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依依随着睿王和宁世子一直往城北走。一路上,睿王向凤依依介绍着他们要去的目的地的情况。“凤小姐,咱们要去的地方叫义村。”“哦义村”“嗯,义村里住的都是我大禹的伤残将士和他们的家眷。”睿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愁和无奈。原来,大禹的军人在阵亡或者伤残后,家眷能得到一笔抚恤金,但那笔钱与日后的生活开销比起来只是杯水车薪,不够用啊一些阵亡军人的妻子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便抛下了孩子改嫁远走。那些跟着爷奶生活的孩子,一旦老人去世,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大禹的西北和北部经常遭受沙漠民族-西夏人和游牧民族-北燕人的袭扰,常年用兵,樊城是边境重镇,伤残军人和军属越来越多。他们为了生活,慢慢地聚集到了樊城的北郊,靠在城里找一些零工过活。睿王来到樊城后,便与定国公一起上了道奏折,请求朝廷划拨一块土地以容留这些军人和军属,由此才产生了义村。睿王和凤依依一行人刚出了北城门,就看见了城外的一大片村庄。远远望去,看着那低矮简陋的茅草屋,凤依依觉得这里简直就是一片“贫民窟”。但与其它地方的贫民窟明显不同的是,那些茅草屋虽然简陋,却都竖成列横成行,规划有序;通向村中的小道虽然狭窄泥泞,但干净整洁,见不到一点儿垃圾。几个在外玩耍的孩子最先看到了这一行人马,他们高兴地呼喊着“王爷来啦世子来啦”年龄大些的跑去给家里大人报信儿,几个小不点儿屁颠颠儿地跑了过来。他们身上的衣衫虽然破旧,但都洗得干干净净。见睿王一行人下了马,凤依依也优雅地飞身而下,看得睿王和宁世子一阵惊愣,宁世子甚至还高举着献殷勤的手。凤依依得意地一甩头:切,这算什么,姐当年也是参加过盛装舞步比赛的好么原本睿王和宁世子要给她准备马车的,可是凤依依硬是不要,在二人面前得瑟的露了一小手。村民们听到睿王和宁世子来了的消息,纷纷从茅草屋中走了出来,领头儿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汉,黑红的脸膛,一条腿有点儿瘸。老汉带着众村民给睿王和宁世子行礼,睿王抬手虚扶了一把,嘴里说道:“大家请起吧,不必拘礼。”老汉侧身让开路,“王爷,世子,快请屋里坐吧。”凤依依跟着睿王和宁世子走进老汉的茅草屋中,抬眼四望。只见昏暗的小屋中除了一张大炕和一个土灶、几只碗,几乎啥也没有,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但即便如此,小屋依然被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一丝异味儿,两床已经缝补得看不出本色的薄棉被也整齐的叠放在炕上。屋中除了老汉还有一个站在他身后的腼腆少年和几个看上去有些头脸儿的男人,其余的村民都规规矩矩的围立在屋外,孩子们也都懂事地跟在大人身后。凤依依看着眼前的几个男人,不是空了一支袖管,就是拄着拐杖;门外站着不少穿着补丁落补丁衣服的妇女,手里牵着面黄肌瘦的孩子。此时,睿王脸上的冷硬线条柔和了许多,他看着老汉的瘸腿,关切地问道:“秦校尉,你这腿还好吧”老汉赶忙回道:“属下多谢王爷,王爷送来的膏药真是管事,这一冬都没怎么疼过。还有,上次顺子吃了王爷送来的药,烧都退了,全好了。”说着,他拉过身后的腼腆少年:“顺子,你还没给王爷磕头谢恩呢。”那个叫顺子的少年赶忙从秦校尉身后走了出来,跪倒在地给睿王磕头。睿王摆摆手,“好了,好了,起来吧。秦校尉,这村里的粮食还够不够吃呀”“谢皇上的隆恩,托太子的福。有了王爷和世子送来的那些粮食,咱们再搀上些野菜、树皮,这全村的人就都不会挨饿了。”老汉说着就要跪地磕头,周围的村民也都跟着纷纷跪了下来。睿王拉住老汉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都免礼吧,皇上和太子一直都惦记着为国效力的将士们呐。”村民们听了又是一番感动,七嘴八舌地表达着感激之情。睿王与大家聊着村里的生活情况。看着凤依依一脸的懵圈儿,宁世子凑上前来,附在她耳边轻声地解释着:“这位老汉是义村的头儿,以前是校尉,大家都叫他秦校尉。他儿子也是大禹军人,战死了。那个男孩是他的孙子叫顺子,如今他们秦家也只剩下这爷孙二人了。”“你看那个妇人”,宁世子用手指了指屋门口一个正在回话的中年妇女,“那是柳氏,他男人和秦校尉的儿子是一个大营的,也战死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伺候婆婆。现在,村里的十来个孤儿都是由柳氏和另外几个女人在照顾着,王爷每月都会拨下一些柴米来。”“哦,是这样。”凤依依点着头。“你再看那边只有一条胳膊的男人。那个人曾经和一个小队的将士拼死闯过燕军的大营,给大禹的军队报了信儿,他是那个小队中唯一活下来的一个,救了全城百姓的性命。”听了宁世子的一番介绍,凤依依对眼前这些伤残病弱的村民产生了由衷的敬佩。不由得脱口而出:“他们都是大禹的英雄啊。”宁世子“唰”地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笑着说道:“小丫头,你也不简单。你捐出的那一成利润现在都变成了他们的口粮。”“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凤依依这才明白过来,她捐献的军粮作坊的一成利润,被睿王和宁世子买了粮食以皇上抚恤的名义送到了义村。这几年,不断有其它地方的伤残军人和他们的家眷迁移到这里,义村的规模越来越大,村民的生活越来越困难,睿王和宁世子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了。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