不会原谅他。想到这里,李渊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望着陈应道:“你还有什么要求,朕只要可以做到,一并应允”陈应一边伸手轻轻拍着李秀宁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抚李秀宁,一边向李渊道:“陛下,正如公主所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臣可以不调东宫左右卫率,左右司御率精锐,但是,臣想肯请陛下把罗士信、张士贵、张怀威、段志感以及魏文忠调给臣,这五员将领,臣用着顺手”陈应只所以选择这五个人随行,主要并不是真正的用着顺手。事实上,以现在陈应在军中的威望和地位,还真没有哪个将军敢给陈应使绊子。军中不比朝堂,这是一个非常讲究实力的地方,无论将军还是士兵,他们都希望跟着一个可以带给他们胜利的将领。然而,陈应自出道以来,大仗小仗也打了不少,还真没有吃过什么亏。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一旦凉州的局势稳定下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大唐将无外患,主要的斗争也将由外转向内部。李建成与李世民的斗争,将会更加激烈。陈应不想介入李建成和李世民的斗争中。事实上,介入这种斗争,就没有退路,成功固然好,可是一旦失败,将会一无所有。现在的历史已经被陈应改得面目全非,陈应也无法确定李世民到底会不会像历史上那样,一举奠定钱坤,成功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况且,以陈应是李建成的亲妹夫,同是他还是李世民的三姐夫,无论他们谁胜谁败,事实上,陈应的地位都是不可动摇的。陈应与长孙无忌不一样,如果李世民失败,长孙无忌将跌落凡尘,若是李世民胜利,他将水涨船高。明明陈应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陈应更没有必要去蹚这个浑水。当然,陈应带着罗士信、张士贵、张怀威以及段志感、魏文忠前往凉州,主要还是不想让他们也介入李建成与李世民的斗争。特别是罗士信和张怀威二人,他们都是一根筋的耿直之人,如果李世民与李建成的矛盾激化,他们反而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人。因为他们对人赤诚,不会有警惕之心。要对付罗士信和张怀威这样的人,随便设个圈套,就可以把他们套进入,离开长安,反而是最好的结果。那些在历史长河中熠熠生辉的英杰人物,除了才华外,还要有几分运气才行,罗士信的运气,其实还真不是太好,否则也不会在大唐快要结束内斗,完成天下一统的时候,战死沙场。李渊虽然不清楚陈应脑袋里的这些弯弯绕,但是想了想也感觉没啥大关系。毕竟,每一个将军打仗,都希望带着自己的心腹,将帅不和,才是真正的兵家大忌。李渊道:“朕准了”陈应又道:“臣想请旨,请陛下恩准臣临阵自主之权,包括凉州总管府辖下十九州军事,而且一蛋线传来,微臣不利的谣言,请陛下不相信,包括微臣已经阵亡的消息”陈应这么说,其实就是给李渊打一个预防针。陈应相信,一旦在军事上受挫突厥人也会采取政治上的手段。比如汉朝武帝时期的李陵,事实上当时李陵只不过是诈降,如果汉武帝没有听过谣言,李陵反而会趁机逃回来,不过当李陵被夷三族之后,彻底断了李陵回汉之路。李渊对此也没有考虑,全部应允。涉及国战,自然没有那么简单。李秀宁与李渊、陈应三人在芙蓉商量了足足一夜。临到天亮的时候,李渊这才拖着疲惫身躯,返回太极宫。不过,陈应也同样没有休息。他只是匆匆洗了一把脸,就接见了孙敬初。看到陈应,孙敬初马上行以门下跪礼:“不知主上所找敬初,有何吩咐”陈应将一纸赤牒递到孙敬初的手上,孙敬初打开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滋委任孙敬初为陇右道兵马都元帅府胄曹参军事。”下面还盖着陇右道行军兵马都元帅、陇右道行台尚书左仆射、镇军大将军、驸马都尉、梁国公陈的印鉴,上面印泥还没有干。孙敬初对于大唐的官制只有些许了解,陈应这个陇右道兵马都元帅,事实上与后来的大都督府平级,而孙敬初这个胄曹参军事其实就是一个地方管理甲胄的官员,位列刺史以下,但是由于大都督府级别,所以他这个胄曹参军事又比普通州胄曹参军事要高一级,属于从五品官。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五万余大军出征三千里,这个距离在古代,粮草运输将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难题。陈应知道,五万大军如果依靠陆路运输,恐怕会将唐朝的国库折腾得不轻。当然,采取水路运输则不一样了。