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凤依依拖着疲惫的身体从义村的工地上刚回到凤宅不久,李嬷嬷就过来传话,说小李庄的李老汉和富贵老汉来了,有急事要找她。凤依依听后一阵紧张:这么晚了,两个村民大老远地赶来,难道是羊出现了大规模的疫病她赶忙来到前厅,看见李老汉和富贵老汉正满头大汗、面色焦急地站在屋子当中。“李老汉,富贵老汉,出什么事了”李老汉用袖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凤小姐,衙门忒欺负人了。有人毒俺们的羊,县太爷不但放了那贼人,还打了俺们的人,这是什么世道呀”竟有这等事凤依依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小莲刚好端来了茶水,凤依依向李老汉和富贵老汉说道:“两位别急,先喝点儿茶水,再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跟我详细说说。”两个老汉喝了两大碗茶水,喘了口气,向凤依依讲起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前几天晚上,虎子爹听见自家的狗在羊圈里叫,出去查看的时候,发现有人正从羊圈里往外跑。虎子爹大喊着追了上去,和那人撕打起来,那人打伤了虎子爹,不过虎子爹的喊声也惊醒了众村民,大家一起抓住了那人。村民里有人认出那人是樊城里的混混儿癞三儿,就盘问他为啥大半夜的蹲在人家的羊圈里。癞三儿狡辩说是赶不及回城,想来借宿的。大伙儿不信他的鬼话,搜了他的身,竟然从他身上搜出了毒药粉。联想起之前他在羊圈里的鬼祟举动,几户养了羊的人家都赶紧跑回自家的羊圈查看。这一看可吓坏了,这癞三儿竟把毒药粉掺进了好几户人家的羊饲料里。“那些羊怎么样了”“富贵的土法子挺管事,忙活了一宿,大多都没事了,可还是死了六只,哎”“那个癞三儿呢”凤依依心想:又是这个癞三儿,这人可真是“老相识”了。自己养羊和他没半点儿关系,这事怕又是陶家在背后作怪。一直没有说话的富贵老汉听了凤依依的问话,气愤地说道:“哼,俺们气不过,就将那贼人揍了一顿,他也亲口承认是他在羊饲料里下了毒。等天一亮,俺们把那贼人押送到了县衙里,人脏俱在。可是在公堂上,那贼人说有要事要单独禀报给县太爷,也不知他和县太爷说了些什么,那县太爷就退堂了,说让俺们回去听信儿。等过了两天,俺们再去衙门问起这事的时候,县上的衙役说那贼人已经放了,羊也不是他毒死的,还说让俺们别再去闹了。”说到这里,富贵老汉气得双唇颤抖。李老汉接过了话茬,“俺们都想不明白,那毒明明是贼人放的,羊也死了,怎么反倒成了是俺们胡闹了呢。俺们去到衙门里说理,富贵的儿子和虎子爹就因为说话冲了点儿,就被衙役打了板子,现在还在炕上趴着呢。”嚇凤依依听罢真是火往上撞,真是岂有此理一个混混儿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定是陶家伸了手。她想了想问道:“小李庄是哪个县的”“哦,是山阳县,胡知县就是俺们的县太爷。”“胡知县-”,凤依依觉得这个名字好象在哪里听到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为佃户们和自己讨回公道,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挨了打、死了羊。第二天一早,由牛大柱驾车,凤依依和李老汉、富贵老汉一起赶到了小李庄。她查看了被投毒的羊圈和被毒死的羊,佃户们又围着她把事情七嘴八舌地述说了一遍。“凤小姐,那贼人当时确实是亲口跟俺们承认是他下的毒,可是俺们都不识字,也没写下来让他画个押啥的。现在,那贼人一口咬定是路过借宿的,根本就不承认下毒的事了。”“是呀,凤小姐,那毒药粉确是从贼人身上搜出来的,俺们的羊也给毒死了。俺们把那毒药粉都交给了县太爷,可现在县太爷偏说根本就没什么毒药粉。俺们真是没地儿说理去呀”佃户们嘁嘁喳喳,你一嘴我一嘴的诉着苦。凤依依越听火越大,小手一挥,“走,抬上死羊,咱们去县衙门口击鼓告状去。”她带着众人来到了山阳县的县衙门前,只见黑漆的大门上高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右侧是一面红漆大鼓,旁边放着鼓槌。凤依依几步上前,抡起鼓槌敲响了大鼓。这天傍晚,牛大柱赶着马车急急忙忙地回了凤宅,车还没停稳,他就跳了下来,冲进了院里。“你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稳当劲儿。”李嬷嬷一边递上了汗巾,一边数落着儿子。“娘,出事了,小姐让山阳县的知县给抓起来了。大姑奶奶回来了吗”李嬷嬷一惊,“什么大柱,这是怎么回事”牛大柱擦着脸上的汗,“娘,大姑奶奶回来了吗进屋一块儿说吧,娘,您先给我倒碗水吧。”“哦,好,大姑奶奶就在屋里呢,你快进去吧。”牛大柱在灌下了一大碗茶水后,调了调呼吸,开始向众人讲述在山阳县衙发生的事情。原来,凤依依带着佃户们再次去了山阳县衙,敲响了登闻鼓,胡知县带领一班皂隶升堂审案。原本是癞三儿深更半夜跑到小李庄下毒,被佃户们抓了个正着儿,而且在他身上还搜出了毒药粉。可是胡知县不但放走了贼人,还非说那癞三儿只是个想到小李庄借宿的路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毒药粉。凤依依可不是那些老实巴交的佃户,她脑子灵活、嘴巴伶俐、更重要的是读过不少大禹的法律书籍。毒药粉没有了,可那些死羊还在;说癞三儿是路过借宿,可大禹明明有宵禁令;不等事情查实,在原告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放走了被告;原告只是对案情提出了质疑便挨了打。凤依依摆出这一桩桩、一件件,把胡知县问得哑口无言。而且她非常擅于套胡知县的话,使得胡知县说出的话常常自相矛盾,引得堂外看热闹的百姓哄堂大笑。口干舌燥、心绪烦乱的胡知县听着堂外百姓的哄笑声,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双眼一瞪,大喝一声:“嘟大胆刁民小小年纪竟敢在这里煽动百姓、扰乱公堂。来人呐,给我拿下。”如狼似虎的衙役们扑了过来,将凤依依押入了山阳县的大牢。佃户们在堂上大喊冤枉,被衙役们用水火棍统统打了出去。众人无奈,只能让牛大柱赶紧回樊城,想办法救凤小姐。牛大柱讲述完事情的经过,李嬷嬷顿时昏了过去,凤鸾脸色煞白,凤玉蕊、小莲和小荷都急得哭了起来。凤鸾晃了两晃后稳了稳心神,对牛大柱说道:“大柱,快,快去把姜总柜找来。”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