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玉”叶青林从房里冲出来,打算凑近扶栏往楼下喊,不料却迎头撞趴在门口偷听的秦书玉和一帮属下。“嘿嘿嘿大公子”秦书玉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叶青林收了收神色,喊道:“速速把郎找来”“啊是是是”秦书玉心里忽地一下,连忙轰走了几个爱凑热闹的兄弟,飞奔出驿馆去请郎。很快连拖带拽的把郎带回来,进了屋,秦书玉便把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骨碌碌的堆到桌。“这什么”叶青林看着那一堆瓶瓶罐罐问道。“药酒,专治跌打”秦书玉担心的看了眼榻的花泣,郎正在给她仔细检查。“吟儿是头痛”叶青林无奈的转头看向郎,赶紧过去和郎说花泣不是受伤,是头痛,让他看头。“啊”秦书玉听见连忙奔过去,推开了郎,仔细的看着花泣的眼睛,似乎明白了,小声问道:“吟儿,你是不是毒没解”“你说什么什么毒”再小声,也逃不过叶青林的耳朵,花泣还没来得及回话,被叶青林抓着逼问。秦书玉只好轻描淡写的道花泣只是前些时日误食了东西,不小心了毒,大约是毒没解干净,如今可能是复发了。郎又被推前来仔细的检查,随后点头,道:“确是毒症状,不过毒性不大,吃些解毒的凉药便好。”说着便起身想去案前开方子,秦书玉连忙道:“不必开方了,这毒我知道,我去抓药,老掌柜的跟我一起走吧”秦书玉怕老郎说多错多,万一叶青林追究吟儿毒的事,他不知道怎么解释。速度飞快的把郎推走,秦书玉出去带了房门。“别怕,等会儿秦书玉会煎药来,你先睡会儿,很痛么”叶青林坐在榻边,伸手摸着花泣的额头。花泣摇头,这时候,她很想哭,叶青林越是对她好,她越是难受,他为什么不骂她几句等她好一些,等工匠这事解决,还是要回到县衙去找子俞,叶青林肯定也不会生气,他只会难过。他难过,她心疼。叶青林躺了下来,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本是他的妻子,很自然的属于他,感觉很久没有抱过她了,犹如过去了一世这么久。“头痛多久了”叶青林轻声问道,那声音,还是那么磁性有力又斯。“没有多久”花泣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一崩溃什么都对他说了。“我答应你”叶青林突突的说着连不主题的话。花泣心又是一痛,她用自己逼迫了自己的夫君,他答应了,因为她在他心底也有和她一样,谁也占据不了的位置,看到她的痛苦,他投降了所以她心痛“真的”花泣声音轻柔了下来,如同平日两人说着悄悄话。“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叶青林低下头,用自己的脸轻轻擦着花泣的额头。“你会不让我走么”花泣怕叶青林现在不肯放开她,而她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你为什么要走我对你不好”叶青林不停抚动的手停了下来,声音拔高了些。果然,花泣怕这个,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能去解释,可是如今要怎么回答他“你相信我么”花泣顿了许久,眼里开始湿润,对了叶青林的眼睛。叶青林没有立刻回答,也看着花泣,想从她的眼里找到答案。许久,手又继续抚着她的头发,问道:“你有事情没告诉我,对么”他是叶青林,出身贵族,却不愿被束缚的叶青林,年纪轻轻独自在外面闯荡,一身雄才大略,见过苍苍烝民,遇过阴谋诡计,杀过不共之敌,阅尽世间百态,他不是被家族保护的很好的单纯天真的子俞,他没那么好骗能骗到他的,只有他愿意的花泣点头,她面对他的温暖,没办法继续骗下去。“你愿意和我说么”叶青林在她耳边柔声细语。“我不能,你也别问,好吗”花泣哽咽着,泪极力忍着还是没忍住,颗颗滴了出来。她不能说,说了,会有任何人都控制不了的后果,叶青林会去叶闰卿坟前质问,会去找子俞,还会强行把她带走,然后用他手里的人,满天下的去找叶闰卿留下的那个“稳妥”保管锦囊的人,最后弄到人尽皆知,那个保管秘密的人,会再也不敢出来,那个神秘的人,会害怕一出来死在叶青林手里,而子俞,也定会排斥,他那么正直,可能会让他这一世都对身边的人丧失信任,甚至可能会让他从此颓废,对官途没了信心,毁了好端端的一个人。