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红梅四处碰壁、精神沮丧的时候,陈家人不但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关心,婆婆穆氏反而指桑骂槐地数落了她好几次。这穆氏也是个眼皮子浅的,她看着胡红梅拿了不少嫁妆出去上下打点就心疼的厉害,在她的眼里那些东西都应该是属于陈家的,胡红梅这是在遭败陈家的东西。得知胡知县被罢官问斩的消息后,穆氏的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她让儿子舍了凤依依那么个既漂亮又会赚钱,还能得贵人青眼的贤淑女子,娶了这么个蛮横粗鄙的母夜叉,不就是为了巴上官家,让胡知县拉儿子一把嘛。这下可好,胡知县自己都完了,儿子不但没沾上胡家的光,反而成了罪臣的女婿,跟着吃瓜捞,前程堪忧。每每想到这些,穆氏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胡家一倒,穆氏再看胡红梅,觉得自己的腰杆子比以前硬了许多,她心说:呸,什么知县小姐,不过就是个罪臣的女儿罢了,要不是有我们陈家庇护,还不是得和那些没出嫁的胡家女儿一样,成了官家的奴婢。一个奴婢,就得“夹着尾巴”过日子,哪里还能在家里吆三喝六的于是,胆子壮了的穆氏就开始对胡红梅指桑骂槐了。对于穆氏的埋怨和谩骂,头两次,胡红梅正心烦,也没精神搭理。最后一次,她也火了,冲到院子里,对着穆氏荤的素的一通骂。穆氏到底上了年纪,身体又不好,急怒之下,竟然被一口痰噎在嗓子里,一口气没上来,死了。虽然陈建对穆氏也颇有埋怨,尤其是在娶了胡红梅之后。可那到底是好不容易将他拉扯大的母亲呀,他“嗷”的一声冲上前去和胡红梅撕打了起来。那些胡家的丫鬟婆子不能让自家小姐吃了亏,于是纷纷上前拉偏手。最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两人都是衣衫破碎、身上挂彩。陈建在郁闷中草草办理完了母亲的丧事,便给胡红梅丢下一封休书,卷了家里的金银细软,不辞而别。小院里只剩下了胡红梅肝肠寸断的哭喊声:“陈建,你个挨千刀的,老天爷怎么不劈死你呀你把我的嫁妆都偷走了,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呀还我嫁妆,呜呜呜”可惜的是,胡红梅的诅咒没有奏效,这个不辞而别的烂渣男人不但没有被雷劈死,更是在以后给凤依依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凤依依从县衙回到凤宅后一直也没有得闲。睿王不久后就要率领大军与来犯的北燕游骑作战了,军粮作坊正是忙碌的时候。“姜武,这批炒面什么时候能做完准备的布袋子够用吗”凤依依边说边拈起一小撮炒面放在嘴里尝着。“作坊里正按照您说的法子”三班倒“呢,再有两天就能做完了,布袋子也已经备足了。”“好跟大家伙儿说,所有东西一定要严把质量关,咱们这儿生产的东西不同别家,都是给将士们吃的。”“小姐放心,咱这里就有将士的家眷,大家伙儿都精心着呢。”“好若是有什么问题,立刻来找我。”“是,小姐。”视察完军粮作坊,凤依依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义庄的工地上。“姜叔,这新厂房盖得怎么样了”姜总柜指着不远处,架在支架上、裹着红布的三根大梁说道:“小姐,已经能上大梁了,后天就是黄道吉日,你看-”“行,姜叔您来安排就是了。”上梁是建房中的一件大事,俗话说“一家不可无主,一屋不可无梁”,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上梁都有不少讲究。上梁这天,艳阳高照,正晌午时,在全村百姓的簇拥下,凤依依带领众人行过祭拜之礼,奉上笔、墨、纸、砚和香烛、元宝、猪头、美酒等祭品。粗大的梁柱上贴着“万年宝盖”的红纸横批;中间挂着一袋五谷种子,先由瓦匠头儿和木匠头儿各掌一端抬起,再由众人用红布背带缓缓吊起,稳稳地安放在顶梁上。当大梁放正,锤入榫卯后,为了讨吉利,还要唱“抛梁歌”,行“抛梁礼”。这是孩子们最欢喜的时刻,一个个垫着小脚,张着小手,在“花梁建造有心机,雕刻玲珑手艺奇”的歌声中,嘻嘻哈哈地去接从大梁上抛下来的花生、大枣和糖果。最后,便是鞭炮齐鸣,乡亲道贺,一副喜庆的场面。行过上梁礼,凤依依和姜总柜一起来找郑、杨两位神机坊的大师。相互见礼后,凤依依开口说道:“两位大师,王爷不久就要领兵出征了,我想赶制一批丝绸衬衣出来,可现有的缝纫机还是不够用呀。”两位大师相视一笑,“凤小姐,姜总柜,请随我们来。”凤依依和姜总柜跟着两位大师来到后堂,掀开盖布,六台暂新的缝纫机正静静地立在那里。凤依依不禁高兴地喊道:“哎呀,这么短时间,就打制出了六台”她看着两位大师红肿的双眼,诚心诚意地行了个谢礼:“依依多谢两位大师的鼎力相助。”郑、杨两位大师又是一笑,“凤小姐不必客气,都是为了我大禹将士,咱们是彼此彼此呀。”姜总柜让人把六台新缝纫机搬进了老厂房里,重新安排了工位。牛仔裤的生产只完成老单,暂停接新单,全厂员工全力投入到丝绸衬衣的生产上。老厂房里,二十六台双线缝纫机和四台三线包边机昼夜不停地响着。姜厂长和秦副厂长通过考核新招了人手,工人实行“三班倒”,加紧赶工。当大家知道自己手中缝制的丝绸衬衣是给大禹将士们准备的,干活就别提多带劲了,这是给自己人做的衣衫,,;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