一旦沿着黄河北上,逆流至朔州、胜州、丰州、灵州。自灵州转道向西,那么抵达凉州只有一千余里,虽然只是减少三分之二的路程,却可以至少减少过半的路途消耗。孙敬初看到陈应委任为从五品官,欣喜异常。陈应指着这个赤牒道:“具体的部署,还不便透露给你知道,给养不可能全部从长安携带,所以我现在希望你抽调漕运船只,先从洺州附近,将河北籍的青壮,运输至潼关,在潼关与本大将军汇合”孙敬初拍胸脯保证道:“主上放心,交给卑职,保证完成任务。”三万余人,如果依靠步行长途跋涉三千余里,想到抵达凉州,按照这个时代精锐的速度,至少也需要六十天。可是如果乘船,哪怕漕船再慢,最多半个多月最多二十天也可以抵达凉州了。陈应没有考虑东宫四率,目的就是因为关中兵大都是旱鸭子,可是洺州附近的河北青壮,因为地处泽地,大都会水性。即使不会水性,乘船行军也不会因而晕船。不晕船的人肯定感觉不到,一旦晕船长时间很可能让人脱水、脱力。陈应为了瞒天过海,一边让郭洛装上自己的服饰,与李秀宁同车而行,不时的去清林里、长安来回晃悠,不过由于平阳公主仪仗例同亲王,所以百步之内,根本无法靠近,这样以来,陈应仍旧给人一种他还在长安的假象。当然,最重要的是,陈应出兵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从长安调运多少物资和粮草。这些物资,几乎都在灵州进行补充。陈应早已接到了消息,李道贞在灵州库存了可以武装十万人马的武器装备,还有供灵州全体三十余万军民食用一年的粮食。这样倒是省了陈应的麻烦,陈应也可以顺便看看他的儿子,简直就是一举两得。武德三年九月十七日,陈应带着阿史那思摩、周青二人,轻装简从,乘坐着陈应的座船悄悄沿着界裕河,进渭水。经过三个半时辰的航行,在潼关外渭河与黄河的河道口,与罗士信、张士贵、张怀威所部分别乘船,孙敬初调运的一千余艘大型漕船,将运输着两万余匹战马,两万余名将士,悄悄北上。“万安号”沿着黄河逆流而上,陈应站在甲板上,呼吸着河面上湿冷的空气,陈应感觉着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有着说不出的惬意。苏定方站在陈应身后,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陈应为什么会这么高兴,简直是不知所谓。在苏定方看来,陈应率领两万余步骑前往凉州,简直就是送死。不过,陈应非但没有送死的觉悟,反而拍着苏定方的肩膀道:“苏定方,本大将军看好你,此战过后,你必名扬天下”苏定方不知道陈应的相信心从哪里来,他只好微微一笑,呵呵应对。第五十一章聪明反被聪明误二更第五十一章聪明反被聪明误陈应的这番出兵,由于调拨的粮秣与甲胄,都是采取异地采购的方式,不动用长安府库,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瞒天过海。孙敬初从洺州李神通那里,将尚未解散的降军士兵装船直接运输,而与此同时,又在黎阳将粮草装船。这样以来,长安府库,不动用一粒粮食,也不运用一石草料,就完成了物资转运。不过,这些河北籍的降军士兵,别说甲胄了,就连兵刃也没有一把,全部都还赤手空拳,这些物资需要到达灵州以后补充。至于兵部和户部如何跟李道贞算帐,这就是不陈应关心的事情了,在陈应看来,李渊也拉不下脸,去占自己侄女的便宜。无论人员,还是物资,都悄悄踏上了北上的船队。而陈应与罗士信和张士贵汇合之后,就安排罗士信在左岸,张士贵在右岸,沿黄河戒备。遇到百姓也好,行商的小贩也罢,全部让捉住丢各县关押起来。任何情报,其实都有一定的时效性。比如现在,陈应需要争取就是时间,只要他抵达灵州,根本就不害怕突厥人应对,那个时候,最担心的反而是突厥人了。其实在古代细作侦察情报,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依靠计算。首先粮秣消耗,长安附近驻守的十六卫大军,都是有定例,每天支出多少不会减少或增加。只需要在各个仓库前留下几个眼线,肯定可以发现唐朝军队调动的迹象。当然数千兵马调动还看不出来,可是五万余大军调动,哪怕只是一个月的量,也多达数万石。按照这个时代普通大车一辆才能运输十数石,至少需要数百上千大车,这样的运输量,根本就别想瞒住有心人的耳目。要问突厥人在长安有没有细作,这其实就是秃子头上明摆着的事情。不过,由于突厥与唐朝的国家关系紧张,长安城中的突厥人受到了严密的监视,然而,漏洞还是有的。因为唐朝的社会风气开放,特别是大唐占领凉州以后,丝绸之路暂时的开启,长安城里就有不少西域各族商人。这些人虽然不是突厥人,然而他们却为了利益,刺探唐朝的军事秘密。在东突厥汗国有一个独特的组织,号“隼目”,其实就是一支特务组织。为首的人名叫叶护可汗阿史那苏尼失,阿史那苏尼失是启民可汗的同母弟,也是阿史那咄苾的叔祖。阿史那苏尼失精通华夏语,如果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