“好,我不问,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叶青林小心擦去她眼角的泪,等着她的回答,他知道,若她肯回答,一定会回来。“五年,你不要来找我,五年之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都会去找你”花泣咬牙说了出来,她知道他会很伤心,五年,人这辈子,有多少个五年可以挥霍。“有人逼迫你,对吗告诉我,是谁,我来处理”叶青林目光变的锐利,他第一个能想到的是子俞,但无法想象子俞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来绑住他的吟儿。“没有,但我必须去做,不要伤害子俞,我知道你会怀疑他,答应我千万别伤害他”花泣恳求的目光,让叶青林又柔了下来。他相信她,这个倔强丫头,不论多么不服管教,多么喜欢耍赖,在正事,他相信她。秦书玉直接推门进来,端着药碗,里面是刚刚煎好的药汤,正转头打算喊吟儿喝药,结果看见两人躺在榻细语喃喃。连忙腾出一只手挡住了眼睛,小心的走到桌前,把药碗放下,立刻快步蹿出房门,到门口还不忘转身遮着双眼冲里面喊:“吟儿,药在桌,快喝”“哐当”把房门关好,溜了。叶青林起身,也把花泣半抱着坐起,才去桌前拿药碗,端到榻前,想喂她喝。花泣不喜欢人喂药,那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太难喝,双手接过碗,大口直吞很快喝干净,这药好苦,子俞平日煎的苦几倍。喝完苦着嘴,等着人给她一颗烧糖块,才回味过来眼前的人不是子俞,而是她的夫君叶青林。“你,有糖吗”花泣可怜巴巴的问。“糖你又不是孩童了,还吃糖”叶青林苦笑着摸摸她的头。“我苦”花泣皱着眉。“你等着” 叶青林反应过来,略一思索,起身从门口走了出去。很快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小锦盒,里面不知装的什么,看起来很精致的样子,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却一点都不精致,又黑又圆指头大小卖相极其不佳的东西。“张嘴”叶青林拿出一颗。虽然长相欠佳,但这东西是真好吃,甜,软,还有嚼劲。“这是什么”花泣忍不住夺过了小锦盒。“蜜饯龙眼,皇宫里才有的东西。”叶青林看着花泣吃的津津有味,很欢喜。“你是从哪弄来的”花泣边吃边问道。“友人送的。”叶青林不想说是从明泫房里拿来的。吃完了蜜饯,花泣把盒子纂在怀里,起身道:“我该走了,记住你答应过我的”刚刚还有些欢喜的叶青林,内心立刻满是阴云,她又要走了不等叶青林说话,花泣跑出了房门,冲下楼梯,奔出了大门,挤过围着的应征人群,走到了街才慢下来,怀里紧紧纂着那只吃完蜜饯的空盒子。她不敢继续呆下去,她怕自己会不舍得走。这只空盒子,当是暂时的思念吧,想他的时候,也好有个东西,能拿出来看看。他已经答应她了,工匠的事情他定会处理好,他一向说话算话。这是她的夫君,让她依赖的叶青林。从大门入了县衙,子俞还在前堂处理着公务,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花泣从后门溜走,去找了叶青林,到现在才回来,大约他以为她还在屋里沉睡吧。“吟儿”子俞看到花泣从外面进来,自然意外。“子俞。”花泣淡淡的回了一声。“你不是应该在屋里歇息去哪儿了你眼睛怎的又红又肿”被子俞发现了她哭过。“我去找明泫了,他不在,那个你大哥大公子答应不招募工匠了”这事瞒不了子俞,不如坦诚说开,花泣言语很轻,她很累。子俞愣了一瞬,吟儿果真找去驿馆,知道了叶青林在那里,还见了面还答应了她心隐隐疼痛。他能说什么责怪她不应该去见叶青林他没有这个权利,她至今都未曾答应和他成亲。再不舒服,也要往回想,吟儿是为了他才去求人,吟儿始终都是在意他的。“吟儿,子俞知道你担心我,但你不能委屈你自己,快去歇息,子俞不想吟儿劳累,听话”子俞微笑着,拉着花泣去后宅。安抚好花泣,子俞才又回到堂前,站在那里,望着院外,目光从未有过的坚毅。总是会有这些和那些的无奈围绕在身旁,让他感伤,让他彷徨,可他不能放弃,告诉自己,哪怕再无计可施,他也要坚守着这份萦洄在心底的珍贵,走下去。aa2705221,,;手机阅读,